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三件事(1 / 1)

早上。太陽曬到屁股了。宋安喜從**爬起來後,發現小丫鬟汀蘭已經侯在她床邊了。“怎麼啦?你不會是一直守在這裡的吧?”汀蘭眉眼彎彎,笑得彆有深意,“夫人,堡主他在等您用早飯。不知道您今早上想吃點什麼?”夫人?“你不是叫我公子嗎?什麼時候變稱呼了!”汀蘭臉上的笑意擴大了些,“那是堡主吩咐的啊。他說從今往後您就是我們的夫人了,再也不可叫您公子了。”夫你個妹!用腳指甲想也知道肯定是那個家夥直接把自己是個女的秘密告訴了所有人,所以她今天才會得到這樣的待遇,雖然也不是感覺不好,但總覺得,哪裡有問題。“你剛才說他等我吃飯啊?”“是。”“現在想到要見麵啦?早些時候乾嘛去了!”宋安喜不滿的嘀咕著,然後對汀蘭說:“我要喝粥,還要配點心。讓廚房把東西直接送到這裡來。至於你家堡主,你就直接跟你家堡主說,就說我今天不想跟他一起吃飯。請他自便吧。”“她是在屋子裡用早膳的?”袁朗問汀蘭道。汀蘭點點頭。袁朗想了想,對汀蘭說:“你回去告訴安喜,如果不想和我一起吃飯也沒關係,不過今晚上請她大概做些準備,我應該會在她入睡之前回屋的。”“什麼?!什麼叫做做些準備啊?”汀蘭帶來的話引起了宋安喜強烈的反應,她在屋子裡從這頭走到那頭,又從那頭走回這頭,腦子裡一片亂糟糟的假想情景。他所謂的準備,到底是些什麼準備啊?難道他的意思是說,今天晚上,他想真正來一次洞房花燭嗎?還是說,打住!根本就沒有什麼還是說的假想,男人都是精蟲上腦的色胚,見到自己現在附身的這麼好看的女子,而且還是名正言順“娶”回家的,怎麼樣都不至於會把她扔在房間裡,孤獨終老吧。還說什麼三年之期一滿就會放她回去,屁!等袁朗食髓知味後,指不定會抓著自己在這兒待多久呢。說不定,一輩子都是有可能的!一輩子誒……光想想就覺得好可怕,可真的要去想,又怎麼會有一種,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喜悅和憧憬呢?——宋安喜,你是個新時代的女性分子,你要時刻保持一顆追逐自由生活廣闊天地的胸懷,千萬不要兒女情長被那些個糾結的破玩意兒給絆住了,千萬不要被那個帥鍋給迷惑住了,那隻是皮相,皮相而已!——可那個皮相是那麼的無以倫比啊……——皮相再好,也有回歸黃土的一天!——等到那一天,我也老了,我也歸黃土了,大家都也不計較皮相了,不挺好嗎?……腦子裡的兩個小人秉持著各自的觀點互相辯駁著,腦子外的真實的宋安喜則一直保持著在屋子裡轉圈的場景,她越想越覺得今晚上袁朗的到來會很可怕,她可從來沒有跟男人有超過親吻以外的舉動,本壘打,多麼難以想象的事情。 “暈……”轉久了頭暈。汀蘭過來搭把手,扶住了宋安喜。宋安喜坐在板凳上,趴在桌子邊,等那股暈勁兒過去。丫的,怎麼辦啦?“夫人,要我去請紀大夫來看看嗎?”汀蘭小心翼翼的詢問。宋安喜靈光一閃,她想到了主意,雖然這主意有點爛。“不用了,你直接回去跟你家堡主說,就說我那個來了,不方便跟他XXOO。”“那個……”汀蘭有點迷惑。“就是女人每個月都有那麼幾天,會不怎麼舒服的那個!”“噢,是葵水啊。那,夫人您剛才所說的那個什麼跟他什麼的——”“就是就是……哎呦喂,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跟你解釋了。”宋安喜苦惱,所做 愛,還是上床?抑或是男女之事?說不出口,還是XXOO或者H比較能夠說出來。可這裡的人又不了解那兩個詞所指什麼。“反正,你直接回去跟他說,這幾晚我不方便,他也彆來這裡睡了。該哪兒去哪兒去。”袁朗是個男人,就算說的不清不楚,他怎麼著也該明白了吧。都是成年人了,他一定會明白的。汀蘭過來回話的時候袁朗正在慢條斯理的擦嘴。他剛剛把早飯吃完,表情那是一臉的愜意。“……這樣啊,”他沉吟,蹙眉。那表情讓站在一邊偷偷看帥哥的汀蘭心跳過了一百八,直奔兩百去了。“既然如此,看來我是很有必要走這一趟了。”正在屋內等著汀蘭回來回話的宋安喜焦急著呢,就聽見屋外門一片從遠及近的稱呼“堡主”的聲音。那隻能是在過道上行走或者值班的堡中下屬們看見了袁朗,而向袁朗致敬的聲音。宋安喜噌的一下站了起來,她剛剛走到門口,一抹修長的身影就立在了她的眼前,幫她擋住了初升的太陽的光芒。“我來是想要對你說三件事。”袁朗兩隻手撐開,擋住了宋安喜想要像昨晚那樣關門而將他拒之門外的舉動。“趕緊說,說完趕緊走!”宋安喜彆過臉,她真怕自己多看一眼就會忍不住撲過去。那是大帥哥誒,比吳彥祖帥一百倍,比梁朝偉有氣質一千倍。她怎能不心動。那樣的彆扭自然逃不過袁朗的眼睛,他暗自笑笑,卻不點破,而是淡淡的說道:“第一,今晚上我來這裡,不代表我會對你做出你不想要我做的事情。”“不可能!男人都是下半身思考的動物,誰知道你們到時候會不會做出什麼事情!”宋安喜立刻給予強有力的反駁,她個人認為是很強有力的,但實際情況是袁朗聽了之後,忍俊不禁的微笑著。“你為什麼會得出這樣的結論?”他問宋安喜道。宋安喜不忿,“難道不是嗎?隻要是看到漂亮女子,你們身體裡難道不會分泌出讓你們覺得興奮的物質嗎?彆告訴我說你喜歡的原因裡麵沒有我這張臉的成分在裡頭!”袁朗搖頭,“你錯了,”他柔和的聲音讓宋安喜的不忿顯得可笑而無用,“我喜歡你,不是因為你的臉。雖然不得不說這張臉是我此生見過的女子中最好看的一張,但是若要論最好看的人的臉,我已經見過了。再見其他的,我就不會因為那些臉有多好看而產生半點興趣了。”如果你每天在照鏡子的時候都會看到世界上最精致最完美的麵孔,看久了你也不會對其他的好看的臉產生半分彆樣的心死。如果還是有彆樣的心死的話,要不你是韓國整容醫生,一看到不夠完美的就想給整一整容;要麼你看的那張臉不是自己的所有物,所以才會心生感慨,甚至是嫉妒。而對於袁朗來說,他實在沒有以上兩個方麵的顧忌。第一,他不是醫生;第二,他看的那張臉就是他自己的。所謂除去巫山不是雲,曾經滄海難為水。便是這個道理。“自戀狂……”宋安喜立刻就明白袁朗所指的最好看的臉是什麼了。當然前提是她沒猜錯的話。“就算這樣啦,那麼第二點你想要說什麼?”把心頭的那股狂喜按下去,宋安喜儘量裝作自己不在意袁朗這種類似於“我不是因為你漂亮才喜歡你”的告白語言,表情儘量平淡冷漠的問道。“第二,這裡是我的臥室,也是我的書房所在地。我這個人有一個習慣,就是打死也不願意挪窩。所以,我今晚上一定會來這裡休息的。”“打死也不挪窩?”宋安喜大聲笑起來,“你敢說這麼多年你都睡在這個地方嗎?你從一出生到現在,你去征戰沙場,去開拓你的商業,你能保證每一晚上都是在這裡入睡、辦公或者怎樣嗎?不可能好不好!”“是不可能。所以,我是會儘量讓自己珍惜每一晚上在這裡休息的機會。”說這樣話的時候袁朗的表情依然那麼恬淡,可不知道為什麼,卻讓宋安喜覺得,她聽著那個回答,心底會泛酸。“……算啦,隨便你,那第三點你打算說什麼?”宋安喜決定把那種奇異的感覺壓下去,這種時候千萬不能有心軟的意圖,否則,到時候輸的一定是自己。不過,這也好像不是一場遊戲或者比賽啊。袁朗淡淡的笑起來,“這第三呢,很簡單。你是我的新娘,我是你的夫君,我們不應該每天晚上睡一起嗎?”啞口無言的宋安喜不知道什麼時候鬆開了把這門的雙手,袁朗卻沒有進來的意思。他站在門口,看著宋安喜,輕聲說道:“安喜,若是喜歡那就好好在一起,如果不喜歡那就早點說出來。既然我們都彼此喜歡對方,何苦又整出這麼多無用的事,何不如好好的對待彼此,豈不是一件幸福之事。”宋安喜瞪著眼睛望著袁朗,聲音就像是被扭開了擴音開關的喇叭,大的驚人。“木頭腦袋!”“砰!”的一聲響——門又被關上了。這一次袁朗臉上的表情除了錯愕,也隻能是錯愕。他是真沒能想明白,為什麼話都說到這份上了,安喜還是要鬨彆扭,不願意正麵相對呢?“木頭腦袋,木頭腦袋!他腦子進水了啦!”宋安喜捶著枕頭惡狠狠的罵著袁朗。像袁朗這樣不解風情,不了解愛情中的女人的心理的大笨蛋,她還是第一次碰到!天!那個袁朗聽說年紀已經三十了吧,不會一次真正意義上的戀愛都沒談過吧?如果真是這樣,那他也難怪會這麼笨蛋,根本就不了解處於這種狀態中的女人是怎麼想的!笨蛋!——可是,話是這樣說沒錯,她也不能太苛求這個時代的人吧。又不是在現代,有那麼自由的政策,想愛便愛,想分便分,閃電一般的說我愛你,又閃電般的說分手吧。多麼簡單,可也是多麼的膚淺。不像現在這個時代的人啊,一輩子,也許就隻對一個對象說那句話。“……木頭腦袋,”宋安喜輕聲低語,這個不懂得揣測愛情心理的家夥,是不是就如同她所想的那樣,從未和任何人談過一次真正的戀愛,所以才會不知道,什麼時候該做什麼,什麼時候該說什麼。是真的話,那袁朗這從少年成長到青年的時光中,那樣最清狂的歲月裡,到底是怎樣的內容讓他走過來的呢?是戰場上的你死我活,還是商場上的爾虞我詐——宋安喜不得知,唯有低低歎一口氣。假設袁朗在最應該有紅塵知己相伴的時日裡,一直孤身一人的生活到如今,那她這個多少已經談過一次戀愛的家夥,是不是對袁朗要求太過分了呢?他並不知道自己想要什麼啊,有些事,不是應該自己說要,才能得到的嗎。行為往往比思想要反應得快。宋安喜把門一下子大打開,她跳躍如雷動的心讓她在打開門的瞬間不敢睜開眼。門後已經沒有袁朗的身影。想也知道,他怎麼著也不會留在原地等著自己想明白後把門打開吧。宋安喜沮喪的想要關上門時,一個聲音讓她所有的動作都僵在了原地。“……我說,你是想要測試一下我堡中門框的質量高低嗎?”那是袁朗的聲音。帶著輕微的揶揄的味道,卻充滿了讓宋安喜覺得慶幸的情緒。“那什麼,”宋安喜的聲音有點飄忽,她自己都沒多大信心,“你昨晚上說喜歡我,是真的嗎?”她也不想糾結這個問題,可是作為一個女人,一個標準的糾結中的女人,想要知道自己所喜歡的是不是真喜歡自己,是個很必要的心理訴求。袁朗挑眉,陽光滿眼,掛在他嘴角的微笑讓他整個人看起來都似乎如夢似幻一樣。可他的語氣卻認真到讓人心醉的地步。“自然是真的。”他輕聲說著,一字一句,從宋安喜的耳朵裡溜進了她的心臟處,流過她的四肢百骸,流過她獨自一個人來到這個完全陌生的世界和時代中,從一開始所帶著的那股孤獨感和絕望感。現在,她總算可以對自己說,不用害怕了。她至少找到了一個願意說,喜歡她——一個很好很好的人。“行,”她聽見自己這樣對袁朗說道,“中午一起吃飯吧。我先睡個覺,起的太早,沒睡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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