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牧象征性的推了一下。
沒推開。
柔軟濕潤的吻像雨點般落在下頜和唇角。
“需不需要我教你?”
李牧的聲音低沉,似乎還有些壓抑的嘶啞。
許幼芷完全沒意識到藥性已經被李牧去除。
伸手攬住李牧的脖子,仰著頭,趁著換氣的功夫,執拗應聲,
“嗯……不,不用,我會。”
“張嘴。”
李牧的手,緩緩搭上許幼芷的纖腰,聲音沉穩中帶著蠱惑。
許幼芷的身子明顯僵硬了一下。
微微張開櫻唇。
下一刻,男子炙熱的氣息便侵入了她的口腔。
李牧像是最好的老師,一點點的引導他驕傲的弟子。
唇齒交纏,許幼芷的動作笨拙卻誠摯。
良久。
李牧直起身,手撐在許幼芷的腦後,結束了這最入門的課程。
許幼芷雙眼緊閉,胸口劇烈起伏,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
“學會了嗎?”
李牧的拇指抹過許幼芷的下唇,原本淡粉色的唇瓣已然嫣紅一片。
“嗯,學……嗯。”
隻是她話還沒說完,唇瓣便再次被堵上。
許幼芷下意識的捶打了兩下,隨後便是比之前更加熱烈的迎合。
就在她意亂情迷,幾乎失去了思考能力時。
胸口處突然傳來的冰涼,卻激的她回過神。
她的睫毛顫了顫,猛的收回胳膊,將李牧的手牢牢控製住。
“嗯,公,公子,不,不要在這裡。”
“我要是就喜歡在這呢?”李牧停下動作,眼神玩味的看著許幼芷。
許幼芷睜開眼,目光與李牧交彙。
心裡一痛,眼裡蓄上淚水,
“一定要這樣作賤我嗎?”
她的聲音很輕,語氣中有怒也有怨。
“作賤?”
李牧笑了笑,伸手勾住許幼芷的下巴,
“你可知有多少女子想被我作踐?”
許幼芷愣了一下,眼中的情緒被強行壓製,隨後主動去解自己的衣帶。
李牧沒有理會,隻是饒有興致的看著。
許幼芷站起身,就在緊貼李牧的位置,緩緩褪下了衣裙。
隻可惜,這外裙之下還有裡衣,裡衣中應該還有貼身的小肚兜。
許幼芷脫下外裙後,動作便越來越慢。
李牧等了半天,連半點春光都沒看到。
“需不需要我幫你?”
李牧歪著頭,話中嘲諷的意味十分明顯。
許幼芷緊咬著下唇,眼睛一閉開口道,
“不用!”
話落,便有淚水越過她的眼瞼滑落。
李牧感覺自己的心抽痛了一下,手指一勾,許幼芷便直接撲進了他的懷裡。
“你……”
許幼芷強忍著沒有驚呼,一梗脖子,擺爛道,
“既然公子喜歡,那便由公子來吧。”
李牧皺了皺眉,不明白自己為何會心疼。
雖然有些夢境的影響。
但李牧還是能分得清。
夢中用幼稚手段“猥瑣”追求小姑娘的是善淵,又不是自己。
她認識的許幼芷已然二十八歲,是拜過堂,又寫過和離書的關係。
更惶論,憑李牧的尿性,沒道理拒絕許幼芷這般容貌的姑娘。
當然,或許是口味越來越刁了。
李牧隻能接受神誌清醒且自願的許幼芷,就像一開始那樣。
如今人家姑娘不樂意了,李牧便失去了繼續和她拉扯的興趣。
“你究竟想做什麼?”
李牧聲音慵懶,像是隨口一問。
兩人如今的曖昧姿勢,說是審問不太準確。
那時不時就會碰到一起的嘴唇,更像是一對正在調情的小情侶。
許幼芷眼底閃過笑意。
她就知道,李牧不會看著她在這院中脫掉衣服。
這個總是纏著她,說一些讓她麵紅耳赤話的小男人。
雖然討厭,卻是父母過世後對她最好的人。
那時候的她,隻覺得厭煩,覺得這是權貴少爺的消遣。
然而,當她得知往後再見不到那個病癢癢的二公子後,才發現,心早被那個討厭的身影占據。
所以當善淵找上她,希望她將燕王府的事告訴他時,她想也沒想的就答應了。
她本能的覺得,“二公子”不會做出傷害燕王府,傷害姐姐和玲兒的事。
隻可惜,當初兩人鬨的很僵。
“二公子”曾說過,絕不會再打擾她。
那時的她,看到的是自責與羞愧,很真誠,所以她信了。
之後的幾年裡,許幼芷經常做夢,夢中的男孩看不清麵容。
她卻清晰的記得二人最後一次“道彆”時,男孩的眼神。
再次重溫,她看到的卻是悵然,以及隱隱死意。
男孩說過,她是他的命,若是得不到她的真心,便會死。
年幼時的許幼芷不明白這句話,除了讓她厭惡之外,激不起絲毫的情緒。
然而當她明白這句話時,卻已是覆水難收。
但人活著便沒有後悔藥,她從“二公子”心中的唯一,變成可以隨意贈予他人的玩物。
可即使這樣,她卻不知如何去恨。
畢竟都是她的心甘情願,造成如今的局麵,也是她的不識好歹。
直到她發現了...李牧才是她記憶中的二公子。
雖然容貌有些偏差,但十多年過去,小男兒長成如今的翩翩貴公子,男大十八變沒什麼不可能的。
反而李牧找的那個“手下”,一點都不專業,怎麼看怎麼像屠戶家的兒子。
想通這些,她的心中既驚又喜,卻不能真的確定,李牧是不是真的會再給她一次機會。
所以她在賭。
賭李牧會不會來,賭自己下不下的了這個決心。
然而她顯然是個有備而來的賭徒。
豪賭的同時,更是做好了萬全的準備。
明知李牧九成九不會來,卻還是親手做了她最喜歡,卻不知是不是李牧最喜歡的糕點。
但至少,這些都是“二公子”最愛帶給她的,哪怕曾經的她,一塊都沒嘗過。
知道自己那執拗的性子,怕下不了決心,便提前在酒中下藥。
李牧都點名要她了,她絕不能被她那可憐的自尊拖累。
隻要李牧要,隻要她有,她無不應允。
所以這藥不是下給李牧的,而是她自己。
隻不過,她並不知曉那藥性隻發作了一瞬間,便被李牧除了去。
當時的她,隻覺的大腦昏昏沉沉的,身子燒的厲害。
被李牧凶了一下,神誌雖然清醒,心中的思念與愛意卻依舊難以控製。
情到深處時,她是真的想將自己交給李牧,求李牧將她帶回屋中,算是她最後的倔強。
隻是,李牧說出的話的確氣人。
讓她更有種破罐子破摔的感覺。
然而李牧的率先妥協,卻讓她再一次動容。
眼中的憐惜她看的懂,甚至因此而竊喜。
許幼芷抿著唇,故意嘟嘴在李牧的唇瓣上碰了一下,聲音冰冷又疏離,
“奴婢要做什麼,公子還看不出嗎?”
許幼芷被愛情衝昏了一時,卻無法被蒙蔽一世。
本就是張寒蕊一手帶大,之前報複李牧的念頭便又一次產生。
除非李牧率先向她坦白一切,她或許還能勉為其難的原諒一下。
李牧盯著許幼芷的眼睛,暗道女人變臉真快。
什麼都沒做呢,就能擺出一副事後臉。
“你想…睡我?”
李牧的直白,差點將許幼芷嗆住。
還好她演技過人,強行忍了下來,挑著眉,語氣平淡道,
“公子怕不是忘了,奴婢的任務本就如此,為了,為了主人,奴婢什麼都願意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