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郎騎竹馬來(1 / 1)

袁朗離開半個多月了。第一天,宋安喜上午大概十點多起床了。發呆,到中午,吃飯。兩個小時後,睡午覺。到晚上,起床繼續吃飯。中午睡得太久,後遺症出來了,晚上睡不著,就去酒窖拿酒喝。還好有點克製,沒喝醉,微醺時爬上床想袁朗。第二天,宋安喜八點多起床。一夜無眠的她其實是被初升的太陽給折磨醒的。看看天氣不錯,就帶著小丫頭一起放風箏,風箏線斷了,宋安喜在那裡看了老天老半天,悶悶不樂的回屋裡躺著,混吃等死的有一天過去了。第三天,宋安喜六點多起床。她穿好了衣服就去看院中的桂花樹上結了多少桂花,一邊感歎當初在看《小李飛刀》的時候還在說阿飛數梅花有幾朵是多變態的一事兒,到了自己身上才知道那是多麼寂寞的一事兒。默然無語半晌。第四天,被寂寞折磨得要瘋掉的宋安喜終於集結了十六雲騎,說要去原始森林探險,於是十六個人開始準備探險必備用品。先是宋安喜很是興致勃勃的看了老半天準備工作的進行,接著太過沉悶的觀看讓她在一邊打起了瞌睡,結果等到準備妥當,已經是下午四點多。雲騎的隊長很不好意思的告訴她,這個時候去森林是不理智的,還是最好等到明天天亮的時候再出發比較安全。那就明天去吧。宋安喜這樣應道。反正今天又是消磨了一天。第五天,宋安喜起床。四點整。她看著天邊那抹雲,慢慢變亮,變紅,變得璀璨奪目,一輪太陽從雲層中跳出來,征然間淚流滿麵。忽然想到曾經和袁朗相偎相依的時刻,雖然不是看日出,卻溫暖如春。坐上了馬,走到了森林邊緣,卻突然停下來。在原地站了好久,宋安喜隻是淡淡的對那雲騎隊長說,回吧。既然主子已發話,那就赴湯蹈火在所不辭了。更何況,這隻是回去,不必付出生命。那就……回吧。回到袁家堡中,坐在空****的房間裡,看太陽投射進來的光芒,呆坐了一整天,宋安喜茫然失措時忽然意識到,原來某個帥哥已經在自己心中紮下了如此深的根。那可如何是好。萬一某一天這位帥哥喜歡上第二個姑娘,她該如何是好呢?這個問題還沒有等到某個自己給自己糾結的女人找到答案,孤獨而寂寞難耐的日子就要宣告結束了。請不要誤會,不是某個女人自己想通了決定找樂子來打發無聊時光,而是,還是那句老話——平靜的日子突然被一個人打破了。當然,這次不是一個人,而是兩個人。“在下白羽鵃,見過夫人。”以一張無可挑剔的清秀到完美地步的臉孔麵對著宋安喜的男人,是被不請自來的不速之客——閻少清帶來的客人。據說是閻少清在半路上遇見,因為聽說是來袁家堡的,就一路同行。 “你不是走了嗎?還回來做什麼呢?”宋安喜毫不客氣的對閻少清說道。她才懶得去管那個叫做白羽鵃的小子,雖然那家夥看起來挺養眼的,但是,她是有老公的人了,從此以後一定要堅定自己的言行,不是袁朗就絕對不能將眼神停留在之外的男人身上超過三秒以上,否則,就是絕對對不起袁朗!“你不要岔開話題,我是在說很正經的事。你到底想要否認什麼呀,有什麼不敢當麵說出來的嗎?!”明顯是質問口氣的閻少清得意洋洋的看著宋安喜,仿佛她已經抓住了宋安喜什麼了不得的把柄似的,就差在臉上寫上“你死定了”這四個字了。有什麼正經的事,無非是帶了一個莫名其妙長的挺好看的男人過來,說是自己曾經的青梅竹馬的對象,這多不靠譜啊,你以為你隨便找個男人就能騙倒智商遠高於你的我嗎——這樣想著的宋安喜卻不得不再次把目光移到了那個十分清秀的男子臉上,她剛才忽略的某些東西在那個叫做白羽鵃的男子臉上隱藏著,卻不是很深。和自己差不多同等高度的男子。麵容十分俊秀。身體比較單薄。看起來似乎並不是很有錢的人家。至少,他身上穿的那件明顯打了補丁的衣服似乎就在說明這一點。“李管家,”宋安喜歎氣,這個時間點了也不好立刻讓人趕他們走,還是等到明天吧。李管家站到宋安喜的麵前。“給這位白公子和那個誰誰誰安排一下客房。明天早上麻煩你早點通知他們,趕快走。如果他們能騎馬,就給他們兩匹馬。不能騎的,給馬車,送他們到地方吧。”“夫人,您不記得在下了嗎?”白羽鵃忽然叫住了想要離開的宋安喜。宋安喜回頭,正巧看到閻少清一臉陰謀得逞的表情。怒火中燒。“我說李管家,拜托你效率高一點點好嗎,趕緊把那個礙眼的家夥趕到客房去,實在不成,直接給我打暈了送到馬車上連夜把她送回給她老哥那裡去。麻煩!”說完意識到自己似乎錯過了什麼,一愣神接觸到白羽鵃看著自己的目光。懂了。擠出一個微笑,“我說這位白公子,我之前撞到頭所以不記得很多事了,你是哪位呀?”被李管家叫人往外趕的閻少清冷笑著喊道,“你家相好,這麼快就忘了?可真是讓我大開眼界啊!”宋安喜隨手抓起身邊的一個茶杯扔向閻少清,被後者機靈的一躲,躲開了。茶杯落在地上,碎成幾瓣。“學學我行嗎?暴力至上!這個女人你對她客氣個毛啊,她差點沒把我害死。你還敢跟我對她客氣?不想乾了是不是!”被這麼一言傳身教,李管家的執行能力立刻高了許多。手下的四個人瞬間成為八個人,同時一擁而上,把個學了個粗淺功夫的閻少清“請”出了大廳。屋子裡安靜了。除了保持安靜的下人們外,能夠說話的就是白羽鵃和宋安喜了。“白公子,現在是吃晚飯的時候,如你不嫌棄,可以嘗一嘗我們堡中最地道的幾樣美食。請恕我不能相陪,畢竟男女有彆。”更何況我跟你一點兒都不認識,還是少在一起呆著比較好。白羽鵃一臉悲痛狀。“你真的忘了我嗎?”如此深情款款,就差聲淚俱下了。把個宋安喜嚇得雞皮疙瘩起了一身掉了一地。“真的,非常真的。我的確不記得你是哪位了。”宋安喜說著,又追加了一句,“我也覺得你沒有必要提醒我認識你。你看這樣好吧,我們就當第一次見麵,你做個自我介紹,我們重新認識一下。”看到那個淒楚的表情實在有點不忍心,宋安喜決定使用曲折政策對待這位哥們兒,萬一這哥們兒跟自己這具身體的確是個什麼好朋友之類的,那太過冷硬也不太地道。“你可是在說笑?”白羽鵃悲憤交加的喃喃道,“我知道,你現在已經過的非常幸福,終於有了屬於自己的家,有了可以依靠的人。我隻恨自己沒來得及兌現給你的承諾,否則,又怎會讓你走上這一條路。”宋安喜覺得真真是好不奇怪,這哥們兒一上來說的這話,到底什麼意思啊?怎麼越聽越覺得彆扭呢。“小蘿,你替你的胞弟嫁入袁家堡之事我也知道了,我不怪你今日如此對我。我明白,這是我應得的。畢竟是我讓你等得太久,等到失去了所有希望。你也是沒有辦法才這樣做的。我又哪裡有資格去怪你呢。”“白公子,我想你真的是有點誤會。我真的是,前些日子撞到了頭,失憶了。的確是不認識你。如果你非要找人哭訴,你看你能不能直接找一個你認識,她又認得你的人哭去。畢竟我不了解你,聽你說話我真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比較浪費彼此表情你覺得呢?”白羽鵃的表情僵在了他的臉上。“你說真的……”他的悲傷和絕望在那一瞬間隨著眼淚流露了出來。如果是以前看電視劇的時候的宋安喜,在看到男人哭泣的場景時總會覺得很彆扭,很做作;但是,如今在目睹到白羽鵃那種無法抑製的傷痛而痛到流出眼淚的情景時,被震撼住了。他是認真的……宋安喜得出了這樣一個結論。“我跟你之間,曾經是什麼關係啊?”她小心翼翼的問道。白羽鵃用袖口擦掉了眼淚,自嘲般笑了笑,牽強的笑容讓宋安喜說不出更多拒絕的話來。這是一個很認真的人,她不可能用不認真的話去應對。“現在再說這些有什麼用呢?”白羽鵃輕聲說道,“反正你都不認識我了,不記得我們之間的所有事情。再說那些也隻是徒增你的煩惱。”他從座位上站起來,挺拔而孤傲的身軀雖然單薄,卻絕對不會讓人有輕視的誤會。“從今往後,你就真的隻是袁夫人了。”白羽鵃長長吸了一口氣,仿佛是下定決心,才說出了下麵的話,“我隻願你一直都這麼開心快樂,我給不了你的,自然希望你從彆處得到。隻願你這一生,再不必像從前那般痛苦掙紮。隻願你,每日每夜,每時每刻,都活在喜悅之中,活在幸福之中。”雖然說不願意繼續吐槽,但是聽到白羽鵃說這樣的類比句後,宋安喜還是忍不住在心底吐槽。這家夥實在太強悍了,說排比句一下一下的,就跟個婚禮司儀似的。說個喜慶的話完全不用打草稿,順手拈來。基本上成為其謀生的另一種語言天賦。誒……想遠了。拉回自己的魂,宋安喜努力去聽白羽鵃此刻的總結陳詞。“……我今日便不打擾了。見到你如此快樂的生活,我就放心了。那麼,告辭。”“嘿——等等!”說出了等等這個詞後宋安喜意識到自己不應該說這個詞,聽剛才這位仁兄說的那些話,明顯就是和自己附身的秦蘿曾經有過一腿的男人,應該就是那個秦蘿青梅竹馬的對象。那樣的人,避之不及還差不多,自己說什麼等等啊,難道是你還想整個婚外情不成?!“可還有話囑咐我?”白羽鵃聯想能力就此一般,如此問道。雖然有些不情願,但是宋安喜還是得說,“天色已晚,你要走還是等到明天天亮吧。不知你要去往哪裡,如果是和剛才那個女人一起走,我就不多說什麼了。如果不是,袁家堡有馬有車,你可以自行挑選。我們免費提供。”並且還包你食宿。宋安喜自己在心裡加了一句。暗笑不已。“雖然天色不如人意,但是我心意……”“安全第一。我也不希望我曾經的朋友在這裡碰到什麼危險。天亮之後出發,安全係數高一些,我也比較放心一些。”打斷了那具句估計是“心意已決”的話,宋安喜急忙說出了自己最合理的理由。她才不想承認其實是不願意看到秦蘿曾經的海誓山盟被自己給害死的場景,雖然袁家堡附近一向太平,但是如果夜班趕路,萬一出了事,她一定會良心不安的吧。白羽鵃深深看了宋安喜一眼,就在宋安喜還以為他不會答應的時候,他彎腰禮貌的拱手行禮,“那就多謝……袁夫人。”一個溫暖異常的懷抱摟著自己的身體,卻沒有平日裡那股安心的感覺。仿佛是回應自己的想法似的,從睡夢中漸漸清醒過來的宋安喜睜開眼睛,聚焦的目光停留在了那個摟著自己的人的臉上。響徹屋宇的叫聲在那一瞬間從宋安喜的喉嚨裡迸發出來。聽到聲音而撞開門衝進屋子的下人們都停在了門口的位置。因為他們所在的地方已經可以看清楚屋子裡麵那相擁的兩個人是何種模樣。而那兩人之中,有一個人之前還是在和另一個人相擁而眠的。大**的宋安喜已經推開了那個陌生的懷抱。她下意識抓住**的棉被裹住了自己的身體。雖然不是完全暴露的姿態,但是僅著褻衣,和一個昨天下午強烈要求對方留下來的陌生男人相擁在**,一起在早晨的時候醒過來的情景還是足夠震撼所有不知情的人了。包括她自己。這出劇的第二個主角此時也醒了過來。他和宋安喜的反應幾乎是如出一轍。隻是他卻沒有棉被能裹住自己暴露的上半身,他看看宋安喜,又看看那些呆若木雞的下人們,啞著的聲音在說話:“我們是被陷害的——”這句話是白羽鵃在當日說的最多的一句話:我們是被陷害的。我們,指的的是宋安喜和他自己;被陷害,指的是他和宋安喜在**,幾乎沒穿什麼衣服被所有人發現,是一個被彆人設計陷害的後果。不是他或者宋安喜自願乾的。可沒人聽他說話。也沒人會相信他所說的話。如果他的身份不是那麼特殊,或許人們還會多少信服一些,但是很可惜,他沒有完全的把握和十足的理由去相信一個,貨真價實的,曾經的秦蘿如今的宋安喜的青梅竹馬,會在他最喜歡的女人相公不在家的時候,對方最空虛寂寞的時候趁虛而入;如果不是宋安喜堅持到最後,一定要留住某個明顯是身份特殊的男人過夜,即使看起來理由很充分,那麼也許人們會認定隻是那個叫做白羽鵃的家夥單方麵的癡情而已。可如今這個情形看起來,似乎不是袁家堡的人們希望的那樣。於是,在堡裡除宋安喜以外,暫時最大的李管家作出了判決:將這對不知廉恥的狗男女,先關進水牢,等候袁朗回來,再行發落。就在白羽鵃聽到這個消息後,已經冷靜下來看清楚情勢的他叫嚷著說自己是今年的新科狀元,他有聖命在身,就算要受罰,也要將皇帝給的任務完成之後才能領受。李管家將信將疑的依著他搜了他的包袱,見到了那塊天下唯一的屬於皇帝禦賜給最親信大臣的玉牌。權衡再三,李管家終究是答應了讓白羽鵃立下了契約,答應在完成皇帝的任務後,立刻來到這裡接受懲罰。白羽鵃離開了。宋安喜卻沒有這麼好運。在所有人都看見的“事實”麵前,她百口莫辯,隻能被扔進了牢房之中。等待袁朗的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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