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章:百官震動!蘇難震驚!請罪(2更)(1 / 1)

大理寺外!

張翀的二兒子張洵依舊筆挺地跪在那裡。

已經整整幾個月了,很多人都說不用跪了,你的孝道已經到位了,你已經感天動地了。

而大牢裡麵的張翀也讓人幫忙傳出話來,不用跪了,回去吧。

但張洵每天從禦史台下職之後,依舊準時跪在大理寺之外,陪同父親坐牢。

很多人都說張洵實在太會演戲了。

知道你孝順,但是也不用這樣表演吧,過火了啊。

張洵聽到之後頓時付之一笑。

人在官場上混當然需要演技,但張家都是實力派,而不是演技派。

他每天來這裡下跪,固然是陪同父親,但絕對不是給天下人看他有多麼孝順。

他這是給國君看的。

我天天就跪在這外麵就好像一個雕塑,久而久之就形成了一個話題,一個印象。

這樣國君就不會忘記我的父親。

人的本性就是見到可憐柔弱的事物就會心生同情。

國君一旦心軟,那父親才有出頭之日。

當然這位國君刻薄寡恩是鐵石心腸,想要他心軟不啻於愚公移山。

但是他能夠堅持下去。

最艱難的時間已經過去了,天氣也漸漸暖和了。

他此時跪著睡覺,已經毫無障礙了。

今天從禦史台下職的時候,禦史大夫王承惆留下了他,讓他準備寫一份奏章,彈劾玄武伯爵府教子無方,以至於世子金木聰做出如此喪心病狂之事,竟然強爆柔弱民女。

張洵驚詫,金木聰出事了?

而事實上,當時的金木聰還沒有被萬年縣衙抓捕。

可笑吧?

金木聰還沒有被抓,甚至所謂的強爆民女還沒有發生,有些大佬的彈劾金氏家族的奏章就已經寫好了。

禦史大夫王承惆道:“論恩怨,誰都沒有你張氏和金氏的恩怨更深,所以這份奏折你最有理由寫。我們整個禦史台可以讓你做主筆,讓你的彈劾奏章排在第一個,讓國君知道你的忠誠,這樣對你父親也有好處。”

那意思非常明白了,就是讓張洵做出頭鳥。

畢竟他最有理由啊,張氏和金氏生死大仇。

張洵躬身行禮,沒有答應也沒有不答應,然後就去大理寺外麵跪下了。

禦史大夫王承惆道:“下筆很一些,激烈一些,隻有你才有這個資格,我很很看好你。”

晚上!

跪在外麵的張洵一直在猶豫,要不要寫這份彈劾奏章。

出頭鳥他肯定是不做的。

但是所有人都寫奏章彈劾,你反而不寫?這也是一種出頭鳥啊。

所以,寫肯定是要寫,但是要寫得平平淡淡,泯然於眾人之間。

反正我張氏家族和金氏已經一笑泯恩仇了,弟弟張晉的死已經抵消了一切。

就這樣,他跪趴在地上寫了一份不痛不癢的彈劾奏章,簡直就不像是他的正常水平,平庸之極。

後半夜!

天邊火光亮起。

“哪裡著火了?”

仆人道:“是……是聖廟的方向。”

張洵道:“去,快去查看,不要裝著救火,遠遠詢問一下就可,看看是誰這麼天大的膽子,竟然把天捅破了。”

僅僅片刻之後,張家老仆就回來了道:“是羌國武士,很多人都看到了,他們火燒聖廟之後,還對著撒尿,載歌載舞,狀似瘋狂!此時已經被全部拿下了。”

“羌國使者?”張洵驚愕,然後身體猛地一顫。

他想到了幾個問題。

羌國使者燒聖廟,誰受益最大?

金氏家族。

誰最倒黴?蘇氏家族!

“這該不會是沈浪做的吧,他,他沒那麼厲害吧?”

張洵頭皮一陣陣發麻。

“如果是的話,那……那也太逆天了。”

之前隻是聽說,現在還沒有見到沈浪本人,他就已經感受到此人的劍氣衝天了。

厲害,厲害。

比不過,比不過!

幸好,我們張氏已經和他無冤無仇了。

於是,張洵把這份彈劾金氏家族的奏章撕個粉碎,甚至還不放心,直接一把火燒掉。

趴在地上,重新寫了一份奏章。

大噴狂噴!

意氣奮發,劍氣衝天。(咦,怎麼又是這個詞)

總之,總之和剛才彈劾金氏家族的奏章完全判若兩人。

這份奏章,張洵完全把二甲第五名的才華發揮得淋漓儘致。

每一個字裡麵都充滿了憤怒,激昂,慷慨,豪邁。

恨不得提起三尺劍,殺向羌國。

為國君,為天下,為讀書人討回這個公道。

………………

天還不亮,禦史大夫王承惆就已經起床洗漱了。

沒辦法啊,他這個位置品級很高,但是一定要窮。

你彆管是真窮還是假窮,但一定要表現出窮的氣質來。

禦史大夫啊,專門噴人的啊,專門挑人毛病的啊,隻有足夠窮才有立場去批判彆人。

所以,王大人的房子距離王宮比較遠,每天都要提早很多起來趕去上朝。

真是辛苦啊。

天色還黑漆漆的,老夫就要起床了。

吃過早飯,王承惆又仔仔細細檢查了一遍自己寫的彈劾奏章。

沒問題了!

足夠犀利,甚至談得上狠毒了。

他彈劾金氏家族的角度很刁鑽。

金木聰之所以會強行玷汙無辜女子清白,不完全是金氏家族管教不嚴,而是因為金木聰心中充滿了唯我獨尊的氣概,所以女子在他眼中就是草芥一般,哪怕到了國都也不例外。

他對國都的女子態度和在玄武城是一模一樣的。

這說明了什麼?玄武伯平常對他進行的是霸氣教育,隻教他為主,沒教他卑微為臣、

不臣之心已見隻鱗片爪。

當然了,這位禦史大夫的文字水平超級高,不會寫得這麼直白。

但意思就是這麼個意思。

一句話,從金木聰強爆民女這件事情可以看出,金氏家族有反意。

牛不牛逼?

這自由心證簡直比後世的論壇還要凶啊。

沒辦法,這就是禦史台要乾的事情。

哪怕再小的事情,我也能把他吹到天上去。

那麼這個王承惆和金氏家族有私仇嗎?

有一點點!

當日國君派他去玄武伯爵府見證金氏家族移交望崖島給隱元會。

結果,被沈浪打臉了。

王叔寧啟還勉強可以付之一笑,但王承惆也笑不出來。

我是誰啊?

禦史大夫啊。

專門負責噴人,專門打臉的啊。

現在,竟然被打臉了。

當然,金氏家族的那一道耳光是打向隱元會的,但是波及到我王承惆的臉上了。

唉!沈浪的打臉還帶濺射效果。

所以一旦讓這位禦史大夫抓住機會,肯定往死裡噴金氏家族。

當然他內心知道,這份奏章根本不會給金氏家族帶來實質性的傷害。

現在最擔心逼反金氏的就是國君。

最多,也就是擋住金卓的封侯之路而已。

“出發!”

禦史大夫下令道。

然後,坐著轎子前往王宮。

哪怕他家距離得很遠,此時出發也有點早了。

但沒有辦法啊,他是禦史大夫啊,專門負責彈劾噴人的啊。

所以他要提前趕到王宮,再一次統一意誌。

所有的禦史彈劾奏章寫了沒有?

寫得夠不夠很?

有沒有人作妖?

這都要提前檢查的啊。

確保都無誤了之後,再整齊猛烈上奏。

務必製造出千夫所指,金氏家族天理難容的效果。

這是一場戰役,而他禦史大夫就是戰役的指揮官。

沒辦法,誰讓金氏家族在朝堂上沒有根基呢的?

說一句誅心的話,逼反金氏家族那是國君才擔心的事情,而不是我們這些官員,更不是我們這群禦史。

禦史的指責就是噴人,有條件要噴,沒有條件製造條件也要噴。

坐在轎子之內的王承惆心中微微得意。

金氏家族在玄武城贏了張翀,看上去威風八麵,但是在國都內卻毫無存在感啊。

完全處於權力的邊緣位置。

窮鄉僻壤啊。

你玄武伯就自認倒黴吧。

蘇氏對你動刀子,我們也隻是推波助瀾而已。

接下來,雪花一般的彈劾奏章飛入王宮。

朝堂上,百官一齊彈劾金氏家族。

大場麵啊,想想都讓人激動。

然而就在此時,外麵的轎子聽了下來,還有一陣巨大的喧嘩聲。

怎麼回事?

這天還沒亮呢?怎麼這麼吵?

“怎麼了?不要管閒事,繼續前進。”禦史大夫道。

外麵的武士道:“大人,聖廟被燒了。”

“什麼?”禦史大夫幾乎猛地跳起來。

聖廟被燒?

誰啊?天大的膽子啊。

這可是天下官員的聖堂啊。

那裡麵供奉的可是東方文明的神人啊。

那可是天下讀書人的信仰啊。

不管是誰燒的,都要誅殺九族的啊。

這,這是捅破天了啊!

緊接著,禦史大夫王承惆大喜。

這……這莫非是沈浪所為?

那太好了啊!

那他就必死無疑了啊。

金氏家族也完蛋了啊!

這是聖廟啊,這是絕對的政治禁忌,誰碰誰完蛋。

皇族也不例外。

“誰燒的?誰燒的?”

“去查,快去查!”

“看看和沈浪有沒有關係?”

片刻後,那個武士便回來了。

“是羌國使團武士燒的,被當場抓住了,喝得醉醺醺的,還在大火中撒尿。”

“不僅如此,還口口聲聲燒得好,燒得爽!”

頓時,一股怒氣衝向了禦史大夫王承惆的天靈感。

王八蛋啊!

該千刀萬剮的羌國人啊。

你早不燒,晚不燒,偏偏在這個時候燒。

你,你是金氏家族派來的救兵嗎?配合得這麼及時?

現在好了!

整個天都被捅破了。

接下來幾天大家都彆乾彆的了,專門逮住這件事情狂噴好了。

這就相當於挖了文官的祖墳啊。

禦史台平均每個人不上十個奏章,就是不合格。

至於金木聰的強爆案。

十天之內是不要指望在拿出來說了。

這個時候誰要是敢彈劾金木聰?政敵就會立刻跳出來說你什麼意思?

你這是轉移視線,你這是要為羌國分擔火力嗎?

這群禽獸可以毀我宗廟,毀我神祇啊!

“回家,回家,快點……”

禦史大夫王承惆憤怒道。

然後,看了一下手中彈劾金氏家族的奏章。

寫得多好啊,嘔心瀝血啊,整整兩個多時辰才寫出來的啊。

用不了了。

接下來,還要構思彈劾抨擊羌國使臣的奏章。

一定要慷慨激昂,恨不得和羌王同歸於儘的那股氣勢。

所以內心一定要充滿憤怒,寫出的奏章才殺氣疼疼。

但關鍵這位禦史大夫王大人不憤怒啊。

麵對聖廟被燒,他反而還有一種莫名其妙的興奮。

就好像小時候看到彆人家失火了的感覺。

……………………

蘇難侯爵睡足了三個半時辰(7小時),然後美美地起床了。

抬頭往下看了一眼。

這個歲數了還能擎天,真是了不起啊。

看了一眼邊上婀娜的美人,有心征戰一番。

但不行啊,距離下一次還有兩天。

做人最重要的是要懂得克製欲望。

念了幾下靜心訣,讓它蟄伏下去。

然後,蘇難侯爵開始洗漱。

完全不用自己動手的。

洗臉,淨牙都不需要自己動手。

去小解,不用自己動手。

上完茅房,也不用自己動手。

擦拭屁股要用一種非常柔軟的棉布,沾濕了再擦拭,不能對皮膚有一點點刺激。

而且水溫要剛剛好,不能高,也不能低。

水溫太高了擦屁股時會刺激菊部,會有一種沒有排儘的感覺。

水溫太低了,會引起肛縮。

而且,每一塊細軟棉布隻能用一次。

每一盆溫水也隻能用一次。

終於洗漱完畢了。

開始吃早飯,看似簡單,卻精致昂貴之極的早飯。

當然飯還是要自己吃的,不能讓彆人喂,因為萬一彆人下毒呢?

蘇劍亭道:“父親,一切都已經妥當,接下來文武百官都會彈劾金氏。一定能夠阻止他封侯,今日朝堂肯定會非常熱鬨。”

蘇難沒有什麼反應。

蘇劍亭道:“這金卓真的仿佛一隻烏龜一般,就隻會縮在殼子裡麵,從不離開自己的一畝三分地,這樣的人就算讓他得了怒潮城也沒什麼用,永遠處在權力的邊緣,在朝堂上毫無根基。所以一旦出事,所有人都落井下石,千夫所指。”

蘇難依舊沒有什麼反應,但心中頗有得意。

蘇庸道:“哪裡像主人啊,左手拿著封地和私軍,右手在朝中掌握重權,而且有壟斷了羌國的政治資源,勢力遮天蔽日,哪怕打一個噴嚏,無數官員都要抖上兩抖。”

蘇難道:“金氏家族的人有意思,有才華的人胸無大誌,有野心的卻誌高才疏。可惜讓他們奪了怒潮城,這次沒有死透。今日朝堂對他的攻擊,也僅僅隻是阻止他封侯而已。”

蘇庸道:“金木聰雖然不會死,但也要脫一層皮。至於沈浪麼?下場隻會更慘,太多人容不下他了。他金卓還想封侯?還想要和主人平起平坐?簡直是癡心妄想,白日做夢!”

蘇難道:“那些羌國使者如何了?”

蘇庸道:“還是那樣,每天都惹一些小禍。”

“無妨,越跋扈越好,對我們越有利。”蘇難侯爵道。

蘇劍亭道:“父親,是不是可以利用羌國武士謀害沈浪啊?那樣玄武伯鞭長莫及,國君也會樂見其成吧,就算不殺他,也閹了他。”

蘇難侯爵沒有答應,也沒有反對。

“羌國人用好了是一支利劍,對待敵人同樣如此,但是一定要用好,用好了確實能對沈浪一擊致命!”

而就在這個時候。

外麵一個武士飛快衝了進來。

“侯爺,不好了,不好了!”

這話讓蘇難侯爵眉頭一皺。

什麼叫侯爺不好了?

蘇庸上前,猛地一個耳光扇過去。

“在侯爺麵前大呼小叫,毛毛躁躁,成何體統?就算是天塌下來了,我們蘇氏家族也頂得住。”

那個武士趕緊法跪伏在地上,拚命磕頭道:“是,小人錯了,小人錯了。”

蘇庸道:“什麼事?說!”

那個武士道:“聖廟被燒了!”

蘇難眼睛一睜,先是一驚,後是一喜,然後一變。

該不會是……

他擁有狐狸一樣的直覺,立刻感覺到了陰謀的氣息。

蘇庸道:“誰燒的?”

那個武士道:“羌國使團的武士燒的,燒完後還不逃,還對著大火撒尿,還載歌載舞,被人全部當場抓住了。”

“砰!”

蘇難臉色劇變。

手中的瓷碗,猛地粉碎。

身體微微發抖!

他的麵孔瞬間失去了所有血色。

而蘇劍亭眼睛怒睜,不敢置信,大聲吼道:“這群惡狼是瘋了嗎?瘋了嗎?就算他們瘋了,也不要將我們蘇氏拖下水啊?那些監視羌國使臣的奴才呢?都死光了嗎?也不知道阻止他們?”

片刻後,蘇劍亭依舊在發飆。

但蘇難侯爵卻安靜了下來道:“再去給我裝一碗粥。”

又一碗粥端了過來。

蘇難仔仔細細吃著,和平常一樣吃到七分飽就停了下來。

然後,再喝一碗奶!當然這是人的奶!

“被人陰了。”蘇難道。

蘇劍亭道:“父親,那現在怎麼辦?立刻和這些羌國時辰劃清界限?”

蘇難道:“想要享受寶劍的鋒利,就要承擔偶爾不小心割傷自己的後果。有難關了,渡過難關就是了,憤怒沒有用的,我這就去覲見國君請罪,順便接受訛詐吧!”

然後蘇難站起身體,身體如同標槍一樣筆直,如同高山一樣威猛。

“咳咳咳……”

非常逼真地咳嗽幾聲。

然後他佝僂腰身,駝起後背,瞳孔微微散開,嘴唇微微下垂,脖子微微歪起。

頓時,整個人仿佛老了十幾歲。

從一個英姿勃發的壯年,變成了一個不堪一擊的垂垂老朽。

他腳步微微蹣跚地走了出去,坐上轎子前往皇宮請罪。

但是在房間內走路的時候,他明明是龍行虎步,每一步充滿了力量。

………………

王宮內!

國君怒吼道:“寧焱,這件事情和你有沒有關係?”

寧焱公主倔強地站著,絕不下跪,道:“我就是不忿羌國人欺負我們的子民,所以就過去教訓了他們一頓,後麵他們火燒聖廟,和我一點關係都沒有。”

國君道:“他們幾天之前就撞死了越國的子民,你早不去,晚不去,偏偏昨天晚上去,好巧啊!”

寧焱公主道:“是啊,好巧啊!”

國君道:“還有昨天晚上給這群羌國人陪酒的粗壯婦人,都是你身邊的女壯士,現在都不翼而飛了,你休要把彆人當傻子。”

寧焱公主道:“我把自己當傻子就行了。”

頓時,國君氣得頭發都要豎起。

接著,他的聲音變得陰冷起來,一字一句道:“這件事情和沈浪,有沒有關係?”

“沒有!”寧焱道:“一切事情都和他沒有關係,所有事情都是我乾的,和他一點關係都沒有。”

國君眯起眼睛道:“你……你和他上過床了?”

怒老虎公主寧焱幾乎跳了起來,大聲道:“怎麼可能?怎麼可能?我當他是兄弟!”

國君閉上眼睛:“我怎麼生出你這麼一個愚蠢的女兒啊。”

沈浪治好了寧焱一事,國君幾乎第一時間就知道了,不過沒有發表任何看法。

他的目光陰冷了下來。

好你個沈浪,小小贅婿,竟敢利用起寡人的女兒了?

你難道就真的不怕死嗎?

而就在此時。

一個大宦官跪在外麵道:“陛下,五王子帶著沈浪在王宮之外求見陛下,說要向陛下請罪。”

緊接著。

另外一個宦官也在外麵跪下道:“陛下,蘇南侯爵在宮外求見,要向陛下請罪!”

國君怒極反笑。

好嘛!

兩夥人一起來請罪了!

“去把沈浪給我押進來見寡人!”

“至於蘇難,就讓他繼續跪著吧!”

………………

注:第二更送上,我接著寫第三更!依舊會很晚大家千萬不要等,明早再看!我什麼時候才能調整過來,我也不想這樣啊!嗚嗚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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