祿玄本來以為自己說的夠清楚了,而且剛出關的時候火大之下更是就想用自己執掌的職能雷劈張野,可是卻不知道為什麼自己劈張野的時候那些被自己掌控的劫雷,天譴卻仿佛遇見了天敵一般,不論自己如何催促卻中是畏縮不前,卻讓這位堪比天道的大神也算是徹底沒了法子。 後來祿玄也就冷靜了下來,更是想起了這些年來和張野的點點滴滴,其中歡笑溫馨當真是不可名狀,也正因為這樣反而更是為難了起來。到了後來再經過原始道出了張野的來曆,一下讓祿玄是悚然而驚: 自家老爺怕不單單是來曆了得,一身修為更是不會那麼簡單,畢竟他當年是如何得到“代天賞罰”的神通以及後來大道和天道對張野的事情都是親身經曆過的,再加上現在他的見識也就更加清楚了張野的詭異。 所以想明白了之後的祿玄也就知道自己和張野之間實在是因果太重,恩怨難分,也就更加不能,也不好意思當真對他老人家喊打喊殺。 因此祿玄在心裡琢磨了半天,這才就著剛才說話的時候點明了自己恢複記憶的事情,想把皮球直接踢給張野,讓他在羞愧之餘給自己一族一點補償也就算了,自己還是做自己的祿玄。 可是不想這位大爺回話回的也太有水平了,而且看樣子這些年這位更是欺瞞了不少的事情,對不起自己的更不是自己心目中這僅僅的一件啊? 祿玄當時就氣壞了,要不是知道自己怎麼都奈何不了張野,他倒是真想和這位拚了算了,忍了又忍,祿玄卻是狠狠地瞪了張野一眼,詐他道:“你說是哪一件?” 張野這個馬大哈卻是剛才完全忽略了祿玄說自己明白了“根本源流”,所以被祿玄這樣一問搞得頓時就頭大了。 這情形就好像一個一直逍遙法外的慣犯突然被jing察叔叔抓捕到了一般,而缺德的卻是jing察張嘴就問:“你知道自己犯了什麼事?” 所以這話你到底讓人怎麼回?他哪裡知道人家真正在意的究竟是什麼啊?要是猜錯了,大半就能把小事變成大事,能讓區區偷盜這樣的案子變成殺人放火的大案。 而張野和祿玄此刻的情形與jing察慣犯之間還很不一樣,慣犯還“有權保持沉默”,大不了不開口死賴到底,可現在憑著張野和祿玄之間的交情卻沒辦法不開口哇? 所以張野就隨便琢磨了一件:難道要告訴他,自己是根本不會“講道”,而以前說的那些東西是完全沒在意能不能讓他們練得是走火入魔麼?可要是當真說了,發火的人數可就絕不是祿玄一個啊? 張野是急的轉悠了半天,但因為這位的小氣,好麵子,喜歡遷怒於人等等的毛病,所以每一件事情都和“講道”一般實在是說不出口。 因此把瞞著祿玄和其他幾個人的事情仔細清理了一遍之後,張野是愕然了,驚訝了,惶恐了,害怕了:感情自己真有犯罪的天分啊,但凡做下的那些不可告人的事情要不就壓根沒一件稍微小一點的,要不就是沒有隻牽扯一個人的——不是勝在質量就是勝在數量,或者是質量數量全包! 眼看著張野的冷汗越冒越多,臉sè原來越白,嘴皮子更是越來越哆嗦,玉京山一脈都納悶了,這位究竟是犯了多少的事情啊? 苦主祿玄是越看越心驚,越看越火大,隻要瞅瞅自家老爺的表現那就什麼都明白了:這位絕對沒少瞞著自己不說,而且騙自己的事情看樣還都不是什麼小事,不然不能這麼半天都圓不出一個理由啊? 於是祿玄大恨之餘更是對張野恨聲嚇唬道:“老爺,你可要想好了再說,千萬不要妄想騙我。要知道‘頭上三尺有神明’,而我的頭上就是大道,莫非你還當自己能騙過大道?” 張野被祿玄這樣一說簡直是yu哭無淚,冷汗出的就更快了,簡直“嘩嘩”的好似自來水一般,瞧得後土和女媧是又好氣又好笑。 不過這兩位雖然也很有些心疼張野,但更要緊的卻也想知道這位究竟做了多少的冤孽,更何況祿玄現如今的身份非同小可,實在是不好插話。 所以到了最後還是冥河真的看不下去了,更重要的他卻是知道祿玄想算什麼帳,而這裡麵自己也不是很乾淨,因此要是真讓祿玄從老爺身上淘到了便宜,那麼自己這個幫凶的ri子怕就更難過了。 在這一刻,張野不是一個人,他不是一個人,至少,還有一樣狗急跳牆的冥河! & r /> 冥河隻是眼珠子一轉就有了主意,隻見他直接臉sè一板,卻是暗暗傳聲給祿玄,就惡人先告狀道:“祿玄,你也太過胡鬨,有你這樣逼迫老爺的麼?你也不看看現在我們是在什麼場合?要是萬一真讓老爺把什麼不該說的說了出來,玉京山一脈的麵子可就算是被你毀了,而你以後當真打算不見人了不成?” 祿玄聞言卻是大吃一驚,心中暗道:對啊!就老爺一貫的為人,作風,德行,哪一樣能沒有問題?我彆為了自己的一點事情把老爺以前的坑蒙拐騙都詐了出來,要是那樣可就糟了,不說一個不對就能讓玉京山一脈成了徹底的洪荒公敵,人人得而誅之,就是人家不計較,這麵子上也實在過不去啊?而我們這些人爭來爭去的可不就是個麵皮麼? 想罷,祿玄是當真不敢再鬨了,隻好打斷了還在哪裡一邊冒汗一邊沉思的張野,直接問他道:“無憂道人,你還記得昔ri墨玄否?” 張野聞言又是想了老半天,開始的時候似乎是一點印象都沒有,隻把祿玄恨得是火冒三丈,可等到冥河趁機提醒了一下之後卻是麵sè大變,指著祿玄就結結巴巴的道:“你……,你……,你真的什麼都想起來了?” 祿玄冷哼了一聲,道:“老爺,你說說這筆帳我們該怎麼算?如果不是你,也許當年龍鳳兩族根本就打不起來;如果不是你,我的族人現在也就不會東躲xizàng——這些也就罷了,我就想問問你,當年在放了我出來之後為什麼不對我明言,要是當時我就能清楚了自己的身份又豈能發生了後來那麼多的事情?” 祿玄是越說聲音就越大,越說心中也就越痛,到了最後,隨著祿玄嘴中每吐出一個字,空中都伴隨著滾滾的驚雷,場麵上更是風起雲湧,烏雲漸漸的就在眾人的頭頂彙聚起來,不一刻就將好好的白天變成黃昏。 而張野這時候也是有些尷尬,卻道:“怎麼和你說?萬一說完之後你帶著千軍萬馬來找我的麻煩可怎麼辦?那個時候畢竟才見你沒多久,哪裡能曉得你的心xing。要知道,洪荒之中恩將仇報,忘恩負義之徒還少了麼?” “恩將仇報,忘恩負義”? 張野無意之間說出的八個字傳到了祿玄耳中卻是讓祿玄猛的一驚,心中更是惴惴不安,隻覺得張野仿佛是在說自己一般。 而且自己所想的那些理由也的確是過於一廂情願了,要是自己不遇見老爺就絕對不會有今天的成就。而沒了今天的成就,不說調解,壓製當年那些野心勃勃的龍鳳了,即便是僅僅維護自己一族,光憑著區區準聖都是難上加難,更有可能的卻是早已在不停的爭鬥中隕落了…… 一想到這裡,祿玄心中再也沒了憤恨,天地間的異象也是迅速散去。而祿玄再看向張野的眼神卻是仿佛又回到了自己尚且無知的時候,隻不過更多了許多的感激之情。 但現在的祿玄終究也還是來自於過去的墨玄,以前自己沒有儘到責任,也就相當於自己和過去始終不能告彆,這其中更有太多的因果。所以如是不能償還的話怕是會對以後的修行不利。 而想要解決這樣的麻煩,祿玄第一個就還是想到了張野。 卻是因為祿玄以前終究是依賴慣了,彆看張野這個老爺平常不怎麼管事,可是麵對生死關頭的時候卻還是需要他來拿一個主意;其次,祿玄現在好歹也是另一種天道了,所以眼界大漲之下就更覺得張野是與眾不同,不說自己的法則居然他是全然無效,就是看都看不明白這位的虛實,再加上以往經曆的事情,就越發的讓祿玄懷疑起了張野的真實身份和能力。 所以祿玄也就算是賴上了張野,隻見他很是瀟灑的一揮手,很不耐煩的打斷了張野的喋喋不休,隻是問道:“老爺,不管怎麼說,你當初把我撞進你的珠子裡麵總是你的不對?這憑著這一點,你也得補償我不是?” 但張野一聽完,頓時就瞪大了雙眼,一副難以置信的表情:“祿玄,你沒搞錯?那件事再怎麼算也不能算到我的頭上啊?我倒是還想問問你了,能打架談判的地方那麼多,你們當時怎麼就非要選在那個地方?而且你選也就選了,而你也是的,怎麼剛好偏偏要站在馬路正中呢?即便是站了,可是冥河撞到之後就該換一個位置啊?可是你不但不換,還偏偏非要原地不動,就是看著我來了也不知道讓路——這不收你還能收誰啊?” 張野一番繞口令一般的話總算說完了,而祿玄也聽明白了,感情自己被撞的原因還是自找的,就和《東成西就》電影裡洪七說的一樣:你站的位置實在是太帥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