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快!”
曹真放下酒杯說道。
郭淮說道。
“大將軍還是和以前一樣好酒量。”
曹真歎了口氣說道。
“唉!我知我對不住伯濟,多年兄弟,上次後敗之事卻讓伯濟一人扛下所有責任。”
曹真說著再飲一杯。
“可我心中也有難言之隱無法與伯濟訴說。”
看著曹真滿臉無奈之情。
郭淮說道。
“大將軍不必歎氣,當時那種情況就算你出麵保我,也隻會更加激起朝臣的逆反心理。”
“弄不好還要說我們是將帥相護。”
“到時再憑添落人口實。”
“再說陛下還都看著呢。”
“與其與整個朝堂對抗不如先保下一個。”
“就算當時保下我,卑職也無法控製朝中局麵,最後說不定還要再被人攻擊陷害。”
“保下大將軍,這樣還能有人照顧我之家小!”
“待以時日,我郭淮就還有翻身的機會。”
“我知大將軍在我入獄這兩個月間暗中對我家人多有幫助,前不久不是還給我家中送來二百金以資家中日用。”
曹真擺擺手說道。
“如此小事不足掛齒,伯濟勿要再提。”
“隻是苦了你,在牢中呆了兩個月才被放出。”
曹真一邊端起琉璃水晶酒杯一邊看著郭淮說道。
“聽說是司馬懿用軍功換你出來,隻可惜此次我未能立功反而受挫,要不然哪裡輪的到他司馬懿在此裝好人。”
“對了,司馬懿如此對伯濟,你們之前有交情?”
曹真突然問出這句話。
看似端著酒杯不經意的一問,可那眼神卻死死看向郭淮。
“屬下一直在關中雍涼軍中任職,與司馬懿以往未有什麼交情。”
曹真疑惑說道。
“那用如此大功換伯濟出獄,這司馬懿葫蘆裡到底賣的什麼藥。”
“哼……!”
聽到此話,郭淮卻是不緊不慢的冷笑一聲。
可卻沒有說話。
曹真問道。
“伯濟,因何發笑。”
郭淮這才張口說道。
“司馬懿此人用計之深,大將軍,我們不能不防啊。”
郭淮看向曹真說道。
“此人明知我與大將軍交好,又追隨大將軍南征北戰多年。”
“在之後他卻以平孟達之功換我出獄,這能是為的什麼。”
“司馬懿此人用心之險惡不可言表。”
“他這是在挑撥離間。”
看到曹真點頭。
郭淮才接著說道。
“明麵上看,是在為了幫助於我,而實際之上是在挑撥我與大將軍的關係。”
“他先是救我讓我對其感念恩德,以後好報答於他。”
“接著就是在眾臣麵前實錘大將軍對手下之人見死不救,這樣以來正好離間我與大將軍的關係,其用心何其險惡。”
曹真也是一拍案幾。
“可惡的司馬懿,平日陰我也就算了,在此之事上還想算計於我,等日後我打敗諸葛亮之後,第一事就是收拾他。”
郭淮看向曹真接著說道。
“大將軍息怒!”
“他司馬懿小看了我郭淮與大將軍這些年的屬從之情。”
“想以此讓我對大將軍生出嫌隙,他失算了!”
“多年以來承蒙大將軍多次提撥,我郭淮才有今日之成就。”
“彆說這次大將軍上下活動關係走門路幫我,就算我這次死在牢中也決不上他司馬懿的船。”
“我郭淮此生誓死追隨大將軍、誓死效忠大魏!”
“好兄弟,真是我的好兄弟!”
曹真端起酒杯來到郭淮麵前。
“我曹真沒看錯人,伯濟你放心,你今日所受之委屈就算本大將軍欠你的人情,日後我都會給你加倍補回來。”
“乾!”
兩人說著再次一飲而儘。
“哈哈哈哈!”
隨之開懷大笑。
兩人對飲直到後半夜,郭淮才離開大將軍府。
送走郭淮之時。
一直沒有露麵的曹爽走到前廳曹真麵前。
曹真問道。
“你看郭淮這次是真的不在意,還是裝出來的。”
“孩兒看來,九分真一分假!”
“不過這些都不重要,郭淮是個聰明人。”
“他明白,我曹家在軍中是棵大樹!背靠我們這棵大樹之下他就好乘涼。”
“那司馬懿隻不過是憑著滅孟達之功在軍中剛剛站住腳,哪比的了父親你收複西域之功。”
“就算郭淮這次心中真的怪父親,他也不會表現出來。”
“怎麼樣他也不會選司馬懿!”
“以後隻要好好拉攏於他,他就還是我曹家的人。”
“再說他也沒的選。”
“放眼整個大魏,就算是伯父大司馬的功勞都沒有父親大,這大魏誰能比的過父親這棵大樹之下更好乘涼。”
曹爽說完還不忘奉上一個不大不小的馬屁。
曹真看著遠處,對於兒子的奉承沒有放在心上。
隻是喃喃的說道。
“不能再讓司馬懿再得先手,要不然這大魏之軍權就真的要與其平分了。”
而此時已走出大將軍府的郭淮已沒有了剛才的醉意。
翻身上馬。
看著那府門之上大大的大將軍府四個字。
郭淮心中說道。
從此兩不相欠,我不再是你大將軍之人!
接著一調馬身向背離大將軍府行去。
而此時洛陽城內一座不起眼的院落之內,一個長袍文人對著身邊一個老者說道。
“影子,司馬懿已經南下。”
“你也馬上動身南下把合肥之事的所有痕跡抹乾淨,要保證不讓司馬懿找到一點證據。”
那老者說道。
“主人,您的意思是司馬懿此次是衝著我們在合肥的暗樁去的?”
那人背著手說道。
“司馬懿思維縝密且多疑狡詐,隻要讓他聞到一點味他就能如餓狼一般撕開一條口子,可為是漢軍勁敵。”
“這次明麵是去勸說東吳調轉兵力對付漢軍。”
“可他首要做的就是要查清孫權急攻合肥的原因,通知所相關人等都撤乾淨,以防萬一!”
“另外再發一封密信與長安諸葛孔明。”
“告知於他我們最近要蟄伏隱藏,非必要不再進行大的行動。”
“諾,我這就去辦!”
那影子向外走去在園中跳躍幾下消失在了夜空之中。
十餘日後。
一行從洛陽一路南下的馬隊,來到了合肥前線。
司馬懿急著查出孫權此戰為何會如此拚命的原因,甩開了使節大隊,先行一步來到合肥前線。
這時身旁的司馬昭對著司馬懿說道。
“父親,天快黑了,今日我們就在此處歇馬吧。”
司馬懿抬眼看著那快要落山的太陽,對著司馬昭和一行侍衛點點頭。
眾人齊齊下馬正想生火做些飯食。
可飯剛冒出些香氣。
“喲!你們吃的不錯啊!”
聽到聲音,眾人齊齊抬頭向聲音傳來方向看去。
在一旁休息的司馬懿也起頭來。
正好看到一隊巡邏兵馬來到近前。
為首了一個軍官正很有興趣的看向眼前司馬懿等人,眼神還斷瞟向釜內正在煮著的肉。
司馬懿看向那些人,從身上穿的甲胄看去是他大魏兵馬。
看那身上甲胄殘破、還有一些人身上有傷,一看就是剛打過仗沒多久。
那為首的軍官看沒人理他。
心下很是不爽的來到眾人麵前。
“你們是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