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兩天，蘇青玉準備去機械廠催催單子。榨油機器不著急，倒是她的大鐵犁可急著用呢。現在一部分人已經在邊開荒，邊播種了，可蘇青玉不想浪費一點時間，多開點荒地多種點東西，到時候也能多收成了。蘇家屯如今表麵紅火，內裡可差錢了。除了買回來的那幾台機器，其他的加米廠機器、拖拉機啥的，那都是欠著債呢。她還沒安排蘇衛民送她去縣裡，公社通訊員就騎著車子滿頭大喊的過來給他們通知消息了，說是縣裡機械廠有急事讓他們去縣裡機械廠，最好是讓隊裡做主的人過去。把隊裡的公章也帶上。似乎是要簽什麼東西。蘇青玉一聽這消息，就知道事兒成了，抿著嘴笑了，趕緊讓朱琳帶通訊員去喝水歇歇，自己去開荒地那邊找蘇衛國。這兩天隊裡氣氛很好，大隊乾部們也乾勁兒十足，都主動去幫著開荒播種了。蘇衛國心裡可高興了。見蘇青玉過來了，蘇衛國高興道，“青玉，你看，咱們已經種了一部分種子了。現在有公社幫忙，咱真是快多了。那些民兵同誌力氣就是大。”蘇青玉道，“哥，開荒的事兒先交給彆人，咱們馬上去縣裡。”蘇衛國詫異道，“啥事兒啊？”“咱榨油機還有以後用免費機器的事兒，應該是成了。”蘇衛國稍微愣了一下，反應過來之後，直接從地裡跑上來了。然後將寫字穿好了，拍著身上的灰塵問道，“你說真的？有信了？”“公社剛通知的，讓咱去呢。”蘇青玉也滿臉欣喜，“哥，這事兒成了，對咱們以後幫助可大了，待會兒去縣裡，你就有底氣點，不知道咋說就不說，讓我說。咱隊裡雖然需要機械廠，但是他們也需要咱們。咱不能一直處於下風。”蘇衛國忙不迭的點頭，“我懂，我待會兒就聽你說就成了。”他說完，臉上止不住樂嗬嗬的笑。兩人趕緊往大隊部走，路上遇到小六了，讓小六趕緊喊蘇衛民，一起去縣裡辦大事兒。蘇小六道，“啥大事兒啊？”“榨油機的事兒。還有免費用農用機械的事兒。”蘇小六興奮的拔腿就跑。等蘇青玉和蘇衛國到了大隊部的時候，蘇小六已經把蘇衛民給拉來了。三人也沒耽誤，戴上圖紙資料，公章之類的。就立馬出發了。看著他們三人出發，蘇小六咱在原地咧著嘴笑，然後迅速的跑去找其他大隊乾部們報喜。這好事兒得讓大家一起樂樂。蘇青玉他們一路到了縣裡機械廠，因為已經算是熟人了，門衛直接放他們進了機械廠。李副廠長正好在辦公室外麵等著呢，見他們來了，客氣的笑著招呼他們去辦公室裡坐坐。還要給他們泡茶。蘇青玉笑道，“李廠長，咱還客氣啥啊？直接談正事兒得了。”“那也行。”李副廠長就直接坐下了，還從辦公桌拿了一堆資料下來。都是剛剛擬定的協議。這個協議呢包括蘇青玉他們提供技術支持人，生產農用機械。前提是這批圖紙確實能用，那麼生產出來的農用機械可以免費借用給蘇家屯大隊使用。下麵還留了地方填幾台機器，以及機器名稱。顯然這個也是要和蘇青玉另外商量的。又寫明白了用多久，什麼時候開始用，什麼時候歸還。如果逾期不歸還，就要進行什麼罰款。都有明確規定。蘇青玉先給蘇衛國看。蘇衛國認真的看了一遍才還給蘇青玉。小聲道，“這個我沒看過，也不大懂，你看看有啥問題不？”蘇青玉認真的看完了兩遍，確定沒什麼不明確的地方之後，才道，“廠裡能夠借用幾台機器我們用。”李副廠長認真道，“咱也不說彆的，廠長說了，一整套。也就是包括你們的播種脫粒收割犁田機器。蘇青玉道，“不夠，這樣一來，那還不如我們自己下訂單呢。也不是免費給我們，而且你們就隻允許用三年。期限短，東西少。李廠長，咱是帶著誠心來的，彆的不說，我給你們出的主意，那也是友情貢獻是不是？你們這不把咱們大隊當兄弟，當朋友。太傷人心了。”李副廠長有些尷尬，“這也是廠裡領導的決議。”“廠裡領導也不能不講道理啊。和我們給廠裡帶來的效益來算，廠裡還在乎幾台機器？”蘇青玉滿臉不樂意。然後看了眼蘇衛國，“我們大隊長也不會同意的。”蘇衛國堅定道，“堅決不同意！”李副廠長道，“這樣吧，好歹認識這麼久了……我再和廠長說說，給你們增加一套脫粒機和播種機？”蘇青玉笑道，“那不如這樣，農用機械服務公司開起來之後，前期肯定需要訂單，總不能第一個月就等著宣傳了，而且沒有吃螃蟹的人影響，後麵的人也不敢吃啊。為了讓服務公司有訂單，我們負責說服我們紅旗公社全公社來定機器，怎麼樣？”李副廠長：“……全公社？”蘇青玉點頭，“不說所有大隊，至少七八個大隊，是沒問題的。這樣不止保證機械服務公司開門紅，而且還能夠影響其他公社效仿。這樣縮短了前期的空窗期，是不是？你們想想，你們開起來之後，是不是還得安排其他人去公社談，和大隊談？但是這可不太容易，下麵公社大隊沒錢，他們精打細算的，很難先嘗試。要是我們紅旗公社先用了，你們再做其他人的工作不是更容易？”蘇衛國張了張嘴，想到蘇青玉的叮囑，也就沒開口問了。他就想知道，青玉是咋能說服其他大隊的。這可不容易啊。彆的大隊可不像他們大隊那樣舍得。“……”李副廠長也沉默了一下，問道，“你們的條件呢？”“三套機器，四年。這四年咱也不會白用，你們想想，後期要是我們隊裡又有技術呢。咱們還得一直給你們提供食用油，以後沒準還要提供豬肉，這可都是供不應求的物資。”這一下就把大隊和機械廠提到了同等位置。李副廠長站了起來，“你們等等，我去隔壁看看。”蘇青玉笑著點頭。李副廠長立馬出去了。等人一走，蘇衛國就小聲問道，“青玉啊，紅旗公社……咱能幫上忙嗎？”蘇青玉道，“不急，這事兒好好操作，不止能幫上忙，可能咱隊裡還能從公社弄點好。”大概等了十分鐘，李副廠長就過來了，臉上帶著點笑容。他剛和許廠長說了這邊的情況。兩人綜合考慮了蘇家屯大隊未來可能帶來的效益之後，決定同意蘇青玉的決定。“還是因為我們合作的時間長，要不然，我們許廠長都沒這麼好講話。你們的要求，我們同意了。當然，前提是圖紙用得上，還有你們能夠說服紅旗公社。”蘇青玉笑道，“那是當然的，不過說好了，以後我們紅旗公社有優先權利，碰著農忙的時候，得先照顧咱們。咱好歹也算是互相幫襯的兄弟單位了。”“這個當然是沒問題的。”李副廠長覺得問題不大，反正給誰用，不是用呢？關鍵是到時候真的能紅火。這樣就能讓他這個提出組建機械服務公司的人在廠裡更有威望。接下來互相簽訂了協議，蓋了公章。然後李副廠長就把蘇青玉提供的圖紙拿去給廠裡的老師傅們。這些老師傅們都是乾了很多年的技術人員了，讓他創新做不到，但是看圖做東西還是沒問題的。幾人大致一看就知道能做。把廠裡的幾台機床改動一下就可以做了。這下子李副廠長臉上笑的褶子都出來了。他之前還做了兩手準備，要是蘇家屯提供的圖紙不能用，他就把機械服務公司裡麵的機械換換，用廠裡其他機械替代。就算效益不好，但是能養活幾個人也行。現在能用，那自然是最好不過了。回辦公室的時候，他對蘇青玉兩人更熱情了，提出請他們吃飯。“你們要的鐵犁也做好了，先去吃飯，我讓人給你們裝車，正好一起帶回去。”這下子蘇青玉也高興了。豎著大拇指道，“廠裡效率果然高。”吃了飯，蘇青玉一刻也不耽誤，裝上東西就趕緊往紅旗公社趕。“待會兒我去公社找吳主任安排拖拉機和你們一起回去。有了這些鐵犁，咱就能用拖拉機開荒了，拉過去一大片，可比老牛快多了。”蘇衛國也很興奮。又有些擔心，“青玉，紅旗公社……”蘇青玉擺擺手，“你們先回去忙，我待會兒自己騎車回去。公社有自行車，我能借。”蘇衛國：“……行。”他其實更想問，青玉能不能說服紅旗公社去用那個什麼機械產品。到了公社這邊，蘇青玉就直奔吳主任辦公室，風風火火的和吳主任說了鐵犁回來的事兒。吳主任也高興的從辦公室出來，看到拖拉機上麵拉著的大鐵犁之後，驚訝道，“哎呀，這麼大，能開多少地啊。”蘇青玉道，“這不止可以開荒，以後咱隊裡也儘量不用老牛犁地了，廢牛還效率低。”吳主任想著這麼大的麵積，那可真是效率高了，笑道，“那可真好啊。”蘇青玉笑著道，“可不用羨慕呢，待會兒我和你們說件好事兒。”她一臉神秘兮兮的。吳主任一挑眉，“又有好事兒，行，那我可等著待會兒聽了。”說著趕緊去安排拖拉機跟著蘇衛國他們去蘇家屯開荒去。等送走了蘇衛國他們，蘇青玉就和吳主任去找何書記了。還沒進門，吳主任就笑哈哈道，“何書記，小蘇說又有好事兒了。你說說，她這怎麼一天天的好事那麼多呢？”何書記忙的連喝水都沒來得及，蘇青玉他們進來的時候，他剛端著杯子要喝水呢，聽到這話就放下了，眼裡歡喜道，“又有什麼好事兒了？”蘇青玉也不客氣，就坐在何書記對麵，笑得十分淳樸，“通過我們隊裡買了機械就獲得了海城農業局的重視，還安排了試驗田這事兒，我就想到一點了，這是不是一種信號？說明上麵也覺得農業機械化好。鼓勵我們用。”何書記點頭，“確實是這麼回事。”蘇青玉笑著眼睛發亮，“這就對了，既然上麵都覺得好，我就覺得，光我們蘇家屯用機械可不行啊，咋能讓咱們紅旗公社其他大隊落後呢。咱不是小集體，咱要重視大集體的發展，是不是？”吳主任笑道，“你這覺悟還挺高。”“那必須的，我畢竟是咱紅旗公社的，總要看著紅旗公社越來越好。這不，這次機會來了，我就給咱紅旗公社爭取了一件好事兒。”何書記和吳主任都看向她。蘇青玉就將自己將老知識分子的圖紙無償送給機械廠，然後還建議機械廠搞農用機械服務公司的事兒說了。這事兒大隊乾部都知道，肯定還要讓大隊社員們也知道。後期公社也會知道，蘇青玉索性也大大方方的講了。何書記道，“他們還有這個作用？”蘇青玉興奮道，“我也是驚喜啊，太意外了。我當時就想著，用這些圖紙去和機械廠換一些好東西。但是轉念一想，不行，一點好東西能夠幫助蘇家屯，但是不能幫助紅旗公社啊。我索性啥也不要了，還幫著他們出謀劃策，這樣一來，咱蘇家屯不就可以得到使用機器的機會了？”吳主任感慨道，“你這倒是轉了不少彎彎道道的。”“不管多少彎彎道道，能夠幫助道咱紅旗公社，那就都是值得的。而且，我還和他們爭取了，咱紅旗公社第一批用，以後農忙的時候，有優先使用權。”何書記有些猶豫，“那些機器使用不便宜吧。”紅旗公社下麵的大隊也算不善富裕。估計都舍不得。蘇青玉就拿出紙筆給他們算賬，一年兩次農忙，平時雖然也能用，但是用的不多，也就兩次農忙的時候用的多。一個大隊也就花幾十塊錢百來塊而已。但是這帶來的效益卻不止幾十塊錢啊。多餘出來的人，不就可以開荒種糧食嗎？“我建議他們種大豆，我們大隊即將置辦一批榨油機，後期其他大隊社員的大豆吃不完，完全可以拿到我們大隊換油吃。總比一些社員去黑市買油吃好。”聽到蘇青玉他們馬上還要建榨油廠，何書記和吳主任又一愣。何書記道，“這榨油機不便宜吧。”蘇青玉就笑道，“也是賒欠的，以後用油換。說起來也和農用機械有關。因為農用機械，咱有了試驗田。縣裡見咱們連海城都這麼照顧，對我們很有信心，就願意賒欠這些機械。”“……”何書記和吳主任都不知道怎麼說。感覺再不可能的事兒，到了蘇家屯大隊，怎麼就這麼順理成章呢？蘇青玉再接再厲，“所以何書記，我覺得農用機械不止是可以增加大隊的收入，更具有長遠的意義。咱全公社要是頭一個使用農用機械，並且得到發展了，縣裡能不重視？縣裡一重視起來，以後好政策肯定也要想著咱們呀。而且咱還具有優先使用權，以後甭管在那個公社麵前，咱都是要排第一。”何書記聽著，心裡莫名的舒坦。紅旗公社可還沒排過第一名呢。何書記自己倒是心動了。畢竟上麵也鼓勵用這個，看看蘇家屯現在用了機械，發展越來越好。他也盼著紅旗公社整體越來約好。隻是這關係到花錢的事兒啊，就怕出事。“下麵大隊就怕不樂意出這個錢。”蘇青玉道，“錢不錢的不重要，他們要是沒錢付，這錢咱大隊就給出了。讓其他大隊拿大豆油菜籽來抵債就行。實在不樂意出就不給他們用唄，他們自己不上進，咱拿著鞭子也沒用啊。我建議安排其他大隊乾部們去我們大隊看看。他們看完之後要是還覺得用機器不劃算，那這事兒就當我沒說過。”吳主任驚道，“你們隊裡有這麼多錢嗎？”蘇青玉歎氣，“沒錢咱也要撐著啊，大不了我去和機械廠交涉，我是不想看公社白白的失去這麼一個機會。太難得了。要是讓其他公社搶去了這個機會，那咱大隊以後乾啥都要落後他們了。我打心眼裡不甘心。”這話讓何書記心裡難受了一下。一直落後，一直被人看不起。如果到手的機會被彆的公社拿去了，以後自己公社再落後，那真是被打了臉。現在蘇家屯大隊幫他們把機會爭取了，還幫那些大隊墊付資金了。大問題都解決了。倒是沒什麼損失。他道，“這事兒如果這麼辦，那就讓你們受委屈了。要是機械廠不同意，到時候公社也能拿一筆錢先用一下，你們油廠有了錢再還給公社也一樣。”蘇青玉笑道，“錢的事兒也不算要緊的事兒，公社的錢都是要辦大事兒的，咱也不能用在這方麵。要是公社能幫我們解決通訊問題，那可比錢的幫助更大。”吳主任聽出來了，“你們想裝電話？”蘇青玉抿著嘴不好意思的笑，“我是今天去機械廠看人家廠長聯係車間都能用電話，不用跑，人家廠長說，這叫時間效率。分秒必爭。我琢磨著以後不管是油廠還是和機械廠事兒，咱不止要時刻溝通，還要經常和公社彙報情況，總是來回跑，有時候咱互相也碰不到。要是有電話，就一勞永逸了。”本來蘇家屯就幫了忙了，這會兒又為了工作提了個要求，公社倒是不好意思一口拒絕。就唯一擔心的是，其他大隊到時候會不會有樣學樣。那樣公社可真是負擔不起。他們公社也有多餘的電話，可以挪一個到蘇家屯大隊去。其他大隊要是需要，那就提供不來了。何書記這個人沒啥毛病，就是考慮的事兒太仔細，總是顧前顧後的。吳主任道，“書記，咱整個紅旗公社，也就蘇家屯大隊貢獻最多了。彆的大隊要想要好處，那就做貢獻的時候也有樣學樣。”蘇青玉笑著道，“沒準他們還因為這個事兒更追求上進了。”何書記抹了把腦袋，“那就，把綜合辦公室那台電話機挪過去吧。”吳主任：“……行。”離開何書記辦公室的時候，吳主任又去幫著叫朱社長來這邊。然後自己和蘇青玉一起去綜合辦公室看電話。吳主任道，“我後悔了，我咋就多嘴了呢？”蘇青玉笑道，“那還不是因為吳主任您真心為了公社著想？咱公社就需要更多像您這樣大公無私的好同誌好乾部。”“行了，彆拍馬屁了。”吳主任笑著搖頭。“小蘇啊，你說你們這一天天的，怎麼這麼能折騰呢？彆的乾部都恨不得少點兒事，你們這是嫌事兒少了。”蘇青玉也不笑了，認真道，“吳主任，我始終記著一點，樹挪死，人挪活。咱大隊這麼多年沒變化，我們一折騰，大家就覺得日子更有滋味了。這說明，其他社員們也是希望有所變化的。咱們要尊重民意。”吳主任感慨的笑了笑。覺得像蘇青玉這樣的年輕乾部真是越來越少了。又想起了之前自己和和書記的提議。可惜，他在公社也是人微言輕。蘇青玉回去的時候，好多社員們正圍在皇帝周圍看著兩台拖拉機開荒。看著拖拉機所到之處，土地都翻起來了。都高興的歡呼。平時犁地，因為隊裡的牛也不夠用，為了不耽誤種地，還得人力來拉犁，哪怕是最健壯的漢子也是要脫一層皮的。現在有了這個拖拉機了，以後至少不用人力來犁地了。蘇大寶在邊上科普，這犁都是沒給錢的，以後都是要用這荒地裡的收成來還債的，大夥兒可要多用心。老農民們最怕欠債了。哪怕是大隊欠債也覺得心慌。擔心隊裡欠債多了，到時候他們大隊又要過回以前那種沒盼頭的日子了。想著還欠海城養豬場的錢，大夥兒都著急。琢磨著今年多開荒，哪怕海城給的種子不夠，他們也能種點彆的還債。蘇青玉推著公社的自行車也來荒地看熱鬨，聽到大夥兒說欠債的事兒，就笑道，“欠債怕啥啊，又不是還不起。我們馬上就能開榨油廠了，另外縣裡機械廠還要免費給我們提供幾年的機械用。幾年的時間，我們隊裡還不能共同富裕起來？那也太小瞧了咱們蘇家屯的老鄉和知識青年們了，是不是？”這信息量可就大。因為之前事兒沒談好，所以免費使用機器的事兒都沒往外說呢。聽到蘇青玉這話，好多人就問他了，“青玉，這機器就和咱現在用的一樣嗎？”蘇青玉將自行車靠一邊，搓了搓有些發麻的手掌，笑道，“那可不一樣，都是新的。而且是三套！你們說說，咱以後能多種多少糧食啊？”其他人頓時哈哈笑了起來。喜氣洋洋的。感覺啥美事兒都輪到咱蘇家屯了，都誇蘇青玉有本事。蘇青玉笑道，“主要還是咱們所有人的努力才得來的好結果。要是大家懶惰，機械廠對咱們沒有信心，也不可能這樣照顧咱們。當然，這和我也沒多少關係，主要原因，還是在咱隊裡下放的邢老師他們幫的忙。他們說咱隊裡對他們照顧，他們感激，就想幫大夥兒做點啥，這不，就花了好多精力去研究那個機器，畫了圖，我把圖拿給機械廠看，人家當寶貝一樣的。啥都同意了。啥榨油機器啊，農用機械啊，都不算事兒。”聽到蘇青玉說的這些話，社員們都吃驚不已。這其中還有那些臭老九……啊不是，是老知識分子的貢獻啊。其他大隊乾部也和身邊的社員們說了這個事兒。他們之前也是知道的，隻是事兒沒成，沒往外說。連家裡人都沒念叨。現在見蘇青玉說了，也就沒瞞著了。社員們一方麵感慨這些來勞改的老同誌竟然還有這個本事和覺悟，另外一方麵很好奇，“學知識就這麼能乾？”蘇青玉笑道，“學好了就能這麼能乾。”好些社員們琢磨起來了。這學知識原來這麼厲害啊。要是自家娃子也能有這個本事，以後該有多大的出息啊，隨便畫個圖啥的，就能讓人家廠裡當寶貝，那要去給廠裡當工人，不就很容易嗎？蘇青玉又當著大夥兒麵提出讓老知識分子們去食堂吃飯，給他們多節約時間畫圖，沒準以後還能給隊裡創造更多貢獻。能給隊裡帶來貢獻的人，在社員們心裡就不一樣了。這好處是集體的，也能落實到每個人身上。做了貢獻了，就能得到好的待遇，這也是公認的道理。加上他們還嘀咕著以後想讓自己孩子們也跟著這些知識分子學本事，所以沒人提出反對意見。蘇青玉笑道，“那就這麼定了，對了，還有個事兒忘了說了，咱隊裡以後要裝電話了，以後你們要是和外麵的親戚們聯係，可就比以前方便多了。”大隊乾部和社員們：“……”作者有話要說：麼麼噠，十點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