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家裡居然沒有人,老爸應該是上班了,老媽卻不知哪去了,她也沒個傳呼手機啥的,也聯係不上,還好我兜裡帶了鑰匙,回到屋裡後,把東西簡單的歸置了一下,換了件衣服,坐了一小會,老媽還是沒回來,我看了看時間,一揮手,走,找郭瘸子去。剛一出門,卻正好碰上隔壁趙嬸拎著一兜子香瓜從外麵回來,一見我們,笑著招呼道:“小吳同誌出門回來了啊,真是不巧啊,你爸媽早上就走了,去看你姥爺了,你們吃飯了沒,來,嘗嘗趙嬸買的瓜,賣瓜的說可甜了”我看著趙嬸燦爛的笑臉,和她那微微隆起的小腹,心裡也是暗暗的高興,看來她已經差不多走出小玲失蹤的陰霾了,而且這些日子裡,她和趙叔也一直沒有放棄尋找,但心境卻已經漸漸平和,希望之火卻仍然在燃燒,再加上肚子裡有了新的小生命,自然心情會好了很多。隻要還有希望,人就不會頹廢,所以,我並不打算告訴他們真相,就讓生活中少一些憂傷,多一些希望吧。“嬸,賣瓜的話你也信,哪個賣瓜的不說自己瓜甜呀。“我笑眯眯的迎過去,接過了趙嬸手裡的瓜,“喲,看起來真不錯,來來來,咱們都嘗嘗,讓嬸破費了啊,剛買的瓜都讓我們給造了”葉子嫣然一笑,小白嘿嘿一笑,都走了過來,我一人遞一個瓜,說道:“屋裡洗去,哎這個是我的,小白不許瞅我這個啊。你早上剛鬨完肚子,吃個小的就得了”趙嬸笑嗬嗬的又掏出一個大個的,遞給小白說:“吃小的乾啥,這孩子挺招人稀罕的,來,拿個大的。可勁造,賣瓜的就在拐彎街邊上,不夠再去買”看著趙嬸總是不經意的撫著肚子,我故意問道:“嬸啊,幾個月啦?”“剛四個多月,你趙叔就不讓我乾這不讓我乾那的,都憋悶壞了,嗯,再過半年。來年快開春的時候吧,你就又當哥哥啦”趙嬸的話一出口,眼神明顯的就怔了一下,勉強笑了下,對我說:“拿著,這一兜都給你們吃去吧,嬸有點頭疼,進屋歇著了”我無語的抱著這一兜子瓜。看著她有些蹣跚的背影,暗歎口氣。心想,好端端的為什麼要說“又”呢,看來這份傷痛是難以愈合的了,我想的還是太簡單了。下意識的回頭看了看西牆角下的那棵小楊樹,此時它已經有一米多高了,大概由於這裡的土壤環境並不適合它的生長。這小樹長的有些孱弱,瘦瘦的,微微有些彎曲,像一個發育不良的孩子。然而,它還是努力的生長著。向著陽光的方向伸展著細嫩的枝條,追尋著那溫暖的陽光,頑強的一點點的長大。奮發吧,小樹,但願若乾年後,你的濃蔭會遮蔽整個院落,讓現在那些無視你的人,都在你的樹下納涼,讓你傲然的目光,俯視那些在你腳下的螻蟻吧!我們幾個人吃完了瓜,上了車,正要前往郭瘸子家,我卻忽然想起件事,咱還兌了個幼兒園啊,說好去簽合同的,這趟長白山耽誤的,都差點忘了。我跟葉子一提,敢情她也忘了,於是掉轉車頭,直奔道裡而去,先把這事辦了再說,彆讓人家傻等著。結果,這事居然出奇的順利,那個胖園長自然是翹首以盼好幾天了,一見我們來了,頓時喜出望外,立馬拿出早已經擬好的合同,直接杵到了我們眼前。我們倆廢話也沒多說,大概看了一遍,也沒啥問題,就簽了名,先交了三千塊的定金,其餘的等過戶的時候再說,不過我也沒告訴她啥時候過戶,心想等我真正閒下來再說吧,我現在可沒時間管這些事。辦完手續剛要出幼兒園,一看小白不見了,再一找,好家夥,居然跟十多個孩子在那玩呢,那些孩子追著他又喊又叫,也不知是搶人家什麼玩意了。我趕緊去把他攔住,幾個孩子衝上來,掰開他的手,搶了什麼東西就跑,還邊跑邊開心的亂喊亂叫,把那東西高高的舉在手中。我一看,敢情是個悠悠球,還以為什麼寶貝玩意呢,現在滿大街的孩子都玩這個,也不知哪裡好玩了,據說還舉辦什麼悠悠球大賽,玩出各種花樣,不知道咋想的,反正我就不會玩,一個年代一個樣,看來我也快落伍啦。我拽著小白就走,他還不乾呢,看那架勢,對於玩具被小孩搶走很是不忿,我說你有點出息吧,這麼大人了,跟你說,以後這幼兒園就是咱家開的,你就是這些孩子的哥哥,得好好照顧,不許欺負人家啊。”小白一聽,頓時高興了,說那我當老師行不行?我想了想說,可以啊,你就當他們的課外老師,小白忙問什麼是課外老師,我嘿嘿一笑:就是陪他們玩“好耶”小白頓時歡呼起來出了紅蘋果幼兒園,匆匆茫茫的,我們又趕往了民主鄉,郭瘸子之家去也。一看時間都中午了,還沒顧得上吃飯呢,這一天跟趕場子似的,也不知咋就這麼忙,本來還以為可以清閒幾天,跟白大王決鬥的事又不用我操心,誰知還是這麼多狀況,哎,人呐,忙的時候想清閒,清閒的時候又想忙,真是搞不懂的動物。一路無話,很快就到了郭瘸子家,推開那小破門臉,一股壽衣店特有的古怪味道就撲麵而來,抻著脖子再往裡一看,我這位師叔祖老哥大爺,正坐在裡間屋的一個小馬紮上,穿著個大背心,戴著個老花鏡,聚精會神的樣子,在那對著手裡的一個什麼玩意皺眉運氣,似乎在研製什麼新產品。我邁步走了進去,笑著打招呼:“郭道長,搞發明那?”郭瘸子抬頭一看是我們,頓時滿臉堆笑,一揚手裡的東西,說道:“不是啥新鮮玩意,家庭影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