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此時其子郭統走到近前對著郭淮一拱手說道。
“父親大人,有人上門請見。”
“不見,我今日剛剛回來對客人說不便見客,改日我登門賠罪。”
郭統上前一步小聲說道。
“是司馬家!”
郭淮一轉身看向郭統。
郭統點點頭說道。
“是隱蹤而來,好像不想讓人發現。”
郭淮小聲說道。
“把人帶到後院書房之內,不要讓彆人看到,我這就來!”
“諾!”
郭統應聲而去。
不多時郭淮出現在書房之內。
看著眼前一個管家打扮之人立於前,而他身後卻站著一個身材高大全身罩有長袍黑帽之人。
郭淮對著那管家模樣之人就是一拱手。
“貴客夜間來訪有失遠迎,恕罪、恕罪!”
那管家之人隨之說道。
“我奉家主之命知將軍剛剛歸來,特送些日用之物。”
可那人說著對郭淮一比身後之人說道。
“家主不放心特來看望將軍。”
說著那管家身後之人就掀開頭上長袍黑帽對著郭淮說道。
“伯濟,好久不見,受苦了!”
隨著那人露出麵容。
郭淮看到此人不是司馬懿又是何人。
“司馬公,您怎麼親自來了。”
郭淮一邊說著一邊對著司馬懿深深一躬。
“還未能來及親去司馬府拜見,怎麼敢有勞恩公親來。”
“快請坐!”
司馬懿笑著坐下。
看著四周被抄的隻剩下牆壁的郭家。
又上下打量了郭淮一圈說道。
“伯濟瘦了不少,看來在牢中沒少吃苦。”
郭淮起身拱手說道。
“有勞司馬公惦記,此次能全身而出,還要多謝司馬公向陛下求情,以軍功換我周全。”
“唉!”
“滿朝滾滾諸公,無一人敢在陛下麵前為我說句公道話,隻有司馬公挺身而出,此情郭淮永生難忘,淮怎還敢再言其他。”
司馬懿點點頭。
“伯濟不必如此。”
“這次關中失利怪夏侯楙用兵不當損失主力也好,怪伯濟你沒能在潼關頂住諸葛亮大軍也罷,陛下總要給朝堂上下一個交代才行。”
“陛下也是無法,這才下令抓人抄家!”
“大將軍當時自身難保不想為你說話,唉!恐怕也有難言之隱。”
“你與大將軍相交多年,應知他的脾氣,不要怪他才好。”
郭淮說道。
“我誰也不想怪。”
“為將多年最後竟落的如此下場,我心中還能怪誰。”
“跟隨他大將軍多年,一朝落難才見人心。”
郭淮說著向司馬懿再次離席拱手說道。
“以後司馬公但有差遣,郭淮萬死不辭。”
司馬懿上前扶起郭淮。
“我救郭將軍。”
“為公,我不想看到郭將軍這樣的國之棟梁身陷囹圄,我是為國家惜才。”
“為私,我看重伯濟為人,軍中多為宗親所把控,你我這樣之人在軍中單獨行走很是艱難,日後你我當多多互相幫扶才是。”
郭淮說道。
“在下從此之後就是司馬公的部下!”
“可郭將軍久在大將軍麾下,這猛然改換門庭,恐怕為人所詬病啊。”
郭淮抬頭說道。
“他曹真如此無情,我又何必對其有義。”
“可……。”
司馬懿捋了捋胡須說道。
“大將軍曹真、大司馬曹休、還有曹洪、夏侯家都算是宗室子弟,他們或是他們的父輩於武帝時期就已在跟著武帝打天下。”
“在於軍中他們的勢力可以說是盤根錯節,牽一發而動全身。”
“伯濟與我也隻是在夾縫之中求生存。”
“現在伯濟公開與大將軍為敵,豈非不智!”
郭淮一時疑惑問道。
“那以大都督之見淮當如何行事。”
“嗬嗬嗬!”
司馬懿笑著說道。
“事情已過,當時大將軍自身難保,推你出來頂罪也是曹真無奈,雖有私心,可畢竟還未撕破臉,伯濟也應體諒大將軍不出手相助之難處。”
“日後要複起還要請大將軍多多幫助才是。”
“這也是我今日冒險前來勸說郭將軍的原因,凡事你我手中有數就好!”
司馬懿說完眼有深意的看著郭淮。
郭淮心中會意,鄭重點點頭。
“承蒙指教,在下多謝。”
司馬懿此次目地已達到起身說道。
“天色不早。”
“郭將軍還應去向大將軍處拜見一下才算不失禮數。”
“在下告辭!”
“司馬公慢走!”
郭淮送走司馬懿。
而這時郭統走進房內看著正在思索的郭淮說道。
“父親,這大都督是何意。”
“不讓您去他府上致謝也就算了,還要您去向曹真府上拜見。”
“想當初!”
“朝堂之上他曹真可是沒為父親說過一句話,還把丟失弘農之責也一並推給了父親。”
“如不是這樣,父親也不會被陛下如此難為。”
“後來要不是司馬公以軍功換您,現在我郭家當下是何情景還未可知。”
“我們憑什麼一回來就去他曹真處拜見,這是何道理。”
郭淮沒有說話。
看向眼前之油燈思索著司馬懿之話,慢慢對郭統說道。
“備馬!”
“我現在就去拜見大將軍!”
說著起身出門。
於深夜時分。
郭淮單人單騎來到大將軍府門前。
看著那朱漆大門。
郭淮心中愁暢,以前是那麼熟悉現在卻又是如此陌生。
走上前叩響大門。
在門仆的引路之下郭淮來到大將軍曹真麵前。
讓郭淮沒想到的是,曹真正一身正裝在廳門外等候。
好像就是在等郭淮一樣。
郭淮整好心情來到曹真麵前,一拱手說道。
“大將軍……!”
曹真止住郭淮說道。
“什麼也不用說,是我欠伯濟一個大情。”
“伯濟,你可知我今日得到你出獄消息之後一宿未睡,就是在等你來。”
“當你進入府內之時我比打了一場勝仗還要高興。”
“來,廳內說話!”
曹真說著也不管什麼上下尊卑,拉起郭淮就向廳內走去。
這要在平時是絕不可能的。
來到廳內。
雙方坐定。
曹真舉起酒杯對著郭淮說道。
“什麼也彆說,多年兄弟,先飲了此杯再說彆的。”
郭淮也隨之舉杯對著曹真一拱手,接著昂頭一飲而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