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那些沒有什麼大善大惡的鬼魂,如果其家人舍得花錢,又懂得規矩,那麼完全可以買通地府的小鬼,替他們辦一些無關緊要的小事。比如說讓死去的魂靈在押解過程中少受一些苦楚,在排隊審案的時候儘可能的提早一點。或是在初審定案的時候,筆頭稍微那麼活絡一點,在卷宗上把一些可有可無的東西淡化掉。比如說把販毒寫成兜售有癮食品,把賭博寫成獎勵性娛樂遊戲,把輪女乾寫成輪流發生X行為那麼這個魂靈在最終受審的時候,就會在字麵上不太引人注意,混淆概念,雖然最終還是要受到陰司懲罰,但多少在性質上,會得到些許的從輕。但是一些沒有賄賂小鬼的普通鬼魂,那就一切按照規矩辦了,該怎麼樣怎麼樣,絕不徇私枉法,絕不冤枉好人,但是,在一些細節上,可就是它們隨意了。比如過惡狗嶺的時候,故意讓惡狗多咬你幾口,審案的時候給你往後麵扔幾十年,這都是很正常的事情,更有甚者,直接跟鬼魂索要錢財,讓鬼魂去給家人托夢,這就屬於惡鬼差一類的了,實際上這種膽大的惡鬼差還是少得很,因為一旦被發現,直接就打到魂飛魄散,永不超生,陰司律法甚重,這一點上,沒有鬼差敢含糊。所謂的閻王好見,小鬼難纏,大概就是這個意思了。終於,時辰到了,我也該下班了,這個七月十五過的還不錯,有點意義,讓從長白山回來的我。亂糟糟的腦子總算輕鬆了一些,尤其遇到無鹽神女之後,我就覺得自己的心裡似乎莫名的漸漸平靜下來,沒有剛回來的時候那股煩躁和憂心忡忡,隱約間,我好像有點領悟到了什麼。在無儘的六道輪回中,這一段人生中令人心情不暢快的經曆,其實又算得了什麼呢?朦朧中,我睜開了眼睛,窗外已經泛白,周圍的環境十分陌生,身下的床上透出淡淡的香氣。我翻身坐了起來,大腦短路了幾秒鐘,才想起來。這裡是葉子的家,我睡的是葉子的床。愣了一會,腦海裡把剛才在地府的經曆又過了一遍,就跟剛看完電影又回味一次那種感覺,發現自己有兩件事應該去做。我的心裡頓時踏實了,不管怎麼時候,有事情可做就好,這人要是真的每天無所事事。的確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沒有目標沒有追求。不知道自己該做什麼,渾渾噩噩、混吃等死的活著,我可不想那樣。第一件事,大約是一件需要慢慢去做的事,那就是我在三生石上所看到的景象,我隱約覺得。這並非是了解我一個人的前世那麼簡單,而是在我的前世裡,一定是有什麼東西,跟現在的某件事有關,比如。那個邪神,他到底是誰?可是這件事,絲毫沒有線索,我也不知道該從何查起,想了半天,覺得還是應該從二爺和靈兒那裡入手,還有胡三太爺,我覺得,他們一定是知道什麼的,隻是一直不肯對我說,現在胡三太爺應該在準備和白大王的決戰,二爺和靈兒都在輪回寶鼎裡麵休養,如果去問其他的野仙,估計也是白扯,所以,這件事暫時隻能放下,找到合適的機會再說,反正一個月之後就是大戰之際,到時候,說不定一切都真相大白了。還有第二件事,想想就覺得有趣,從小就在故事裡聽過許多次的孟婆,不但跟我聊天,甚至讓我幫她改良孟婆湯,還要弄個自動售貨機,這真是太扯蛋了,不過想想也有道理,人間發展飛速,陰間也應該與時俱進,這孟婆也就是資格太老,估計要是換個年輕點的,思想活絡點的,早都改進孟婆湯了,或者改變那種傳統的發放方式,現在陰間可是連桑塔納都有,誰說陰間落後呢?說起桑塔納,我又不自禁的想了起來,一直惦記給它裝個音響的,給那昏暗單調的陰間也帶去點時尚的聲音,隻是除了燒音響,還要燒碟片,這個有點讓我茫然,這碟片,是自己用紙糊一個呢,還是燒真的碟片呢?這思想一亂飄,孟婆的自動售貨機頓時也有了著落,這兩天抽空去找一趟郭瘸子,讓他幫著糊一個汽車音響,再糊個自動飲料售貨機,就是那種自己投幣的,然後拿著杯子之類的東西接著,掀動開關就自動出飲料的機器。琢磨了半天改良孟婆湯的事情,自己都忍不住笑出了聲,一時心情好了許多,那些不愉快的心情,終於被驅散了許多。其實很多時候,心態都是這樣調節的,分散自己的注意力,找一件有趣又有意義的事情去做,你才會發現,原來人生還有許多值得去做的事,就會漸漸的忘記悲觀,忘記煩惱。我在屋子裡偷偷的笑,忽然就有人輕輕的敲房門,低聲的叫我。是葉子,我趕忙走過去打開了門,葉子正穿著睡衣站在我的麵前,睡眼朦朧的看著我,怯生生的有些不安的問我:“怎麼了,一個人偷偷的笑什麼?”話說我這是第一次看到葉子穿的這麼少!頓時就覺得口乾舌燥,渾身燥熱,眼睛裡不自覺的開始閃亮光,再加上陣陣少女的體香徐徐襲來,腦子裡不由得一陣迷糊,那一刹那忽然就產生了一種把麵前這個俏生生溫柔美麗的女孩緊緊擁入懷中,好好溫存一番的念頭。剛才的所有思緒瞬間都飛到九霄雲外去了,我下意識的往前邁了一步,自己都覺得自己的目光溫柔如水,我輕輕的拉住她的手,微微有些發抖的咽了口吐沫,啞聲道:“你醒啦,外麵是不是有些冷,快進來屋裡,再再睡一會吧”我都不知道我是怎麼說出這番話的,登時就覺得臉上一陣發燙,眼神中似乎不自覺的透出了某種光彩,緊張而又期待的注視著葉子。葉子也看著我的眼睛,微微蹙著眉,眼神中流露出楚楚動人的光芒,像是有盈盈的秋水在目光中泛動,臉龐上微微掛著一絲紅暈,卻終於低下頭,目光些許的慌亂,任由我拉著她的手,沒有吭聲,輕咬著嘴唇,忽然低低的笑了下。我立刻就腦中轟的一聲,什麼都不顧了,衝動的一把拉過葉子,左手用力的攬在她的腰間,把她拉向我的懷裡,意亂情迷的就用嘴唇去找她的嘴唇,葉子的身體頓時軟在我的懷裡,微微的閉上了眼睛“小哥,有紙麼,我鬨肚子了”就在兩個顫抖的嘴唇即將接觸在一起的時候,就在這萬分美妙的令人頭暈目眩滿腦子幸福的時刻,小白的聲音忽然萬分不合時宜的傳入耳中,一個白慘慘的臉龐隨即出現在葉子的身後,兩隻稀鬆朦朧的睡眼,一個看向我,一個看著葉子。我頓時就淩亂了,跟葉子兩個一起僵硬在那,鬆開也不是,繼續也不是我勒個去,有紙麼,他居然在這時候問我有紙麼紙我的初吻啊這個美妙的清晨之吻,還沒來得及品嘗,就算是被小白給攪合了,他還鄙視的看著我們說了一句:“你倆大早上的不睡覺,跳哪門子舞啊,神經病”我怒不可遏的衝進衛生間,掏出一大卷手紙,在他的嘴上麵惡狠狠的纏了好幾圈,然後一腳把他踹進了衛生間,咣的一下把門關上,憤怒的咆哮:“拉!不把紙用光不許出來”然後,我就和葉子就大眼瞪小眼的一直在沙發上坐到了天大亮,我幾次想跟她說點啥,她也不抬頭,就在那低垂著頭,也不知道在想什麼,我急得直撓頭,偏偏我這人一到這種時候就滅火,剛才好不容易受到點刺激鼓起的勇氣,都不知道逃到哪裡去了,唉,下一次什麼時候才能再有這種機會。該死的小白不過這家夥倒也聽話,我說不讓他出來,居然就真的沒出來,一個多小時都沒出來,也不知道他在裡麵乾嘛,難道真的鬨肚子這麼嚴重?我終於坐不住了,氣也消了,立即跳了起來,一個箭步就衝到了衛生間門口,一把拉開門,往裡一看好家夥一股濃烈的氣味頓時把我推了出來什麼都沒看清我捏著鼻子憋著氣,緊皺著眉頭探頭往裡再一看,頓時就無語了這倒黴孩子,居然坐在馬桶上,頭搭在旁邊手盆台麵上,張著嘴睡著了什麼叫強悍?這就叫強悍啊,不管你們服不服,反正我是服了,我退後三大步,衝他一挑大拇指,默默的說了句:哥敗了腦子裡忽然離奇的冒出一個念頭:葉子家的馬桶不會被腐蝕了吧以下省略N千字,就當鏡頭蓋被扣上了,總之,當鏡頭再次出現的時候,我們三個已經穿戴整齊,坐上葉子的車,走在了回家的路上,當然,是我家。我的心裡暗暗盤算著,一會把老爸老媽糊弄過去,然後下午就抽空去找郭瘸子,把孟婆的事辦了,再然後,陪小白回家看看,或者,去看看姥爺和趙大爺。不知為什麼,雖然現在閒下來了,似乎沒什麼要緊的事可做,但我總是莫名的有一種預感,當這種寧靜過後,一定會有一場暴風驟雨,也許,真正的危機,就在我們的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