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留下右手(1 / 1)

任我行身材高大,眼神逼人,山風吹起他的黑發衣袍,更顯狂放。

反觀戴道晉,與之相比,略顯瘦弱,但卻有著一股不動如山的味道。

忽的一陣山風刮過。

任我行猛地竄到戴道晉麵前,一記直拳砸向麵前之人,拳勁剛猛淩厲。

戴道晉後退一步,左手持劍,右手輕飄飄往前一送,似慢實快,搭在任我行的手腕,往下一壓,隨之往右方一帶。

雖是輕輕一壓一帶,任我行的感覺卻是重若千鈞,拳頭猶如陷入泥沼,不由自主的往外偏去。

任我行眼神一凝,也不驚慌,左手手掌旋轉,五指捏成一點,宛如鷹嘴,急速的點向戴道晉的右側太陽穴,在內力灌輸之下,刺破空氣,傳出“嗚嗚”的音爆聲。

這一點若是落實,戴道晉毫不懷疑,自己的腦袋會爆開。

持劍左手左上方斜擋。

兩人一觸即分,時間雖短,卻凶險萬分。

戴道晉持劍左手微鬆,劍身下滑,底部沾地,手腕轉動,向下微微用力,廣場上堅硬的青石板,頓時碎裂,劍身底部插入青石。

戴道晉鬆手,看向任我行。

任我行哈哈一笑,“再來。”往前猛撲。

戴道晉眼神幽深,抬腳往前一步,身子如鬼魅一般,欺身道任我行麵前。

看到衝虛突兀的出現在自己眼前,任我行心中一驚,不退反進,化拳為掌,掌風四溢,拍向戴道晉麵門。

戴道晉身子一扭,如影子般,到了任我行身側,一記武當直拳,砸向任我行的腰眼。

兩人速度越來越快,拳掌交錯之間,溢出勁風蓋過山風,吹的廣場上的樹葉四散開來。

廣場上的眾人,都緊盯著場下兩人。

戴道晉眼神一閃,速度再提三分,來到任我身後,輕飄飄一記武當綿掌,瞬間印向任我行後背。

任我行突然感覺渾身汗毛直豎,本能的側身。

“噗”

任我行踉蹌著站住,嘴中吐出的鮮血,染紅了胸前衣衫。

深吸一口氣,按耐住瘋狂跳動的心臟,有著一股後怕,剛才那記綿掌,若是實實在在的打在自己的後心上,焉有命在。

戴道晉也收身站立,暗自調息,一邊恢複,一邊平穩著奔騰的真氣。

此行生死難料,戴道晉自然不會留手,留手對方也不會放過自己。

未幾。

任我行剛要動作,獨孤劍出聲道:“好了,先退下。”

戴道晉聞聲,看向獨孤劍。

任我行呼出一口氣,麵向獨孤劍躬身道:“是,教主。”

隨後,笑著對戴道晉道:“衝虛,你贏了,我自認不如。”眉宇間一片坦然,自有一股豪氣。

戴道晉拱手:“承讓。”

“接下來,誰來?”

獨孤劍哈哈笑道:“衝虛賢侄,我日月神教,雖被世人誤認為魔教,但卻也不會行此讓人不屑之事,賢侄先行恢複再說。”

戴道晉心裡雖然有些不以為然,但也不得不說,現在的江湖人不管各自私下是什麼嘴臉,表麵上的底線還是有的。雖然恨不得殺了自己,但卻是要在長老和普通教眾之前,維持基本的江湖原則。

畢竟日月神教的每個人,都覺得自己是江湖豪傑。

魔教?正道人士的偽君子的汙蔑而已,反正自己是不承認的。

也不推辭,戴道晉閉目調息。

約莫一刻鐘。

戴道晉調息完畢,睜開雙眼。

東方柏向前一步,看著麵前這個三年前削去自己一縷頭發的人,眼神冰冷,緊繃著麵頰,道:“請。”

“請。”戴道晉伸手撈起插在青石板上的長劍。

“鏘”“鏘”

瞬間拔劍出鞘。

兩人卻是瞬間纏鬥在一起。

東方柏顯然恨極了戴道晉,劍招所指,每每攻其要害。

“叮、叮”

長劍交鳴之聲,不絕於耳。

戴道晉眼神冷然,葵花真氣快速運轉,用無名指、小指與大拇指捏住劍柄,中指和食指並齊伸直,手腕朝上,手腕往自己的方向內劃圓弧,當劃圓一周回到到原來位置時,突然發力,劍光如電,劃向東方柏咽喉。

“砰”

粉碎的茶盞隨便,落了一地。

東方柏後退,右肩衣袍破開,裡麵一道可怖的傷口,皮肉外翻,鮮血淋漓。

緊握了握手中長劍,似乎是感知不到疼痛,麵目陰冷的看向戴道晉。

戴道晉不理他,冷目掃向獨孤劍。

獨孤劍擦了擦手上的茶水,站起身來,笑道:“衝虛賢侄,何必這麼大火氣。”

戴道晉突然一笑,“久聞,日月神教獨孤教主,武功蓋世,乃天榜第一。”

“請指教。”

獨孤劍眼睛眯了眯,笑道:“也罷,既然衝虛賢侄想要和老夫過幾招。”

“那今日我們就切磋切磋。”

“來人,將太極拳經拿來。”

旁邊的日月神教的弟子,躬身送上太極拳經,獨孤劍擺了擺手,示意送到戴道晉麵前。

戴道晉驚訝,道:“獨孤教主這是什麼意思?”

獨孤劍灑然一笑,道:“這太極拳經在黑木崖留了二十多年,今日你前來取回。已戰勝任我行和東方柏,自然可以拿去。”

戴道晉狐疑,收下拳經,遲疑道:“那衝虛,就多謝獨孤教主了。”

獨孤劍笑眯眯道:“太極拳經事情以了,現在來解決一下,賢侄闖上黑木崖的事。”

“賢侄是武當掌門,正道領袖,和日月神教份屬敵對,上了這黑木崖,若是安安穩穩的下了山,那我日月神教還如何在江湖上立足。”

“日後,豈非隨便什麼人都敢不把我神教放在眼裡,本座還如何號令日月神教教眾,和下屬幫派。”

戴道晉認真看了看獨孤劍,道:“那不知,獨孤教主,想要如何?”

獨孤劍仍是笑著道:“賢侄隻需留下一隻右手,以本座和信玄子真人的老交情,本座必會讓人將賢侄鬆下山。”

旁邊的東方柏,捂著剛剛包紮的傷口,無聲冷笑。

留下右手是假,留下性命是真。

戴道晉搖了搖頭,道:“衝虛的右手便在這裡,教主若是想拿去,自己來拿?”

獨孤劍一笑,右手向右前伸。

旁邊的弟子舉劍遞出。

“鏘”

拔出長劍,隨手挽了個劍花,走到場下,與戴道晉相對而立。

戴道晉看著麵前這個看不透的老家夥,心下凝重,臉色肅然,道:“請。”

獨孤劍點了點頭,嶽亭淵峙,自有一股宗師氣度。

戴道晉心神放大,葵花真氣全力運轉,手腕翻轉劍身,卻是要全力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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