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節(1 / 1)

嬌癮 祈禱君免費閱讀 1721 字 1個月前

“早就處理了。”傅少則直起身,“那票人平時比誰都玩得出,不用特意去查,都能撬動不少。放在平常,大家都重拿輕放,沒人計較,”

他挑了下眉,“不過既然李賀兩家不給麵子,那就誰也彆想討到好。”

角鬥場彌漫著血腥氣,周圍都是看客的歡呼、牢籠裡凶獸的嘶吼,嘈雜的聲音聒得人心煩意亂。

齊晟按了按眉骨,眼底一片漆黑,端過一杯烈酒飲下,喉結滾動。

嗡嗡——

圓桌上的手機振動著旋開一個弧度,彈出條新消息。

[那你下周末晚上再來吧。]

齊晟身上那種陰刻冷戾的勁兒似乎鬆散掉了,好耐性地回消息。

[你在暗示我?]

結果對麵的沈姒不領情:

[你想太多。]

[下周末晚上下雨,你淋上一宿,我可能就心疼了。]

齊晟嗓音沉沉地嗤了聲,也沒惱,按滅了手機屏幕。

旁邊的顧淮之將一切儘收眼底。

喜歡真是一種奇怪的東西,能讓素來乖戾陰鷙的祖宗轉性。

顧淮之和齊晟、陸時南三人從小玩到大,脾氣秉性最惡劣的一直是齊三,這些年齊三做出格、玩過火的事兒不勝枚舉,幾乎沒人壓製得住他。但他對沈姒的容忍度出奇的高,沈姒說一句軟話,他就不計較了,掉上兩滴眼淚,什麼都肯翻篇。

目睹全程的顧淮之隻覺得稀奇,特顛覆以往的印象。

“你還真打算靠哄,把人追回來?”顧淮之抿了口酒,奚落道,“我怕趕明兒你就堅持不下去了。”

在所有人看來,齊三這人都太過追求刺激和新鮮感了,對人對事,都容易三分鐘熱度,不長久。所以他不信齊三一反常態的溫和,能保持太久。

“能哄回來當然要哄,她要是喜歡我溫和點兒,那我就收著脾氣。”

昏暗光線下,齊晟咬著根煙,稍一側頭,點燃,在繚繞上升的煙霧裡抬眸,火光擦亮了他漆黑的眼,“我又不是要她怕我。”

他要彆人點頭,手段海了去了。

威逼或者利誘,從來不用費心思,可他想的是她心甘情願,總不能強迫。

“我怕你哄不回來,三哥。”傅少則輕哂,“萬一追到最後連點兒進展都沒有,回頭人再跑了怎麼辦?”

“跑?”

這個字眼像擦上稻草堆的火星,點燃了他所有陰暗情緒。

齊晟修長的手指彈掉了一截煙灰。

他壓下不安分的暗癮和欲念,眸色比夜還深。灰白色的煙霧一飄,旁人看不清他的情緒,隻聽到他沉啞的笑,讓人生出一種心驚肉跳的錯覺。

“那就鎖起來,慢慢哄。”

第38章恃寵而驕becauselove……

早起推開窗,邂逅一場薄霧。

多年來習慣了早睡早起,沈姒的生物鐘比鬨鐘都準,甭管前一天玩得再晚再累,第二天到點了,她一樣會準時醒過來,想偷個懶都難。

沈姒靠在床頭,在網上瀏覽了下師父說的比賽,填表報名。

隔期進行的舞蹈和國戲,她都報上了。視頻海選的舞蹈還不需要太費心思,她擬了一支《琵琶行》,刪改了幾個動作,在舞蹈房裡過了幾遍,錄製好視頻上傳。戲曲選了一段比較經典的昆曲。

蘇州白,念詞儒雅,婉轉細膩。

排練室外的平流霧將遠處的高樓建築纏繞,將天空壓得又灰又矮,燕京的建築都顯得灰頹。路邊燈的廣告牌橫出了燈柱,九點多鐘,被冶豔的陽光一照,才在金絲銀縷中消散。

等沈姒回去,有人正在公寓樓外等著,也不知道等了多久。

“沈小姐,”對麵的人叫住她,客客氣氣地說道,“齊總有禮物送您。”

一輛炭灰色的超跑就橫在對麵。

“什麼東西?”沈姒今天難得的好心情,也難得的好耐性。

“禮物放在後備箱。”秘書麵帶微笑,公式化地回應,“老板要您自己來看,麻煩您親自來取。”

沈姒纖眉輕輕一挑。

昨晚的無人機就夠離譜了,不大像齊晟的風格——雖然過於招搖的事兒,齊晟的確乾的出來,但他不太可能在無意義的事上浪費時間——沒想到今天還有後續。所以從某種情況而言,沈姒確實好奇他要折騰什麼花樣。

她漫不經心地走到超跑之後,輕輕一抬,後備箱開啟——

五顏六色的氣球一股腦地從後備箱中飄了出來。

氣球在暮春的暖風裡搖曳,飄向天空。眼前的星星燈纏繞著玫瑰閃爍,在她眼底定格了一個浪漫的瞬間。

沈姒怔了下。

一整個後備箱裡全是新鮮花束,厄瓜多爾深藍色的玫瑰,掛著露水,嬌豔欲滴,恍若海鹽味的冰淇淋、關著秘密的深海,甜膩又神秘。

他藏在後備箱裡的驚喜,意料之外地讓人有一點點心動。

沈姒纖細的手指緩緩扶過花瓣,輕輕一笑,“誰給你老板支的招?趙東陽,還是梁家那個小公子?”

秘書沒有說話。

沈姒也沒指望從她嘴裡問出個所以然來,她對齊晟的脾性有數。

齊晟不是個會花太多心思的人。

砸錢他不會心疼,他隻是沒耐性,他本來就生在顯貴門第,自己也有點石成金的本事,要是花這點兒錢能解決問題,他怕是眼都不會眨一下。

而無人機表演和後備箱的鮮花,浮誇又浪蕩,這麼花裡胡哨的方式,不太像他的作派,倒像哪個天天混跡歡場、哄小姑娘的公子哥出的主意。

沈姒不覺得自己能讓他多在意,所以始終懷疑他根本沒費心。

“行了,我已經看到了,花你可以帶走了。”沈姒斂了斂視線,纖長的睫毛遮住了眼底的情緒,“他要是想拿這些打發我,好沒意思。”

“沈小姐,”秘書有點為難地看著她,“您不收我沒辦法交差。”

“交差?”沈姒聽到這個詞就發麻,但她難得沒為難對方,輕笑道,“那你可以回去問問他,為什麼送藍玫瑰,我又沒那麼喜歡藍色。”

比起藍玫瑰,沈姒更喜歡紅玫瑰,或者山茶,那種色彩濃烈的花。

天生麗質,如火如荼。

她正打算合上後備箱,指尖在玫瑰和星星燈之間摸到了一張卡片。

【becauseloveyoueveryday.】

卡片上就一行英文,沒有落款。不過字跡很好辨認,瘦長傾斜的字形,優雅而連貫的行筆,是齊晟寫的。

沈姒幾乎一瞬間領會了這個文字遊戲,是blue的拚寫拆分解釋。

難得。

不管主意是誰出的,他可能頭一次在這種事上,沒完全假手於人。

沈姒勾唇,拿走了卡片。

一連六天,小秘書每天都來。

從第一天後備箱的玫瑰,到第二日傍晚的水晶鞋,再到第三日她找了很久的幾張絕版音樂光盤,再到一隻剛拍下來的胭脂紅彩山水紋小瓶……每天一份不重樣的禮物和卡片。

周子衿閒著沒事,在她公寓住了一晚,挨著翻完所有禮物。

“好浪漫,”周子衿邊壓抑住喉嚨裡的尖叫邊翻卡片,比她還激動,“我好喜歡這種儀式感啊我靠,完全符合我的少女情懷。”

“多俗氣,”沈姒不太在意,“而且又不是他自己來送,每次都有人把事情辦妥了,沒意思。”

周子衿忍不住翻了個白眼,“你要求可真高,每天的驚喜都不重樣,還要怎麼驚喜啊?果然有人縱著就是好,方便得寸進尺、恃寵而驕。”

在她眼裡這就是瞎矯情,送東西本身就是心意,誰會嫌禮物多啊。

“這些年三哥肯定對你太大方了,送了你太多東西,你才不在意。”

“你站哪邊的?替誰說話啊你?”沈姒不爽地噝了聲,拿東西擲她。

“我不管,我酸了。”周子衿閃了一下,躲開砸過來的抱枕,“想想我婚後這兩年,果然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陳淵那個狗東西氣死我算了。”

年少時鬨歸鬨,談了段感情,最後真談婚論嫁,也免不了考慮對方的家世背景是否門當戶對,所以周子衿鬨騰完也還是按家裡的意思聯姻。

然後真他媽是一段喪偶式婚姻。

英年早婚已經很慘了,偏偏陳老爺子年事已高,陳家多年來的明爭暗鬥幾乎折騰到了明麵上,婚後不到一周陳淵就去華南處理事情,然後這兩年一直在外開拓市場,周子衿結婚兩年見過她老公麵也就三回。

對比一下,齊晟才是真家大業大日理萬機。這樣的人還有心思和精力談戀愛哄小姑娘,她快成檸檬精了。

“你老公不是馬上回來了嗎?”

周子衿沒好氣地冷笑了聲,“我都守了兩年的活寡了,隻要陳淵不出軌,誰在意在意他回不回來?”

沈姒識相地扯開話題,“我約了人談事情,你隨意。”

周子衿擺了擺手,也沒跟她客氣。

附近咖啡廳內,律師已經候著了。

推門時的風鈴一響,瞥見沈姒的身影,律師從公文包裡掏出一個厚厚的檔案袋,推到她麵前,“沈小姐,這是先前您拜托我查的事。”

沈姒勾了下係繩,一厚遝的資料上方,幾張照片先滑了出來。

“查的這麼快?”

“明星的家庭情況,本來就有很多人好奇的,之前接受過類似委托,最基本的資料我們還是知道的。”律師推了下眼鏡,“不知道您具體想了解什麼,所以整理起來費時間。”

“講點有意思的料。”沈姒瀏覽了幾頁,“她的緋聞、父母都可以。”

“顏家是做重工業的,雖然在燕京排不上號,不過在邵城算數一數二的富商了,”律師公式化地說道,“緋聞目前沒有,她父母的算不算?”

“說說看。”沈姒低頭翻了幾頁的資料,抿了一口紅茶。

“顏若的母親是小三上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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