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5章 我打人從不區分男女(二合一)(1 / 1)

10年左右可是《葉問》、《一代宗師》這類武俠電影很火的年代,現在是2016年,江天昊虛歲19,可想而知葉問和詠春對少年時期的他影響多大,就在林躍起手的瞬間,便認出了這是詠春拳的問路手。

來賓裡的一些人也認得這個詠春招牌動作,不過完全沒當一回事,一個十八九歲的孩子,在江北拳王的追悼會場踢館,這不是班門弄斧嗎?

彆管他用的是詠春、洪拳、太極拳,還是八卦掌、八極拳,統統不重要,重要的是這種行為叫做沒事找抽。

歐陽健的表情有點難看,因為對麵的小子看不起他,一句“讓開”,直接把他歸為弱雞行列,雖然他在武術這個領域,確實是江泉陵弟子中最弱的一個,連王勝男都打不過,但是他有錢啊,現在有錢才是大爺,這也是為什麼大家一致同意他來處理爭執的原因。

“江家班就這點能耐嗎?彆人都到師父的追悼會踢館了,連個屁都不敢放?”

江天昊做初一,林躍既然決定來武的,那要搞事,自然得上全套。

“大言不慚!”

歐陽健身後站的一名國字臉男子衝右手邊顴骨略凸的小兄弟使個眼色:“房超,給他點顏色看看,注意彆下重手,把人廢了。”

王勝男跟這個叫房超的師弟沒多少交情,不過以前看過他的朋友圈,經常曬一些站在格鬥館,穿著跆拳道練功服的照片,想來應該是跆拳道教練這類人,因為平時要帶學員,說給林躍點教訓又不至於下重手,確實是最穩妥的選擇,

說真的,她挺失望的,雖然今天是江泉陵的葬禮,但她真的希望能打的師兄弟把姓林的王八蛋打進醫院,且不提能不能把這貨打服,起碼在傷情恢複這段時間,住在鄉村花園小區14號樓的人可以過幾天安生日子。

她這在後麵發狠,名叫房超的跆拳道教練寒著臉走到歐陽健身前:“師兄,你讓開一點。”

江州首富說道:“下手輕一點,事情鬨大了不好。”

房超點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很隨意地一站,帶著輕視的目光看向他的對手,輕輕招手。

作為跆拳道教練,哪怕招收的學員隻是城市裡的中小學生,對付林躍這種十八九歲的年輕人,他一隻手也夠了。

林躍也不謙讓,長橋發力,直拍對手麵門。

房超眼睛一亮,心說等的就是這個,左手去托手腕,右手向前,準備架招運勁,來個過肩摔。

用這種招式把人擊倒,一般不會造成重傷,又能讓中招者躺在地上半天爬不起來,正規的跆拳道比賽是不能用摔法的,但這不是正規比賽。

前半段他成功了,抓住對手的手臂,搭過肩頭,但是腿部發力的時候,一個硬邦邦的東西抵住後腰一杵,來自下盤的力道頓時消散,痛楚蔓延開。

林躍趁機出腳一絆,手勾住脖子往下一壓。

噗通。

跆拳道教練沒把他輕視的人摔倒,卻被對手乾趴下了。

江天昊父子打了個愣,一時反應不過來。

林躍沒有理睬躺在地上捂著脖子咳嗽的家夥,繼續往前走。

歐陽健也被這一幕搞懵了,但身邊站著的精瘦漢子很快反應過來,因為他既是歐陽健的師弟,也是歐陽健的司機,還是歐陽健的保鏢,曾經拿過省散打冠軍獎牌的人。

這種人不動手則已,一動手很凶,然而林躍比他更凶,短橋發力,格手架招,耕攔手開門,右手寸勁發力,一招詠春拳中攻擊力最強的日字衝錘直插胸口。

噗……

精瘦漢子連退五步後,跪倒在地,滿臉血紅地捂著胸口,不要講說話,氣都喘不勻了。

林躍一招得逞,看也不看他,繼續朝著江泉陵遺像步行。

“一起上吧。”

淡淡的一句話激怒了江家班的人,也扯掉了他們的遮羞布。

正所謂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沒有。

來賓們還沒有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時,附近兩名穿著紅色練功服,年齡在四十歲出頭的男子一起出招,左邊的被林躍喂了一招殺頸手,右邊的被踹到膝關節,抱著小腿哀嚎不止。

他在所有人的目光中前行,沿途的江家班弟子非一合之敵。

要知道現在可不比以前,習武健身的人有不少,吃這口飯的沒幾個,就像王勝男這樣的,那點功夫,在家裡欺負欺負老公可以,上場賣弄下花拳繡腿也行,真要乾起來……還是那句話,武功再高也怕菜刀,混得再好一磚撂倒。

所以說這滿廳弟子,真能打的也就那幾個。

走到後麵已經沒人趕攔他,王勝男想上,被歐陽健拽住了。

“還有杜靈呢。”

杜靈就是那個國字臉男子,也是江泉陵最得意的弟子,一直在自由搏擊圈兒混,這玩意兒在國際上不如MMA和拳擊有影響力,但是在國內,還是有不少擁躉者的。

林躍稍作停頓,說了一句話:“嗯,你是最禁打的一個。”

杜靈很鬱悶,還以為他要說什麼,誰想憋到最後也沒出好屁。

就這一個愣神,不到一個呼吸的時間,林躍的鞭腿就劈了下來。

這不是詠春!

念頭才生,他趕緊拿手招架。

啪!

一聲脆響。

腳背狠狠抽在他的手腕,整根手臂都麻了,像灌了鉛一樣重。

他沒有控製姿態,趕緊向後卸力,噔噔噔連退三步。

這一腳已經夠重夠快了,但是第二腳更過分,因為林躍把第一腳乾成了蓄力,身體在慣性帶動下轉了半圈,啪!比第一腳還要重很多的腳力直接按到杜靈臉上,人直接被拍在地上,沒動靜了。

嘶……

附近的人倒吸一口冷氣,上過的,沒上過的全傻眼了。

一個人把整個江家班給挑了,而放倒杜靈那兩腳更是讓人提不起一丁點反抗的念頭。

自由搏擊界的紅人啊,就這麼給乾趴下了?彆說江泉陵死了,就是活著,給他年輕五十歲,也不見得能接對麵的家夥三招。

TMD強得跟怪物一樣。

這是房超等人唯一的想法,連去查看杜靈的傷勢的念頭都給嚇了回去。

“唉,多少年了,這算是打得最痛快的一次……唔,熱身運動?”林躍沒有搭理身後那些人,朝江泉陵的遺像走去。

熱身運動?

就這還熱身運動?

吹牛逼吧?

剛才他說出“踢館”二字的時候,大家也覺得他在吹牛逼,而且是吹牛逼中的戰鬥機,極限作死的那種。

“兒子,你沒事吧?怎麼出了這麼多汗。”

江天昊注意到母親擔憂的目光,摸摸額頭,腦門全是汗粒,再摸摸後背,衣服都塌了。

直到現在他才反應過來,明白大廳裡發生了什麼。

怎麼會呢?怎麼會這樣!說好的被太叔公的弟子胖揍呢?說好的丟人現眼呢?

本以為運動會上跑癱盧浩天僅僅是因為他耐力驚人,打架?也算可以吧,但是碰到真正的練家子,肯定是被錘的那一個,結果現實和期待大相徑庭到了匪夷所思的地步。

杜靈的比賽他看過,能兩下把人,全國冠軍也做不到吧,除非是被泰森那種重量級拳手正麵擊中要害。

不可能,不可能……這是假的,一定是假的,怎麼真就一個打十個了呢?

江天昊明知道這是自欺欺人,還在不斷重複這幾個字,因為這意味著高一的時候認為如果沒有校規約束,他會把林躍揍得滿地找牙,高二的時候認為實在不行就和張永輝、董江新聯手,把林躍堵在校外打一頓,隻要打服了,一切問題迎刃而解,以上這兩個想法是天底下最滑稽,最可笑的,就眼前一幕看,真打起來,人家稍微過激一點,他們三個就是斷手斷腳的結果。

“你……你彆過來,彆過來啊,咱這是法治社會,打……打人是犯法的。”

林大為驚到說話帶出唾沫,舌頭都捋不直了。

“沒你的事,滾一邊兒去。”林躍懶得搭理他,像林大為、方圓這類又要當牛做馬掙錢養家,又心甘情願被訓成狗的男人,他向來是不喜歡的。

林大為想走,可是走不動呀,腿都軟了,他壓根兒沒有想到主持個追悼會能碰上電影裡才有的情節,踢館乾趴一茬人什麼的,跟做夢一樣。

林躍見他不動,手抓住衣襟直接拎到一邊。

旁邊江泉陵的老婆馮香梅鼓足勇氣嗬斥道:“你要乾什麼!”

兒媳婦死死地摟著她的大孫子,一臉畏懼盯著林躍。

“搞得我好像反派一樣。”林躍白了他們一眼,衝著江泉陵的遺像說道:“鬥不過對手去找彆人的父母施壓,你覺得這種弟子該不該除名?江泉陵,好歹也是混了半輩子江湖的人,江湖恩怨不禍及父母妻兒這種最基本的江湖規矩應該懂吧?沒告訴給你的徒子徒孫們嗎?”

林躍負手回頭,眼望馮香梅:“該說的話說完了,江泉陵的名聲要或不要,就看你了。”

他一路打到最後,就是為了說這幾句話?

杜靈已經被師兄弟抬到一邊,掐了幾下人中後醒了過來,和那些揉著傷處疼得呲牙咧嘴的人一起,呆呆地看著他。

這貨繞了那麼大一圈,把整個會場搞得雞飛狗跳,就為說兩句讓人摸不到頭腦的話?

歐陽健作為江州首富,想得肯定比一般人多,而且作為當事人,略一琢磨便明白過來,據說林躍到錢守中的壽宴鬨事,是因為錢三一搞砸了他的生日聚餐,那今天來江泉陵的追悼會說這番話,應該是為報複王勝男跑到非洲去林強夫婦的單位鬨事。

你搞我長輩,我也搞你長輩,而且乾得更誇張,事兒鬨得更大。

這小子還真是和傳聞那樣,一點虧都不肯吃。

他這兒一走神,給了前女友機會。

王勝男無論如何沒有想到那個王八蛋會用這種方式來報複她。

“你這個豬狗不如的畜……”

最後麵那個字沒說出口,一道不及躲避的黑影懟在她的臉上,就聽“啊”的一聲慘叫,整個人撲倒在地,一臉痛苦捂著眼睛。

林躍麵不改色,對著那群穿紅色練功服的江家班弟子喝道:“還有誰?!”

林大為一看媳婦兒被打,心疼的要去扶,但是歐陽健的動作比他快多了,看到這一幕,那張中年油膩臉拉成了驢臉,總覺得衣服的大紅色格外刺眼。

“江天昊?”

林躍挑釁地看了江家父子一眼,之前跳得最歡的江公子跟霜打的黃瓜一樣蔫——他也不傻,講血性講義氣出戰的結果就是被打成豬頭,而且是獲勝方無後果無代價的那種。

“他不是你太叔公嗎?”

林躍指指江泉陵的遺像,丟下“孬種”二字,朝著殯儀館門口走去。

江家班和來賓沒人敢阻攔,開頭的保安一退再退。

“都彆動,誰也彆動,哪個報的警?”

說話的是接到報警趕來調查的民警,他們身後還跟著三位聞訊而至的媒體記者。

……

長安路派出所。

前來谘詢和辦理業務的人不少,幾名女警正在耐心地跟市民講解相關流程和需要提供的材料。

唐元明在走廊裡晃過來晃過去,明明有供人休息的長椅,也沒心情坐。

攤上這麼個表侄,有時候真想罵娘,前兩天剛在院士的壽宴上鬨了一場,把人給氣進醫院,扭臉又跑到死人的葬禮砸場子,關鍵上次頂多打打嘴炮,這下好,一口氣乾翻十幾個。

當然,死人的身份跟錢守中有得一拚,江北拳王江泉陵,在名流圈裡也是響當當的一號人物。

彆人柿子挑軟得捏,他倒好,玩兒的就是一個心跳,三天兩頭搞個大新聞,就剛才還有江州晚報的記者追著他問是不是林躍的監護人呢。

心累啊。

心太累。

哢嚓。

這時旁邊的房間傳來一聲輕響,門開了,林躍從裡麵走出來,後麵還有一名嘴唇略厚的警察。

“行了,沒事了,你把人領回去吧。”

“哎,好,好。”

唐元明一聽沒事了,鬆了口氣,心頭懸著的石頭總算是落地了。

厚嘴唇警察掃了林躍一眼,滿臉古怪,咳嗽一聲說道:“回去後好好說說他,以後做事彆那麼衝動,幸虧今天沒出更大的亂子,萬一把人打進醫院,就不隻是批評教育和罰款了。”

“哎,哎,知道了,一定,一定。”

唐元明客氣應著。

“走吧。”警察說完回屋了。

唐元明帶著林躍往外麵走:“你說你,就不能消停點,少給我惹點事嗎?”

有時候想想,和他做親戚真是倒了八輩子黴了。

“江泉陵什麼人?江北拳王,他你都敢惹……唉!”

“都惹完了說這些還有用嗎?你應該問我為什麼那麼能打。”

“彆人是讓著你。”

“是麼?你還沒看到那段踢館視頻吧。”

唐元明接到警察的電話就過來派出所了,哪有時間去網上翻新聞:“你還覺得很光榮?”

“還行吧,重要的是可以痛痛快快把他們揍趴下,而你的對手不敢追究你把他們打傷的責任。”他說這句話的時候,倆人正好走到門口,院子裡有幾名江泉陵的弟子在等候同伴,看他出來,又聽到這樣的說辭,臉色都不怎麼好看,目光更是敵意滿滿,盯得唐元明這位人民教師頭皮發麻。

“我說得不對嗎?不服再來一場?”

林躍半點麵子都不給他們留:“江泉陵舉辦生前追思會的時候說要弟子們在葬禮上打拳,看猴崽子們有沒有偷懶,我這也算幫他一個忙,檢驗一下這些人的水平了。”

房超恨不能把他的嘴撕爛。

便在這時,歐陽健扶著王勝男從另一個門走出來,江州首富沒啥大礙,隻是一臉疲憊,他的前女友就難受了,右眼眶一片紫青,戴墨鏡都蓋不住的那種,想來最近的體育課是沒法上了。

“有時間再切磋,我讓你們一隻手。”丟下這句近乎傷口撒鹽的話,他昂首挺胸走了,留下江家班的人咬牙切齒,滿臉屈辱,而王勝男敏銳地察覺到幾名師弟對她投來厭惡的目光。

就像林躍大鬨錢守中壽宴,有人講錢三一咎由自取一樣,她同樣有作繭自縛的意思,關鍵是還拉了眾位師兄弟乃至已故恩師江泉陵做墊背的。

“你們看我做什麼?江天昊呢?江奇龍一家就沒責任嗎?”

王勝男恨得牙癢癢,這兩個孫子,一看事情鬨大了,派出所都沒敢來就腳底抹油溜了。

杜靈歎了口氣,把放在臉頰的冰袋拿開一些,衝眾位師兄弟說聲走吧,帶著他們離開了。

王勝男一個當媽的,因為女兒喜歡林躍去非洲找他父母要說法,是有點無理取鬨,不過也能理解,隻是她還有一個身份,拳王徒弟,練家子,那這麼做就有點上不了台麵,不能怪對方上門砸場子了,所以這個問題吧……得分站在哪個角度看。

另一邊,唐元明上了出租車後還不斷往身後打量。

林躍說道:“你是在奇怪我把他們打成那樣,怎麼不用蹲拘留所嗎?這事兒吧……除非他們想讓江泉陵的名聲爛透了,雖說時代不同了,但江湖規矩和武人道義,該講還是要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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