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鬆為何這麼有把握誇下海口,並非是因為張鬆有什麼秘技能攻陷涪城,也不是張鬆知道什麼密道能直入涪城,實則是因為張鬆了解吳懿,吳懿這個人是個很聰明的人,不是智商很高的那種聰明,而是善於審時度勢的那種聰明,這與張任的一根筋是完全不同的,因此張鬆認為,聰明的吳懿肯定知道該如何選擇。劉備與龐羲退回了自己的營地,龐羲對劉備的感覺很複雜,一方麵,作為劉璋的兒女親家,龐羲會擔心劉備的目的,同時劉璋卻又告訴龐羲,這一切都是預定的計劃,最終的目的不過是驅逐劉表壓服黃權、嚴顏。可龐羲有不是笨蛋,自然對劉璋這個相當的天真的想法感到不可思議,可他在劉璋往來的書信中感覺到,劉璋的想法相當堅定,而且看成都如今的局麵,似乎也是彆無選擇的,劉備不來,估計就是劉表得了便宜,如果比較一下劉表和劉備,顯然劉備更讓人放心。這不但是因為劉備的名聲更好一點,關鍵是劉備的雄心更大,就算萬一劉璋被逼著讓出益州,一個心胸更廣的劉備肯定比善於耍陰謀的劉表更容易包容劉璋的存在,龐羲想得還真是長遠啊!回到營地,張鬆就到書記官那裡發布了一個送信的任務,張鬆洋洋灑灑的寫了一封長長的書信,在信裡將道理和利益說得清清楚楚,想必聰明的吳懿自然能明白張鬆很隱晦的想要表達的意思。張鬆的這個任務可不容易接。任務要求執行者至少要舌辯50級,當然了,獎勵也十分的豐厚。跟隨劉備前來的玩家數量非常多,其中的能人異士自然是不少,但是有誰能夠比龐元更能勝任呢!因此,這個任務一發出,就被龐元拿去了,此事張鬆並不知道,龐元悄悄的告訴了劉備。但是卻讓劉備要保密,千萬彆被張鬆知道,不然他麵上可能會有些不好過。張鬆性格偏狹,要是鑽了牛角尖可就不好了。接了任務的龐元直接就從異人出入的小門入城,門口的守衛看到龐元的名帖,頓時就有些傻眼了。這家夥是劉備的手下。進城肯定沒有什麼好事,可是他也是異人,而且他明說了是要去拜見吳懿將軍的,這算是離間計麼?見到守衛為難,龐元露出一臉蠱惑的笑容道:“各位兵大哥,我是異人,同樣由這裡出入的異人每天都多不勝數,你們可知道其中目的與我一樣的人有多少?你們除非將異人都攔住。否則這城裡我們要見誰你們是擋不住的,除非我們要拜見的人不肯見我們。這麼說你們明白麼?”“可是,可是你是劉備的屬下!”“嗬嗬,你們看後麵。”龐元指著身後遠處的劉備營地,可以看見,不甘寂寞的玩家們正在向著周圍的山區進發,尋找野怪什麼的打發時間,又能煆煉技能以及順便弄點小錢,不時的有人進入涪城中進行補給。說到底,雙方隻是對峙,並沒有開戰,所以雙方的異人還是一個陣營的,在門衛看來,這些異人除了注籍的城市是不一樣的之外,在他們眼裡這些個異人是沒有區彆的,而且支持劉備的異人,可不一定都是注籍在荊州的,還有不少是幽州的呢!龐元的話讓守城的衛士們有些淩亂了,這話聽著就是有道理啊,怎麼想似乎都是這麼回事,自己擋不住但是他們要見的人如果自己內心堅定,不想見這些人,他們的目的自然也就達不到了,因此,自己攔不攔其實是沒有意義的,不過“我們需要請示一下張將軍才行!”“好啊,那快去啊,就說我有重要的事情想要見吳將軍,事關重大,涉及涪城的安危甚至是益州的未來,快去,我趕時間呢,嗬嗬。”龐元這麼一說,以及臉上露出的詭異笑容,忽然讓這些衛兵有些迷茫了,這不是真的就是個離間計吧,自己這樣朝上麵一報,張將軍與吳將軍會不會因此就生了嫌隙呢?而且正如這個異人所說,自己能擋住一個,可擋不住更多的去見吳將軍的人,這人反而大搖大擺的來這裡聲稱要去見吳將軍,肯定有古怪,如果劉備真的是有什麼重要目的,肯定是悄悄的進行,哪有這樣大鳴大放的說是要去跟吳將軍密謀的。“這還是算了,你進去吧,吳將軍忠義無雙,諒你也不能得逞。”說著還得意的斜了龐元一眼,龐元暗樂,自己的蠱惑技能果然是厲害,兩下子就將這兩個衛兵忽悠的找不著北了,還洋洋自得以為自己看穿了龐元的陰謀。“呃真的讓我進去了,你們不去彙報了?這樣不好吧!”“快進去,廢話這麼多!”“呃,好吧,好吧,那我就進去吧!”龐元說著慢騰騰的向著城內走去,很快就融入了燈火闌珊中的人群中消失不見了,兩個守衛互相看了看,總覺得有些怪怪的,不過現在人都不見了,想要後悔也來不及了,這事最好還是趕緊的忘掉為好。龐元入了城,稍微一打聽,就找到了吳懿的門前,直接將名帖遞上去,守門的衛兵見了大吃一驚,不過還是趕緊的向內通傳。吳懿從城上回來,心裡其實也是非常不安的,張鬆的話他是真的聽進去了,如今成都的局勢非常詭異,這裡麵的是是非非也不是吳懿一個地位不是很高的武將能夠弄的清楚的,若是真如張鬆所說,黃權、張任等人在勾結劉表作亂,這個前景似乎是不大看好啊!劉表是什麼人,劉備又是什麼人?這其中的高下一看便知,將寶壓在劉表的身上顯然是有些不大靠譜的。吳懿心頭煩亂,回到家裡連飯都沒怎麼吃,正在書房裡苦思,門外就遞來一張名帖,吳懿一看之下也是大驚失色,這龐元是誰下麵的人可能還不大清楚,可吳懿又怎麼會不清楚呢,這家夥是名滿天下的謀士啊!以前的名字可是總是跟戰神呂布放在一起的。吳懿趕緊大開中門,讓人將龐元鄭重其事的請了進來,可是當他看到龐元施施然走來,那臉上的促狹笑容頓時讓吳懿大呼不妙,自己一個不小心竟然乾了傻事!這事要是傳到張任的耳中,自己這勾連外人的罪名怕是洗不掉了。不過事已至此,再做什麼都已經遲了,吳懿苦笑著迎了上去,當先拱手施禮:“吳懿見過龐先生,久仰大名,如今得見,幸何如之!”龐元不緊不慢的拱手回禮,笑著道:“吳將軍名動西蜀,在下也是久仰了。”“龐先生謬讚了,在下就是個無名小卒,哪裡當得起先生誇讚,今日先生大駕光臨,在下是蓬蓽生輝,請,請進!”“嗬嗬,吳將軍才是太客氣了,不過在下倉促而來,肯定會給吳將軍帶來一些不好的影響,吳將軍不要罵我才是。”“呃豈會如此,龐先生請進,入內詳談可好。”“好,正有要事相商,請!”二人進了書房,吳懿屏退左右,與龐元相對而坐。吳懿心裡有很多的疑問,可是一坐下來,又一下子找不到合適的話題了,躊躇著不知道應該如何開口。龐元倒是也不急著開口,而是從懷裡摸出一封厚厚的書信,放在地板上推到吳懿麵前:“吳將軍,其實我今日來,就是一個信使,這是張彆駕給吳將軍的書信,吳將軍且先一閱。”吳懿疑惑的看了龐元一眼,龐元笑了笑,示意吳懿看信,吳懿拿起那有些厚重的信件,拆開來仔細的看著,龐元在一旁捧著茶杯默默的等著,臉上淡定的很。室內很安靜,四個角落裡的燭火將房間照的纖毫畢現,蠟燭芯子不時的發出一聲輕微的爆響,彰顯著它正在努力的燃燒自己。良久,吳懿從書信上抬起了頭,眼神有些混亂的看向龐元道:“這張彆駕這封信是何意思?這‘益州雖處偏遠,而不能獨立域外,分則必敗,合則大利’,這是什麼意思?莫非”龐元笑著點頭:“正如吳將軍所見,就是那個意思,如今天下群雄逐鹿,益州又豈能置身事外,想要閉關自守,也要有閉關自守的本錢,顯然,劉表不行,劉璋更不行,吳將軍是有大智慧的人,莫非看不出這點麼?”吳懿神情糾結,思考了好一會才澀聲道:“劉皇叔此來,莫非也是衝著益州而來?”“吳將軍,劉大人仁德天下皆知,所謂為了益州而來要看到底能給益州的百姓帶來什麼,你說是不是?如果劉大人入主益州,能給益州的百姓帶來安寧,能給大漢的中興、帶來希望,那麼,吳將軍也要繼續為了將益州隔絕在中原之外而堅持麼?”“可是,這益州原是少主的益州”“不,你錯了,這益州原是大漢的益州,不是誰的,所謂有德者居之,在下以為誰能給國家、百姓帶來好處那麼誰就是益州之主,更何況,劉大人是皇叔,是以中興漢室為念,這天下人皆知,吳將軍莫非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