鬆田陣平平時在學校裡就不怎麼接觸女生,主要是和他表現出來的脾氣有關,就算有好感,也沒幾個女孩敢主動搭訕,偶爾有那麼幾個,也會因為他的態度望而卻步。
綜上所述,他實在沒什麼和女性相處的經驗。
而現在的這個,更是連接觸都沒有接觸過的類型,和對方接觸,他就像是個突然被要求做高數題的小學生,隻能望著題乾,茫然無措地發呆。
她……怎麼能說出這種話呢?
“可是你剛才明明——”鬆田陣平卡殼,有些說不出那幾個字,“對我、那個……”
“還真是純情的男高啊,”不請自來的女人非常自來熟地坐上了他的床,雙手交疊在腦後,找了個舒服的姿勢靠上床背,“以為接吻過就代表承諾了嗎?”
“我才沒有那麼想。”鬆田陣平抿唇,“誰稀罕你的承諾,一個半夜爬到彆人家裡的輕浮女人,滿嘴謊言的騙子,而且還——”
他下意識地捂住了唇。
……還那麼熟練。
心裡莫名地浮上酸澀。
毫無必要——隻不過是個初次見麵的陌生女人而已,根本就沒有必要在意對方到底有沒有談過戀愛,是不是情史豐富……看這個家夥的樣子,顯然就是特意來玩弄他的,根本就不在意他的想法。
“不在意的話就太好了,”江奏真心實意道,“黏人的男人可是很麻煩的,還要想辦法把對方甩掉。”
她話語裡自然流露出的漫不經心實在叫人惱火至極。
“玩弄彆人的感情讓你很得意嗎?”
和記憶裡如出一轍的聲音再次響起,而且還是被同一個人質問。
江奏也不滿了,從床上坐了起來,義正詞嚴地反駁,“什麼叫玩弄感情,玩弄感情的前提是有感情讓我玩弄,你感情給我了嗎?你的心都是彆人的,還想要我的真心,這也太過分了一點吧?”
鬆田陣平被一頓輸出,也被說愣了。
好像,好像也是這麼回事……
“想要我的感情,就拿自己的感情來換,”江奏結束了這次男高探視,往窗邊走,經過鬆田陣平的時候,尖尖的指甲擦過他的胸膛,激起他皮膚上的一陣戰栗,最後在他的心臟上叩了叩,“用這裡來換。”
“你要去哪裡——”他脫口而出。
“當然是去看彆的男人了。”江奏一邊說實話,一邊把一條腿跨過窗戶,懶洋洋道,“讀高中的小朋友還是太年輕了一點。”
她的道德底線雖然不是很明顯,但還是有點。
“……”鬆田陣平已經不相信這女人的嘴了,“我總要知道你到底是誰吧?”
今晚上發生的一切,完全沒有任何邏輯,甚至現在他被揩光了油都仍然一頭霧水。
然而對方隻是朝他眨了個眼睛,身體往後一倒。
“再見。”
不過要到幾年之後去了。
“喂你!”鬆田陣平
驚慌失措地衝到窗戶邊,隻看到撲愣愣的一群鴿子飛走,地上落下了幾根羽毛,人已消失無蹤。
他的心也空落下來,望著窗外的夜色良久,最後沉著臉把窗簾拉上。
“……最好彆讓我找到你。”
***
曾經的貧民窟早就變成了普通的居民區。
雖然在這個地區生活的民眾還是以底層階級為主,但相比起第一次到這個地點時看到的肮臟破漏,周圍的建築整整齊齊,便利店之類的基礎設施也跟了上來,貧困也被披上了一層文明又體麵的外衣。
想也知道黑澤陣不可能再繼續待在這個地方。
或許有些犯罪分子對自己曾經的故居會有眷戀之情,但他肯定不是。
他居無定所,而且也習慣漂泊,雖然性格偏執,不過在愛好上沒有特彆執著的東西,不管是食物還是住所,隻要達到了安全的水平線,就算是最低的標準也沒有關係。
江奏本來也隻是過來試探一下,沒有就打算轉移目標,去逐光會直接去找菅原綾人。
這個時間點,和美江子生母記錄的菅原綾人最後一次出現的記錄剛好吻合。
逐光會是個大隱隱於市的組織,在外保持白道形象的同時,每次內部聚會的地點都很嚴密,而且會時不時進行更換,正好美江子的親生母親給了足夠多的逐光會的消息,大部分情報都指向十幾年前。
如果不是有具體的消息,很難猜得出他們把聚會定在了頹敗的爛尾樓裡。
江奏站在轉角口,打算在這個地方守株待兔。
“你怎麼看著這麼眼生?”不防從另一個方向走出一個女人好奇又警惕地問了一句,“你是新加入的成員嗎?”
江奏把墨鏡拉到鼻梁上,冷淡地俯視了她一眼。“你是誰?”
女人被她的氣勢懾住,怕是什麼有強大後台背景的新來同事,不知不覺就老老實實交代了自己的背景。
“現在你可以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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