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嘉根本就忘了這茬,他還當聖旨一樣,絕對執行。莫予深主動跟薑沁碰杯,“彆氣了。”薑沁‘哼’了聲。季清時知道薑沁不容易,換他他都不一定能做到為朋友不要麵子,況且她那麼在意自己麵子。他也跟薑沁碰杯:“我替嘉嘉謝謝你。以後隻要有我能幫上忙的,你隻需要一個電話。”薑沁沒搭理莫予深,不過跟季清時笑笑,“見外了。”她把酒喝下去。莫予深跟程惟墨聊起來,問最近律所忙不忙。程惟墨:“還行。對了,前兩天向落經紀人聯係我,說向落一個代言合同到期,但對方還拿她的海報宣傳,讓我給出個律師函。”莫予深:“那就幫她吧。”正聊著,那邊幾個人喝酒玩遊戲,不知誰輸了不肯接受懲罰,幾人‘圍毆’一人,推推搡搡,嘻嘻哈哈。沙發背上的幾件大衣都掉在了地上。他們喝了不少,酒勁上來,管是衣領還是衣擺,扯起來就往沙發背上丟,有個錢包掉了下來。不知道是哪件衣服裡的。那人撿起,錢夾反扣在地上,撿起來一看,有張照片。“莫予深,你錢包。”莫予深回頭,那個不是他錢包。那人走過來,還邊看著照片,“奚嘉不僅騎馬時帥,滑雪也帥呆了,我偶像。”他一身酒氣,倒也沒醉。走近,莫予深才看清那個錢包。這是程惟墨的,他看過。季清時歪過身,看了眼照片,那是奚嘉在瑞士滑雪時拍的照片。莫予深看向程惟墨,程惟墨也在看他。吵鬨的包間。此刻,仿佛隻有他們兩人。那人把錢包遞給莫予深,莫予深接過來,起身繞到沙發背後,將錢包放在了程惟墨大衣裡。薑沁從未有過的害怕,害怕他們兩人,從此陌路。當初她討厭奚嘉,就是怕有這麼一天。她見多了,見多了兩兄弟為一個女人反目。薑沁拍拍程惟墨的手臂,“還有我呢。”程惟墨笑笑,“沒事兒。”有些事,包間裡不方便說,可今晚也不得不說。他拿上一杯酒,隔空示意莫予深。莫予深站起來,徑自走了出去。季清時沒察覺,還以為他們要談跟向落有關的事。薑沁也跟著出去。門關上。程惟墨轉身,“你出來乾什麼?”薑沁,“出來透氣,包間裡悶得慌。”她大步追上前麵的莫予深,拉著他胳膊,“這是誤會。”莫予深沒搭腔。到了安靜的角落。誰都沒看誰,看著窗外。薑沁扯了一下莫予深的衣袖,“跟你說話呢!這都是我乾的,我看不慣奚嘉很久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怕程惟墨跟你最後都嫌我煩,不搭理我,我就想了這麼個餿主意,這樣等奚嘉病好了,你跟奚嘉離婚,我就高興了。事情就是這樣的,程惟墨都不知道什麼照片不照片的。”薑沁語無倫次說著,自己都亂了。她不清楚,程惟墨到底放了奚嘉的什麼照片在錢包裡。莫予深這才轉臉看薑沁,“你把前後邏輯理順了,再編謊。”程惟墨一把拉過薑沁,“你就彆添亂了,回包間去。”薑沁眼眶發紅,“你們能不能彆吵,也彆鬨僵。程惟墨他喜歡奚嘉,那也是你跟奚嘉認識之前呀。後來,他就什麼都放心裡了。怪誰呢,誰都不能怪呀,誰讓奚嘉後來就沒了記憶。誰讓你也愛上奚嘉了。那還能怎麼辦呢。”說著,她眼淚掉下來。當初她跟初戀分手,她都沒這麼難過。眼瞅著,他們二十多年的情分,就要崩掉。程惟墨揉揉她的頭,“先進屋,沒你想的那麼嚴重。”薑沁做個深呼吸,跟程惟墨說:“奚嘉的照片,我拿走了,我小助理一直粉奚嘉,說她是盛世美顏,照片就送給我小助理了。”她轉身離開。氣氛沉默。程惟墨晃著紅酒杯,看著窗外的景,是虛幻的。“那是我剛認識奚嘉,幾個朋友一塊滑雪時拍的。”他就一直沒舍得丟。後來奚嘉回到北京,加入了莫予深投資的俱樂部,他是俱樂部的法律顧問,兩人比在國外那會兒接觸的更多。於是,他約奚嘉周末吃飯,借此表白。他知道奚嘉喜歡寫劇本,準備吃過飯再去看音樂劇。特意找薑沁幫忙,拿了最好位置的兩張票。哪知道,還沒等到周末,薑沁給他打電話,說奚嘉跟莫予深相親了,兩人還決定結婚。有時生活巧的,比劇本都精彩。“對不起。”程惟墨道歉。他不該還保存著那張照片。莫予深也不知道要說什麼,到現在還沒平靜下來。在奚嘉提起過,問他有沒有跟她滑過雪,再到後來,程惟墨每次關心奚嘉的病情,都不是很自然,哪怕程惟墨極力掩飾,裝的很隨意,可還是不自然。那時,他不是沒懷疑過程惟墨喜歡的人是奚嘉。也不是沒想過,奚嘉喜歡的人,那個桃花眼,也許是程惟墨。但他不願去深究。以為隻要他不提及,就能糊裡糊塗、自欺欺人過去。“奚嘉,她隻當我普通朋友。”程惟墨這樣解釋。莫予深跟程惟墨碰了下杯子,一杯酒,他一氣喝下去,喝完就走了。什麼話都沒說。也不知道要說什麼。作者有話要說:本章200個紅包,前50,150隨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