第二百六十九章 事已成古幾人明(1 / 1)

祿玄被張野給搖晃了半天,隻覺得眼前金星直冒,而要不是他是個神仙差不多也就早給活活掐死了。不過他也清楚,現在張野能還這樣保持“鎮靜”卻是極為難得,因為在張野心目中玉京山一脈有機會,有能力成聖的一直以來除了張野也就幾乎隻有自己和冥河,所以現在說自己尚未成聖就相當於徹底絕了老爺的後路,和挖了他老人家的祖墳怕是相差無幾了。 好一會兒,張野總算是發泄完了,心中儘管大為淒楚,但表麵上卻隻是氣呼呼的瞪了祿玄一眼,道:“你給我好好說說,怎麼可能與天道齊平了還沒成聖?” 祿玄卻是整理了一下被張野折騰的亂七八糟的頭發和衣服,然後就笑了道:“老爺,其實我這也是閉關之後才悟出來的——您想啊,大道和天道這兩位什麼時候又成了聖人呢?” 祿玄這話一出,張野和眾人卻是都迷糊了:對啊,大道和天道好像都不是聖人,那麼難道他們兩位也不能長生不死?不過這又怎麼可能呢? 眾人想成聖那都要得道,而得道,得道,就是要找到天道和大道的軌跡,才好能跟著人家屁股後麵走。所以這就好比沒人會相信人民銀行沒會有錢,河裡的魚兒會淹死一樣。 祿玄見眾人不解,特彆是張野更是困惑也就得意洋洋的又解釋道:“老爺,天道聖人和大道聖人是分屬天道和大道的聖人不錯,可這也就好比是大羅金仙修為的妖怪和準聖修為的妖怪,果位不同,本質上卻是一樣的啊!就好像妖怪資質再好,又如何比的上老爺這般卓爾不群的人物呢?所以說聖位也就是果位,而天道和大道方是本質!” “果位?”張野聽了祿玄的解釋之後頓時就覺得眼前一亮,腦海中隱隱約約似乎抓住了什麼,低頭再沉思片刻卻是終於恍然大悟。 原來聖人的果位就好似王位一般,而王位儘管分為郡王,親王但即便是同級之中的差彆也可以說幾乎是天壤之彆。就好像唐朝的郡王雖多,可是哪一個能有郭子儀那個汾陽郡王一般的權勢和威風?而西漢之初,即便是韓信做了“一字並肩王”,可又怎麼可能替代了劉邦那個老流氓呢? 張野是越想就越歡喜,越想就越激動,最後更是拉住了祿玄就把自己的理解滔滔不絕的說了出來,說完更是和小狗祈食一般的瞪著水汪汪的一雙大眼就坎坷不安的看向了他,生怕祿玄搖頭說一個不字。 而彆人都是不太明白無憂道人嘴裡的“郡王”和什麼“親王”,隻覺得他老人家說話太過高深莫測,仿佛和聽了天一般。可玉京山一脈倒是經常有幸聆聽張野“講道”,三清,接引和準提也時不時的會得到自己大師姐女媧的轉述,也都再清楚了不過,可是這樣顛覆xing的理念也把眾人轟的是暈暈乎乎,更都緊張的看向了祿玄。 祿玄卻也沒有讓張野失望,更是笑眯眯的直接點了點頭,認同了下來,不過他心裡倒是極為感慨了:老爺這些年對彆的事情多半都是一竅不通,再糊塗不過了,可一旦涉及聖位卻不想居然能如此jing明,足見他是多麼重視這玩意了,真是罕見啊! 張野是剛歡喜了半天,卻又愁眉不展的有些猶豫道:“可是我從來都隻聽說過聖人不死,那麼天道和大道也能不死麼?” 張野這樣一個問題一提出來,所有人都傻了眼,不過大夥也都明白了,感情這位卻是“洪荒第一怕死之人”,他老人家對於聖位之所以孜孜不怠的追求實際上僅僅隻是為了不死而已,可憑你老人家的本事還用得著這樣謹慎麼? 而這樣一個幾乎等同於弱智的問題還要再問麼?天道和大道既然都有發放聖位的大職能那就說明他們本身卻比聖人強了太多,又如何會死?即便是他們當真會死,可誰又有那麼大的膽子去找這兩位的晦氣,把他們兩位打翻在地? 冥河隻見眾神看向張野的眼光就差點羞愧的直接在腳下打了一個地洞鑽了下去,不過好在他著實是忠心耿耿,臨鑽洞之前還不忘偷偷拉了張野一把,滿麵通紅的對張野道:“老爺,我從來都隻聽你說過什麼‘君要臣死’,可大道天道就好似我等之君一般,所以他們怎麼可能會死呢?” 經過冥河這一提醒張野這才恍然大悟:感情這聖人也不過是大道和天道的小廝啊?而身為君王向來都是享受著最好的待遇,擁有最大的權勢,所以聖人既然都能有的東西又怎麼可能少了大道和天道的份呢?   p;如此一來,張野也就明白了周圍那些人看自己的眼光為何總是有些奇怪了,也是紅了一張老臉,縮了縮脖子,看著羞愧yu絕的冥河故作高人的強辯道:“你倒是還記得‘君君臣臣’,可你難道就不記得那些造反的人麼?” 然後張野也不理會彆人被他這樣大膽的話嚇的是隻抽抽,卻趕緊看著祿玄又岔開了話題,笑道:“那你剛才說自己能和天道平起平坐又是怎麼一回事?莫非天道還能有兩個?” 祿玄聞言也是一笑,道:“老爺有所不知,大道和天道的區彆也就是執掌的東西不同。大道執掌規則,天道執掌法則,而天道之下的聖人其實就是那些能夠從天道那裡借用法則的人而已——隻是借,卻絕不可能擁有!” 說著,祿玄又拿一隻手指了指自己,很是有些驕傲的道:“經過這次閉關之後我卻算把‘代天賞罰’這樣的**則徹底變成了‘帶我賞罰’,也就是說以後天道之下的賞罰之事情全由我來做主了,自然也就是能和天道平起平坐了啊!” 祿玄此話一出,不說在場的洪荒生靈,諸多大神聖人都轟動了,震驚了,就是玉京山一脈也都覺得不可思議,仿佛做夢一般。 一來,所有的人到現在才終於明白聖人和大道,天道的區彆,才明白聖人的真實情況;二來,他們卻絕沒有想到此刻的祿玄居成就如此了得,更加想不到他會掌握了這樣厲害的一種法則。直讓洪荒眾生看著祿玄都是戰戰兢兢,覺得自己的小命被他捏在了手裡一般。 祿玄也是看出了眾神的不安,卻是對他們笑道:“你們也不必擔心,要知道以前天道之所以能夠執掌賞罰卻是因為無情,無情故無私。而如今我雖然做不到像天道那樣無情,可要不是我能無私,大道和天道想來也不會放心將這樣的法則交道我的手裡。更何況剛才你等也是為了我家老爺指責與我,而我即便本事再大也始終是玉京山一脈,又豈會難為爾等?” 經過祿玄這樣一說,諸神倒是放心了,隻是有些人就不由的暗暗猜度道:既然祿玄前輩已經有了這麼大的本事,那怕是要造反了?而如果玉京山換了主人我們卻該如何慶賀,討好他才好呢? 張野倒是絕對不會想到自己已經被人想到流放了,這一刻,他就覺得的無比的激動,歡喜,胸膛之中仿佛有什麼炸開了一般。想笑,就覺得眼淚卻不知不覺的落了下來,想哭,臉上卻又不自覺的綻放起了笑容……。總之,在這一刻,張野就覺得無數年的心血,艱辛,酸楚,痛苦等等等等終於有了回報,心情之複雜當真是無以言表,更無法用筆墨形容。 過了許久,張野才在女媧,後土,冥河等人的安慰之下平靜了一點點,然後更是一邊欣慰的拍著祿玄的肩膀,一邊笑道:“好!好!好!你也有今天?!哇哈哈哈,老爺我終於等到了啊!” 祿玄被張野這話說的是一愣一愣的,心道:老爺這究竟是誇我呢還是在罵我啊?什麼叫‘你也有今天’啊?莫非老爺是覺得我離死不遠了麼? 可張野卻不知道自己是徹底樂昏了頭,滿嘴的胡說八道,隻是最後又和祿玄打趣道:“既然你都有那麼大的能耐了,說是天道也不為過,那麼剛才還說什麼苦啊?要是這都苦,你不如讓老爺我也苦苦?” 張野這不提還好,一提之下祿玄仿佛猛然見又記起了什麼,看著張野是楞了半天,臉上再無了一絲的笑容,半晌才看著依舊哈哈大笑的冷冷道:“老爺你可知道,我如今卻是悟通了自己的根本源流,你莫非還想瞞著我麼?” “瞞著你?”張野聞言一愣,卻就低了頭想了半天,正當祿玄以為他明白過來的時候,卻冷不防見這位抬起了頭,滿臉茫然的看著自己,反而不確定,很猶豫,小心翼翼的問自己道:“你是指哪一件?” “哪一件?” 祿玄一聽就更不對了,要知道,他這次閉關之後總算是把失憶的毛病給治好了,所以也就知道了自己的身份。而作為以前的麒麟一族族長,飛禽走獸的王,他對張野就不能不恨啊, 要不是這位糊裡糊塗的把自己裝進了混沌珠,要不是又給忘記了許久,要不是放自己出來的時候硬把自己整成了現在的祿玄……,說不定自己就有辦法阻止龍鳳兩族當時的爭鬥,也就能拖延大劫的時間,而至不濟也絕對不會連累上自己的一族,以至於現在整個洪荒想看見一隻麒麟都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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