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節(1 / 1)

嬌癮 祈禱君免費閱讀 1619 字 1個月前

不管是家世還是本事,他確實有資本站在高處,他不會為誰折腰。

所以沈姒也不著急掛了,反而很誠懇的問了句,“你夢遊了嗎?大半夜不睡覺,跟我耍什麼瘋?”

大半夜?

波士頓近半天的時差,現在是中午,國內才是大半夜。

“你回國了?”齊晟嗓音微沉。

沈姒靜默了瞬,突然笑了,“這話聽著好耳熟啊,我好像問過你欸。”

不愉快的回憶被這一句話勾起,一寸一寸侵襲,絞得人心煩意亂。

沈姒的眸色慢慢冷下來,聲音也是,“管的著嗎你?”

她直接把電話掛掉了。

掛斷不過幾秒,同一個號碼再次撥了過來,手機持續不斷地振動。

沈姒看了兩秒,直接拖黑了。

南方初冬的夜空清朗,甚至能看到星星,不過陰冷的感覺絲絲縷縷。沈姒深吸了一口氣,按掉了屏幕,渾身覆了層涼意,不想在外麵多待。

嗡嗡——

手機再次振動,又一個陌生號碼。

“最後一遍,彆再打給我,”沈姒麵無表情地接通,“有病去醫院開藥,睡不著我倒是可以給你開個偏方,”

她嗓子裡抖出一聲冷笑,“頭孢兌酒,睡到永久。”

左右齊晟不在她身邊,暫時不用考慮後果,她什麼都敢說。

隻是和她預想的不太一樣,齊晟沒多少反應,隻是低低地喚了她一聲

“姒姒。”

“好好說話,彆這麼叫我,我們不熟。”沈姒麵上的笑意很輕地浮了下,聲音裡沒一絲繾綣,“你對前任這麼念念不忘,是想求我複合嗎?”

“沈姒。”齊晟撩人的嗓子裡染上點兒威脅人的陰沉意味。

這才像他慣有的風格。

“嗯,”沈姒應了聲,含譏帶俏地說了句,“一句話就惹毛了您,我真挺不好意思的,不過比起我的說話方式,您這脾氣也毫無長進。”

她想想他以前說過的那句,“你這兩年毫無長進,學不會好好說話?”趁這個機會,一股腦兒全部倒了回去,有點樂了。

沈姒上下嘴唇一碰,“反正我沒空陪您發瘋,你要是非得在大半夜騷擾前女友,我關機換號前,一定報警。”

“對不起。”齊晟嗓音很低。

沈姒怔了下,掛斷前忍不住評價了句,“你喝多了吧你?”

說不上來的感覺,喉嚨裡像梗著什麼,她心跳得厲害,無法平息。

他今晚太奇怪了。

不過既然分手了,一切都跟她無關了,她也不用不著浪費時間好奇。

沈姒直接關了機。

算了,明天就換號碼。

出來的時間太久,許昭意都跟著出來了,“怎麼拿個外賣這麼久,你是不是在外麵吃獨食啊?”

“沒事。”沈姒垂了垂眼瞼,輕笑了聲,“接了個推-銷電話。”

許昭意沒聽清這句,剛好外賣員送過來了,也就沒察覺到異樣。

她去廚房換餐具時,閒散地問了句,“我剛看到你電腦上的郵件,你之前不是拿到君晟的offer了嗎?怎麼反而選了待遇稍低一點的紅楓?”

“不想去。”沈姒拆開餐盒,“待遇無所謂,紅楓工作輕鬆,我本來對這些東西就不感興趣,當初——”

當初選這個專業,也是因為齊晟。

她的聲音戛然而止。

“當初怎樣無所謂,既然選了這個專業,還是得善始善終,”沈姒不著痕跡地轉移話題,“不過畢業之後,我想做點自己感興趣的東西。”

這些日子,除了實習和論文,其他時間她基本都泡在舞蹈房了。

戲曲舞蹈和古典舞蹈一脈相傳又相輔相成,一個側重於做與打,一個側重於柔與藝,她這三年並沒有完全放下。雖然平時訓練強度沒原來強,戲曲開嗓少,但她打小天賦高,多年來的基本功還在,平日裡也去舞蹈房,不至於生疏到完全摸不到門路。

拾起來容易,就是想達到當初最高的水平,甚至更進一步很難。

“會不會太累了?”許昭意撐著下巴感歎,“你這人對自己夠狠的。”

“沒辦法啊,”沈姒輕笑,“要想得到什麼,就必須先放棄點什麼。”

有時候牢牢抓在手裡的反而容易失去,患得患失隻會加速失去的過程。就像沙子,握得越緊,流失得越快。倒不如適當放手,給彼此一個喘息的機會。

事業如此,感情如此,從來如此。

乾承會所徹夜不休,包廂裡的人基本都沒走,轉移到了一樓酒吧。霓虹紅綠閃爍,追著舞池裡的人影,音樂聲和鼓點震得屋頂都快要被掀了,乾冰升騰繚繞,氛圍迷亂至極。

“你說他倆打算互相折磨到什麼時候?我看三哥平時吃喝玩樂沒什麼兩樣,還以為把那女的忘了,結果呢?”有人嘖了聲,“連件旗袍都見不得。”

“三哥脖子很硬,輕易不回頭。”

“那不好說,”顧淮之端了杯酒,閒散地靠在吧台,“搞不好老三今晚睡不著,就落枕了,再彆扭也得回頭。”

他勾唇,“要不要下個注?賭他什麼時候忍不住把人追回來。”

話剛說完,一群人都起了興致打算下注了,瞥見齊晟去而複返。

“三哥,你怎麼折回來了?”有人輕咳了聲,暗示其他人趕緊收手。

“用你管?”齊晟踹了下他的腿,邁了過去。

顧淮之打量了他幾秒,就猜了個七七八八,鬆散地抿了口酒,“我說老三,如果你真的放不下,要麼態度誠懇點兒趕緊把人追回來,要麼手段強硬點兒把人搞到身邊兒,”

他戲謔道,“捏彆人軟肋和命門的手段海了去了,你平時不挺狠嗎?怎麼遇到沈姒,就一點招兒都沒了。”

“你這是被林姣甩了之後得出來的經驗嗎?”齊晟掀了掀眼皮。

顧淮之眯了下眼,“你想打架?”

互戳痛處的行為進行了一半,附近傳來激烈的爭吵聲。

一打扮得挺漂亮的女人從樓上衝下來,扇了身後男人一耳光,“禽獸!誰稀罕拍你的電影!”

周圍有幾道不高不低的議論聲,但很快被湮沒在震耳欲聾的音樂裡。

“呦,潛規則啊?”

“那不是金導嗎?潛了好幾個女明星,終於碰上個烈性的了。”

齊晟渾身鬆散著一股不耐的勁兒,朝剛過來的老板招了招手。

“怎麼回事兒?”

老板掃了眼,解釋道,“那是最近很火的流量小花顏若,家裡也挺有錢,天不怕地不怕的,估計是遇到潛……”

“我叫你過來是要聽廢話?”齊晟狹長的眼眸一眯,笑得有些刻薄,“我是讓你處理一下,聽著煩。”

他這話一撂下,比什麼都好使。

不到三分鐘,場子被清得乾乾淨淨,鬨事的連話都不敢在這兒大聲。

老板摸不透這幾個人的意思,還以為是有人看上這女的了,要英雄救美。他處理完鬨劇,遲疑再三,試探地問了句,“那女的,要帶過來嗎?”

齊晟微蹙了下眉,眼風都沒掠過去,整個人都顯得陰沉,戾氣橫生。

“讓她跟那幾個人一起滾。”

常年習慣了作壁上觀的主兒,哪兒會好心到替一個陌生人解圍?

他嫌煩。

顧淮之擺了擺手,輕哂,“你讓人趕緊走,他今天看誰都不順眼。”

他是不痛快,看誰都不痛快。

他從來都隻看一個人順眼,不過那個人,現在隻想跑,對他避之不及。

齊晟扯了下唇角,輕嘲。

她一點機會和情分都不想給他留,她恨不得把所有在一起的痕跡都抹掉,然後大路朝天,各走一邊。

齊晟猛然想起點事情,推開手邊的酒杯,外套都沒拿就走了。

“三哥,這又怎麼了?”

一票人麵麵相覷,覺得莫名其妙。

“不用管他,”顧淮之全程看戲,“一物降一物,老三被他那小心肝刺激瘋了。”

從小玩到大,顧淮之了解齊晟。

他倒不至於因為一個女人失魂落魄,不過明擺著,他就是對那女的不同。如果他不在乎,手段再強硬點兒,一直玩到膩,才符合他陰刻的性格。

可他自始至終下不了手。

這圈子裡的人從小耳濡目染,一直被灌輸的觀念就是戀愛和聯姻不同,聯姻是權利、地位、財富、人脈、資源的共享,喜歡誰未必非要娶到手,家世背景本來就是最不能忽略的因素,灰姑娘的愛情隻存在於童話故事裡,畢竟比起新鮮感,利益的保質期更持久。

齊晟這人薄情寡恩慣了,本該是最掄得清的人,結果開罪陶家,忤逆老爺子,還能乾出翻窗追機這種蠢事兒,回來差點沒被老爺子打死,削權關了一個月禁閉。

很難說他對沈姒沒動過一點心。

一路疾馳。

司機這一晚上被折騰得不輕,偏偏齊晟陰著臉,他也不敢問。

燕京的大雪夜,撒鹽吐絮一般,堆砌了鋪天蓋地的白,映亮了夜色。

阿姨剛整理完東西,正低著頭擦地。沉重而急促的腳步聲傳來,她還沒來得及抬頭,就聽到一聲質問

“扔了嗎?”

阿姨看齊晟殺氣騰騰的樣子,怕他邪性起來了,連忙推說已經照做了,“扔了,您吩咐完我就已經扔了。”

“扔哪兒了?”齊晟微蹙了下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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