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節(1 / 1)

嬌癮 祈禱君免費閱讀 1740 字 1個月前

沈姒腹誹物以類聚是有一定道理的,比如齊晟身邊沒一個正常人。

她倏地停住了腳步,“趙公子,小明的爺爺活到一百歲。”

“你罵我多管閒事?”趙東陽單手把著方向盤,蠻認同地點了點頭,“我確實想奉勸你一句,借刀殺人的把戲,玩一次就夠了。玩火容易自焚,拿不住的刀子,小心割到手。”

“趙公子未免太高看我了。”沈姒瞧他煩得慌,避無可避,也懶得再避,“受益的不止我一個,你認識他這麼久,怎麼想不明白,沒有他默許,我怎麼敢在他眼皮子底下搞小動作?又怎麼能好好站在這兒?”

她很輕地笑了聲,“借刀殺人的又不是我,我才是那把刀。”

齊晟年少時就有殺伐決斷,對外手起刀落,對內收服人心,曆練老成。去年接手公司華南區業務,他以強硬手段肅清高層,還能在最短時間內穩定局麵。那些浸淫商海多年的老狐狸拿他沒轍,鬨到齊老爺子那裡,老爺子也隻是送了幅字,點了他幾句

“以雷霆手段,顯菩薩心腸。”

老爺子沒過多指責,反倒稱病,無非是慈不帶兵,義不行賈,齊晟比任何人都適合坐在這個位子上。這麼一個權勢在握、習慣掌控全局的人,怎麼可能色迷心竅,由著她利用?

華南區的風向早就變了。

這兩年齊賀兩家掰手腕,下死手相爭不好看,“為了一個女人大動乾戈”不過是最好敷衍過去的由頭。

半導體這條賽道未來勢頭很好,但短期內很難看到收益,擁有核心技術壁壘的選手如果沒有強大的資源和經濟支持,要麼被並購,要麼被圍剿。

就算這兩年她沒有打恒榮的主意,恒榮也很難在危機中找到自主權。

“你知道的還挺多。”趙東陽樂了,看她像打量一個稀奇物件,“你這兩年裝得的確好,單純得不像逢場作戲,我還真以為你有幾分真心。”

“不勞您費心。”沈姒聲音細細柔柔地,含譏帶俏地諷刺了句,“既然在趙公子眼裡是見不得人的關係,那還苛求什麼真心?逢場作戲,當然是他喜歡什麼樣的,我就是什麼樣的。”

沒必要嗆這句氣話。

可她今天心情不好,思緒混亂得厲害,麵上功夫都懶得做。

趙東陽看著她走遠,這才收了不懷好意的笑,抻平了嘴角。

這女的真是仗著自己漂亮和聰明,一門心思玩弄心機手段,要是放在古代,妥妥的禍國妖妃之首啊。

可為了一個何家,她都要把南城攪得天翻地覆,如果她知道當年的事,其實是——

趙東陽正腹誹,冷不丁地從後視鏡裡對上一道視線。

後座的齊晟不知道何時醒的,陰冷的視線穿透了車內稀薄的空氣,戾氣濃重。與他的視線相接,隻覺被毒蛇蟄了一口,遍體生寒。

趙東陽整個人一個激靈。

“您什麼時候醒的?”他從後視鏡裡瞄了一眼齊晟的臉色,乾笑了兩聲,“沈小姐不樂意上來,我喊不動,三哥,要不您自個兒說?”

齊晟沒搭腔,瞬也不瞬地盯著沈姒的背影,麵上沒多少情緒,眉眼間積的卻是陰沉,難說什麼心思。

一身殺伐氣,壓迫得人心悸。

狹窄又逼仄的車沒陷入死一樣的沉寂,過於安靜的氛圍讓人毛骨悚然,直到駕駛座的椅背突然被踹了下。

齊晟斂回視線,沉聲道,“開車。”

“不送沈小姐回去?”趙東陽不敢跟他對視,但還是詫異到扭過頭,“那你讓我大老遠繞過來?”

他摸了摸鼻子,剛剛還心裡發毛怕死得要命,現在又忍不住補上句,“也是,人家說跟你逢場作戲呢,剛傷心完,可能沒空敷衍你。”

齊晟掀了掀眼皮。

一個字都不用他說,對麵閉了嘴。

這種時候再不識相,他真得給自己的墓地挑風水了。趙東陽是個人精,最會察言觀色,也最怕惹禍上身,他腳下一踩,超跑滑了出去。

沈姒本來都走遠了,在車子擦過時,不經意地看了一眼。

她才注意到,後座似乎有人。

沒看清。

沈姒纖麗的眼微微一眯,沒來得及多想,車子緩緩停在了身側。司機替她拉開了車門,她抬手將鬢角淩亂的發絲勾到耳後,彎腰坐了進去。

沒打算在港城待太久,返滬的機票定在了第二天。

結束了和周子衿的購物掃蕩,沈姒回去得很晚。太平山彆墅私密性很高,山環水抱的位置,山形綿延如臥龍,海灣蜿蜒似新月,視野開闊,維港迷醉的夜景能一覽無餘。

沈姒踢掉了高跟鞋,沒什麼精神地看阿姨將大包小包的禮盒送進衣帽間。

她今天的興致始終不高。

很奇怪的狀態,從墓園回來,她就陷入一種無端的不安和空虛感,就像是心底緊繃的一根弦斷了似的,總懨懨的,做什麼都不踏實。

沈姒想得出神,以至於在臥室看到對麵的身影時,有點反應不過來。

隔著一簇淡藍色煙霧,齊晟掀了掀眼皮,視線沉沉地看著她。

他的眼是陰鬱的,薄唇是微抿的,麵上情緒很淡,不見慍色,卻讓人生出一種心驚肉跳的感覺來。

“怎麼不出聲?”沈姒眨了下眼,心底莫名有些發虛,在原地僵了幾秒,還是不自覺地想靠近他,“嚇我一跳。”

過於安靜的氛圍本就磨人的神經,他的視線太冷,浸得她骨頭發軟。

離他不到一米,沈姒頓住了腳步。

“怎麼了?”

沒得到回應,她腳下一輕。齊晟單手攏過她的腰身,將人按在了腿麵上。他低頭和她糾纏在一起,從未有過淺嘗輒止,上來就是強勢的進攻。

突如其來的興致,格外洶湧。

沈姒有那麼幾秒停止了思考,在情形有些微妙時,她微啜著氣偏開脖頸,“不行。”拚著最後一絲清明,她按住他作亂的手,“我今天不太方便。”

覆蓋在周身的清冷氣息讓人沉迷,在一瞬間消散得乾乾淨淨。

齊晟捏著她的下巴,手勁很大,指骨硌的她麵頰生疼。但在她抗議前,他手上力道一鬆,拇指指腹從左到右緩慢碾過她的紅唇,停留在唇珠處。

他的眸色始終沉靜,偏低的嗓音顯得格外漫不經心,“那就換種方式。”

他的意圖如此明顯。

“齊晟。”沈姒揪著他的襯衫,聲音在抖,比往日多了一絲軟音。

她在抗拒。

偏偏連她抗拒的樣子都勾人。

齊晟凝視著她,看她紅唇妖冶,眸色迷離,沉迷她旗袍下的活色生香和風光旖旎。可興致攀升的同時,心底的燥意和怒火也竄起幾寸。

——逢場作戲,當然是他喜歡什麼樣的,我就是什麼樣的。

齊晟眸色冷淡下來,單手鎖著她的腕骨一扯,看她摔坐在腳邊的地毯上。

他沒伸手拉她,手腕浪蕩地搭在膝蓋上,腕間的小葉紫檀佛珠光澤溫潤,牛毛紋曆曆可晰。

“怎麼,要我教你?”居高臨下的姿態,散漫、平靜。

他從未這樣看她。

沈姒眸底的茫然還沒散儘。意識回攏了幾秒,她甚至反應不過來這是不是玩笑話,輕下去聲音悶悶的,“我不喜歡。”

“你不喜歡?”

齊晟低笑了聲,掐著她的後頸拖近了彼此的距離,意態輕慢。

滿目的輕佻和風流,他的語氣卻沒有絲毫緩和,又沉又緩,冷得沒什麼溫度,“我喜歡。”

第10章病態侵占我謀權,你圖色,本就是各取……

沈姒怔了下,麵上逐漸失色。

先前忽略的畫麵飛快地閃過腦海:趙東陽出現在墓地本就奇怪,能安然坐在後座讓趙東陽當司機的,恐怕也沒幾個人……沈姒看著他,心底的不安在放大,下意識往後仰了仰。

下一秒,她被他單手掐了回來。

“躲什麼?”齊晟的嗓音低啞,顯得有些陰沉,“逢場作戲,你是不是應該拿出點本事來?”

他看她的眼神毫無溫度。

沈姒其實有些怵他的,從見他第一麵起,隻是她向來不怎麼順服。

可今天她似乎也不惱,甚至沒辯解的意思。她咬了下唇,纖細的手指劃過他的襯衫,停留在皮帶卡扣處,輕輕一勾,長睫低斂的模樣很溫順。

乖得令人發指。

僵持不過半分鐘,時間卻被微妙的氛圍抻長,漫長得要命。

直到哢噠一聲,卡扣鬆開。

微妙的氛圍也被割裂了。

“你還真聽我的話。”齊晟扯住她的長發,冷笑從喉嚨裡蕩出來。

他下手從來不分輕重,也不懂憐香惜玉,隻是一對上她那雙眼,手就鈍了勁兒,轉而捏著她後頸將人扯開。

“你不是喜歡嗎?”沈姒抬眸,麵上不以為意地反問了句。

周遭徹底陷入沉寂。

氣氛很冷,齊晟的臉色陰鬱得駭人,偏偏她還敢繼續說下去。

“你不就想要這些嗎?”沈姒輕嘲地笑了聲,眼型本就上挑,媚眼如絲,“從第一次見麵起,我謀權,你圖色,本來就是各取所需,”

她的紅唇貼上他蓄勢待發的衝動,“我還以為是不必宣之於口的默契。”

她需要他的權勢報仇,而他見她第一眼,看中的不過是美色。

齊晟勾起唇,一字一句,從嗓子裡擠出來,“各取所需?”

大約是被她氣的,他的笑意有些駭人,“我真該成全你。”

落地窗外晚星閃爍,無霧、無雨,難得晴極的夜色,黛藍如許。

維港的夜景匍匐在太平山腳下,霓虹閃爍,縱貫交通的車水馬龍在夜色裡流動成色帶,迤邐入海。

狠話說到底,她的動作卻僵硬。

卡在不上不下的境地,齊晟一樣不好受。他本來就沒什麼耐心,扣著她的後腦勺使力,將她的臉硬扳向自己,近乎強迫,“怎麼不繼續?”

她有一個眼神勾人的本事,但在他麵前,似乎從未做到底。

他也確實被她惹到沒有定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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