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江蕎躺在床上,摸出來許肆送她的新年禮物,是一條項鏈,銀色的細鏈子,上麵掛著一個蝴蝶的小墜子。她想起許肆說的話,將項鏈重新收進了盒子裡。那幾本書她也放在了書架上。明明隻差一點。她就快把他拉出那個狀態了。明明隻差一點…………“肆哥,這幾天我們和江學霸急死了,還去警察局了,警察說讓我們回去等消息。”聽到江蕎的名字,許肆頓了一下。之前隻是聽到她的名字,他就忍不住的有些欣喜。現在卻是心頭有些泛著酸。他沉聲道:“以後彆提她了。”“啊?為什麼呀?肆哥你和江學霸鬨彆扭了嗎?”“不為什麼。”許肆不想說,楊世昆也沒有再問。“肆哥你怎麼不住原來那裡了?”“搬回家了。”雖然許肆還是那副冷淡的模樣,但是楊世昆覺得他不開心。……回去以後,楊世昆還是沒忍住給江蕎發了信息。【楊世昆】:江學霸,你和肆哥怎麼了呀?江蕎很快就回了信息。【江蕎】:沒什麼事,彆問了。雖然不知道是什麼事,但是楊世昆覺得這兩個人一定有事。江蕎給許肆買的東西,被他反鎖在了櫃子裡,即便如此,他還是不放心。因為許珩宇什麼事都做的出來。他打開那個櫃子,又重新將那條紅色的圍巾拿出來,放在臉上蹭了蹭。還有那塊手表,他戴在手上,似乎是在說給自己聽:“小老師的眼光真好。”還有她給元元買的衣服,紅色的,很好看,很喜慶。他將東西都重新收好,然後鎖在了櫃子裡。……一月四號晚上。“喂,小泠吧?你媽今天早上跳舞突然暈倒了,現在送醫院去了,聯係不上你弟弟,隻能找你了。”“我這就去,在哪個醫院呢?”那人報了一個醫院的名字。……“開快點,開快點。”田泠坐在副駕駛上,不停的催促著江知恩開快點。江蕎坐在後麵,出神的看著前麵。三人剛到那個病房,一個看起來五十多歲的男人出來了,衝田泠開口道:“你就是小泠吧?”田泠點頭,然後開口道:“謝謝您了。”“不客氣。”丁邦說完就出了房間。“你是病人的什麼?”“女兒。”醫生看了田泠一眼,然後開口道:“腔隙性腦梗死,應該儘快安排手術,預計手術費用最少要十幾萬,您還是和其他的兄弟姐妹商量一下吧。”田泠撥通了田臨昌的號碼。那邊停了幾分鐘接通了。“媽住院了。”那邊沉默了一會,然後開口道:“嚴重嗎?”田泠開口道:“嚴重,要動手術,最低要花十幾萬。”她想說讓他過來看看,到時候輪流照顧,費用可以不用他掏。“我這邊信號不好,掛了。”雖然不是免提,但是田臨昌的聲音還是清晰的傳到了病房裡幾個人的耳朵裡。那醫生看了一眼病床上的老太太,認為這個事算是涼了。田泠開口道:“費用我全出,麻煩您用最好的設備。”那醫生看看田泠,開口道:“好。”……手術進行的很成功,還應該住院觀察幾天。崔淑梅醒來的第一句話就是:“小邦呢?小邦怎麼沒來?”田泠抓著她的手,有些不知道該說什麼。江蕎開口道:“沒來,一聽手術費最少十幾萬,直接掛電話了。”崔淑梅咳了幾下,抓起桌邊的杯子就往江蕎身上砸,她罵道:“你這小丫頭亂說什麼話?小邦是我看著長大的,小邦那麼孝順,怎麼可能不來看我,你騙我,一定是你這貝戈丫頭騙我。”江蕎被弄了一身水,她從桌上抽了幾張紙,然後默不作聲的擦乾身上的水。崔淑梅還在吵著鬨著要見小邦和她的大孫子。……一月五號中午。田泠和江知恩出去拿藥去了。江蕎在喂崔淑梅吃飯。崔淑梅看江蕎是怎麼看怎麼不順眼,不愛說話,天天跟個啞巴一樣。江蕎喂她她不吃。江蕎將飯放在一邊,開口道:“您想吃自己再吃吧。”她隻是輕輕的把碗放下,落在崔淑梅眼裡是她不耐煩了。崔淑梅一把把飯掀翻了。湯湯水水的撒了江蕎一身。江蕎站起身就準備離開病房。崔淑梅還在後麵罵她:“你摔什麼碗?我還沒死呢你就這樣了,我要是死了你不得騎在我頭上?是不是巴不得我去死呀?”江蕎回頭看她:“我有素質。”意識到江蕎在諷刺自己,崔淑梅罵的更難聽了,各種汙言穢語往外噴。還是值班的護士過來提醒她:“醫院請安靜。”江蕎撞上了回病房的田泠,田泠看著她身上的臟汙,開口道:“蕎蕎,這是你外婆弄的嗎?”“嗯。”田泠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衝江蕎開口道:“你外婆脾氣不好,讓你受委屈了,你快回家換衣服吧,以後醫院不用你過來了,我們在這裡忙就好了。”“好。”看著江蕎離去的背影,田泠歎了口氣。剛進病房,崔淑梅就開始跟田泠告狀:“她剛剛什麼態度?我說不吃就是不吃了,她摔什麼碗?我還沒死呢,就這麼對我,剛剛還諷刺我沒素質呢,這就是你養出來的好女兒。”田泠這幾天也是忙的焦頭爛額,衝她開口道:“媽,你也少說幾句吧。”這話一說,崔淑梅更火了:“你怎麼也讓我少說點?我老了,不如以前了,這就嫌我話多了,你讓我見小邦,我要見小邦。”江知恩開口道:“他要來早就來了,醫藥費就是我們全出的,還說你兒子好呢。”“那我養大的女兒不就該給我出醫藥費嗎?要不然我養你這麼大乾什麼?小邦一定是有事才沒來,不像你們心腸歹毒把彆人想的那麼壞。”江知恩知道跟她說不通,索性不說了。……江蕎回了家,劉媽看著她衣服上的臟汙,開口道:“蕎蕎,這是你外婆弄的嗎?”江蕎“嗯”了一聲。劉媽直接氣紅了眼,揉了一把她的頭,開口道:“好孩子,你受委屈了。”江蕎開口道:“我不委屈。”劉媽心疼的看著她。怎麼會不委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