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我要當媽(1 / 1)

誰能想到一病醒來之後就有一個小孩兒等著給自己當未來繼承人呢?至少宋安喜沒有想到。當她聽見紀千澤很鄭重其事的告訴她,她肚子裡麵已經有一個大概一個半月左右的胎兒在孕育時,她震驚了。能不震驚嗎?她兩個多月之前穿越過來,立馬嫁人不說,結果沒多久這麼快就中招了。從此以後,什麼妊娠紋、黃臉婆、大肚腩,都將會伴隨著她的身體直到她死去為止。這些還不算什麼。關鍵是,等到小孩兒出世了,她的生活重心就要開始圍著這個小破孩兒轉。要操心小破孩兒的成長,要考慮每天給小家夥吃什麼、穿什麼、玩什麼;好歹安全的長大了,還要考慮給那家夥謀一份怎樣能夠養家糊口的工作,要不要給他或她找個老婆或者老公,然後要不要給他或她提前買一份保險之類的,總之,一切都很煩人。“夫人,您想太多了,小孩兒出生之後的事情堡主一定都會幫您的,怎麼會讓您一個人擔待呢。”汀蘭端著一碗冰糖燕窩粥過來,說是紀庸醫強烈要求宋安喜必須吃掉的東西,好補補身子。看了一眼那東西,反胃的衝動一陣一陣的,立時就沒了胃口。“你還沒生自己的小孩,你不明白的。當媽媽很痛苦誒,因為當了媽媽之後,你就不會再有自己的時間和空間,你的人生、所有的心力都是會為著你所生下的那個孩子而活,而奉獻了。”宋安喜推掉了燕窩粥,倚在床頭,享受著另一個丫鬟給她的額頭做按摩。汀蘭笑了笑,“您也是第一次生孩子,怎麼會知道這麼多啊?”宋安喜歎氣,“雖然我沒有實際經驗,但是誰讓我也當過彆人的孩子,自然也會知道有了孩子,和沒有孩子,兩種人生的差彆在哪裡。”“像你這麼說,那豈不是最好所有人都沒有孩子比較自在痛快!”半道上插進來一個人。踏進門來,紀千澤臉上有著笑意,手上端著的碗雖然以宋安喜的角度看不見,但是光是聞味道也是知道那該是藥了。“吃藥太多,我怕會影響我家小孩兒的生長誒。”宋安喜想要拒絕喝下那碗看起來賣相實在很差勁的藥。紀千澤很認真的搖頭,“不能。你要好起來,必須吃下這些藥。至於小孩,不會有什麼影像。”轉而臉上露出一抹揶揄的笑容,“剛才我還聽你說生養小孩多辛苦多不值得,為什麼現在我倒又聽到你為你自己的孩子說話,擔心來著,豈不是矛盾了麼?”“哪裡。我也隻是隨便抱怨一下。就算這個小孩會給我帶來很多很多的麻煩,但是同樣的,這家夥應該也會給我帶來很多好玩的東西。嘿,我認真跟你講哦,如果有一天你真的跟閻少安在一起了,如果你們有一天想要有一個小孩兒,如果我還生的出來的話,要不要考慮要我的小孩當作你們家的兒子?” 紀千澤愣了愣,沒有驚訝,隻是沮喪。宋安喜立刻意識到有什麼不對勁。“怎麼……你沒有去追她嗎?”她小聲的問著。紀千澤苦笑,搖頭,“我倒是想。可惜,人家走的路跟我的路不一樣,追不上,我也沒辦法。”他輕輕咳了一聲,轉移話題的說道:“袁朗大概三天之後就會回來了,你現在雖然身體的大好,沒有大礙,但是,請務必看在袁朗還是我頂頭上司兼老板的份上,老老實實喝藥。等喝完了,你也就差不多該好了。我呢,也算對得起你家相公發給我的那份月俸。”宋安喜想要說點什麼安慰一下紀千澤,卻不知從何說起。她來自於一個崇尚傳播八卦的時代,在那個時代中任何人都可以相戀,隻要不要太離譜就成了。可在這一個時代,人們的觀念沒有21世紀那麼進步,或者說開放。他們還無法放開自己的思想,去追求自己真正想要的東西。就算想,也必須藏著掖著,當作自己很“正常”的過著彆人希望他們過的日子。至於愛情那樣的東西,實屬笑話吧。“那你還要去找她嗎?”斟酌了一下言辭,宋安喜小心翼翼的問道。“不了。我放棄了。”說這話的紀千澤有種絕望的情緒在聲音裡彌漫著,聽得宋安喜黯然。紀千澤卻笑起來,“我的問題不是問題,反倒是你,明明自己的問題還沒有解決,就來搭理我做什麼?”因為你是我的朋友,在這裡真正意義上的朋友。宋安喜心裡想著嘴上絕對說不出口的話,她嫌肉麻。“我哪裡有什麼問題,不就是等著袁朗回來幫我報仇雪恨嗎!”紀千澤笑,“你倒是沉得住氣。”“你說對了一半。我不僅是沉得住氣,最主要的,是我不想跟這個低能兒一般見識。最重要的一點,是我有孩子了。我不願意給我孩子留下不好的印象。”“說什麼胡話呢。你孩子都還沒有出生,怎麼會給他留下什麼印象?”宋安喜樂了,“雖說你是個神醫,我姑且承認這一點,但很多醫學上的東西你光憑一己之力還遠遠不能達到真正的神乎其技的水平。就比方說,當我肚子裡麵這個胎兒能夠被你們診斷出來他是存在的,那麼,他就會擁有觀察這個世界、了解這個世界的能力。即使還沒有出生,但在我的肚子裡,通過我的眼睛、耳朵、嘴巴,通過我的大腦,他就能知道這個世界在發生什麼。即使他不明白那些所發生的事是什麼意思。”“也是你們那個中國的醫學研究成果?”紀千澤反應過來。宋安喜點頭,“我不清楚是不是中國最先提出來的這一理論。但至少,在我們那個世界上,這個理論是有科學依據的。它是被論證並且被很多事實證明了的,真實存在的東西。”“真羨慕你們那裡對醫學如此看重。”紀千澤真就是一臉羨慕的說道。宋安喜聳聳肩,“再羨慕也沒用了。我也回不去。如果能夠回去的話,或許還能帶上你一起。到時候讓你看看,我們那個世界,雖然沒有這個世界的山清水秀,鳥唱蟲鳴,但是,科技之發達,世界之先進,絕對讓你歎為觀止!”兩三天的日子很快就能過去。尤其是從牢房搬回了臥室,每天好吃好喝供著,還有專人(紀千澤和汀蘭)過來陪著說話聊天,安胎啊養病啊,什麼的就那麼簡單。時間打發走了,終於,盼望著回來的人也盼了回來。無語淚千行。千萬甭誤會。哭的人可不會是宋安喜。她那心現在真正是做到了平常心的地步。最多隻是哀歎,自己怎麼就這麼傻乎乎的,智商怎麼當時就那麼低,被一個那麼弱智的女人給整的進了一回牢房。雖說是有驚無險,但真的,太丟人了。流淚的也不會是袁朗。雖說男兒有淚不輕彈,隻是未到傷心處。可袁朗根本就不是個人,請不要用人的特質去要求他像個人那樣思考和生活。雖然他真的非常非常的憤怒以及……後怕。“你想她怎麼死?”宋安喜看著袁朗,產生了脫力的感覺。“老死行不行?”袁朗抱緊宋安喜,喃喃自語:“她差點害死你。”“不是不會死嗎?”宋安喜咧嘴笑著,“討厭和記恨是弱智才會做的無聊事,我實在是不願意把我有限的生命放在這等無限又無聊的事情上麵。”“倒是說說你……”宋安喜收住了笑,抬起頭看著袁朗,“我還以為這天下之人再也沒有誰能傷害得了你,可看樣子,好象不是這樣。”她的聲音很輕,卻充滿了和袁朗一樣的害怕,“是誰,把你傷成這個模樣?”風塵仆仆的袁朗不僅僅是風塵仆仆的模樣,此時的他全身上下幾乎沒有一處完好的地方。鮮血淋漓在幾日的奔程中變成了凝固了鮮血和黏住了衣服的傷口。濃鬱的血腥味從那些猙獰的傷口處散發出來,瞬間就彌漫在了整個房間裡。“一場戰爭而已……”袁朗的解釋以這個為開頭。一場戰爭而已。卻絕非普通的一次小型戰爭。要準確的說,那是一場有預謀有計劃有組織有準備的大規模伏擊戰。戰爭的預謀者是恩國中個人資產排名全國前百名的大商人。除了袁朗。這其中,包括六十多家和袁朗有長期生意往來的合作商戶,和二十多家與袁朗相交甚厚的商場上的朋友。他們籌謀了將近半年的時光,從最初生意的開始,到誘餌的指定,以及最後陰謀的實施,都做的天衣無縫。這麼做的唯一目的,不過是要將袁朗的生意完全從袁朗的手裡奪過來。先是用伏擊戰,搶了天底下從來沒人敢搶的曾經的袁大將軍運送的貨物。如果能在伏擊戰中殺死袁朗,那更是一石二鳥的好生意。這樣一來,袁朗的金字招牌自然會摔掉,他需要付出的違約金也將讓他元氣大傷。貨物斷流、商戶拒絕再次合作,一來二去,袁朗的生意必定會受到嚴重打擊。跟著,再由恩國商戶聯盟連通官府一起出麵,出資收並袁朗的貨流產業。將做到壟斷程度的袁朗的貨流事業,徹底改頭換麵,換個主人。“這新到的主人想必就該是那個恩國之中權力最大的人吧。”宋安喜驚訝的看向袁朗,她自己都不相信自己所說出來的話。袁朗抱著宋安喜坐在**,他的傷口並沒有外表上看起來那麼嚴重。稍微梳洗一下,換個衣服,那些血腥味也就跟著徹底消失了。他對宋安喜微笑,因為宋安喜剛才的猜測已經是事實的大部分了。那些官差們雖然有做偽裝,但是,在袁朗手下的那些探子不是吃素的,即使官府的人都整容了換皮了變形了,那些已經刻在骨子裡的作態實在是沒辦法通過一朝一夕徹底改變得了。在打掃戰場的時候,從那些屍體上袁朗就確定了他們的真實身份。而在抓到的俘虜的供詞裡,也驗證了他的推測。這樣一來,就坐實了官府和“強盜”勾結的證據。而這些證據,唯一說明的一點,就是那個高高在上人按捺不住了,也不願意再忍受了。他已經不想看到袁朗繼續這麼逍遙自在的活著,他已經決定違背自己和自己的父親、祖父等等人的承諾,要收回付給袁朗的那些報酬。“他們最終還是失敗了……”宋安喜暗自慶幸,是啊,最終那些陰謀主義者還是失敗了。他們錯估了袁朗的實力,或許應該說是他們沒有想到,袁朗竟然會有這麼強大的、隱藏著的力量。袁朗善忍。或者說,袁朗的人間生活十分的低調。他從來沒有在許多活人麵前展露出自己的莫大力量,知道他力量非凡的人們大都已經死了。能夠活下來的無非兩種,一種是紀千澤這樣的可以信任的朋友,另一種是宋安喜這樣的他認定的伴侶。於是,不了解袁朗真正實力的當今皇帝就犯錯了。他在布局謀篇設計陷阱,積蓄力量準備玩陰招的時候,純粹是按照當初袁朗還是大將軍時的力量表現進行準備工作的。雖然他出動了恩國這一朝代最強勁的武裝力量,但是,卻還是隻能輸的一敗塗地。“那閻少安……”“她參與了。”像是知道宋安喜想問什麼,袁朗直接回答道。宋安喜默然,再次說話時聲音漸低,“還以為她多少不一樣。”袁朗撫摸著宋安喜的背,隻想給這個願意饒恕曾經對她做過那些可惡的事情的閻少清的女人一點安慰。“她活著嗎?”宋安喜問。袁朗點點頭,“千澤也知道這件事。他看起來很消沉,如果你願意的話,不妨幫我開導一下他。”宋安喜微微笑笑,“我也是受害者誒。怎麼沒見人來開導我。”袁朗摟緊了懷裡的女人,“你需要的話我會幫助你解決所有的問題。可很明顯,你實在是不需要。既然這樣,我再幫你,就是浪費你的時間了。”笑出了聲,“你懂我,知我,明白我的心。遇到你太幸運。可是,我說袁朗,”宋安喜眨巴眨巴眼睛看向袁朗。“什麼?”“閻少安、閻少清、白羽鵃,他們之間有什麼我不確定,但是說他們之間沒什麼我真的覺得不可能。至於他們之間誰是好的,誰是壞的,現在我也是一頭霧水。不過,我想說的是,不管未來發生什麼樣的事情,如果紀千澤他堅定的去認為某個人是好的,你可不可以裝作也這麼認為。即使你暗地裡把那個假裝好人的家夥給滅了,也不要告訴紀千澤。好不好?”袁朗猶豫了一下,繼而點頭微笑,“好,我答應你。”——你要做這善人善事,那我定要幫你擋下這所有滔天洪水。宋安喜窩在袁朗的懷裡,笑得很開懷。她很久沒有這麼開心過了。那些榮辱悲喜,似乎一夜之間隨風飄散。隻因為這個能夠依靠的人回到了自己的身邊。“真好。”她輕聲說著,臉上是最滿足的微笑,“有事做了。”袁朗詫異的看著她,“什麼叫有事做了?”宋安喜笑得十分恣意,“來到這裡這麼久,每天看風景也看得有點煩。你說人生沒有目標多沒意思啊。我覺得雖然這天下戰亂實在是有點對不起老百姓,可是,如果不整個戰亂這種東西,還真沒辦法讓那些蠢貨明白,我們不是隨便能夠欺侮的主兒。而對於我來說,看這狼煙四起,紛繁不休,在那裡做一回英雄,整一回惡人,此生心願,已可了了。”“老氣橫秋。可你年紀明明才二十歲出頭。”袁朗刮宋安喜的鼻子,哭笑不得。“開個玩笑。其實啊,也就是借機給自己找個由頭。總之,活著等死。但現在不必等死了,那就好好活唄。”宋安喜自嘲的笑笑,“袁朗,你看,就我這樣,做個解放全人類的大英雄,有幾成把握能夠成功?”“你一個人,天翻地覆也是能夠鬨騰;加上我,卻注定隻能風平浪靜的過。”袁朗回答道。“為什麼呀?”宋安喜不解。“任它千軍萬馬、千難萬險,有我,自然不會讓那些個紛爭擾你清閒。”袁朗似笑非笑的說,“再者,縱使你要鬨騰,也該把我們的孩子生下來,養大了,能夠自己照顧自己了,再鬨騰去。總不能,帶著你的小孩兒,滿世界瞎轉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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