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螳螂在後(1 / 1)

葉秋瑩望著張震緊繃的側臉,看著他被汗水浸濕後貼在額前的碎發,心裡泛起一陣酸澀。

她再次拽緊他的衣角,聲音裡帶著擔憂與不忍:“師兄,要不算了,咱們不要了,廢這麼大的周折得不償失了!”

暮色將她的影子拉得很長,與張震重疊在一起,“我不想你為了我這麼辛苦,那個錢包......”

張震腳步一頓,轉頭看向她時,眼神裡的堅定卻分毫未減。

他想到師父臨走前將葉秋瑩托付給自己的模樣,想到她發現錢包丟失時眼眶裡打轉的淚水,心中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責任感。

“我答應你要找到,就要找到。”

他的聲音低沉而有力,像是在給自己也給她打氣。

“你耐心點,我敢說,不出半個小時,就能抓住那個小子。”

他暗暗發誓,絕不讓任何人欺負到葉秋瑩頭上,哪怕隻是一個小小的毛賊。

就在此時,張震的衛星電話尖銳地響了起來,驚得街邊攤位的麻雀撲棱棱飛起。

他幾乎是立刻接通,霍小寶的聲音帶著興奮與緊張從聽筒裡炸開。

“老板,我們這邊發現了那人的蹤跡,請指示?”

張震的心猛地提到嗓子眼,壓抑了許久的怒氣和期待瞬間翻湧上來。

“給我派人跟緊了,我馬上就過去!”

說罷他拉起葉秋瑩的手,掌心的溫度傳遞著他的急切。

了塵等人立刻如離弦之箭般衝上前開路,人群在他們麵前紛紛避讓。

街邊的吆喝聲、評彈聲、食物的香氣混雜在一起,形成一片喧鬨的海洋,可張震隻聽得見自己急促的呼吸聲和心跳聲。

他滿腦子都是抓住小偷的畫麵,想象著要如何讓對方為自己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

眾人緊趕慢趕,穿過一條條狹窄的街巷。

夕陽的餘暉灑在夫子廟外圍的平房上,將那些鱗次櫛比的屋頂染成暗紅色,仿佛被凍住的波浪一般,向著遠處連綿不絕。

潮濕的空氣裡彌漫著泥土和腐葉的氣息,偶爾還夾雜著誰家做飯的煙火味。

張震他們一路狂奔,額頭上的汗珠不斷滾落,濕透的衣衫緊緊貼在身上。

他心中的怒氣更是直衝腦門,每一步都帶著狠勁,暗暗拿定主意,抓住這小子絕對不會輕饒,一定要讓他知道,偷了東西,就要付出慘痛的代價。

就在此時,街邊上突然站起一人,身影藏在陰影裡,低聲對他們說道。

“老板,那人拐進了一個小院子,小寶跟過去了。”

張震眼神瞬間冰冷,衝著眾人一努嘴。那些精英隊員們立刻如獵豹般分散開來,悄無聲息地將那個院子圍了個水泄不通。

張震拉著葉秋瑩,大步走向院門。

老舊的木門上爬滿了斑駁的青苔,銅製門環也生了綠鏽。

他伸手敲響門環,“咚咚咚”的聲音沉悶而有力,在這空曠寂靜的街道上傳出去老遠,驚得院子裡傳來一陣狗吠。

他心跳加速,死死盯著緊閉的大門,隨時準備衝進去。這一刻,所有的焦急、憤怒和期待都在胸中翻湧,隻等門開的瞬間,徹底爆發。

銅環撞擊聲還在巷子裡回蕩,張震猛地一用力,腐朽的木門發出刺耳的吱呀聲。

一股刺鼻的黴味撲麵而來,院內景象映入眼簾——三間破舊的瓦房歪斜地立在雜草叢生的院子裡,牆皮大片剝落,露出裡麵暗紅的磚塊。

院子中央支著一口黑黢黢的鐵鍋,還冒著嫋嫋青煙,顯然有人剛剛生火。

"誰!"屋內突然傳來慌亂的腳步聲。

張震示意眾人戒備,率先衝進堂屋。

昏暗的光線裡,一個身形消瘦的灰衣人正手忙腳亂地往布包裡塞東西,聽見響動猛然回頭,脖頸後的暗紅色胎記在油燈下格外刺眼。

正是他們苦苦追尋的小偷!

"想跑?"霍勇罡大喝一聲,兩步衝上前去。

灰衣人臉色驟變,一把掀翻身旁的木桌,轉身從後窗跳了出去。

張震眼疾手快,抓住對方後領,卻隻扯下一塊布料。

灰衣人跌跌撞撞地衝進後院,突然被橫七豎八的晾衣繩絆倒,整個人摔在泥濘裡。

葉秋瑩跟在眾人身後衝進院子,一眼就看見地上散落的物件——她的繡花錢包敞開著,幾張鈔票和照片掉在一旁。

"我的錢包!

她快步上前撿起,手指撫過錢包上有些磨損的刺繡,眼眶瞬間紅了。

錢包裡夾著的那張照片還在,那是去年她和張震在貴省西山縣夜郎古國遺址拍的,照片邊角都被她摸得起了毛邊。

張震陰沉著臉走到灰衣人麵前,後者正哆哆嗦嗦地想要爬起來。

"跑啊?接著跑!“他一把揪住對方衣領,將人提了起來。

灰衣人麵色慘白,結結巴巴地求饒:”大哥,我、我有眼不識泰山,東西都還在,饒了我這一回吧

"饒了你?"張震冷笑一聲,眼神冰冷如刀,”偷東西的時候怎麼沒想過今天?

他餘光瞥見葉秋瑩緊緊攥著錢包,眼底閃過一絲心疼,轉頭對霍勇罡道。

"把他帶走,好好審審,順便查查他還有沒有同夥。

陽光徹底籠罩了院子,遠處傳來零星的狗吠聲。

張震走到葉秋瑩身邊,輕聲問道:"沒事吧?

葉秋瑩搖搖頭,嘴角卻揚起一抹笑意:”錢包找回來了,我沒事!謝謝師兄!

張震抬手抹去額角沁出的汗珠,指腹蹭過眉骨時,目光警惕地掃過牆頭晃動的野蒿。

潮濕的夜風卷著牆角腐葉的氣息撲麵而來,他扯鬆領口的領帶,布料摩擦聲在死寂的院落裡格外清晰。

"你先跟老霍走。"他刻意放軟語調,掌心卻暗暗發力,將葉秋瑩往霍勇罡身前推搡。

葉秋瑩的繡花鞋在青石板上碾出細碎聲響,她死死攥住張震的袖口,指甲幾乎陷進布料。

"師兄!到底怎麼回事?你怎麼不走?

少女發間的茉莉香混著緊張的氣息,讓張震想起三小時前她蹲在糖畫攤前,眉眼彎彎說"要條鳳凰"的模樣。

"彆問,快走。"張震喉結滾動,目光掃過東廂房歪斜的窗欞——那裡積灰的窗紙上,隱約映出幾個人影輪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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