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道晉腰攜長劍,在開封街上轉了轉,不久,頓覺無聊,感覺還不如回去練功,看看醫書來的自在。
便打道回府,到了府內,本想讓下人將史成文請來,但看了看天色,也不早了,便作罷,心想明天吧。
吃過晚飯,稍作歇息。
戴道晉站在院子中,右手持劍,眼神微眯,右腳尖外撇,右膝前弓,上體右擰,右劍由前上向右側方下刺,手心朝外,劍尖朝右,左手隨右劍下刺之勢向左側分開,目視右下方,卻是武當鬆溪小花劍術。
驀然間,戴道晉速度越來越快,武當基礎劍術,鬥劍二十四母架,甚至江湖上的廣為流傳的普通劍術,也是劍光撒撒使出,到最後,肉眼幾乎不可見,隻見院子中,人影閃爍不定,劍光霍霍,月光下的劍光,猶如跳動的銀色精靈。
身影站定,收劍歸鞘。由急動到急靜,轉化極為突兀。
戴道晉站立片刻,放下長劍,閉目打起了太極拳,太極拳打完之後,腦中似空非空,心神沉入星雲,身隨意走,雙手前伸,打出蛟龍溟濛,雷劈山洪,這兩招卻是武當太乙五行拳,隨後圓轉如意,跌撲八法,三十二勢絕命拳,武當鬆溪短打等拳法掌法,自然而然,呈現而出。
隨後戴道晉身影變幻間,拳法招式結合葵花真氣使將而出,卻是變了些許,但卻更加適合戴道晉本身。
良久,收身而立,戴道晉默默地體會剛才的所得。
戴道晉一直明白,武學之道,隻要踏上這條路,便不能後退,一日不可懈怠,所以戴道晉每天不管在哪做什麼,均不會落下武功的修煉。
戴道晉更加明白,自己想要在前人的基礎上,更進一步,那麼光吃前人的老本,自己不思變通,卻是不行,每個人都是個體,都是不同的,適合的才是最好的。
而想要脫離樊籠,自己的武學儲備則要充足,是故這幾年,武當派的經堂成了戴道晉常去的地方,裡麵的武學被戴道晉翻了個遍,也在逐漸消化這些東西。
但武當派到底是建教時間太短,底蘊略有不足,所以戴道晉便很是眼饞那些傳承時間長的門派裡的一些東西。
想到這,戴道晉睜開眼睛,手指摩挲著光潔的下巴,眼神詭譎,陰笑的嘀咕道:“少林藏經閣,日月神教的典藏,朝廷的內庫,五嶽劍派雖然被打殘了,但應該是有不少好東西的,尤其是華山思過崖。”
“還有,也是時候,多組建幾個摸金校尉的隊伍,去挖一下……”
“嗯,無量天尊,罪過,不急,慢慢來。”
……
第二天,大早。
戴道晉練完武功,剛吃完早飯。
戴道晉便收到武當的傳訊,掌教讓他回山。
戴道晉想了想,吩咐下人將史成文請來。
片刻後,史成文到來。
史成文躬身道:“東家,不知喚屬下前來,有何吩咐?”
戴道晉擺了擺手,讓史成文坐下,旁邊丫鬟自動斟上茶水,然後退下。
戴道晉端起茶杯,示意了一下史成文,抿了一口,道:“沒什麼大事,武當傳訊於我,我不日便要回去。”
史成文聽到這,便道:“那東家返回武當,招屬下前來,可是有事要囑托?”
戴道晉開口道:“我走之後,你去查一個人,這個人應該是在開封城附近,也可能不在。”
史成文點了點頭,問道:“這個人叫什麼名字?”
戴道晉道:“他叫平一指,是個大夫,是個年輕人。”
史成文有些納悶,東家這幾年四處拜師學醫,他是知道的,但所請教的無不是醫道大家,怎麼想到要找一個學醫的年輕人。
不過雖不理解,史成文卻是沒有多話,應聲道:“明白,屬下隨後就吩咐下去。”
戴道晉點頭道:“其他的沒什麼事了,四海這邊你多看著點。”
史成文道:“屬下明白。”
戴道晉站起身來,道:“行了,你去忙吧,我也要啟程會武當了。”
史成文道:“東家這就走了,屬下送送東家。”
戴道晉擺了擺手,表示不用。
沒多久,隻見一個黃臉漢子走出府門,找了一駕馬車,便·出了城門。
……
進了襄陽地界,戴道晉才去了假麵,回複本來麵貌,奔武當山而來。
幾天後,戴道晉便回到了武當山,並沒有急著去見信玄子真人。而是回到山上自己的住處,洗漱一番,洗去了一路風塵,換了身道袍,才施施然往武當金頂而去。
走在去往金頂路途中,不時碰見武當弟子,不時有武當弟子見禮,喊“衝虛師兄”,戴道晉也麵帶微笑,一一還禮。
戴道晉總領武當外事多年,掌管著武當的錢袋子,讓武當的錢袋子一直鼓鼓的,武當不差錢,武當弟子的日子自然好過的多。對一個門派來說,金銀雖俗,卻是不可或缺的。而且但凡有武當弟子求助到戴道晉頭上,隻要理由合情合理,戴道晉卻是不會吝嗇。
是故,戴道晉在武當弟子中,很有人氣,戴道晉在武當做一些事,往往武當弟子都很支持他。無他,有來有往,互惠互利罷了。
這也是戴道晉樂於看到和有意促使的,在武當弟子中,戴道晉也扶持了自己的一部分勢力,也沒有偷偷摸摸,這是戴道晉故意進行的一次試探。結果是戴道晉的這種行為,並沒有受到武當高層的責問和刁難,算是默認了。戴道晉看到後,心裡卻是有了底,稍微明白了一些武當高層的想法。
就在戴道晉在山路上和武當弟子相互打招呼時,武當金頂前,信玄子、道玄子和烈玄子並排站在台階上,看到這一幕,信玄子笑著道:“師兄師弟,你們覺得如何?”
道玄子沉默,他明白自家掌教的意思,但卻不好開口,衝虛到底是他的徒弟,直言開口明說支持自己的弟子做武當掌教,這話要是說出來,讓其他長老怎麼看。而且,扭頭看了一下信玄子,競爭對手是掌教的徒弟清虛。
烈玄子大大咧咧,道:“這小子人不錯,仗義疏財,我那幾個弟子卻是與他比較親近,尤其是雷軍那個臭小子,老道有時候都使不動他,在衝虛麵前卻老實得很。但就是心眼太多。”表麵粗豪,卻是粗中有細。
信玄子聽了,樂嗬嗬道了一句:“心眼多,卻是並非壞事。”
道玄子和烈玄子相視一眼,卻是摸不清掌門的心思。
沒多久,戴道晉便來到了金頂前,看到麵前這幾位,連忙上前見禮:“弟子衝虛,拜見師父,掌教,師叔。”
三人也是點頭微笑,一行人進入金頂大殿。
道玄子笑著道:“衝虛,最近武功進步如何?”
戴道晉躬身答道:“還好。”
道玄子也就是這麼一問而已,自己的這個弟子,現在自己都看不透,也不知武學一道,走到哪一步了。
信玄子道:“衝虛,吾等再稍等片刻,你的另外幾位師叔伯,和師兄弟馬上就來了,事情到時再說。”說罷便閉目。
戴道晉點頭應是。
戴道晉看了一眼信玄子蒼老的麵孔後,也尋了個蒲團坐下閉目等候,暗自思索,掌教師伯的時間,怕是沒有幾年了,暗歎,不管武功多高,百年都是一坯塵土。
隨即戴道晉又暗道:再等幾年吧,掌門之位自己卻是誌在必得,誰若攔著,那就隻能對不起了。等自己坐上了武當掌門的位子,自己的許多計劃都可以實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