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女將軍(1 / 1)

造作時光 月下蝶影 1674 字 1個月前

“殿下。”姚鬆柏第一眼便看到站在花琉璃身邊的太子,上前行禮道:“見過太子殿下。”姚文茵這才注意到太子的存在,趕緊跟在哥哥身後行禮。不能怪她注意力不集中,實在是花琉璃實在太拉仇恨,隻要有花琉璃在,她根本注意不到彆人。“姚姑娘,你也在?”花琉璃隻注意到走在他們前麵的林菀,沒想到姚文茵也來了。聽到花琉璃的詢問,姚文茵麵上有些掛不住,含糊地嗯了一聲。當初她說不信鬼神的時候有多爽快,現在臉就有多疼。“福壽郡主。”姚鬆柏與花長空是好友,但這卻是他第一次近距離看清花琉璃的容貌。福壽郡主不像是久居邊關的人,更像是在南邊的水鄉長大,柔能如水,讓人見之便生出憐惜之情。難怪一位同窗隻見了郡主一麵,就向長空兄打聽福壽郡主有無婚配。“姚公子也是來拜文曲星的?”太子伸手扶了一下花琉璃的手腕,“小心台階。”注意到太子扶福壽郡主手腕的動作,姚鬆柏趕緊把自己投向她視線收回來,“舍妹說此處甚是靈驗,學生想求個心安,便來拜一拜。”姚鬆柏很是灑脫,並不覺得考前來拜一拜文曲星君有丟人之處。但是姚文茵覺得很丟人,她默默捂住自己的臉,很想假裝自己從未來過這裡。“哦~”花琉璃笑眯眯地看向姚文茵,“上次姚姑娘還不信文曲星君靈驗,沒想到這麼快就改變了想法?”姚文茵:“……”我不想說話,謝謝。太子輕笑一聲,假裝沒有看出花琉璃在故意調侃姚文茵:“姚公子這段話說得對,求個心安也是好的。”幾人進了文曲星廟,護衛們把廟宇四周都護了起來,廟祝見到這個陣勢,下了一大跳,躬身迎了出來。可他還沒來得及靠近太子,就被攔了下來。“對不住,我們家貴人上香,其他人不得靠近。”穿著黑色袍子的護衛話雖說得客氣,表情卻嚴肅得很。廟祝趕緊縮著脖子往後退了退,半點都不猶豫。京城裡貴人不少,能帶這麼多護衛出門的,除了皇親國戚還能有誰?林菀剛跪到蒲團上,就聽到神殿外傳來動靜,她回頭望去,就見一隊侍衛把文曲星廟圍了起來,其餘侍衛護衛著四個錦衣華服的公子小姐。這次來文曲星廟,她特意挑了個人少的日子,以免遇到熟人,沒想到其他熟人沒有遇到,倒是遇到了自己不想見到的人。她朝神像拜了三拜,起身來到太子麵前:“臣女拜見太子殿下。”太子微微頷首,帶著花琉璃直接往神殿走,似乎連多看林菀一眼,都是對他人生的浪費。這麼明顯的態度,就算是性格直爽的姚文茵,也察覺到了太子對林菀明顯的不待見。原本她還想嘲諷林菀兩句,但是太子表現出這種態度,她反而不敢多說話了。真正被上位者厭棄的人,跟他多說兩句話,都有可能給自己帶來麻煩。林菀僵硬地站在原地,看著他們倨傲地走進神殿中,神情無比複雜。更讓她難受的是,花琉璃從頭到尾都沒有多看她一眼,仿佛她的存在無關緊要。也許對於花琉璃來說,她就是路邊的石頭、螞蟻,又或者一片乾枯的樹葉,沒有半點意義。真是可笑啊。她日日夜夜都在後悔,當初為什麼要與花琉璃過不去,若是她能少說兩句就好了,至少她還能做未來的英王妃。不像現在,明明住在繁華的京城,卻沒有任何歸屬感,她就像是這座城的過客。她來,無人驚喜;她走,無人挽留。當初在花朝節上對她殷勤客氣的幾位貴女,現在看到她就匆匆走開,仿佛走慢一點,她就能拿她們好處似的。最可笑的是,她父親的調令被陛下壓下不發,還是花琉璃的父親進宮求情,才讓這件本有可能鬨大的事情,低調處理了。現在她隻要看到花琉璃,就會覺得難堪、後悔、不甘,還有幾分說不明道不清的恨意。剛才花琉璃在看到她時,即使是出言嘲諷幾句,也比現在這種無視的態度好。“求星君保佑我哥哥,能得中狀元……”花琉璃與姚文茵跪在蒲團上,說了相同的話。兩人扭頭看著彼此,眼神在空氣中廝殺。“星君在上,信女願捐銀百兩。”姚文茵率先開口。“星君在上,信女身邊的這個人,上個月還說您壞話。”花琉璃道,“信女願以星君的名義,捐銀五百兩到善堂,用以救濟更多的人。”姚文茵聽到花琉璃的話,整個人都驚呆了,沒想到這個不要臉的女人,竟然這樣的操作?“星君在上,信女此前隻是無心之言,請星君不要放在心上。”姚文茵瞪了花琉璃一眼,為了能讓花長空考中狀元,花琉璃什麼陰險的事都能乾出來。姚鬆柏在旁邊一個勁兒地尷尬陪笑,對太子道:“舍妹年幼不懂事,讓殿下您見笑了。”太子微微頷首,沒有說話。見太子這個態度,姚鬆柏心裡更是忐忑不安。整個姚家都知道,太子與順安公主感情不太好,順安公主的駙馬是他們姚家二叔,所以每次姚家人在太子麵前都格外小心,就怕這位太子哪天心情不好,突然遷怒於他們。身為讀書人,沒有誰不想做狀元,但是花兄的才華與氣度他是佩服的,所以即使殿試後,做了狀元的人是花長空,他也隻會心悅誠服地接受這個結果。“方才我都是在說笑呢,姚姑娘不要放在心上。”花琉璃站起身,笑眯眯道:“祝令兄在殿試上能拿一個好名次。”“嗬。”姚文茵再也不會相信虛偽地花琉璃了,她站起身把抓起一把碎銀子扔進功德箱裡:“我哥肯定能考個好名次。”“文茵。”姚鬆柏擔心兩個小姑娘把氣氛越鬨越僵,趕緊出來打圓場,“不得無禮。”姚文茵撇了撇嘴,倒是沒有再多說什麼,顯然不想在外麵駁了哥哥的麵子。“附近有個茶坊,太子與郡主若是不介意,我們可以去茶坊品茶閒聊。”姚鬆柏朝太子拱手行禮,“不知殿下意下如何?”太子扭頭看花琉璃:“琉璃可想去?”花琉璃看出姚鬆柏有意與太子拉近關係,扭頭見太子臉上並沒有半分勉強,才點頭道:“一切都聽殿下安排。”“那我們稍坐一會兒再走。”走出神殿,太子抬頭看了眼有些烈的日頭,接過太監遞來的折扇抖開,遮在花琉璃的頭頂,在她耳邊小聲道,“近幾日他國使臣已經陸陸續續趕至京城,在茶坊裡還能聽一會兒書。”大晉附近,隻有兩個權力集中土地遼闊的國家,玳瑁國與金珀國,其他的國家大多都是彈丸小國,對大晉沒有半點威脅。有些小國因屢被金珀欺壓,不得已之下,隻好對大晉俯首稱臣,以求得到大晉的庇佑。每當大晉有什麼好事發生,這些小國便會殷勤地派使臣攜禮進京,對昌隆帝進行一通誇讚,拿著金銀珠寶四處賄賂京城的官員,確保大晉這條大腿能抱得穩穩當當。甚至還有一些比較貧窮偏遠的部落,甚至想直接加入大晉,拿大晉的戶籍。不過他們這種熱情,被昌隆帝拒絕了。合並其他小國小部落涉及了很多政治因素與利益,昌隆帝雖然心動過,但卻不願意輕舉妄動。但是這一次不同,大晉的軍隊把向來囂張的金珀打得舉手投降,原本心動卻不能做的事,現在卻可以考慮了。花應庭與衛明月為大晉打下的這場勝仗,影響的不僅僅是當下,而是大晉朝未來的百年。也正因為此,其他官員才會以為花家會被鳥儘弓藏,因為沒有哪個帝王,能容忍這樣的大功臣在身邊,也沒有哪個帝王喜歡臣子在民間的名聲比自己還要響亮。姚鬆柏是讀書人,他喜歡去的茶坊,也是讀書人居多。讀書人大多斯文,大堂裡雖有很多讀書人在一起說話品茶,但並沒有吵吵嚷嚷,氣氛極好。有讀書人從樓上下來,見姚鬆柏一行人帶著女眷,還特意往旁邊避讓了幾步,以免衝撞了女眷。二樓又很多用屏風隔開的小間,台上有一位老者彈著琵琶唱曲兒,那怡然自得的樣子,不像是出來賣藝,更像是手癮上來,便給客人表演一番。樓上比樓下客人少了很多,客人們三三兩兩各自坐一桌,有小聲說話者,也有談論考題者,甚至還有擺起棋盤,你來我往下棋的人。“這裡的碧螺春味道格外好,殿下可要嘗嘗?”姚鬆柏招來堂倌,征求著太子的意見。“三杯便好,福壽郡主入口的東西,孤已經讓人備好。”太子要了幾樣小吃,對盤腿坐在自己右手邊的花琉璃道,“外麵的小吃大多都是那些,做工也不講究,你若是喜歡,孤讓東宮廚子給你做。”姚文茵瞪大了眼睛,太子與花琉璃……默默咽了咽口水,她開始回憶自己有沒有把花琉璃得罪得太厲害。茶水點心上桌,四人還未交談幾句,就聽到旁邊一桌有人道:“大晉的女人實在不知羞恥,在外拋頭露麵便罷了,竟然讓女人做將軍。”“軍營裡遍地都是男人,一個女人對男人指手畫腳,像什麼樣?”姚文茵不滿地皺眉,女人做將軍怎麼了,衛將軍可是京城裡不少小姑娘崇拜的對象。她循聲望去,說話的是三個圍坐在一起的男人,兩老一少,衣服樣式雖與大晉相似,但她一眼便看出,這三人不是京城人士,甚至有可能不是大晉人。“此話是何種道理?!”花琉璃一行人還沒有說話,便有另外幾個讀書人拍桌而起,“誕下諸位者,是男還是女?”作者有話要說:大晉讀書人:都讓開,終於輪到我們出場的時候了!打架我們不行,論吵架,我們是專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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