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
珊珊微微晃了晃和李牧牽在一起的手,目光示意自己背後的殘月。
李牧笑了笑,點頭道,
“剛好,等下認真看。”
李牧伸手接過殘月,見珊珊想要退回,便將她又拽了回來,疑惑道,
“你不勸我嗎?”
“啊?”
珊珊愣了一下,憨憨的摸了摸臉頰,不好意思道,
“是,是哦……”
“要,要不算了。”
“你這丫頭。”李牧笑了笑,輕輕捏了捏珊珊的手,寵溺的說道,
“討厭那家夥,想看師父替你出頭?”
“嗯。”珊珊被戳破心思,羞澀的低下了頭。
她確實是這樣想的。
公子師父給自己出頭,她開口勸說,豈不是胳膊肘往外拐。
更重要的是,她對李牧有一種莫名的崇拜,何況教訓幾個禦林軍根本算不上什麼事。
沒過多久,二人就被黑壓壓一片的軍士包圍,看上去竟有近千人。
“李牧,既然你執迷不悟……”
“行了,彆廢話,趕緊動手。”
孫鴻羽還想再說兩句場麵話,好站住道理。
然而,李牧卻懶得聽他廢話。
今日這機會千載難逢,他早就想看看,善淵都有些捉襟見肘的大陣,他究竟能不能應付。
“拿下!”
孫鴻羽冷笑,也不再廢話,李牧的囂張跋扈眾人都看在眼裡,這樣一來,他便更加師出有名。
下一刻,李牧身影飄忽。
眾人隻看到兩人明明沒有絲毫動作,珊珊卻像是憑空消失了一般。
再回神,便見珊珊已經坐在了二十丈開外的宮牆上。
正一臉興奮的看著這邊,若非場合不對,似是都準備開始站起來呐喊助威了。
“彆愣著,動手!”
孫鴻羽咬了咬牙,大喝出聲。
便見眾軍士腰間玉牌閃爍,與此同時,天空中化出血色牢籠。
李牧蹙眉,嘗試躲開血牢。
不曾想,這血牢竟如附骨之蛆,緊追不舍。
無論自己如何移動,始終都在自己頭頂,眼看就要將自己籠罩。
李牧手中殘月斬出,月牙形的劍氣剛一飛出,便消失不見。
下一刻,密密麻麻如同雨點般的劍氣又再度出現。
然而,劍氣斬向血牢,那血牢卻未受到絲毫阻礙。
眨眼間,李牧已被困在血牢之中。
臥槽!
李牧道了聲國粹,真就連一秒都沒撐住?
這軍陣顯然是借用的地脈大陣的力量,根本不是人力所能抗衡。
李牧心裡一涼。
雖然善淵最終也是故意被放進皇宮的。
但他撐了兩天兩夜,自己…一秒都沒撐住。
這差距讓李牧頓時有些泄氣。
看來正麵硬剛是不可能的了。
宮牆上,珊珊人都傻了,身影一閃便出現在血牢旁邊,看向李牧的目光有些一言難儘,
“師父……”
“剛才那劍看清楚了嗎?”
李牧自然知道小丫頭的心思,乾咳兩聲強行轉移話題挽尊。
珊珊一愣,腦中回憶著李牧方才那劍,指尖點了點額頭,搖頭道,
“師父,珊珊沒看懂。”
“對不起,是珊珊沒用。”
就在這時,血牢中生出四條鎖鏈,向李牧的四肢捆去。
珊珊臉色一變,目光看向孫鴻羽,厲聲嗬道,
“孫鴻羽,立刻將我公子師父放了!”
然而,鎖鏈速度不改,珊珊俏臉頓時被氣的通紅。
窈窕身影好似炮彈般彈出。
見狀,眾軍士不等孫鴻羽下令,又一間血牢出現在珊珊頭頂。
然而,珊珊卻隻是冷哼一聲,一拳揮出,裹挾著血氣的拳風直接擊倒了近百名禁軍。
天空中血牢速度逐漸變慢。
珊珊依樣畫葫蘆。
眨眼間,場上禁軍已然倒下躺近半。
“住手!”
就在這時,孫鴻羽厲喝出聲。
下一刻,半空中的血牢便消失不見。
不足千人的軍陣根本無法對化勁武者產生威脅。
“珊珊!你做什麼!”
孫鴻羽大怒,但好在一旦困陣成形,便會與地脈大陣相連,即便這裡人都倒下,李牧也一樣出不來。
“立刻將我公子師父放了!”
珊珊緊握雙拳,一步步向孫鴻羽靠近。
剩餘的軍士還想再次催動大陣,孫鴻羽卻是做了個製止的手勢。
百人催動的血牢,實在太慢,不等落下,人都被處理完了。
若想對付化勁武者,要麼有玉符,要麼,起碼是千人以上的困陣。
當然,還有一種更實用的辦法,高階武者化身臨時陣眼。
一人駕馭千人之力。
隻不過,就連太尉孫驚飛也不敢做這種嘗試。
地脈大陣的力量,非人力可以承受。
孫鴻羽並不想與珊珊正麵交鋒,略一思索便點頭道,
“可以,隻要他李牧道歉認錯,本官便當今日之情沒發生過。”
“你做夢!”珊珊作勢便要再動手。
這時,趙楚依的鸞嬌匆匆趕來,冷漠威嚴的聲音從嬌中傳來,
“珊珊,你越來越放肆了!”
“參見公主殿下!”
孫鴻羽眉頭一蹙,不情不願的彎腰行禮。
珊珊抿著唇,也隻能泄氣認錯。
李牧聽著這讓他陌生又熟悉的聲音,微微挑眉,努力保持著被鎖鏈束縛的姿勢,沒有言語。
趙楚依走出轎輦。
此時的她,已經換上了一身暗紫色的繡紋袞龍宮裙。
李牧眼前一亮,這個樣子的趙楚依他還是頭一次見到。
一時間,有種今晚不想回家的感覺。
職業裝果然是加分項…說起來,太子應該也算職業吧。
趙楚依餘光瞟了眼李牧的方向,袖袍一揮將血牢散去。
見到這一幕,孫鴻羽將頭埋的更低了些。
皇室在這偌大的皇宮中,果然是絕對的主宰。
僅僅是公主皇子所能催動的困陣,即便是萬人軍陣也無法匹敵。
李牧活動了一下手腕,衝著趙楚依一抱拳,便直接牽起珊珊的手說道,
“走吧,師父送你回去。”
趙楚依還想說什麼,但見李牧對她如此冷漠,到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
心裡安慰自己,公子不是不待見自己,當著這麼多人,的確不是說話的場合。
眸光冷冷的看了孫鴻羽一眼,語氣淡淡道,
“李牧可自由出入皇宮,乃是父皇的旨意,輪得到你一個小小的禦林軍都統置喙。”
“啟稟殿下,下官不知,下官以為陛下所說的是燕王世子……”
“那你現在知道了。”
說完,也不再理會,轉身回就了鸞嬌。
雲和院。
趙楚依去了一趟皇後那裡,將宮門口的黑鍋都甩給了孫鴻羽後,這才急急忙忙的回了院子。
她還是想和李牧解釋,即便結果不會改變,她卻不希望被李牧誤會。
隻是剛到門口,便聽到屋中傳來珊珊極其壓抑的輕吟聲,有些痛苦,似乎還有些羞澀。
“師,師父,疼……”
“忍一下,很快的,你要相信師父的技術。”
趙楚依推門的動作一僵,口中輕啐,“呸!怎麼可能快,公子又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