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遷宮(1 / 1)

夜來南風起 棉花花 485 字 16天前

成灝喝完湯,放下碗。小舟剪了燈芯,殿內亮了些。成灝伏於案頭,繼續翻看著桌案上的奏章。阿南輕聲問道:“聖上,近來朝中可還一切順遂嗎?”成灝道:“前幾日孤接到密報,兩廣之地,鹽政有缺,疑鹽商與地方官勾結,昧下巨額稅款,孤欽點了駙馬張潯為欽差,前去查訪。此事若為真,兩廣總督的腦袋砍下來都不解恨。母後執政廿載,前後發動過三場戰爭,對漠北,對幽州,對南境。戰事雖揚了國威,但耗資甚巨,是而國庫一直不大充裕。孤親政以來,鼓勵墾荒,興修水利,市易蓬勃,國庫逐漸豐盈。孤決不允許有心懷不軌之蛀蟲,藐視朝廷,中飽私囊。”阿南點頭道:“聖上所慮甚是。鹽乃國之大寶,天下之賦,鹽利居半,宮闈服禦、軍餉、百官俸祿,皆仰給焉。鹽政亂,則天下亂。”成灝道:“孤這個大姐夫,是中過狀元的人,有真才實學。且自從他父親張邑從宰輔的位置上下來,張家冷清了兩年,他嘗了人情冷暖,比先前越發世故老成了。這樣很好。”阿南淺淺笑笑:“自然很好。駙馬是皇家的人,聖上的體己人。”成灝說著,看向阿南道:“駙馬這一去,最少數月。大皇姐一人在府中想來孤寂。皇後可喚她進宮來熱鬨熱鬨。孤那外甥女張泱兒,自從她周歲上見過一回,好久沒瞧見了。”“是。”長公主成烯,祁安太後所生,是成灝的同母姐姐,也是他所有的兄弟姐妹中唯一留在上京的。未出閣之前,嬌縱任性,跟成灝的姐弟情並不深厚。可如今大了,各自成家了,倒是親近起來。到底血濃於水。成灝跟阿南說了幾句話,繼續忙碌著。阿南跪了安,回鳳鸞殿。走到禦湖邊的時候,阿南突然叫了聲“不好”。一旁的小嫄趕緊問道:“皇後娘娘,怎麼了?”阿南道:“本宮揣在懷裡的那支桃花白玉簪,丟了。”小嫄忙吩咐身後跟著的小宮人:“快去,提著燈籠一路仔細找,務必要找到那根白玉簪。那可是咱們娘娘心頭極重要的物件兒。”那日,阿南在鳳鸞殿夜審餘苳時,小嫄就站在身邊。餘苳說的話,她亦聽到了。桃花白玉簪,是阿南生母的遺物。阿南以手扶額:“小嫄,還是你去找吧。你貼身伺候本宮,對那簪子的模樣熟悉些。且你素來機敏,比她們強。本宮事事需你做才放心。”“娘娘謬讚了。奴婢這就去。”小嫄笑著俯身道。阿南見她提著燈籠走遠了,方對著花影招了招手。一個小宮人從花影中走了出來。那小宮人看上去頗伶俐,眼觀六路,耳聽八方,腳步聲輕不可聞。她站在一棵鬆柏後頭,從遠處看,壓根兒看不到皇後娘娘身旁竟站了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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