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一個司馬懿侍從說道。
“我們有公務在身,沒你什麼事快快離開,彆給自己找不自在。”
那軍官看那侍從說話很不客氣。
在這裡還沒見過一身素衣之人敢這樣跟他們當兵的說話。
而且聞到肉香也沒見對方請他吃一口。
心下就更不爽。
隨之語氣也不客氣起來。
“什麼公務,這裡剛剛經過大戰,我看你們這些人來路不明,弄不好是吳軍的奸細。”
“都跟我回軍營走一趟,還有這釜也一起給我帶回去……。”
啪!
那魏軍軍官還未說完臉上就結結實實挨了一下。
“瞎了你的狗眼,打食打到小爺頭上來了,我看你是嫌自己命長,再不滾就沒命滾了。”
動手的正是司馬昭。
最近他一直在走背字,看到一個小小的哨長也敢來打他的秋風,心中頓時氣不打一處來。
立時就有一種想殺人的衝動。
而那哨長臉上挨了一下火辣辣的痛。
一旁還有幾個魏兵不嫌事大的哈哈大笑。
“哨長,人家這些人不怕你啊!”
“哈哈哈哈!”
那哨長頓時心中大怒。
隨之抽刀就要砍向司馬昭。
就在此時,一個護衛抽刀上去兩下直接打掉那魏軍哨長的戰刀。
把刀向那哨長脖子上一架。
另一隻手從腰間摸出一塊腰牌抵到那人臉上。
上一秒還叫囂著要殺人的哨長,看到腰牌馬上就嚇的對剛想要向上衝的魏軍兵士連連擺手。
那些兵還不知所以的互相看了看。
心說哨長什麼時候那麼文明了,被打都不讓他們還手。
那護衛冷聲問道。
“看清楚了嗎?”
“看看……看清楚了!”
“看清楚了那就快滾!”
說著那哨長就被扔了出去。
“好,滾,我們滾!”
那哨長連滾帶爬的就要向遠處跑。
“站住!”
司馬懿此時卻叫住了那哨長。
隨之對著司馬昭說道。
“昭兒,把釜中之肉分他們一些。”
“我們還不夠吃呢。”
可看到父親那不容他說話的眼神。
司馬昭這才不情不願把釜中之肉向那隊兵士分去。
那哨長直呼不敢。
司馬懿卻是一笑。
“你們都是我大魏之勇士,打仗流血,這口肉你們吃得。”
這樣那些兵才敢接過司馬昭遞過來的肉。
紛紛狼吞虎咽的吃起來。
司馬懿看著那哨長問道。
“我看你們一身是傷像是剛打完仗一樣,這裡不是離合肥還有六七十裡的嗎,合肥又沒丟,吳軍怎麼會來到這裡?”
那哨長邊大口吃肉邊含糊說道。
“可不是,這裡本是大軍後方,我們都是十裡外東陵城塞的守兵。”
“本來我們就是守衛在東陵城塞,以護衛我軍後方,接納送往前線的軍糧。”
“之前好好的沒什麼事。”
“就在二十日前,一支吳軍兵馬突然不管我前線大軍,直接從中撕開了一條口子就衝到了我們這東陵城塞。”
“幸好我們將軍發現及時,這才沒被對方攻破東陵。”
“要不然,大軍補給線危矣!”
司馬懿好奇的問道。
“這是一支什麼兵馬,能如此快速攻破大司馬的防線。”
“可不,我們與吳軍交手也不是一次兩次,陸戰之時他們除了少數兵馬能打之外,其他都是一些草包。”
“我就沒發現對方還有這麼能打的一支兵馬。”
“人數不多也就兩千多人,可裝備精良,個個悍勇!”
“要不是有城塞為依托,我方險些失手,這一仗我們兩三人才能換他們一人之命。”
“弟兄們一下吃了大虧!”
司馬懿問道。
“看到他們的戰旗嗎?”
“沒有!”
“那支兵馬沒有打戰旗,上來就就是攻擊城塞,對著我們就是一頓衝殺!”
“好像與我們東陵城塞守兵有什麼血海深仇似的。”
“真是搞不明白!”
“對了……。”
那哨長好像想起了什麼。
“那些人作戰之時,互相之間喊話,大部分好像都是丹陽一帶的口音。”
這時司馬昭也被那哨長的話給引到近前。
“父親,這是一支什麼兵馬。”
“丹陽兵!”
司馬懿慢慢從牙縫之中擠出三個字。
司馬昭大驚。
“這丹陽兵不是孫權的近衛部隊嗎,連這個都舍的拿出來,孫權此次打的如此賣力,其中定有緣故。”
司馬懿看著司馬昭想到這一層有些欣慰的點點頭。
一年多來頭一次對著自己這兒子笑了笑。
司馬昭大喜,看來自己猜對了。
剛想再推斷些什麼。
可司馬懿隨之收起笑容,轉頭看向那還在大口吃著肉食的魏軍哨長說道。
“你們東陵城塞距此多遠?”
那哨長用油乎乎的手向南一指說道。
“就在十裡之外,我們剛清剿完吳軍散兵正要回去。”
司馬懿對著司馬昭說道。
“把所有的肉都給他們。”
隨之對那哨長說道。
“頭前帶路!”
“諾!”
在那哨長的帶領之下司馬懿一行人很快來到東陵城塞。
東陵本是一個村鎮。
因當年有一位漢家王侯,這一支的家族陵墓群葬於此地。
而這小鎮正在王陵之東,原來是幾護看墓之人形成的村子,守護先人墓葬之地,久而久之小鎮之名被外人稱為東陵。
後來因地處要道之側,又在合肥重鎮後方。
魏吳長年交戰於此。
東陵距合肥之地不到百裡,慢慢成了支援前方合肥的一個支點。
先是由村變鎮後又改為小城。
到曹魏正式建國稱帝之後,此地慢慢被魏軍改為一處軍事城塞。
之後更是長年有魏軍兵馬在此駐軍。
來到城門處經過通傳。
少時城門打開,一個讓司馬懿有些意外的人走出城塞。
與其說是人讓司馬懿吃驚,不如說這個人出現在這裡更讓司馬懿意外。
來人對著司馬懿一拱手笑著說道。
“下官見過司馬都督。”
“之前我接到了朝廷的快馬文書,以為司馬都督還要十多日才到到此,沒想到你們今日就到了。”
“下官有失遠迎,還請大都督恕罪!”
司馬懿深邃的眼眸盯著此人看了足有幾息。
在他的印象之中此人遠離洛陽朝堂中樞。
一直在北方邊境任職,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但看到人家行禮,司馬懿也隻能先是一拱手說道。
“原來是牽太守不曾想能在此地與你相遇,懿一時有些意外,失神了,牽兄勿要怪罪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