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從霜不討厭李牧,甚至還有些心動。
如此年輕英俊,又有權勢的男人,很難讓女人討厭的起來。
她來便是為了‘爭寵的’,裝成被迫也不過是手段罷了。
能被各家送入宮中的女人,不會傻到哪裡去。
過去她沒有機會,但如今,夏從霜不想泯然眾生,她要的是與眾不同,讓李牧記住她,傾心她,不僅僅隻是想起來才會把玩的生育工具。
昨夜第一個站出來和李牧唱反調,自然也是打的這般主意。
她確信,一個權傾朝野的男人,最能打動她的是‘征服’。
然而,她的想法很好,可惜遇到了一個正和“媳婦兒較勁”的男人。
李牧見夏從霜不動,不悅的蹙了蹙眉,冷聲道,
“機會隻有這一次,還有你們,也是一樣。”
話落,偌大的床榻上,數名妃嬪小心翼翼的睜開眼睛。
下一刻,睡在夏從霜身旁的女子,猛的坐起身,跪著朝李牧的方向爬來。
她的身上不著片縷,是八人中脫的最乾淨的一個。
李牧記得她,昨夜她替夏從霜求過情。
當然,她溫婉恬靜的氣質,也讓人記憶深刻。
她輕扭腰肢,順著床沿爬到李牧腳邊。
她就像一隻等待主人‘打賞’的小奶貓,仰著頭,癡癡的盯著李牧,一對多情的杏眼癡癡的望著李牧。
“嗬。”李牧伸手捧住她的側臉,指腹劃過她嬌豔的唇瓣,點頭笑道,
“我喜歡聰明且聽話的女人。”
說話時,李牧有意無意的瞥了眼一旁的張寒蕊。
見張寒蕊不為所動,隻是盯著被褥中的葉妙妙,無趣的接著道,
“名字。”
齊湘君挺了挺腰,毫不避諱在李牧麵前展示她傲人的身姿。
“妾身齊湘君,見過王爺。”
她的聲音柔媚酥骨,與昨夜的知性溫婉又有不同。
她像是天生的演員,懂得在什麼場合,扮演怎樣的角色。
說話時,她似有意又似無意的將李牧的手指含入口中,極儘挑逗。
“幽州齊家?”李牧沒有製止女人的獻媚,大方的享受著這一切,臉上卻若無其事。
齊湘君喜形於色,像隻專門做給李牧看的,微微頷首道,
“王爺慧眼,家父正是齊家如今的家主齊正風。”
“藥是你下的?你是皇後的人?”李牧俯下身子,似笑非笑的盯著她的眼睛。
“之前是……”齊湘君輕抿薄唇,並未因為李牧的話露出絲毫慌亂,點頭道,
“皇後平日裡對妾身多有照拂,如今又賜給妾身這般機緣,它日若有機會,妾身定會報答皇後。”
是個聰明的女人。
李牧在心中給出評價。
她隻說之前是,另一層意思便是說,今後她就是李牧的人了。
又直言會報答皇後,示意她雖然換主,但是個知恩圖報的人。
李牧滿意的點了點頭,意有所指道,
“幽州齊家,本王記住了。”
“妾身謝過王爺!”
話落,齊湘君微微側頭,隱晦的向‘姐妹們’使了個眼色,似是在說,“王爺好色,速來!”
其餘幾名妃嬪皆是對視一眼,紛紛跳下床鋪,學著齊湘君的樣子,爭先恐後的爬向李牧的腳邊。
“王,王爺,妾,妾身馮...馮乖乖...家,家父廷尉府......”
“妾身餘仙兒,出身濟州餘家......”
“柳明萱!”
“......”
待所有人都自報了家門,李牧這才抬頭看向始終未動的夏從霜,輕笑出聲,
“不錯,有骨氣。”
聞言,夏從霜眼底的喜意一閃而過,正要開始表演。
誰知,下一刻,李牧卻是麵色一冷,不悅道,
“但本王不喜歡!”
“湘君,這後宮之中可有冷宮?”
“冷宮?”齊湘君愣了一下,趕忙道,
“回王爺,有的,隻不過裡麵都是些犯了錯的宮女。”
“也可,往後她們都交給你,你知道該怎麼做。”
李牧伸手揉了揉齊湘君的腦袋,輕笑出聲。
夏從霜懵了,但見李牧明顯不是在開玩笑,‘噗通’一聲摔到地上,口中急道,
“王爺恕罪,妾身知道錯了,妾身才入宮,不,不懂規矩……”
“那便去學學規矩。”
李牧不耐煩的擺了擺手,目光看向齊湘君,
“行了,穿好衣服都出去,晃的本王眼暈。”
說完,他偏頭看向張寒蕊,那眼神明顯在說,
“看到沒,不聽話的女人,就是這個下場!”
隻可惜,張寒蕊似乎沒看懂李牧的意思,見人都出去後,這才疑惑道,
“為何如此?”
“你應是最鐘意那夏家的小丫頭才是,嬌憨可愛,身段容貌都屬上佳,尤其那雙小腳......”
“咳咳咳!”李牧乾咳兩聲,趕忙打斷張寒蕊的話,板著臉道,
“那又如何,機會我已經給過了,不聽話,也隻能舍棄!”
李牧本以為這下他已經說的夠明白了,誰知,張寒蕊卻一臉花癡的貼上李牧的胸口,學著齊湘君那嬌滴滴的語氣道,
“弟弟好凶,姐姐好喜歡!”
李牧身子一僵,這次倒沒有推開他。
像張寒蕊這般尤物,能推開一次,已將李牧這輩子的定力都用完了。
他的手輕車熟路的攀上那盈盈一握的腰肢,喉嚨有些乾澀,
“你想乾嘛?”
“想!”張寒蕊幾乎沒有猶豫,脫口而出。
李牧也來了脾氣,欺身將其撲倒。
身旁的葉妙妙偷偷鑽出薄被,剛想偷看一眼,卻正好對上李牧的目光,
“公,公子……”
“睡覺!把耳朵捂上!”李牧板起臉,佯裝生氣。
然而,張寒蕊卻是伸手扯開葉妙妙身上的薄被,咯咯嬌笑,
“睡什麼覺,你不是說過,一日之計在於晨?”
“怎麼,這才剛吃進嘴裡就膩了?”
“呼------”李牧長長的吐出一口氣,對於張寒蕊突然的轉變,他有些不適應。
這要是放在之前,他怕是能樂暈過去,但現在卻哪哪都覺得彆扭。
“為什麼,給我一個理由。”
李牧雙手撐在張寒蕊的耳側,眼睛直勾勾的盯著她。
張寒蕊收起笑意,與李牧對視,片刻後,方才說道,
“因為我離不開你,想與你成親,為你生子……”
“那眉姨!”李牧幾乎脫口而出,眸中黑白雙蓮若隱若現。
張寒蕊察覺到李牧的掙紮,伸手拉住他胸前衣襟,目光灼灼的盯著他,
“想知道原因?”
“你知道該怎麼做!”話落,張寒蕊眸中露出希冀,抿唇訴道,
“我承認,我不如珊珊。”
“她從始至終都相信她的公子師父。”
“小十三,再給我一次機會,也給你自己個機會。”
“事情……”
兩字剛出,話音戛然而止。
張寒蕊本想說,“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
然而,這儒家言法的空子顯然不是那麼好鑽的。
她祈求的盯著李牧的眼睛,希望他能有所動容。
“罷了,就如此吧。”
李牧翻身躺在床榻上,大口喘著粗氣。
他已經明確認識到,單眉便是他的心魔。
隻要提到,魔念便會壓過他的理智。
他實在不想再重蹈覆轍,傷害到身邊之人。
“小十三!”
張寒蕊見李牧退縮,翻身騎在她腰上,剛要開口,這時,門外響起一道溫婉的女聲,
“王爺,皇後差人問您,是否要去上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