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紫靈宮,我便再也撐不住,在玉梨她們的驚呼中倒下了。昏昏沉沉地,耳邊似乎總有人在說話,可也聽不真切。頭很疼,胸口也疼,身子忽冷忽熱的,時不時有苦澀的湯汁灌入喉嚨,那些湯汁在胃裡翻滾,很快便又衝了出來,越發增加了我的痛苦。好累,身也是,心也是……有誰在哭,真吵!我想睡,讓我睡吧……我好想……就這樣一睡不醒……朦朧中,有人摟住我,很暖,那是令我安心的氣息,是誰?接著又有討厭的苦汁子送進我口中,竟比之前的那些更加苦澀數倍不止。我掙紮著,卻被緊緊抓住。我想吐,卻被柔軟的唇堵住,很熟悉的感覺,是誰?苦澀的**再次被胃拒絕,翻湧而出,卻遭到那嘴唇的堵截,被強迫著再次咽下,周而複始,直到再不被吐出為止。我就這樣被灌下許多的苦水,那熟悉的感覺、令我安心的氣息始終不曾離開,可是,我就是想不起,到底是誰。曾經試圖睜開沉重的眼皮,卻在隻開啟一條的時候被隻大手遮住了。接著,源源不絕的暖意流入體內,徜徉於四肢百骸,驅散了我的不適。再睜開眼時,就看到暗眸、暗瞳幾人的兔子眼,見我醒來,立時又哭又笑。我張張嘴想說話,卻發覺嗓子一點兒聲音都發不出來。“主子彆忙著說話,先喝些玫瑰露潤潤喉。”玉梨端過一個小碗,將裡麵淡紅色的甜水慢慢喂我喝下去。同時宓凝已經拉著一個老頭兒跑了進來,捏著我的手診脈。沒一會兒,帝俊便也帶著祥雲匆忙趕了過來。一進門,看我已坐起身了,長出一口氣,快步來到床前,將我摟進懷裡。他身上還是上朝穿的那一身明黃的袞服,後麵跟著的祥雲手裡捧著他的袞冕,看來是剛下朝便趕來了。他胸前那些點綴的珍珠和寶石的金絲刺繡磨得我的臉有些疼,卻清晰地聽見那胸腔裡急促的心跳。“箏兒,箏兒,你可嚇死我了。昏了那麼些天,藥也喝不進去。都是我不好,忘了你沒有靈力護體,還拖著你陪我在地板上坐了一夜,弄得寒氣入體。”這男人,看來是真著急了,竟然也忘了自稱“朕”。說著話,帝俊突然又轉頭,對著那老頭發脾氣。“太醫館的醫仙都是廢物!竟連個小小的風寒都治不好,竟讓靈後昏迷了五天才醒!這醫仙的名號都去了算了!”我這時候也差不多知道自己是怎麼回事了,看那醫仙抖著一把老骨頭,心裡著實不忍,於是替他求情。“是我自己身子弱,主上怪醫仙做什麼呢。以前幾乎沒生過病,所以這次才一下子受不住。醫仙們平日裡都是伺候仙人的,頭一次碰著我這樣的體質,自然摸不著門路,實在怪不得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