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靈山山巔,四周雲霧繚繞,群山險峻多姿,懸浮於與雲海之上,讓這裡如同仙境一般。立於山巔的閣樓內,一位身著青白色儒生服飾,頭上綸巾,手持折扇的男子,正端坐在一張石桌之前,持棋不動。“譚先生不止書法超絕,就連棋藝也是出神入化啊!這才過了多久,蘇某這條大龍眼看就是不保了。”儒生聲音剛硬,像是金鐵交鳴一般,加上他那棱角分明的五官,嚴肅的雙眸,挺拔的身軀,無形之中透出一股高高在上、手持權柄的意味。“蘇宮主說笑了,此時戰況膠著,勝負難分,我雖能吃了你的大龍,邊角卻也是要失了。”對麵一人是位老者,神色肅穆,表情莊嚴,一舉一動都有章法可循,毫不逾矩。老者是太行山玉門路的大首領書聖譚清,出身中州名門望族譚家,卻因為某事與家族鬨翻,出來自立門戶,因為喜好書法,技藝超絕,有書聖之稱。玉門路地型狹隘,行走不便,是太行山十三路之中最為偏僻的山路,除了山民之外,幾乎無人行走。但譚大首領本就不是草莽性子,接替玉門路首領的位置也是為了朋友之誼,倒也恰當。至於他的對麵那儒生,卻是江湖中鼎鼎大名的人物。傲仙宮宮主,蘇散花!宗師高手!今日兩人就是來做血衣修羅和義薄雲天之戰的公證人的。傲仙宮位居宜州,傳承超過千年,武學另辟奇經,每隔數代都有宗師誕生,在江湖中也是一等一的名門大派,更是控製著半個宜州的地麵。宜州與太行山接壤,蘇散花與劉開元也是有過交情,因此才受邀前來觀戰。“譚先生謙虛了,邊角雖金貴,但在下卻自問已經無力回天。”蘇散花把舉了半天的棋子放下,微微搖頭。“在下認輸了!”“能舍能棄,蘇宮主倒是灑脫。”譚清淡淡一笑,伸手開始收攏棋子。“有舍才有得,我這人還不算貪心。”蘇散花也開始回收自己的棋子。“譚先生,再來一局?”“蘇宮主相邀,是在下的榮幸。”譚清停下了手中的動作。“還是猜子先行?”“自然。”蘇散花緩緩點頭,動作卻是一頓。“看來來不及了,血衣修羅聶首領倒是來得挺早。”說話間,遠處一道紅光貫穿天際,在虛空中留下一道弧形的紅色光影,化作一人,飄然落在閣樓之前。“聶首領!”譚清起身,拱手施禮。“譚首領,有段時日不見了,您的手書可是不凡,以後有了閒暇,在下可要上門討要幾幅,還望譚首領莫要不舍的才好。”聶紅衣緩步邁入閣樓,言語淡然可親,氣度大氣豪邁,讓人心折。絲毫不像外界傳言的那般,冷酷無情,殘忍嗜殺!“聶首領說笑了,能得到您的青睞,是在下的榮幸。”譚清也是一笑,他與聶紅衣同在太行山廝混,自然有過幾麵之緣。知道這位聶首領在平常的時候很好說話,氣度更是豪爽大氣,比之男兒也有過之而無不及!隻是有的時候卻太過霸道了些。“這位是?”聶紅衣點了點頭,又看向蘇散花。“我來為首領介紹。”譚清上前一步。“這位是傲仙宮宮主,蘇散花蘇宮主!”“久聞聶首領大名,今日得見,三生有幸!”蘇散花朝著聶紅衣拱手,眼中驚豔之色此時才淡去,心中卻難免有些遺憾。世人都是傳聞血衣修羅聶紅衣的武功、手段,竟是無人談及此女的姿容,簡直是荒唐大謬。這般姿色,就是有江湖第一美人之稱的歐陽清紗,與之相比也是遜色一籌!此女肌膚勝雪,在紅衣映襯之下更顯明豔亮麗,五官精致,像是雕刻聖手一絲不苟的頂尖雕塑,多一分則嫌多,少一分則嫌少。而且不同於女子常有的柔和婉約,此女明媚顧盼之間有者女子少有的沉穩厚重,行走說話間又不乏大氣豪邁;如墨長發隨意的披散在背後,不纏不係,隨風舞動,立於麵前,身姿筆直如劍,儘顯颯爽英姿!隻是眉宇間淩厲之氣太過逼人,雙眸中的紅光更是讓人心生驚悸,不敢多看。恐怕也是因此,才沒有多少人仔細看過這位聶首領的相貌,江湖上也少了對她絕世之姿的傳聞。“蘇宮主之名,在下也是久仰已久,幸會幸會!”聶紅衣也是熱情的拱了拱手,這位蘇散花雖然一直盯著自己看,但眼神中倒是沒有*欲之色,隻有對美好事物的欣賞。倒不像某些死在自己手裡的人,隻是眼神就讓她控製不住自己的殺氣!“聶首領,事到如今,雖然在下也知道這句話有些多餘,但還是要說一句,冤家宜解不宜結,能不動手傷了和氣還是最好彆動手!”蘇散花這句話本是客套話,但這個時候卻是發自內心,以此女之姿,丟了性命實在是可惜!“蘇宮主的好意在下心領了,不過在我看來,既然已經結怨,就不要在裝模作樣的互相親近了,一次性解決,以絕後患才是正道!”聶紅衣冷冷一笑,又掃了一下四處。“怎麼?我都來了,劉盟主作為此地的主人,竟然還不現身!”“如果劉盟主今日不便,明日我再來拜訪也可!”聲音脫口而出,越來越大,最後在天際回蕩,震動的濃厚雲層也開始微微晃蕩起來。“有勞諸位久候,在下來遲了!”遠處的雲層之中,有一劍穿出,一人緊隨其後,破空而來。普普通通的相貌,藍袍平整無褶,眼神淡然深邃,周身散發著淡淡的微光,於身前的分光化影劍隱隱相合,正是太行山綠林道總盟主,義薄雲天劉開元!“好,既然來了,就來受死吧!”聶紅衣雙眸一眯,大成的清風遁法加身,身後的禦風披風猛然一抖,身化一道流光轟然衝向劉開元。這一衝之下,速度快到了極點,等聶紅衣到了劉開元近前之時,激蕩的勁風才開始引起連鎖反應,那道貫穿將近百丈的紅芒還在虛空殘留,未曾消散。而聶紅衣的一拳,已經在一切尚未發生之前,轟然擊在了劉開元身前的飛劍之上,連同後方的劉開元也籠罩在內,像是轟碎了一個玻璃鏡麵一般,在身後留下片片斑駁流離的碎片,餘勢不減的衝到一裡之外。“轟……”氣浪翻湧,虛空中的雲霧朝著兩側排開,留下一道裡許長的真空隧道。大戰,這才開始!感謝書友感謝書友絕望的悲鳴者的六百打賞,感謝書友導演就讓灰太狼吃隻羊吧的五百打賞,感謝書友20171118104445643的打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