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風吹過,白色煙霧和血腥味混在一起,地上的屍體堆積如小山,乾枯的血跡一攤攤,顯得有一些詭異,但更多的是淒慘。“這些人死了很久了,起碼有十個時辰以上了,連血水都凝固了。”了欲皺著眉頭說道。陳豐看著眼前的慘狀,瞳孔收縮,眉頭緊鎖,心裡感到淒涼和憤怒,淒涼是因為這條村裡的人死得太慘了,憤怒的是那些殺人如麻的惡魔,把這麼多手無抓雞之力的普通人殺死,喪心病狂,簡直比惡魔還要令人痛恨。“我們每一間房屋都去檢查一下,看看還有沒有活著的人。”陳豐說道。三人分開,走進還沒有被燒毀的房屋,尋找活著的人。陳豐步入一間茅屋內,裡麵的椅桌全部被砸爛,零零碎碎的家具散落了一地,一片狼藉。屋內躺著五個人,或者可以說是死屍,兩個老者,兩個中年人,還有一個小孩,顯然是一家三代。他把五人一一檢查,結果可以猜到:沒有一個活著的。本來平平淡淡的一條村子,是因為什麼招來橫禍呢?又是什麼人做出這種慘絕人寰的事情呢?這一切因為什麼呢?了欲和張無極遇到的情形和陳豐遇到的差不多,幾乎每一間房裡都有死屍,房屋裡麵加上外麵的差不多有四百具屍體,看這村裡的情況,全村最多也就是五百人左右,也就是說,這條村的人沒有死光也差不多了。“啊……哎喲……”在一間門口掛著玉米的房間前,陳豐聽到裡麵傳來微弱的呻吟聲,他快步進入茅屋內。一個四十歲左右的中年人背靠在破敗不堪的牆壁上,正在痛苦的呻吟。他的麵部不停抽搐,雙眼的眼珠早已被人挖去,兩道鮮紅刺目的血線掛在眼角下,胸口上更是有一把沾滿血跡的利劍插在那裡,觸目驚心,慘不忍睹。陳豐快步走到那人的麵前,說:“大叔,你堅持住,我帶你走。”受傷的中年人伸出沾滿血跡的手抓住陳豐的手腕,說:“快……去救…這兩位…姑娘……”他的聲音斷斷續續,顯然是快支撐不下去了。陳豐在中年人的手中發現一塊綠色的玉佩,頓時渾身一個顫抖,麵色驟變,因為那塊玉佩太熟悉,就是燕水豔平常係在腰間的那一塊。他接過玉佩,焦急地問:“她們在哪裡?大叔,大叔,你快說啊。”“她們……往…西…邊逃去…了,你快……去救她…們…”中年人艱難的說完,整個身子就無力地向左邊傾斜,一動也不動了。“大叔,大叔……”陳豐用力搖著中年人的肩膀,大聲地叫著。可惜的是,中年人根本就聽不到他的叫喚了,就這樣離開人世。塘口村,房屋儘毀,屍橫遍野,血腥味混雜著茅屋被燒的味道彌漫整條村莊,天空時不時傳來幾聲烏鴉的鳴叫,像是在悲鳴,像是在低泣。除了在望月古城的那個小女孩,塘口村的其他人可能都已經死去。在某些人的眼裡,這些普通人的命比野草賤,甚至連野草都不如。陳豐的眉頭緊皺,長發垂落額前,把左眼遮住。他的神色不停轉變,有著急、有憤怒、有悲傷……他什麼也不多說,直接叫上了欲和張無極就往西邊飛去。“陳豐,為什麼這樣急呢?”張無極不解地問道。陳豐一邊飛行,一邊仔細地看著地麵。他略顯著急地說:“剛才我在一位大叔手裡發現了燕水豔的玉佩,大叔臨死前叫我去救她。”“燕水豔怎麼會在這裡?”張無極更加的不解。“這個我也不知道,找到她就清楚了。”陳豐眉頭緊鎖,滿臉擔心之色。了欲雙眼神光綻放,兩束金光從眼中射出,直直盯著身下的大山。“下麵的樹林有兩個黑衣人。”了欲雙眼的金光消失,對陳豐和張無極說道。陳豐也低頭向下望,他的眉心處閃現出柔弱的金光,在施展輪回眼。使用輪回眼,他蒙蒙朧朧看見腳下大山中的一處樹林裡,有兩個全身上下都披著黑衣的人,正在細聲交談。“我們下去。”陳豐說完就當先向下飛落,了欲和張無極緊跟其後。這是一處蔥鬱的樹林,每一顆樹都像是一把大傘,翠綠的樹葉散發出清新的氣味。陳豐三人正躲在一棵大樹的後麵,想要知道這兩個黑衣人到底在這裡乾什麼。“這次總算完成任務了,回去能得到獎賞了。”“我們還沒有找到那個小女孩呢,這樣回去不好交差呀。”“我們已經抓到那兩姐妹叫人帶回去了,主人的任務已經完成。”“主人說過,如果這件事被彆人知道了,一定要將其殺人滅口,斬草除根。”“走掉的不過是個小孩而已,用不著心急,她能知道什麼呢,就算是知道也不能翻出什麼風浪。”“話是這樣說,不過我們還是要儘力找到那個小女孩,把她殺了就萬事大吉了,這樣才能對得起主人。”“你說對,一定要把她殺了,哈哈…”陳豐三人把黑衣人的每一句話都一字不漏的聽到耳中,三人的拳頭早就攥得緊緊的,臉色也是極其難看。“你們說的兩姐妹現在在哪裡?”陳豐突然從大樹後麵走出來,把兩個黑衣嚇了一跳。“你聽到我們說話了?媽的,真是嫌命長了,膽敢偷聽本大爺的話。”其中一個黑衣人回過神來,對著陳豐怒喝。“不要和他廢話,直接送他上西天。”另一個黑衣人直接操刀殺向陳豐。烏刀突然出現在陳豐的手中,他直接迎上一個黑衣人,了欲和張無極也從樹後跳出來,對上另一個黑衣人。和黑衣人打了三十回合左右,陳豐已經知道這兩個黑衣人都是納元境界第四層的高手。“道法無邊,我身為道。”他直接打出蒼山道莊的絕學。一個金光絢麗的八卦道圖出現,不停轉動,攪起層層的能量波動,直射黑衣人。“給我破!”黑衣人冷笑一聲,絲毫沒有把陳豐放在眼裡。他一掌推出,濃密的黑霧就從手掌裡滾向八卦道圖,將八卦道圖一寸寸的消融,一點點地蠶食。“萬術輪回!”一個陰陽圖在陳豐麵前出現,一部分是黑色,黑霧噴薄,似是通向九幽之下的門戶;一部分是金色,神聖祥和,像是通往天堂的道路。陰陽互相交替、互相流轉,在不停地轉動,而且越轉越快。陰陽圖直奔黑衣人,所過之處,虛空顫動,氣流毀滅,粉碎一切。看到這等架勢,黑人不敢大意。他的雙手在快速動作,滾滾的黑霧從他的身上冒出來,像是一條黑色的滔滔大河,狂奔向陰陽圖。兩強相交,陰陽圖和黑色大河同時崩碎,化作天地元氣消失在虛空。霎時之間,戰場中飛沙走石,落葉粉碎,周圍更是有十幾顆大樹被肆虐的能量撕扯得化成碎末。突然之間,陳豐將烏刀架在輪回弓上,射出驚天的一刀。烏刀劃過的空間,氣流紛紛自動退避,成為天地間的唯一,無物可擋。“噗!”烏刀透過滾滾的黑霧,從黑衣人的胸口穿過去,血濺長空!“再來!”陳豐的手一招,烏刀飛速從遠方飛回來。驚世一刀再次射出,虛空在悲鳴,因為這一刀而戰粟。烏刀出,可破一切,擋者披靡!“噗…”烏刀射中黑衣人的頭顱,把整個頭顱徹底射得崩碎,一股鮮血狂噴出來,染紅一大片虛空,半截無頭屍體慢慢倒在地上。另一個黑衣人見到同伴已死,嚇到冷汗直冒,直接飛上半空,想要逃走。“哪裡逃!”陳豐三人也飛上半空,直追黑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