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通兄,這些你就帶著路上玩吧!”沈隆將給周伯通準備的玩具全丟了過去,然後讓水手快點開船,把他們送上岸之後再來桃花島接自己,沈隆還打算在桃花島上多住幾天,把郭靖和黃蓉的婚事給解決了,順便學學黃藥師的奇門遁甲之術。
水手隨即揚帆起航,朝舟山的方向駛去,沈隆目送船隻遠去後,回到了桃花島上,進入桃花林的時候他細心觀察了一番,發覺這陣法的確玄妙。
多年心願得償,黃藥師心情似乎好了許多,晚上拿出美酒準備和黃藥師、沈隆等人痛飲一番,洪七公感覺到了黃藥師情緒的變化,趕緊幫著郭靖提親,“藥兄,我來向你求一件事。”
洪七公雖然滑稽玩世,但為人正直,行俠仗義,武功又是極高,黃藥師對他向來甚是欽佩,又知他就有天大事情,也隻是和屬下丐幫人自行料理,這時聽他說有求於己,不禁十分高興,忙道,“咱們數十年的交情,七兄有命,小弟敢不遵從?”
洪七公指著郭靖與黃蓉道,“這兩個都是我徒兒,我已答允他們,要向藥兄懇求,讓他們成親,還望藥兄成全。
郭靖與黃蓉又驚又喜,對望了一眼,黃藥師卻是吃了一驚,他覺得自己女兒頑劣得緊,嫁給旁人,定然恃強欺壓丈夫,而且洪七公這個徒弟武功底子雖好,卻太過老實,又不懂風雅,琴棋書畫無一通曉,黃藥師頗有些不太喜歡。
他下意識看了一眼沈隆,此人武功人品倒是不錯,而且聽蓉兒說他在算學上的造詣也堪稱博大精深,若是能招他做女婿,那自然最好;但黃藥師轉念又想,他比蓉兒強那麼多,定然自傲無比,蓉兒日後若是耍小脾氣,難免會生出不快來。
哎,世間終難有我和啊蘅那般天造地設的一對,難道老天爺覺得我們太過般配故而才把我們倆拆散的麼?這家夥雖然愚笨,可既然蓉兒喜歡……
黃藥師猶豫中向女兒望去,隻見她正含情脈脈的凝視郭靖,瞥眼之下,隻覺得這楞小子實是說不出的可厭;他絕頂聰明,事武略,琴棋書畫,無一不曉,無一不精,自來交遊的不是才子,就是雅士,他夫人與女兒也都智慧過人,想到要將獨生愛女許配給這傻頭傻腦的渾小子,當真是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了。
黃蓉熟知父親秉性,一見黃藥師如此神態,就覺事情不妙,連忙淚眼汪汪說道,“爹爹,你瞧,你一點也不可憐蓉兒,要是媽媽還在,你見了我和靖哥哥在一起肯定喜歡。”,黃藥師聽她提到過世的愛妻,心一酸,伸出左手摟住了黃蓉。
再細看黃蓉的眼神,她看向郭靖的時候,竟和當年阿蘅看自己的時候一般,滿是濃情蜜意;也罷也罷,當世武功可與自己比肩的隻寥寥數人而已,歐陽鋒已死並無弟子留下,王重陽的徒弟全是牛鼻子,他不喜歡,一燈大師當了和尚,那麼就隻剩下洪七公的弟子了。
此人雖然魯鈍,卻也沒那麼多花花腸子,和其它年輕一輩的江湖中人比起來,卻也算是頂尖的了,蓉兒若是嫁給他,也不算委屈,想到這裡黃藥師長歎一聲,“女大不中留,既然蓉兒喜歡,那就由她去吧!”
“哈哈哈哈,那老叫花可就等著喝喜酒了!”洪七公老懷大慰,馬上拿起酒壺痛飲起來,郭靖紅著臉不知道說什麼才好,隻能訥訥地向黃藥師保證,自己一定會照顧好蓉兒;黃蓉則把臉埋進黃藥師懷裡,隻露出眼睛偷偷向郭靖炸了眨眼。
“蓉兒年紀還小,今日事情先定下,婚禮之時等過一兩年再說。”黃藥師還舍不得這麼早就放黃蓉離開。
“也罷,靖兒大仇未報,等將來殺了那完顏洪烈,再把婚事辦了也不遲。”如今牛家村的舊居尚未修繕,總不能在歸雲莊結婚吧?因此洪七公也並無意見。
“爹爹,我再去給你們做兩道菜!”黃蓉雖不把凡俗禮法放在心上,可遇到這樣的事情終究有些害羞,不好意思在這裡待下去了,趕緊接著做菜避開了。
酒酣耳熱之後,黃藥師和洪七公、沈隆論起武來,談得極其儘興,郭靖繼續在一旁聆聽,隻在洪七公問起的時候,才會偶爾說那麼一兩句話,可這一兩句話卻都能說道要害處。
說得興起,沈隆將《武穆遺書》拿了出來,“武學和兵法也頗有共通之理,晚輩前些日子得了嶽武穆的兵書,如今倒是剛好一同參詳。”
“嶽武穆的用兵之妙存乎一心,放在武學中就好比心中已然沒有了武學招數之分,隨手揮出就是至高無上的武學,此等境界我等遠遠不及啊!”黃藥師對嶽飛也是極為佩服,雙手接過《武穆遺書》查看起來。
他對兵法也頗有研究,沈隆更是親自領過兵的宿將,倆人說得極其相投,洪七公則不懂兵法,隻顧對付黃蓉送過來的美食。
郭靖開口的次數倒是多了起來,他在草原之上同樣打過仗,他的師傅哲彆也是一代名將,有這些經曆,讓郭靖對《武穆遺書》中的兵法也有了自己的見解。
“你若是為將,恐怕成不了李衛公、嶽武穆這般用兵如神,將敵軍玩弄於鼓掌之中的名將。”黃藥師如此評價郭靖。
“不過卻能成為廉頗、王翦,以少勝多、出奇製勝或許做不到,但以堂堂之師贏下該贏的仗卻不成問題!”沈隆接過黃藥師的話頭,郭靖鎮守襄陽數十年,生生擋住了忽必烈的大軍,這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這次黃藥師卻沒有反對,兵法講究以正合以奇勝,郭靖方才的見解卻是合乎正兵之道,要他以少勝多不容易,可敵人想輕易勝過他也是幾無可能。
“黃島主,久聞兵法陣型和奇門遁甲頗有聯係,不知黃島主可否解說一二?”感覺時機已到,沈隆趕緊提出了自己蓄謀已久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