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跑到視頻這裡來道歉了。容榕直接劃到了下麵的評論,有一條吸引了她的注意。【不瘦十斤不改名:榕妹這麼喜歡資生堂,會不會去資生堂秋日祭?】下麵的評論都很了解她。【榕妹不會去的,她不參加公開活動的】【回複1樓:榕妹前不久不是去參加了mac盛典?】【回複2樓:那是陪良心妹妹去的】【啊,好可惜,本來以為這次能去現場看榕妹qaq】【想知道榕妹收到邀請沒有】【肯定收到了啊,之前都跟資生堂合作過一期視頻了】【但我聽說資生堂這次好像隻邀請了兔兔糖】【不可能吧,榕妹粉絲比兔兔糖多啊】【你去看兔兔糖的視頻啊,她說目前就她一個人是確定去秋日祭的】【屁吧,上次mac夜色盛典去了多少網紅,她就是想說她拿到了邀請函,我們榕妹沒拿到吧】容榕退出視頻回到首頁,結果一刷新頭一個視頻就是兔兔糖的。【我竟然收到了資生堂的邀請函??】封麵是兔兔糖驚訝臉,很萌很可愛。容榕點進去了。開頭就是兔兔糖一臉興奮的對著鏡頭手舞足蹈。彈幕從開始的那一秒就在刷屏“兔兔棒棒噠”“我兔真是太厲害了”。容榕一邊聽她說,一邊翻評論。熱門評論五千個讚,但是是個二級小號。【兔兔糖這回是真的是要碾壓某人成為美妝區頭號大佬了吧】這評論乍看下沒毛病,沒cue她名字,但粉絲們怎麼可能不知道說的是誰。【我榕妹就一個b站賬號,不開微博不開油管,連個小紅書賬號都沒有,低調成這樣也要被人踩一腳?】【誇歸誇,彆辣菜行嗎】【一天不內涵榕妹會死?】【對不起,我榕妹b站粉絲233萬,美妝區粉絲最多的up主,公認的美妝區頭號大佬】兔兔糖的粉絲不乾了。【大榕榕這是買水軍了?怎麼哪個up主的視頻底下都有說她的,敗路人緣知不知道?】【知道你們大容榕清高從不參加公開活動,前不久mac盛典熱搜第一上不是上的挺開心?】【這評論什麼也沒點名道姓,說個事實而已,某粉彆跳了,誰讓你們家那位神顏拿不到邀請函呢?】【每回都說不參加公開活動,怕是從來沒收到過邀請吧?】【大榕榕艸白蓮花加白富美人設,居然真的有小學雞zqsg的喜歡,我笑了】下麵全是兩方粉絲battle,但這條評論能成為熱評第一,主要還是因為兔兔糖回複了。【兔兔糖回複:不敢做夢哈哈哈,我是大榕榕的粉絲來著~】粉絲都在回複心疼,抱抱。容榕也不是全然不在意評論,隻是沒有剛剛開始發視頻的時候那麼玻璃心了。畢竟她又不是人民幣。她趴在床上,抱著公仔又翻了下自己的私信。大部分粉絲都問她會不會去秋日祭,也有問什麼時候再直播的,她上次去mac盛典純屬是因為狗良求著她,也沒跟粉絲們說,所以剛上熱搜那會兒粉絲都挺懵的。這次資生堂邀請她,說實話她挺心動的。容榕從高中時期就開始用這個品牌旗下的護膚產品,那次接到他們的推廣合作的時候,給她高興的一晚上沒睡,這也是她第一個推廣性質的視頻。如果不是有這麼多粉絲,她也不可能和資生堂合作。容榕深吸一口氣。那就去吧。乾嘛憋著,大不了就是被爺爺罵一頓。她回複了資生堂pr的消息,更新了一條動態。【決定去秋日祭了(*^__^*) 】【啊啊啊啊啊啊啊可以見到榕妹了!】【某粉打不打臉???想當美妝區頭號大佬問過我們這兩百萬粉絲了嗎?】【歡迎榕妹來我大深圳!】她這條動態剛發出來,兔兔糖就給她發來了私信。“你也去嗎?要不要一起呀?我和川南她們買了票打算組隊。”原來川南她們也去的,容榕微微蹙眉,一時間有些不想回她的私信了。“不用啦,謝謝好意。”“那你是要跟良心妹妹一起去?”“我一個人去。”“你一個人不會孤單嗎?還是跟我們一起吧?”“不用,和不熟的人一起,也很孤單。”***“你已經買好高鐵票了??你不跟我一起去嗎??”狗良的語氣聽上去很是不可思議。容榕冷哼一聲:“我一個人坐高鐵過去,我們在那裡會合。”狗良語氣絕望:“那我一個人坐高鐵好無聊啊。”“我現在還沒有完全原諒你。”容榕絕情的給狗良下達了死緩通知。電話那頭的狗良在哀嚎,容榕掛掉了電話,房間又重新恢複平靜。她放下手機正收拾著行李,手機又響了起來,容榕以為還是狗良打過來的,有些不耐煩的打算直接掛斷。來電顯示是“容青瓷”。容榕接起電話:“姐。”“聽說你要去深圳?”“對啊。”“你不是去追沈總的吧?”容榕皺眉:“什麼?”“啊,聽說沈總的母親病了,他趕著回一趟深圳老家。”容青瓷調笑著問道,“你真不是去追他的?”“不是。”容榕歎氣,“我是去參加活動的。”“彆上熱搜,不然我還是會去跟爺爺告狀的。”容青瓷頓了一下,又說,“有空參加活動還不如多跟在我後麵學點管理運營,話說你也是時候收心了吧?你畫畫能畫一輩子?拍視頻能拍一輩子?”“不能,但我現在這樣挺開心的。”容青瓷那邊沉默了好久,再開口時語氣很平靜:“對了,徐北也回國了。”容榕正在收拾行李的手猛地頓住,她半跪在地毯上,好半天都沒做聲。“你前腳回國,他後腳就從澳洲回來了。”容青瓷笑了笑,聲音裡帶著難掩的低落,“你媽害死了大伯,你搶走了我喜歡的人。你和你媽,都是我的冤家。”那邊沒說一聲再見,掛掉了電話。容榕一直覺得,她和容青瓷的關係就像是波浪線,高峰時是真的好,低穀時也是真的不好。她點開購票app,想了很久,還是退掉了回程的高鐵票。先在那邊待著吧,惹不起徐北也,她還是躲得起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心裡有事,第二天她睜眼的時候,離高鐵發車隻有一個小時了。從她家到高鐵站起碼要四十分鐘,容榕壓根來不及梳妝打扮,直接從衣櫃裡挑了套最舒服的套裝換上就出門了。她叫的滴滴打車,司機一聽說她是趕高鐵的,立馬換擋加速飛奔在公路上,並說自己一天起碼要接十幾個趕高鐵的客人。等她取完票趕到候車室的時候,離發車時間還有十分鐘。容榕拖著行李箱狂奔,列車員似乎對她這種人見怪不怪,站在門口衝她招手:“快點,要發車了。”剛上來沒多久,車廂門就關上了。容榕撐著膝蓋大口喘著氣。順勢透過玻璃看向外麵,有一個就在她後一個取票的人,比她晚了那麼一分鐘進站,就被攔在高鐵外了。外麵的人迷茫的看著關閉的車廂門,容榕對他投以一個同情的眼神。她掏出隨身攜帶的小鏡子看了眼自己的發型,果然劉海已經翹上了天,額上有汗,一臉的滄桑。等會在座位上化妝吧。容榕有輕微近視,拿著自己的高鐵票眯著眼找位置。商務艙的座位不多,容榕很快就找到了自己的座位,是雙人座。靠外麵的座位上坐著個男人,正低頭看筆記本,上麵的曲線表格她看得模模糊糊的,也看不懂。容榕覺得這人看上去有些熟悉。但他低著頭,又看不清臉,容榕眯著眼盯著他的發旋,似乎想看出朵花兒來。那人抬頭了。然後容榕看他皺了皺眉,眸色深沉,語氣裡帶著點嘲弄:“又是你啊。”這個“又”字已經可以非常精確地表達出他對她的嫌棄之情。這是什麼神仙緣分。每天去往深圳北開的高鐵那麼多趟,高鐵上的座位那麼多,她好死不死就能跟沈渡買到同一趟,座位都是連在一起的。容榕知道這回自己是跳進黃河都洗不清了。她的腦門上已經被深深烙下了“企圖勾引沈渡的女人”標簽。容榕坐在他旁邊,沈渡沒再說任何話。高鐵發車了。容榕盯著窗外掠過的風景,手指捏著衣服角,有些難忍。想化妝。今天素麵朝天,頭發也亂,尤其是沒畫眉毛,簡直就像是在裸奔。但是她又不敢,背對著沈渡在靠背上畫圈圈。“小姑娘。”沈渡忽然叫她了。容榕沒回頭,語氣悶悶的:“乾嘛?”“以後彆做這種事了。”容榕回頭看他,張了張嘴,自己也覺得這事兒荒唐的沒法解釋:“不是你想的那樣。”沈渡沒回她,關上了筆記本放進包裡,起身就離開了。容榕咬唇,頭一回感到了恥辱。她長這麼大,從來沒被人這麼嫌棄過。二十出頭的小姑娘,從小被爺爺寵著長大,性格再好也難免有些受不了這樣的誤解,她一起身,跟著沈渡走到了隔間。沈渡轉身看她,眸子裡有一絲驚訝。“你至於嗎?我又不是什麼蛇蟲鼠蟻,你至於換座嗎?”沈渡蹙眉,打開了廁所門,語氣低沉:“讓開。”“我不讓。”容榕咬牙,“今天我必須跟你解釋清楚了。”他沒理她,徑直走進了廁所,就要把門關上,結果後麵的人也跟著擠了進來。“你…”狹小的廁所裡站著兩個人,容榕語氣慍怒:“你以為你躲進廁所就沒事兒了?”“……”沈渡的臉色很不好,緊繃著下顎沒說話。他伸手握上門把,似乎想要出去。容榕眼疾手快的打掉他的手,抓著他的胳膊一把將他按在了廁所門上。沈渡微微張嘴,垂眸看著撐在自己兩側細長的胳膊,聲音裡帶著點不可置信:“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嗎?”“你不是說我勾引你嗎?”容榕緊緊皺著眉,不滿的鼓著嘴,仰頭用一雙乾淨的眸子瞪他,“就算我勾引你,那也是你的榮幸。”沈渡:“……”還挺囂張的。他歎了口氣,低頭稍稍湊近了她,小姑娘像是被嚇到了,迅速的縮了下脖子。男人滾燙的呼吸打在她的臉頰上。沈渡望著她的杏眸,這雙眸子就跟它的主人一樣,現在滿是委屈和羞惱。“小姑娘。”他聲音清冽低沉,像是玉石一顆顆敲在她的心上。因為這一時的衝動,容榕已經尷尬到了極點,更不要說,眼前這個男人,深邃瞳孔中有意無意透露出的那一抹嘲弄。他唇角帶笑,卻不是什麼和藹可親的笑。“你把我關在這裡,不是勾引是什麼?”因為男人這一句似笑非笑的調侃,容榕的臉迅速充血漲紅,開始懊惱自己的一時衝動。就覺得被人這樣誤會了很不爽,也沒管這舉動到底意味著什麼。她收回了手,低著頭,聲音很悶:“總之我跟你保證,我要是勾引你,我這輩子都找不到男朋友。”沈渡挑眉,表情有些複雜。她抬頭送了他一個白眼。沈渡兩次見她,她都是化著妝的。一次隆重,一次淡雅。素麵朝天的女孩子,穿的比前兩次隨意得多,簡單的運動套裝,長發散在背後,額前的劉海有些淩亂,看上去毛茸茸的。縱使沒化妝,仍舊是麵若桃花,貝齒咬著粉唇,清亮的杏眸裡都是對他的不滿。他不知道小姑娘擦了什麼香水,本就狹窄的空間裡,她身上的味道很輕易地將就鑽進了他的鼻尖。也不知道這個尷尬的狀況還要僵持多久,沈渡閉眼,喉結微動,聲音有些啞:“我知道了,你出去。”容榕沒理他。沈渡深深歎了口氣。“我要上廁所。”沈渡抿唇,語氣無奈,“你出去。”“……”容榕張嘴,愣了。“你不是要換座?”沈渡好看的眉頭緊皺著,再一次重複:“出去。”平日裡總是清冷禁欲的總裁,也是有三急的,憋不住了,也是會雙頰泛紅的。容榕迅速溜了出去,這一出去剛好就撞上了正等在門口要上廁所的中年男人。中年男人見她出來了,抬腳就要進去。容榕趕忙叫住他:“裡麵有人。”中年男人一臉疑惑,抬頭往廁所裡間望過去。看到了男人的衣角。他皺起五官,垂眸看著這個滿臉通紅,眼睛裡還泛著水的小姑娘。好像是看到了什麼辣眼睛的場景,中年男人閉眼,用力搖了搖頭。一聲重重的歎息:“年輕人啊,再情不自禁也要注意場合啊!”容榕:“……”還有幾個小時才到深圳,怎麼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