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媽走了過來,詫異的問我:“你這孩子,急三火四的往家跑,這咋又站著不動了?”我說:“呃,沒什麼,這不是等你們麼,我忘帶家裡鑰匙了……”“這倒黴孩子……”老媽嗔怪著。燈下,看著老媽哼著歌在歸置著東西,老爸在愜意的洗腳,我卻沒有心思再試穿那些衣服了。想了想,我試探著問:“媽,趙叔是不是過些天就要搬家了?”我當陰曹官的那幾年138老媽怔了一下,歎了口氣說:“搬啥家呀,忘了告訴你,你趙叔家小玲丟了。”我心裡咯噔一下,忙問:“丟了?咋丟的,丟多久了?”“是啊,啥時候丟的?那孩子挺靈的啊。”老爸也一臉的驚訝,附和著我也一起問道。老媽放下了手裡的活,看著我們說:“就前天晚上,丟的可蹊蹺了,大半夜在上睡著覺就沒了,家裡人一覺醒來,發現孩子不見了,窗戶關的好好的,門卻是從裡麵打開的,趕緊出去找,就再也找不見了。”這可怪了,“門沒鎖嗎?”我繼續問道。老媽說:“咋沒鎖呀,可是從裡麵打開了。”“窗戶關著,門鎖著,孩子自己跑出去了,可是大半夜的,她跑出去乾嗎呢?”我自言自語的說。“廢話,要能知道她乾嗎去了,那還丟不了呢。”老爸嘀咕著擦了擦腳,也沒多說什麼,過了一會,倆人就回屋去了。此時我的心裡,卻已經隱約有了個答案,小玲,很可能已經不在人世了。但是這件事情,卻必須要查清楚。結果第二天早上,還沒等我開始調查呢,就有人來調查了。來的是三個警察,帶頭的那個一報名,還不是外人,原來是胡文靜他二叔,叫胡二彪,當初胡文靜找人給我爸打聽消息的,就是他。原來昨天趙叔就報警了,但是胡文靜二叔說了,所裡這兩天有個大案子,一直沒有人手,今天才騰出人手來,讓他詳細的講講那天晚上的過程。之後就是記筆錄,詢問,走訪,附近幾家鄰居都問了個遍,然後這個胡二彪就說了:“行了,你們自己再好好找找,我們已經備案了,有線索互相通個信。”說著就要走,趙叔忙一把拉住他,睜大了眼睛不可思議的問:“警察同誌,完啦?”胡二彪說:“是啊,完啦!”趙叔手足無措的說:“不…不幫我找孩子啊?”胡二彪回過頭,鄭重其事地說:“這不僅是幫你找孩子那麼簡單,這件案子的背後說不定就隱藏著一個可怕的犯罪團夥,殺人搶劫,綁架勒索,販賣人口,甚至走私販毒,什麼樣的可能都有,所以我們回去要認真仔細的調查,從多個方向入手,爭取早日把你的孩子解救出來,所以請你放心,要相信我們,更要配合我們,好了,我們回去研究了,你先加大尋找力度和範圍,一有消息,馬上通知我們。”說完,胡二彪帶著那倆警察,跳上警車,一陣刺耳的警笛聲中,竟就那麼走了。我當陰曹官的那幾年138趙叔都傻眼了,一隻手伸出去愣在那,半天才反應過來,訕訕的苦笑了一聲,搖了搖頭。這胡二彪,把趙叔忽悠的一愣一愣的,那官腔一套一套的,其實他裡外裡就一個意思:孩子自己找去,拜拜了您那。哎,也不知他是咋混進警察隊伍的,真是人如其名,胡二彪,這要擱在以前,那十足就是個土匪的名。我上前安慰道:“趙叔,彆指望他們了,我們大家一起幫你找,不管咋樣,總要……”我硬生生把到嘴邊的話吞了回去,趙叔卻理會過來了,他悲傷的點頭說:“是啊,總要活著見人,死了也要……”周圍看熱鬨的鄰居們都默然了,小玲那孩子平時乖巧的很,從闌惹人厭,想不到……我下意識的看了看西麵牆根角,沒有吭聲,或許,答案就在那裡。不過我並沒有聲張,而是和大家一起,走了整整一天,到處貼尋人啟事,拿著孩子的照片逢人就問。一天下來,真是累了個腰酸腿疼,這麼賣力氣,也許是因為在我的心裡,也有那麼一絲希冀吧。很快又到了晚上,我就躺在上瞪大了眼睛盯著天花板等。終於,院子裡最後一盞燈也熄滅了,我立時翻身坐了起來,側耳聽了聽老爸的鼾聲,睡的很熟,嗯,開始行動!我們住的院子,大約是在十多年前建成的,院子中間鋪的是紅磚,這還是上兩個月,老爸給主顧拉紅磚砂石的那次,低價買來的,因為院子的地麵年代久遠,原來的紅磚都殘缺破爛的不行了,當時老爸和趙叔兩個人,忙活了整整兩天才弄完。但是,也正因為這地麵的磚是新鋪的,所以我一時才沒有看出蛛絲馬跡,否則如果那磚有翻動過的痕跡,我早就一眼看出來了。此時,我手裡掐著一把短柄鐵鍬,躡手躡腳的走出了屋門,也沒敢拿手電,左右看了看動靜,然後悄悄的走到了西牆根腳,先是蹲在地上,借著微弱的月光仔細看了半天,那紅磚看上去似乎跟彆的地方並沒有區彆,但是當我用鐵鍬撬動一塊磚頭的時候,問題就出現了。這裡的磚比彆的地方要鬆動!我心中一凜,往手心啐了兩口唾沫,抄起鐵鍬,小心翼翼的開始掀動地上的磚頭。一塊、兩塊、三塊……這磚頭越撬越輕鬆,接連撬下了二十幾塊磚,下麵露出了一片鬆軟的黑土,我用手扒了幾下,扒出了一個坑,下麵扒不動了,我拿起鐵鍬,觀察了一下四周的動靜,然後開始挖坑。東北的黑土地,土質鬆軟,土壤縫隙大,非常好挖,大概幾分鐘之後,我的麵前就出現了一個大坑,再往下深挖了幾下,忽然,下麵的土地裡,露出了一塊白色的衣角。熟悉的白色衣角,正是小玲常穿的連衣裙,也正是和昨天晚上我所看見的,跟我揮手的小姑娘身上穿的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