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於保密性,現在機庫內的人並不多,甚至沒有普通的技術人員。
所以在初號機暴走的當下,現場第一時間根本得不到控製。
而在外麵幾人慌神的時候。
駕駛艙內的希卡利虛影則好奇的打量著初號機的狀態。
“在無意識的情況下也能做出反應嗎?”
“這道靈魂與機體的融合看來相當的深。”希卡利挫著下巴說道。
聽到這話,真嗣有點擔心。
“那...我母親她......”他害怕自己的母親救不回來了。
“沒事。”
“先讓這個初號機先睡一覺就好了。”對於這種情況,希卡利沒有絲毫慌亂,控製著麵前的浮光產生細微的震蕩。
“哢——哢。”
正在暴走想要掙脫機庫束縛的初號機,瞬間停下了動作,手臂機械般的垂落下去。
從一個即將掙脫束縛的猛獸,變成了沉沉睡去的普通動物。
“暴走...停止了!?”
“為什麼?”作為EVA計劃負責人的赤木律子看到這一幕,直接愣住。
她知道初號機是存在暴走可能性的,同時也知道初號機的暴走一旦開始,在達成目的之前絕對不會停止。
這是一把用來對付使徒的雙刃劍。
然而現在初號機卻直接終止了暴走。
他們的最終兵器,如同一隻被安撫的貓咪,說停就停,她完全無法接受這樣的現實。
“在這廣闊的宇宙中,不可思議的事多著呢。”身後的艾伯特看到這一幕,帶著一絲感慨道。
“我們總會將不可思議的東西稱呼為奇跡,而真正奇跡的是,在宇宙某處,存在一整個星球的奇跡。”
“被稱之為光的...奇跡。”
赤木律子聽著,臉上的表情漸漸淡了下去。
人類引以為傲的智慧,在廣袤的宇宙之中...其實算不了什麼嗎
駕駛艙內。
一道女性的身影在光芒之中緩緩浮現。
碇唯,複活了。
與她被初號機吞噬之前的姿態一模一樣。
“好了,宇宙科學技術局裡的工作還沒忙完,之後再聯係吧。”希卡利做完這一係列的操作後,斷開了連接,身影化作光點回到夏樹的手鐲中。
而這會,夏樹也將身體的控製權還給了真嗣。
讓這孩子好好體會一下與親人團聚的幸福。
“媽媽......”真嗣看著麵前的人,小心翼翼的伸出手,生怕對方又是幻影。
觸摸到她的衣角,知道這是真真正正的人之後,情緒再也控製不住,淚水奪眶而出,一把撲向碇唯。
“真嗣......”碇唯抱著比自己矮了一頭的真嗣,眉目之間滿是溫柔。
她對自己的兒子虧欠太多了,她知道自己不是一個合格的母親。
萬幸的是...一場奇跡,讓她能夠擁有彌補的機會。
機庫。
初號機的插入栓已經彈出,被吊臂接放在鋼鐵的平台上。
“結束了嗎?”
“唯......”
碇源堂從監控室一路跑出去,跑到機庫內,來到插入栓前。
內心忐忑不安。
“終於能見到你了嗎...唯。”
他無比期待與妻子的見麵,同時也在擔心這一切都是假的。
他一步上前,已經等不及插入栓的艙門從裡麵打開。
他準備直接從外麵打開。
“呲——”
而他剛上前,艙門就已經打開,率先走出來的,是穿著白色短衫的碇真嗣。
“真嗣...唯呢?”
“她在哪裡?”
“成功了嗎!?”碇源堂抓著真嗣的肩膀,急忙問道。
真嗣沒有回答,因為答案已經出現在了碇源堂眼前。
那從艙門中走出的,他無數個日夜思念著的,和十一年前一模一樣的身影,瞬間占據了他的全部視野。
“唯!”
碇源堂鬆開了真嗣,徑直奔向碇唯,久違的感受到了心臟的跳動。
臉上的表情再也不複平時的冷漠,滿是見到所愛之人的欣喜。
“源堂君......”碇唯看著比起年輕時憔悴了不少的碇源堂,眼中依舊是寬容的溫柔,伸開手臂,接住碇源堂的擁抱。
“終於...終於能再見到了。”碇源堂緊緊擁抱著碇唯,絲毫不願意鬆手,生怕下一秒碇唯就會從自己身邊消失,“唯......”
他是懦弱的,他是自卑的,他是渴望他人關愛的。
碇源堂根本不是天生的冷酷領導者,他隻是一個比真嗣還要懦弱的男人。
內心的弱小,讓他抗拒與他人接觸,一直將自己關在封閉的世界裡,不信賴任何人,直到...碇唯的出現,打破了他內心的牆壁。
碇唯是這個世界上唯一一個能夠接受他內心醜陋的人,能夠接受他弱小的人。
如果要碇源堂尋找一個活著的意義,那就是陪伴在碇唯身邊,隻有這一個答案。
為此,他甚至可以做到任何自己原本做不到的事,也可以為此利用所有人,甚至獻上自己的一切。
哪怕手段醜陋肮臟,也要追求愛,這就是碇源堂。
真嗣看著緊緊擁抱的父母,內心也有些感慨:“原來...父親也有這樣的一麵。”
遠處,葛城美裡看著這一幕。
下意識伸手握住了胸口的十字架項鏈。
“真嗣君...已經找到了自己的幸福。”她看向靜止不動的初號機,“他已經...無法駕駛初號機了。”
“但是使徒,還沒有全部被消滅。”
在她自言自語的時候。
一個高大的身影逐漸靠近,從後麵抱住她。
“誰?”葛城美裡一驚,問道。
側頭看到是加持良治後,僵硬的身體緩和了一些。
“使徒終有一天會被消滅的,最重要的是,我們能否真正走向和平。”加持良治貼著葛城美裡說道。
“不需要EVA的世界,或許才是最好的世界。”
感受著加持良治寬厚的胸膛,葛城美裡又皺起了眉頭。
“一邊去,我們不是已經結束了嗎?”
他們曾經是戀人,但是因為一些原因後來分開了。
“結束了嗎?”
“但我看你身體上卻很誠實嘛。”加持良治低下頭。
葛城美裡閉上眼睛:“唔......”
事實也正如葛城美裡所說。
使徒還沒有完全被消滅,而真正的兩位敵人,也沒有正式浮出水麵。
不過在碇源堂加入後,他們也就藏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