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我年少之時也曾與你碰到的情況一樣。”
“處處受到先輩們的照顧,雖說也能做點事情,可那種環境之下也難以施展自己心中理想。”
看著田彭祖在認真的聽,劉禪靠近一步小聲說道。
“在一個月黑風高之夜,我帶著手下幾個心腹之人連夜跑去了邊關投軍,那時的我從一小兵一點點做起,先平南蠻、再隨軍北上攻打關中。”
“知道子午穀突襲長安嗎?”
田彭祖連連點頭。
心說那事當年鬨的人儘皆知,大魏也因此失去長安,誰能不知。
劉禪臉色神秘看向對方。
“當年我在那支部隊之中,而且進攻落鷹澗就是我領人攻破的城門!”
這會的田彭祖已完全沉浸在劉禪的話語之中,他不太敢相信眼前之人去爬過子午穀。
“而後就是征戰西涼、西域之地。”
說著劉禪很是自豪的看了田彭祖一眼。
“不是本將軍與彭祖賢弟麵前吹牛,在短短幾年時間我就從一個小兵一步步從什長、百夫長、千夫長、校尉而後做到將軍。”
說著劉禪露出自己手臂之上的戰傷給田彭祖看。
“看到沒有,這就是本將軍打仗之時所留下,身上還有好幾處,我就不一一讓賢弟你看了。”
“後麵我就以戰功被朝廷封為平北將軍,領兵打下了西涼與西域之地。”
“平北將軍啊,那時正經的四平將軍之一,可不是什麼雜號將軍。”
“你田彭祖之前隻聽說過我水晶杯攪動魏吳風雲,可你未聽說過我一個宗親子弟憑著自己的戰功一步步成為漢軍之中的主要將領,直到現在獨領漢軍騎兵大軍!”
劉禪說著像是在與田彭祖說話,又像是自己在回憶那些往事。
身子向後一靠得意的對田彭祖說道。
“彭祖賢弟,你說說,我要是不出來,不掙脫父輩們的的榮耀光環,你說我能有今日的成就嗎。”
“要不然我現在還與陛下的幾個閒散王爺一樣在長安和成都混吃等死呢!”
“人生短短幾十載,要不做點刻於史書之事,你說人生還有何意思!”
田彭祖連連點頭。
“劉兄言之有理,真是一語點醒夢中人!”
“我要離開此地,我要去大展宏圖,劉兄請幫在下引見一二!”
劉禪說道。
“你想去哪裡?”
“我曾為魏將,我父也受朝廷重用多年,雖為邊軍可也不想與魏軍刀兵相向。”
“隻要不讓我南下與魏軍作戰,去哪裡都行!”
“哪裡能展示男兒誌向我就去哪裡!”
“大丈夫生於天地之間,當立不世之功,豈能隻受家族餘蔭!”
“好,賢弟好抱負。”
劉禪像是受到田彭祖所感染,隨之一個起身!
“現在西域刺史馬謖正在對付外敵,他手下正是用人之際,賢弟不想隨我大軍南下與魏作戰,那你就去西域馬謖處,馬謖與我是多年好友,我手書一封於他,到時你就在他麾下任職!”
劉禪上前重重一拍田彭祖肩膀。
“廣大的西域、涼州等地,足夠賢弟你施展心中抱負!”
說著劉禪就對一旁的兵士喊道。
“來人送我田賢弟去休息,明日我們一同去代郡拜會田叔父!”
看著田彭祖被人帶出大帳遠去。
薑維這才慢慢走到劉禪身邊說道。
“將軍,你這是想以此子為質,來控製田豫的邊軍。”
劉禪回頭看了薑維一眼。
“代郡、漁陽多年以來都控製在田豫手中,鼎盛時期有兵馬四五萬人,就是現在其兵力也不下兩萬人,占了整個北防的大半兵馬。”
“而上穀鮮於輔所部也聽從田豫調動,與田豫同進同退!”
“右北平的高柔雖說不如鮮於輔那樣依賴田豫,可北疆一旦有戰事發生,高柔的右北平還要靠田豫支持才行。”
“隻要我們控製住田豫,北防之事就完成大半。”
“雖說我不信田豫會在我們南下之時襲我之後,可防人之心不可無!”
“現在相父已命魏延奪取了涿郡、薊縣等地,以後北境邊軍的錢糧大半要依賴我軍供給,可多一個條件總是好的!”
“其獨子田彭祖在我們手中總歸多了一條保障!”
“隻要田豫安心守在北防,那他們就都安全!”
“要不然,就不能怪朕心狠先殺其子再滅其族!”
薑維看著眼的劉禪,心中總有一種感覺,自己這陛下是越來越有帝王的樣子。
隨之改口問道。
“那陛下為何不讓田彭祖直接去長安,那樣不是更好控製,為何反而讓他去了馬謖處?”
劉禪一笑。
“你不覺得田彭祖與馬謖有些地方很像嗎?”
薑維笑著說道。
“這個倒是沒看出來!”
劉禪轉頭看向薑維。
“你真沒看出來,說假話可是欺君之罪!”
“這……,臣下卻未看出多少,還請陛下解惑!”
劉禪笑了笑也未再難為薑維。
“兩人有所同、也有所不同。”
“田彭祖能在手下全部被抓絕境之下還與關索鬥上十幾回合,可見其武力不錯。”
“當初我們派暗探探查之時,此人卻也在代郡、漁陽等地立有幾次戰功,以少勝多滅掉過鮮卑南下打穀草的騎兵,可見也是個能帶兵的好苗子!”
“隻是,可能其父是田豫的原故。”
“周圍之人總是以一種迎合的態度來對他。”
“讓其眼高手低,總有一種誰也不服老子天下第一的樣子。”
“可真碰到了厲害之人,自己那點本事也就露餡了!”
“這次要不是我們提前向部隊下達了不要隨意斬殺田豫兵馬的軍令,那現在田彭祖可就成了關索、趙廣、北宮信幾人的戰功。”
“腦袋掉了可按不回去!”
“眼高手低、心態自大,這一點與當年馬謖何其相像!”
薑維說道。
“那陛下將這兩人放在一起還能好。”
劉禪說道。
“當年我為了打醒馬謖不惜調動三萬大軍於街亭進行軍演,為的就是讓他明白,他的那些相當然、不現實之法是完全錯誤。”
“現在馬謖被打醒,他最恨的就是眼高手低、盲目自大,要是田彭祖還敢犯當年他的那種錯誤,你猜馬謖會怎麼收拾這貨?”
薑維一怔。
隨之笑道。
“隻有親身被傷過的人才最知道傷口有多疼。”
“要是田彭祖要做那種眼高手低、太過理想的事情,估計馬謖能收拾到那小子懷疑人生!”
“讓馬謖來帶田彭祖,陛下高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