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全部都飛上半空,低頭看著下麵如同瀚海一樣的滾滾岩漿,滿臉驚懼、心有餘悸。片刻之下,陳豐和莫言同時從遠處飛過來,回到各自的陣營之中。“陳豐,你沒有受傷吧?”血儀滿臉關心地問道。陳豐對著眾人點點頭,輕聲說:“我沒有事,隻是還沒有搶回續魂草。”說完,他轉過身來,憤怒地看著莫言,一想到自己的師傅蒼德道人,怒火又一次燃燒了他的身體。莫言的神色比剛才更加陰沉了,像是就有狂風暴雨來臨的天空一樣難看,極其嚇人。他對著身旁八名黑衣人狠狠下命令:“一定要把他們全部殺死,一個活口都不能留下。”“是!”八名黑衣人點頭彎腰,恭敬說道。“殺!”莫言舉起手中的斧頭,向前一揮,指揮著八名黑衣人殺向陳幾人。了欲吩咐豹子和青塵上前殺敵,然後轉身對陳豐說:“我們兩個一起殺他,搶回續魂草。”這個時候他已經不像以前那樣悲天憫人、空靈超塵,反而是怒火中燒、殺氣衝天。“好!”陳豐毫不猶豫地點頭說道,為了能搶回續魂草,他顧不了那麼多。能搶回續魂草、將敵人殺死,這才是王道,這才是道理,管他是不是以多欺少,就算是群毆都無所謂了。他們兩個人對看一眼,達成共識後,同時飛向對麵不遠處的莫言。莫言微微皺起眉頭,一個陳豐就已經難以對付了,現在又多一個和尚,那就更加麻煩了。不過,為了替父報仇,他隻有一個念頭,那就是佛來斬佛、神來殺神!他舉起手中的黑色斧頭,連續對著陳豐和了欲劈出八八六十四斧,每一斧劈出都有一條黑色長龍呼嘯而出,狂卷向陳豐和了欲。陳豐二話不說,直接將輪回弓取出來。四麵八方的元氣紛紛湧來,像是一條條色彩豔麗的河流。無數支金色的元氣之箭迅速在輪回弓凝聚成型,一支跟著一支射出去,像是點點金色的雨點,鋪天蓋地,密密麻麻。了欲也沒有多餘的話語,手中的降魔杵金光綻放,殺氣騰騰,以橫掃千軍之勢狂猛地橫掃而去。降魔杵下,虛空迅速崩裂,像是玻璃破碎一樣,破開幾十塊,幾十條裂痕如同幾十條紮根在虛空的藤蔓,互相交纏,縱橫交錯。“砰砰砰砰砰!”莫言打出的攻擊瞬息間與陳豐、了欲打出的力量相互交擊,震耳欲聾的聲音響徹天地,音波狂卷四麵八方、直衝九天,這片虛空劇烈搖動,天似乎要崩,地似乎要塌,方圓三千丈的虛空迅速瓦解、破裂、粉碎,毀滅性的餘波震碎萬丈之外的白雲,蒸發這一帶地方的氣流。眼前如此恐怖的景象,給人一種錯覺,世界末日似乎已經到來,天地萬物似乎即將毀滅!“噗…”的一聲,這是**破碎的聲音,破碎的不是陳豐,也不是了欲,而是莫言!他被強大的力量所衝擊、碰撞、拉扯,頸部以下的身體全部破碎,血花綻放,血雨飄灑,肉泥四飛,骨末穿空,隻剩下一顆鮮血淋淋、猙獰暴戾的頭顱迅速飛遁向遠方!就在陳豐準備乘勝追擊,一舉毀滅莫言神識的時候,遠處傳來了雪儀的呼救聲:“陳豐,你快過開救燕姑娘,她的神識快被敵人煉化了!快啊!”聽雪儀的聲音,可以聽得出她已經心急如焚、悲憤填膺!陳豐停住追向莫言的身形,轉過身看見了令人悲憤的一幕:雪儀正被三個黑衣人圍攻,一身白色衣裙已經染滿鮮血,臉色也是白得可怕,比死人要蒼白一百倍。而她的不遠處,令陳豐更加悲怒的一幕亦在同時上演:燕水豔如同楊柳般的身軀已經化成血霧,連頭顱都被斬碎了一半,剩下的半顆頭顱,現在正被兩個黑衣人施展出來的結界困在裡麵,連神識都在慢慢被磨滅。如果再過半刻鐘沒有人來救燕水豔,她的神識絕對會被全部磨滅,從此消失在茫茫天地間,徹底身死道消!陳豐看得目眥儘裂、悲憤填膺,他沒有任何猶豫,直接將烏刀取出來,迅速搭在輪回弓上,猛然拉動弓弦。“嗚嗚,嗚嗚…”烏刀射出,虛空悲鳴,人妖共驚,仙魔齊顫!時間仿佛靜止,空間猶如凝固,烏刀像是一道黑色的流星劃破虛空,成為天下間的唯一!“噗!”的一聲,烏刀在一個黑衣人猝不及防的情況下,從黑衣人的額頭洞穿過去,帶出一朵血花,盛開在已經變得血腥無比的虛空。被烏刀洞穿額頭的黑衣人眼神瞬間渙散,然後像是狂風中的落葉一樣從虛空掉落,死於非命,魂飛天外!隨著一個黑衣人的死亡,封鎖燕水豔頭顱的結界頓時顫抖起來,似乎即將破碎一樣,但是最終還是沒有破碎,被另外一個黑衣人灌注元氣穩住了。陳豐眉頭緊鎖,雙眼中有憤怒、著急、心痛各種不同的神色,他右手的拳頭攥得緊緊的,左手緊緊地握著輪回弓,快如閃電地飛向困著血儀的黑衣人。那個黑衣人發現自己的同伴已經死亡,更加賣力地運轉元氣,想要以最快的速度煉化燕水豔的神識。陳豐看著燕水豔那顆血淋淋的頭顱,悲怒交加,還沒有臨近那個黑衣人就把自己的右手變長,一拳狠狠地轟向黑衣人的頭顱。黑衣人微微皺了一下眉頭,一邊運轉元氣繼續煉化燕水豔的神識,一邊對著陳豐打來的拳頭推出一掌。“砰”的一聲,陳豐的拳頭堅硬無比,像是石頭砸在雞蛋的身上,輕而易舉地把黑衣人的整條手臂一拳打碎,血雨灑落,骨肉橫飛!“輪回八式,第一式,鎮壓山河!”陳豐輕喝一聲,雙手迅速捏輪回手印。他的身上頓時射出燦爛的金光,照耀方圓四萬丈虛空,一舉將黑衣人和燕水豔的頭顱籠罩在金光裡麵。黑衣人立刻感覺到了強大的壓力,正有強大得可怕的力量在撕扯、拉鋸著他的身體,他感受到了揪心的痛苦,身體似乎馬上就要破碎一樣。他猶豫不決地看了一眼隻要繼續煉化就會馬上毀滅的頭顱,最後不甘地轉過身,迅速地飛出金光籠罩的範圍。不是他不想煉化燕水豔的神識,而是承受的壓力實在太大了,估計等他煉化燕水豔的神識時候,他自己也會身死道消。在他心裡,他是永遠都不會做那種一命換一命的事情的,那是傻子才會做得事情。隨著他的離開,籠罩燕水豔的結界瞬間消失,燕水豔終於得以脫困。陳豐飛到燕水豔頭顱的麵前,隻感覺到自己的心很痛,仿佛受傷的是自己一樣。“呼”的一聲,頭顱在虛空轉了一個圓圈,一個完好無損的燕水豔再現陳豐眼前。這個時候,其實燕水豔已經身受重傷,她的神識已經被毀滅了五成,就算是馬上吃還神丹都沒有任何作用。神識被滅,天神下凡也難以救治。陳豐看著臉色蒼白的燕水豔,很是心痛,滿臉的擔憂之色,關心地問:“你怎麼了?要不要緊?”受傷的是燕水豔,痛的是他的心!燕水豔微微輕笑,輕聲說:“我不要緊的,隻是小傷,你彆管我了,快去搶回續魂草。”雖然她已經身受重傷,但是她卻不想讓陳豐知道,讓陳豐知道,隻會令陳豐分心,這是她最不想見到的事情。燕水豔的心思,陳豐是一清二楚的,和燕水豔相處這麼久,燕水豔是什麼人他比任何人都了解。他輕輕地笑了笑,說:“我一定會搶回續魂草的,但是你現在受傷了,雪儀也受傷了,我想先把這些人收拾掉,然後再全心搶回續魂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