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中,燭火搖曳。
珊珊半裸著上身,雪白香肩暴露在空氣中。
隻是那肩頭上卻有著一大片蛛網狀的紫青色傷痕。
“師,師父,其實不用這麼麻煩,過不了十天半個月就沒事了。”
珊珊紅著臉,粉嫩的臉頰似是能掐出水來。
她背對著李牧,跪坐在床榻上,聲音糯的讓人浮想聯翩。
“閉上嘴,彆咬著舌頭,我數到三就開始了。”
李牧用真氣將冰凝膏在手心劃開,口中默默數道,
“一,二……”
然而還沒數到三,大手便已經貼上了那片紫青。
“嗯~”
“師父~你壞死了,又騙珊珊!”
珊珊輕凝一聲,臉上露出一抹不自然的潮紅,嬌嗔道,
“師父,真的不疼了,而且,而且好像還暖暖的,很,很舒服。”
李牧抽了抽嘴角,總覺得這丫頭是故意的,而且他還掌握了充足的證據。
暗道他家珊珊過去是多純潔一丫頭,肯定是被去天宗燒香許願的那些深閨怨婦給教壞了。
李牧努力控住心神,不讓邪火亂竄,口中不鹹不淡的問道,
“每次運功都會這樣嗎?”
“嗯。”珊珊頭暈暈的,聽到李牧發問便輕輕應了一聲。
反應過來後又急忙解釋道,
“其實也沒有看上去這麼嚴重,除了有些疼,也沒有傷筋動骨,用不了多久就會好的。”
“嗯……”
李牧沉吟半晌,頷首道,
“明日讓凝兒給你瞧瞧,之前沒請過醫師嗎?”
“沒用的,珊珊天生筋脈不通,這些傷,是因為強行運氣的反噬,況且現在已經輕很多了。”
麵對李牧,珊珊沒有絲毫隱瞞。
她不是那種會因為害怕李牧擔心,就故意說謊的姑娘。
或者說,她就沒這個心眼。
有什麼委屈,巴不得哭唧唧的和李牧訴苦,好讓公子師父多心疼心疼自己。
“還是讓凝兒替你瞧瞧我才能安心些,好了,衣服穿好,我回去了。”
李牧的真氣,與陰陽家的水屬性真氣有著異曲同工之妙,甚至效果更佳。
往日要三五天才會減輕的傷勢,如今眨眼間便已經恢複如初。
珊珊輕咬著下唇,略一猶豫,反而將原本耷拉在背脊上的衣衫,又向下拉了拉。
隨後嬌滴滴的回頭望向李牧,聲若蚊蠅的說道,
“師父,珊珊彆的地方也疼。”
“咕咚!”
李牧掃了一眼,不由吞咽了口口水。
麵前這一幕,讓他不禁想起藍星上,某小島國一種專吃小男孩的妖怪。
我還是個孩子……呸,她還是個孩子!
李牧趕忙揮去腦中的廢料,指尖彈了下珊珊的額頭,沒好氣道,
“疼就忍著!”
“啊!師父,真的很疼嘛~”
珊珊癟起小嘴,臉蛋鼓成了河豚,聲音更是甜的發膩。
很顯然,她在天宗遇到了高人。
屋外。
趙楚依本想離開,但不知出於何種目的,反而越趴越近,整張臉都已經貼在了門框上。
她的耳力沒有李牧那麼逆天。
屋中的對話,也隻是聽了個大概。
“公子那麼壞,珊珊要是招架不住…我作為主子,怎能袖手旁觀。”
“何況,何況要是要是頭一次就讓公子不悅,往後,往後去了府上,怕,怕不是要被冷落。”
“對,珊珊和我親如姐妹,她都喊的那麼大聲了,公子還,還凶她,我,我得幫她。”
趙楚依越想越是臉紅。
一陣心理建設下,給自己找了個偉光正的理由。
雖然要和李牧保持距離,但也不急於一時。
“好,從明日,明日開始再和公子保持距離!”
心中大定,趙楚依便不再猶豫,推開屋門,躡手躡腳的走了進去。
“師父。”
珊珊見李牧要走,兩個大眼睛瞬間水汪汪的,像極了受了委屈的小野貓。
揪住李牧的衣角,可憐巴巴的說道,
“師父,你說喜歡珊珊,是不是騙珊珊的。”
“……”
李牧腳步一頓,扭頭看向珊珊,想了想,又抬腳走了回去。
捧住小河豚的臉蛋,在她的額頭上落下一吻,隨即板著臉說道,
“姑娘家家的,都沒過門,彆總想這些亂七八糟的。”
外屋。
趙楚依透過半掩著的門縫,剛好看到了這一幕,一顆芳心砰砰直跳。
這才發現,屋中的情況和自己想的不是一回事。
她本還疑惑,珊珊這麼能忍,從她進屋起,便再沒發出一點聲音。
弄半天,完全不是自己想的那回事兒。
一時間,心情又有些失落。
早晨才和李牧說過要分道揚鑣,結果晚上就來自薦枕席,一張俏臉頓時羞的通紅。
珊珊緊閉著雙眼,等了半天,卻發現隻有這麼蜻蜓點水的一下。
欣喜過後又是一陣失落,揪著李牧衣角的手更不願鬆開。
緊抿著小嘴,委屈巴巴的自言自語道,
“柳夫人根本不了解公子,教的東西一點用都沒有。”
“彆人家的公子,都是滿院子的填房丫鬟,虧得師父還有個風流的名聲,結果除了春桃她們,當初送去玲瓏水榭的,公子是一個都沒收。”
“師父就是哄珊珊的,珊珊,珊珊都這樣了,師父連多看兩眼都不肯,怎麼可能是喜歡珊珊。”
珊珊越說越委屈,眼淚竟不自覺的吧嗒吧嗒的往下落,
“師父就是嫌棄珊珊是個大個子,既然不喜歡珊珊,乾嘛對珊珊這麼好。”
“珊珊不漂亮的時候就對珊珊好……你走,你走,壞師父,看了珊珊的身子不負責,珊珊再也不要理師父了。”
一開始李牧還有些動容,結果越聽越不對勁。
索性雙手抱胸,看著小丫頭表演,臉上露出玩味的笑容。
直到珊珊的哭聲逐漸減弱,這才揚起嗓子說道,
“是嗎,既然珊珊不理師父了,那師父可真走了?”
“彆……”
聽到這話,珊珊也顧不得繼續抹眼淚,然而剛一開口,便對上李牧那戲謔的眼神。
這才發現自己已經被識破了,隨即嘴角一咧,露出一個甜甜的笑容,
“師父~”
“誰教的?”李牧抬手抹了抹珊珊眼角,沒好氣道。
“柳,柳夫人。”
珊珊偏頭,討好的將臉在李牧的手上蹭了蹭,憨笑道,
“都是她,是她鼓勵珊珊,說男人都吃這一套,要是,要是能有了師父的寶寶,往後母憑子貴,說,說不定還會有名分……”
李牧捂了捂臉,若非性情變化太大,他還真當這是小丫頭春心萌動,長出了戀愛腦。
見珊珊一副今日不流血就誓不罷休的樣子,無奈聳了聳肩,仰頭叫道,
“想偷聽到什麼時候,還不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