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上一臉英武之氣的冰蝶臉色鐵青,雙手精美的舞劍更是不停的顫抖,冰冷的雙眸死死的盯著台下的那位白衣男子和他身後的一幫幫傭。“方少爺,我們這裡的人都是清清白白的女子,買的是藝,不是賣身!你的手下看上了我的姐妹,如果兩人情投意合,我們自然無話可說,就算是我這妹妹要走我們也不會攔著,但你這般強自擄人,就太過分了!”冰蝶臉帶英武,長眉入鬢,紅唇冷眼,腰細臀翹,雙腿修長筆直。被憤怒激的雙頰浮起一層桃紅,俏臉含煞,一身女裝武將的打扮,更顯威風凜凜的颯爽英姿。她是眾女的大姐大,年紀比蘇巧兒還要大上兩三歲,在蘇巧兒不在的時候也是眾女心中的支柱。“這位姑娘,話可不要亂說,我們可沒有強擄人,這不是再與你商量嗎?三百兩的白銀在這裡十個漢子的命也能買到了!你們不要看我這兄弟癡心一片,就死命的抬價啊!”白衣男子麵容俊朗,但嘴角掛著邪笑,眼神更是不正,看著冰蝶的雙眸中滿是征服的**。有時候像冰蝶這般的冰山女子,更容易激發男人內心的占有欲。“方公子?長風堂的少堂主?”後門的卷簾被蘇巧兒掀開,臉色冰冷的她緩步行了出來,身後跟著的是一臉嬌憨的綠蝶和臉色慘白的陳子昂。“蘇大家!久仰久仰!”方公子斜躺在台下的一張軟椅之上,見到蘇巧兒出來也沒有起身的意思,隻是一臉隨意的拱了拱手。“方公子,我們環彩閣該進的孝敬好像沒少你們長風堂那一份吧?”蘇巧兒打眼一掃,見冰蝶立於台上,身後擅長彈奏古箏的穀蘭畏畏縮縮的躲在她的身後,天真的臉蛋上透著股驚慌,不由得雙眸微眯,怒從心起。“怎麼?收了錢也要來搗亂,方堂主倒是做的好生意!”蘇巧兒年歲雖不大,但在京城的青樓妓館裡也是廝混了好多年,對三教九流打交道的經驗豐富的很,要不然也不會被這幾個姐妹選為嬤嬤。“蘇大家不要冤枉好人,我今日來可是來提親的。”方少爺終於從軟椅上直起身來,一指身後的一位黑臉大漢道:“我這兄弟看上了你家的姑娘,我願意花三百兩給我這兄弟把媳婦娶了,做的沒錯吧!”他單手一展,一把折扇張開,在他身前來回搖動,折扇上精細的春宮圖更是讓一眾女子心生羞惱。蘇巧兒扭臉看向穀蘭,見她一臉慌亂的連連搖頭,便對著她溫和一笑,以示安慰。“方公子體貼下人,我很佩服。但我這妹妹年齡還小,還不想談婚論嫁,我隻能說遺憾了。”“怎麼?蘇大家不給麵子?”方公子臉色一冷,手中的折扇嘩啦一聲合在一起。而他身後的七八位隨從也是腳步朝前一踏,大有一言不合就動手的意思。“方公子,一行有一行的規矩,打開門做生意都是按著規矩來,我們這兒的規矩講究的就是自願。如果閣下的手下能夠得到我們閣內少女的芳心,把人心甘情願的領走我們絕不阻攔。但所謂強扭的瓜不甜,閣下這麼做又何必呢?”陳子昂作為環彩閣裡唯一的男人,這個時候自然要挺身而出,況且幾個月的相處,彼此也有了感情。“閣下是?”方少爺臉色不變,頭顱微抬,居高臨下的問道。“在下陳子昂,江湖上的朋友送了個雅號,鐵掌水上漂!”陳子昂大言不慚的上前拱了拱手,絲毫不在意身旁蘇巧兒那詭異的眼神。“鐵掌水上漂?好大的氣派!”方公子身後一人錯身站了出來,一臉冷笑。“在下鐵劍阿豹!不知道能不能討教閣下幾招?”“一個鐵劍,一個鐵掌,陳少俠到與我這手下有幾分緣分。”方少爺似笑非笑的看了看陳子昂,繼續道:“就是不知是閣下的鐵掌夠硬還是我這手下的鐵劍鋒利?”“既然朋友有意,那我們就過上兩招。”陳子昂笑了笑,對身旁一臉擔憂的蘇巧兒遞了個放鬆的眼神,緩步朝前行了出來。“外麵請!”鐵劍阿豹身材健碩,英氣勃勃,雙眸中滿是年輕人的鬥誌。腰上掛著一柄黝黑長劍,樸素的衣衫也打理的井井有條,看來這是位很注意自己形象的年輕人。“不用,在這裡就行!”陳子昂擺了擺手,在離阿豹不遠處站定。“嗯?”阿豹雙眸一眯,一股怒火從心中升起,這人竟然如此小覷於我?方少爺則臉色一正,輕浮之氣蕩然無存,一臉凝重的再三審視陳子昂。這房屋雖然並不狹小,但擺滿了座椅板凳,動手的話並不方便,而作為此地的主人,陳子昂肯定不會任由對方打爛東西。如果不是他狂妄自大,那麼他就是很有自信在短時間內解決阿豹!不過看他臉色蠟黃,一副迷戀女色導致重度腎虛的臉色,也不像是個高手啊!環彩閣的一眾女子都是臉帶擔憂,就算是蘇巧兒也是如此,畢竟陳子昂本來的傷勢就沒好利索,剛剛又服過了奇毒牽機引,現在估計十成力也發揮不出來一成。“好!好得很!”阿豹冷笑一聲,陡然進步拔劍,突刺!阿豹一劍刺去,腳步邁出的距離、拔劍的速度、刺出的角度,包括身體的律動,勁力的流轉,真氣的變化幾乎都毫無瑕疵!這是每日千萬次刺擊之後才能讓他由內到外做到如此完美無缺的一劍。方少爺眼神中帶著股讚賞,每次見到阿豹出劍對他來說都是一種享受,一種對完美對藝術的享受,尤其是對方吃驚、絕望的眼神,鮮血噴濺的場麵,更會為這一劍增添了光彩。不過這人眼神怎麼沒變,至始至終都是一片淡然,難道他還沒有反應過來?“好劍法!”阿豹出劍的速度很快,但陳子昂慢悠悠的聲音卻在他的長劍刺出之後清晰的傳入眾人的耳中。一根白玉般的手指瞬移般的出現在劍尖的一側。陳子昂屈指輕彈。“嗡……”長劍顫抖,阿豹臉色不變,腳步一錯已經再次收劍刺出。這次的前刺與第一劍不同,看似緩慢,卻隱隱帶著股風雷激蕩之力。劍鋒未至,一股刺穿心扉的感覺已經出現在眾人心中。“好!”這一次陳子昂隻說了一個字,平靜的眼神中卻浮現了一絲讚歎。這個年輕人好厲害的劍法天賦!竟然隱隱有了劍意的雛形。奈何功力實在太弱,估計進入煉氣階段也沒幾年,十二正經可能也隻打通了兩三條。一道驚雷閃電般的光芒閃過,陳子昂以指代劍,疾點阿豹的劍尖。驚蟄一劍!萬物出乎震,震為雷,故曰驚蟄!“噗……”阿豹身子一僵,一口鮮血噴出,一股震蕩之力傳遍全身,讓他渾身酥麻,再也無法使出一絲力道,而對方那霎那間撕裂黑暗的劍意更是深深的映入他的心底,也讓他心神一疲,雙目中精光黯淡。“阿豹!”方公子一愣,看向陳子昂的眼神中已經滿是忌憚。阿豹的實力不高,但劍法卻十分驚人,就算是煉氣奇經的高手一不小心都會著道,想不到竟連這一臉腎虛狀男子的兩指都接不住!“閣下武功高明,在下佩服!此事是我做的不對,以後必定不會再來打攪。”方公子輸的倒也痛快,擺手讓人扶住阿豹,對著幾人拱手,告辭離開。“呼!有了這一次,看來以後我們就在這裡站住腳了。”蘇巧兒一身懶腰,走過去安慰了穀蘭兩句,有看向陳子昂。“話說你什麼時候有了個鐵掌水上漂的外號?”“怎麼,不好聽嗎?”“不是,隻是你剛才一直用的都是指法啊!”“哦,那我以後就叫彈指驚天好了!”陳子昂一愣,轉眼又給自己換了個綽號。“……”一眾女子彼此麵麵相覷。******第二日,長風堂的人再次登門,不過來人禮節做的很足,態度也很客氣。“十日後我們家堂主壽宴,希望貴閣能夠安排幾個節目。當然,也歡迎兩位大駕光臨!”蘇巧兒上前一步接過來人手中的請帖,側首看了看陳子昂,才點了點頭道:“到時一定到,就是不知方堂主都喜歡聽些什麼?”“聽說貴閣冰蝶姑娘的劍舞不錯,我家堂主就喜歡劍器。”“好,到時候我們一起去。”那人一身管家服飾,聞言點了點頭,對著身後一擺手,一人已經呈上一個托盤,紅緞蓋頂,掀開後一溜白銀整齊碼放。“小小心思,不成敬意,還望笑納。”蘇巧兒雙眸一亮,圓臉上像是花朵綻放。“那怎麼好意思?”雖然不好意思,但她的動作卻絲毫不慢,瞬間接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