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1章 屠殺(1 / 1)

夏安本就是天賦平庸的人,此時在死亡的壓力下,情緒變化激烈,整個身體都在顫抖。“你怎麼了?”萬人長狐疑地看向了夏安,直覺告訴他,這個家夥肯定有什麼事情瞞著自己,可是他是夏太丁的兒子,總不會做對部落不利的事情吧?要知道,來之前,夏悚已經告訴他夏太丁的計劃了。“我……我……”夏安結巴著,本能的看向了夏野,他以為對方會恐嚇,會威脅,阻止自己亂說,可是當目光落在對方身上的時候,他發現,那個十六歲的少年,隻是雙手抱胸,就那麼站在原地,靜靜的看著自己。他的下巴隻是微微的抬起了一點,但是那種不屑與輕蔑氣息,猶如潮水一般傾瀉了出來。然後,他的嘴角溢出了一抹笑容。那一刻,夏安如墜冰窟。“他不怕我告密!他不怕我告密!”夏安的精神恍惚了,他的容貌不差,在部落中,很有女人緣,這讓他很自信,但是此時和夏野一比,對方猶如春日暖陽一樣的容貌和氣質,讓他都有些自慚形穢。這本該是一個爽朗的大男孩,可是此刻,卻散發著讓他感覺到徹骨冰涼的氣息。“夏安少主?”萬人長看到夏安不對勁,又問了句。“沒……沒什麼!”夏安結巴著,說完這句話,渾身的精氣神就像泄掉了似的,整個人都頹廢了下來。“時間不早了,我們會儘早安排晚餐,讓戰友們養足精神,為夏氏的大業而戰!”夏野開口了,溫醇的聲音,讓萬人長很舒服。“那就有勞了,吃過飯,咱們可以聊一聊!”萬人長打量著夏野,嗬嗬一笑,他身後的幾個親衛,則是敵視著夏野。“嗯?”夏野一愣,這什麼鬼?不過當萬人長的目光在自己的臉和腹部轉悠,他突然明白了,這他媽是一個基佬!一瞬間,夏野感覺超惡心。夏安卻是沒有注意到小摩擦,在聽到夏野的聲音後,他的身體一抖,一股戰栗和恐慌,宛若一根繩索,絞在了脖子上。在遠處埋伏的珈朵眾人,一直監視著萬人長一行。以夏野的謹慎,怎麼可能不防備夏安的背叛,但是他也要賭一下,因為於情於理,見到支援的友軍,夏太丁要出麵,他有公務無法脫身,也要讓一個兒子來迎接。夏太丁現在變成了不死兵,一位英雄境的萬人長,肯定能夠看出來,而夏馱十有**不會屈服,那麼隻能讓懦弱的夏安出麵了。事實證明,在死亡的巨大壓力麵前,很多人都會選擇出賣他人,讓自己苟活。很快,萬人長一行被安頓到了餐廳,豐盛的宴席,也擺上了桌子。“太丁酋長呢?為什麼還沒看到?”萬人長蹙眉,他做夢也想不到夏太丁已經死了,些許的不滿,是因為覺得夏太丁不尊重自己。“酋長正在處理一些緊急事務,萬人長還請包涵!”夏野倒了一杯酒:“來嘗嘗,這是從朝歌繳獲來的葡萄釀!”“哦?葡萄釀?”萬人長神色一驚,雙手接過了陶杯,看著裡麵深紫色的酒液,麵容詫異:“那個朝歌,為什麼會有這種美酒?”葡萄釀,隻有西域的那些異族人才會釀造,因為路途遙遠,每隔兩、三年,才會有一支商隊過來,不過販賣的貨物,幾乎流不到市麵上,就被趙王搶購一空了。當然,據說有幾個小部落,也會釀造葡萄釀,但是具體是哪幾個,並沒有人知道,因為這種消息一旦傳出去,必然是滅族的大禍事。萬人長這輩子,也就喝過兩杯葡萄釀,還是立下了大功之後,被夏悚賞賜的。“那個朝歌的夏野,從一處遺跡的壁畫上學來的,嗬嗬,不過現在已經是我家酋長的獨有秘方了。”夏野得意一笑。“運氣真好!”萬人長抿了一口,一股酸澀立刻彌漫在口腔中,稍後,便是一股甘甜,說實話,這個味道,萬人長不喜歡,但這可是一杯千金的葡萄釀呀,所以萬人長覺得很好喝。“不知道我以後,能不能購買一些……”萬人長等不及夏野開口,直接就問了出來。“沒問題,這些葡萄釀,其實釀造材料沒有多麼複雜,把一些熟透的葡萄摘下來,丟在大桶裡讓美女光著腳踩踏成汁液,然後封存就可以了。”夏野介紹。“什麼?美女光腳?”“踩踏?”“這麼簡單?”一種親衛驚呼,他們也有幸分到了一杯葡萄釀,正小口小口的喝著。看到這一幕,萬人長都有些心疼,覺得夏太丁太奢侈了,不過這也讓他更加確定,這次劫掠,那家夥一定大賺特賺,於是對這次荒域之行,更加期待了。“怪不得會讓族長派兵呢!”萬人長思忖,至於夏野說的釀造方法,他一個字都不信,不然的話,這麼重要的秘密泄露出來,夏太丁能把他的皮都扒下來。夏安根本沒有說話的機會,當勇氣消散之後,想要再提起來,就分外困難了,他隻能苦著一張臉,哀歎命運的不公。“還喝?你們都要死了。”看著萬人長和夏野談笑甚歡,夏安心頭一片悲涼,不過換位思考,自己也想不到父親會被乾掉呀。“酒好喝嗎?”酒過三巡,菜過五味,看著這些醉意朦朧的人們,夏野輕笑,低聲詢問。“好喝!”“美味!”“滿足!”眾人呼著酒氣,大讚不已,就今天就這頓酒,就夠他們出去以後,向同僚吹上三年了。“很好,既然都滿足了,那就上路吧!”夏野給自己倒了一杯,小口輕啜了一下。“上路?這麼早?至少讓我們休整一、兩天吧?”萬人長皺眉。“這未免也太急了!”“不是,我說的上路,是去死!”夏野搖頭,解釋了一句。“什麼?”眾人的表情,一下子僵住了,狐疑地看向了夏野。“嗬嗬,這個笑話,可不好笑!”萬人長調侃著,看向了夏安,後者的腦袋低的更低了。一瞬間,萬人長有了不好的預感,下意識的去摸佩刀,這才想起因為喝的太暢快,彆說武器,連上衣都脫掉了。“我覺得好笑就行了!”夏野咧嘴一笑,露出了八顆好看的白牙。“哈哈!”萬人長也笑了起來,很豪邁,可是突然,他的雙手抓住了飯桌,就準備掀起來。隻可惜,太遲了。先不說驟然動作,一股眩暈感,迅速侵襲了大腦,這顯然是中毒的跡象,就是耳朵邊響起的砰砰聲,便是追命的號角。悄悄埋伏過來的龍人們,開槍了。如此近的距離,如此殺傷力恐怖的蒸汽步槍,造就的便是一場虐殺。隨著槍響,萬人長和親衛們身上頓時開出了一個個破洞,鮮血宛若薔薇綻放,帶著生命的芬芳。“不要殺我!”夏安第一時間就抱著腦袋,趴在了地上。十幾個呼吸後,槍聲停止,原本喧鬨的餐廳中,連一個喘息哀嚎的聲音都沒有。那些人,全都直接死去,像一具怕麻袋似的橫七豎八的躺在地上。“大酋長!”龍人們進來了,問安後,拔出刺刀,開始補刀,確保這些人死透。“收拾一下!”夏野起身,走到了萬人長身邊。“你……你……是誰?”萬人長吐血,哪怕是英雄境,中了毒,又挨了好幾槍,也不可能反擊了。“我是朝歌大酋長,夏野!”“什麼?”聽到夏野自報家門,萬人長的瞳孔猛的一縮,這是最不可能的一個答案呀。“夏……夏……”“你是問夏太丁去哪了?”夏野聳了聳肩膀:“我正要送你下去見他!”萬人長滿腦門都是漿糊,夏太丁怎麼死掉的?關鍵是死了也就算了,整個部落都能被人拿下來?他驚怒交加的望向了夏安。“我不是內鬼,是夏野大酋長打下來的!”夏安解釋。萬人長一聽夏安這尊稱,就知道他的膽子被嚇破了。“我……好恨呀!”萬人長沒想到自己,會死在這種地方。“呼!”夏野吹了一個口哨,抬腿邁過萬人長,準備離開。夏安本來想去抱夏野的腿,讓他看自己服從的份上,饒自己一命,可是扭頭就看到了那些親衛被打的稀爛的半個腦袋,直接嚇的魂飛魄散。“夏安!”夏野喊人。夏安身體猛的一抖。“做的不錯,等我打下了夏氏,可以給你一個大族長當一當!”夏安抬頭,看到的是夏野離去的背影,淵渟嶽峙,英挺的一塌糊塗。“為什麼是大族長?”夏安疑惑,為什麼夏野不當?不過跟著明白了過來,人家不屑於這個位子呀,隨後,他的內心中,哪怕明知道這不可能,竟然也產生了一抹期待。啪!夏安一巴掌抽在了臉上,打的嘴角都流血了。“我在亂想什麼?”夏安自責,內心中,知道這輩子,自己都是個廢物了,因為自己最大的奢望,也不過是成為太丁部落的酋長,至於夏氏族長,想都不敢想。“怪不得那個夏野能夠建立朝歌呢!”夏安歎息,人比人,氣死人。晚餐結束後,很快軍營中,就傳來了怒吼和叫罵聲,他們發現有同伴上吐下瀉,茅房都不夠用了,而且也知道了是食物有問題。夏野就沒想過用一頓飯毒死所有人,畢竟五千人,不可能同一時間吃飯,但是效率也不錯,最後能完好無損站著的,不過幾百人。而此時,弓兵和步兵們早已得到夏野的吩咐,圍困了軍營。“飯菜有毒,你們怎麼做事的?”“乾你娘,是不是拿了發黴的食物給我們吃?”“夏太丁呢,滾出來。”“快把治療巫師喊來。”戰友都出事了,所以士兵們情緒很激烈,可是等他們衝出來,才發現軍營的大門已經被關上了,外麵是殺氣騰騰的野人。“你們想乾什麼?”“低賤的野人,放下武器,不然老子宰了你們!”“出事了,快去找萬人長!”直到現在,士兵們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難道說夏太丁造反了?準備當大族長?可是不應該呀,兩個人的關係太好了。“射!”星期五冷著一張臉,下達了命令。那些準備翻出柵欄的士兵,直接被射翻在地。看到這些野人真的動手,士兵們驚懼之餘,也開始反擊,隻是人數太少,而且敵人的箭雨又太密集,直接就死了一大片。“退回去!快退回去!”焦急恐慌的呼喝聲響徹一片。夏野來了,看到的就是一麵倒的戰況。“主人,很快就能拿下!”星期五很興奮。“你彆弄得太血腥,後麵還有二萬多大軍呢!”夏野皺眉。“我知道!”星期五沒讓珈朵出麵,而是親自帶著一支挑選出來的野人精銳,衝殺進了軍營。屠戮開始了。那些中了毒的士兵,早虛弱不堪了,一個個躺在地上,隻能眼睜睜地看著野人的刀刃落在自己的脖子上。這感覺,就像收大白菜一樣,一刀一個。隻用了半個晚上,五千騎兵全軍覆沒,而且是因為都死在了軍營中,所以戰馬都留存了下來。“咱們也可以組建一支騎兵了。”星期五很興奮,想討要一批戰馬。夏野卻沒這麼樂觀,培養一個騎兵,需要的時間太長了,尤其是騎射,沒幾年練不出來。“還是努力發展火槍兵吧!”知道現代戰爭進程的夏野,從來就沒把騎兵當做主力,不是看不起,是發展不起來。二天後,剩下的二萬五兵馬也到了。夏野故技重施。有過一次背叛的夏安,已經習慣了,還能和三位萬人長談笑風生,甚至當他們的腦袋被打個稀巴爛的時候,他還抓緊時間,多喝了一杯葡萄釀。軍營中,大戰開始了。因為士兵太多,這一次沒有中毒人更多,少數有四、五千。星期五滿頭大汗,正在指揮部下用箭雨壓製敵人,不讓他們衝出來,可是敵人也是弓兵,早早就開始還擊。“蠢貨!”夏野罵了一句:“讓熔火巨人、朝歌巨靈、虎豹騎出動。”當熔火巨人踏入軍營的時候,殘存的那些士兵就徹底絕望了,隻剩下狼狽的抵抗,之後,又變成了逃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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