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家莊中,會議廳內。祝龍、祝彪、祝風、欒延玉皆在其中,這倒是不出西門慶所料,崗下軍營起火,崗上的他們自當要開會分析。但讓西門慶意料的是,天四竟然也坐在了那裡。西門慶雖然沒見過天四,但是從他的外表、服shi以及表情上,便能猜出他的身份來。西門慶藏在隔壁房間中,小心翼翼地,避免被發現。與此同時,心裡也尋思著:“看樣子我的嫁禍並沒有成功,祝氏三雄把天五衣服上的血字藏了起來,沒讓天四發現。隻是不知道,祝彪小妾那裡的令牌,有沒有被祝彪發現?若是沒發現,嗬嗬,那就好了!”這時,廳內的祝龍開口說話了,打斷了西門慶的思考。祝龍端坐著,臉上帶著些凝重,道:“諸位,崗下的軍營失火了,看樣子應該是糧草被點。你們看,這是何人何為,意yu何為啊?”“這還用猜,肯定是粱山泊的人!媽的,晁蓋那混蛋上了粱山,就開始得瑟了,現在竟然敢來燒大軍糧草,真是翻了天了。哼我恨不得直接帶兵拿下粱山,替二哥報仇雪恨!”祝彪氣得咬牙切齒,狠狠的罵道。祝虎被殺,覷覦很久的粱山水泊也被仇人占領,可想而知祝彪會有多大的恨意!這次本想著幫公孫烈抓捕晁蓋,能攀上蔡京這條大船,但沒有想到船沒攀上,還摔在了淤泥裡,賠了夫人又折兵啊!祝龍點著頭。道:“我猜也是晁蓋那夥子賊人乾的,隻是我搞不懂的是他們放火燒糧草想乾什麼?難道就是為了退軍?我總感覺有些yin謀,但就是想不透。或者是我想多了?必…爹現在昏mi不醒,現在祝家莊內憂外患的,儘是煩心操勞的破事,真是讓人不省心啊!”祝龍隻是發發牢sāo,卻不曾想到惹惱了一旁的天四。天四冷哼一聲。罵道:“你什麼意思?煩心操勞的破事?哼,我兩位師弟死在這裡,你現在不僅沒有給我個交代,而且還滿嘴噴糞的說是破事,你信不信,我現在就將祝家莊內帶氣的牲口全部殺了?”說到最後,天四的臉上閃過一絲戾氣。祝龍嚇得一哆嗦,腦子裡頓時想到了曾經祝朝奉所說的話。天四來自強大之地啊,遠不是自家能抗衡的,若是惹惱了眼前的主,那祝家莊就真的完了。祝龍諂媚的笑了笑,連忙道:“師傅息怒,息怒,我怎麼敢把兩位師叔的事情當破事?你就是打死我我也不敢啊!”天四哼道:“不敢最好,那我問你,你可知道了凶手?或者調查出來了什麼線索?”祝龍xiong口一睹,嗓子裡說不出一句話來,額頭上都冒出了虛汗。一旁的祝彪更是全身微顫,心中害怕的厲害。他一想到天五死後衣服上寫得自己的名字,他就嚇得心肝顫抖。祝彪不敢去看天四,忙把頭低了下來。這時,祝風開口解圍了:“天四少爺息怒,我們現在已經有了眉目,知道了害死兩位少爺的凶手是誰了!”“哦?”天四一挑眉,問道:“是誰?”祝龍和祝彪也望向了祝風,那神情似乎在說,我們倆怎麼不知道啊?西門慶卻是一愣,心中暗叫一聲不好。這時,祝風又道:“天四少爺,據我們調查發現,殺害天五兩位少爺的凶手很可能是李應!”頓時,祝龍和祝彪相視而笑,隨即連忙點頭,彆提多麼的配合了。祝龍擦了擦虛汗,道:“沒錯師傅,那李應的嫌疑最大了!”“真的?”天四眉頭一挑,問道。“沒錯,沒錯,就是李應!“祝彪噌得一聲站了起來,連連叫道。天四的臉上閃過一絲猙獰,叫道:“媽的,明日我便屠了他,為我兩位師弟報仇!”祝龍和祝彪鬆了一口氣,隨即暗暗給了祝風一個大拇指。藏在隔壁裡的西門慶暗罵了一聲“媽的,幸好我接走了李大哥,不然就危險了!這個祝風真是該死,找機會得除掉他!***,竟然敢把矛頭伸向李大哥身上,那就不要怪我狠了!”想到這裡,西門慶的眼中閃過一絲殺機,隨即悄悄地翻窗出了去。躲過了護衛,西門慶來到了祝朝奉的房間。敲昏了正在服shi祝朝奉的丫鬟,西門慶移步來到了祝朝奉的g邊。看著g上昏睡的祝朝奉,西門慶心中冷笑不止。此時的祝朝奉雖然顯得很可憐,頭發huā白,滿臉的哀愁,但是西門慶卻不可憐他絲毫。“祝朝奉啊,下了地獄再問閻王是誰殺了你吧!”西門慶冷聲說道,隨即抽出了尖刀,一刀便割下了祝朝奉的頭顱。隨後,西門慶將祝朝奉的頭顱栓在了房間房粱上,垂下來正對著房門。頭顱中的鮮血滴滴墜落,滴答在青石地板上,不一會便形成了一小灘的血跡,看起來好不yin森。隨即西門慶才離開了房間,又潛到了祝彪小妾的房間內。趁著小妾正在睡覺,西門慶偷偷地打開了她的化妝盒,便看到化妝盒下層裡的令牌。西門慶鬆了一口氣:“看來這小妾並沒有發現令牌,就是發現了也沒有拿給祝彪啊!嗬嗬,真是天助我也,祝彪沒有發現,那就好了!”說完,西門慶出了房間,又堂而皇之的來到了房門前,叩響了房門。“咚咚……”隨即房間內傳出了祝彪小妾惺忪的聲音:“誰啊?”西門慶捏著腔,說道:“夫人,我是祝家莊的護衛。三少爺讓我來通知你,讓你拿著他放在這裡的令牌去見他。說在夫人的化妝盒內!”“哦那個令牌是他放的啊,我還正奇怪呢,好了,我知道了!我馬上就去!”小妾說道。西門慶暗暗笑著,隨即隱於了黑暗中,朝著莊外潛去。至於能不能陷害祝彪,西門慶也不敢說。不過能殺了祝朝奉,已經是一見大喜事了。祝朝奉一死,祝家莊的大權自然就落在了祝龍和祝彪手中。祝朝奉為人還可,知道聽取彆人的意見,招賢納諫。但祝龍和祝彪呢?一個熱衷權勢,一個熱愛情yu,根本就不是辦大事的人,祝家莊在他們倆手中,早晚得敗光!到時候粱山就算不找祝家莊的麻煩,它也得土崩瓦解了。潛出了李家莊,西門慶便朝著粱山奔去。等西門慶上了粱山時,已經到了第二日的晌午。來到聚義廳前,便看到眾人皆在其中。開懷著聊天,好不高興。看到西門慶進來,眾人趕忙迎了出來。為首的自是晁蓋,而後吳用、劉唐、李應、朱貴、杜興、宋萬、杜遷跟隨著。晁蓋笑著道:“老弟你可算是回來了。你又跑哪裡去了?我看你一臉喜sè,莫非又有什麼喜事,說來聽聽啊,讓兄弟們也高興高興!”西門慶嗬嗬笑著道:“晁大哥,你還真猜對了,我這裡確實有一件喜事!嗬嗬……淩晨的時候我把祝朝奉殺了!”“啥?殺了祝朝奉?哈哈痛快,痛快!”晁蓋身後的劉唐頓時驚叫了一聲,哈哈大笑道:“老弟啊,你真是不仗義,殺人怎麼不叫我啊哎,下次一定要帶上我!“晁蓋也道:“老弟,你雖然武藝不俗,但祝家莊的守備也很森嚴啊,下次萬不可冒著危險做這種事情了!”西門慶點了點頭,道:“晁大哥教訓的是,小弟記得了!”晁蓋點了點頭,隨即對著身後的眾人道:“既然老弟回來了,那我們入席吧酒宴已經準備了,今天我們不醉不歸!”“好!”眾人齊聲叫道。隨即的酒宴熱鬨非常,自不在話下。卻說酒過三巡,眾人喝得高興的時候守衛金沙灘的小嘍羅來報:“回稟諸位頭領,有一條小船正朝這裡駛來此時已經被我們控製。屬下不敢妄作決定,特來稟報!“眾人紛紛對視,晁蓋放下了酒杯,疑聲道:“來者可通報了xing命?”小嘍羅道:“回頭領,那人說他是軍師的故友,特來拜訪!”吳用一聽,隨即嗬嗬一笑,擼著胡子道:“沒有想到啊,他的速度倒是很快。還是和以前一樣,不按常理出牌,現在就找了上來”晁蓋問道:“學究,你在說些什麼?我怎麼聽不明白?來人是誰?若是你的故友,那我們可不能怠慢了!”這時,西門慶回道:“應該是魯北鬥吧!他今日晌午便會來到粱山地界。隻是沒想到他不在軍營呆著,反而跑到了這裡。還單橋匹馬,哼哼,這小子想玩單刀赴會?”“哼,那小子就是個狗屁,敢一人前來,老子現在就活錄了他!”劉唐素來是嫉惡如仇,握著樸刀就是罵道。晁蓋連忙搖了搖頭,道:“不可不可!兩軍交戰不斬來使,我們若是當場殺了他,那就是弱了名頭,會被江湖人嗤笑的!諸位兄弟,我們下山吧,見見這個被軍師稱讚的人吧!”眾人點了點頭,隨即離了席,朝著山下金沙灘走去。來到金沙灘,便見粱山的小嘍羅們正看守著一男人。男子三十多歲,長相溫文儒雅,透著一股子的睿智。留著兩撇胡須,嘴角微微噙著笑,顯得很俗和。微微眯著眼睛,偶爾有精光閃過。怎麼看都覺得此人是個和善之人。但是在場的所有人都知道了,此人不是個善茬,玩起心計來,都是白刀子進紅刀子出。估計這臉上的表情,都是偽善出來的。看著晁蓋等人下了山走了過來,魯北鬥才笑著跳下了船走上了前去,隨即抬起雙手抱拳,笑著道:“天王及諸位兄弟有禮了,魯某貿然前來還勞煩諸位頭領迎接,真是惶恐啊!”說完,微微拱了拱身體。晁蓋眯著眼睛,道:“魯大人客氣了,咱們各謀其職,還是不讓說些客套話了。你是官,我們是匪,素來是死敵。不知道魯大人弊裡來的信心上我粱山啊?”魯北鬥嗬嗬笑著,道:“天王這話見外了,你們是官逼民反,哪裡是天生就願當賊匪的?諸位兄弟都是大才大德之人,若是可以為朝廷效力,那是朝廷之福,百姓之福啊。哎,希望朝廷可以聖明,招安諸位兄弟,讓諸位可以為國儘忠,掃**縱八荒,為我大宋建功立業,成就瓦崗寨那般的輝煌!另外也好光耀眉門,光宗耀祖啊!”聽完魯北鬥的話,西門慶暗暗豎起了大拇指。果不出吳用所說,這個魯北鬥果然是個厲害的角sè。幾句話下來竟然讓人有種意動的感覺。為國儘忠,光宗耀祖,每一話都深達人心,讓人有種想被招安的衝動。魯北鬥每句話都戳在了人的心裡弱點處,懂得運行心理攻勢,不可謂不犀利。若不是先前吳用交待過,晁蓋、李應這個心存儘忠的人還真會感動的把他敬為上賓。這時,西門慶冷笑了一聲,道:“你都說了官逼民反,那若是被招安,豈不是幫助朝廷更加的作惡,逼得更多的百姓民不聊生?朝廷腐朽,我等落草,圖的不是招安,而是天下的煥然一新!至於我粱山是否要像瓦崗寨,嗬嗬,那就不勞魯大人操心了。瓦崗寨雖然不錯,但李密還不是被殺了?”魯北鬥眉頭一蹙,看向了西門慶。發現西門慶黑布遮麵,魯北鬥更加的意外,心中閃過一絲不可預知的感覺。這種感覺是他最痛恨的,因為他最煩的就是事事不在自己的預料中。眉頭一蹙後,魯北鬥的臉上再無其他表情。魯北鬥道:“這位想必就是領導二百多人,擊退上千士兵的高手吧!魯某真想一觀尊下的麵容!“鼻門慶不鹹不淡,不理會他,隻是道:“失禮失禮!”魯北鬥心口一睹,臉上到是還沒有異樣。這時,魯北鬥看向了晁蓋身旁的吳用,道:“學究,數年不見,你可好啊?當年我們同窗應考,你遭罪失了機會,不然定是狀元之才!也不用上山落草,埋沒一身才華啊!”魯北鬥太會說話了,每一句話都是旁敲側擊的youhuo。不過吳用豈是平常人?吳用謙虛,才說一聲魯北鬥的智謀不輸於自己,其實在吳用心裡,魯北鬥雖然聰明,但卻也不及自己六成!這不是吳用的驕傲,而是吳用的自信!吳用也和西門慶一樣,不鹹不淡的說道:“道不同不相為謀,我們雖然是同窗,但關係卻沒有魯大人說得那麼好。既然分為不同陣營,那還請魯大人慎重的好。”此時魯北鬥的臉上本閃過一絲惱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