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你會那麼做,所以我也會這麼做,”江奏道,“我和你擁有同樣的心情。”

以後大家都是臥底,同行見麵互相體諒。

降穀零表情仍然鎮定,唯有濕地上無意識中留下的深深指痕已經暴露出了他並不怎麼平靜的內心。

她不是那個意思。

不要誤會,他對自己說,她隻是出於朋友的立場這麼做而已。

你已經有萩原研二了啊。

天空已經破曉。

清晨的光像被紗網過濾過,並不強烈,清冷中帶著一絲愜意,懶洋洋地在青年的金發上鎏金,他穿得並不算多,現在那些薄透的衣料都緊貼在了身上,即便被海水浸泡過的金發還沒有乾,水珠順著發絲流到鎖骨上、堅硬的臂膀上,最後滴滴嗒嗒地往下滴落到沙坑裡。

他的膚色是很健康的小麥色,在陽光的照射下散發著很迷人的光澤,像塊上等的絲滑巧克力,行走的荷爾蒙,不停釋放著引人咬一口的訊號,偏偏那雙藍色的眼睛又純粹非常,不算清澈,但無比堅定。

被注視的時候,會讓人情不自禁產生一種自己就是他眼裡的整個世界的可怕錯覺。

……性張力拉滿的身軀加上禁欲係的臉……不愧是官方認定的百億男人看板郎!!

這顏值妥妥的,哪怕已經被其他幾張風格各異的美顏暴擊過,但百億男人還是勢如破竹地殺出了重圍……金發黑皮,恐怖如斯。

“現在我又多了一個這麼做的理由。”江奏沒忍住,摸了一把他的小黑臉。

光滑光滑的,斯巴拉西~

“是什麼?”

“大概是……貪圖你的美色?”她實話實說道,“沒有降穀零的話,好像也就沒有什麼看點了。”

畢竟後麵不少原創劇情毫無印象,隻能靠安室透刷刷臉,對於一個會飆車,會做飯,會彈吉他會拆彈的全能帥哥服務生,有誰能不愛呢?

降穀零沒有相信她說的話。

長這張臉又不是一天兩天,他們朝夕相處也有好幾個月的時間了,天天低頭不見抬頭見,說貪圖他美色……雖然以她一貫的作風而言也不是不可能,可不至於這麼久了才後知後覺。

但是……她眼中一閃即逝的驚豔並非偽裝。

他的心情有些複雜,對這麼直白不加掩飾……兼不太道德的表白有些心亂如麻。

心情是從未有過的動搖。

“也沒到那種程度吧……”他低聲道,“明明很多時候都被當成異類來著。”

“與其說是異類,不如說是獨樹一幟,特立獨行。”她說。“因為降穀零這個人注定要獨一無二啊。”

接下來的話已經沒有再說下去了,遠處海鷗撲騰得翅膀飛起,落下幾根白色的羽毛,像雪一樣晃晃悠悠落下,最後飄到海上,隨著水流浮動,如同一葉扁舟,上麵承載著一對越靠越近的身影。

他俯下身,她呼出的熱氣拂過他的臉,胸腔裡的聲音

震耳欲聾。

眼中嬌小的倒影越來越清晰,甚至她臉頰上的絨毛也分毫可見。

咫尺之間。

“寒河江!降穀!”

從很遠處傳來的若有若無的呼喊聲打破了寂靜,沙灘上的飛鳥也驚起,降穀零如夢初醒一般,像不小心被踩到尾巴的貓一樣猛地往後退開,迅速和她拉開距離,差點往後栽倒在沙灘上。

心慌意亂不止,他不敢去看她的眼神,有些慌亂地從地上站起來,匆忙轉過身,朝聲源處招了招手,扯開嗓子欲蓋彌彰地大聲吼道,“在這邊!”

極遠處的黑點頓了頓,停了幾秒鐘之後,突然加快了速度往這邊衝過來。

距離太遠,勉強能辨認出對方的身材高大,似乎在190公分上下,他忽然有些緊張起來。直到看見對方標誌性的刺蝟寸頭和濃眉之後才放鬆了精神。

“降穀!寒河江,”伊達航跑得全身是汗,直到看到兩個人都沒事才徹底放鬆下來,彎下腰撐著大腿喘粗氣,臉上是藏不住的喜悅,“太好了,你們兩個沒事……我還以為——”他抿了抿唇,沒有繼續說下去。

既然人已經安全,那些不吉利的話就不用再說了。

“對了,到底是怎麼回事?”伊達航皺緊的眉頭,“我們在救生艇上等了一段時間,後來不知道是誰說人已經齊了,再不離開就會被卷入沉船的漩渦裡,可是後來離開的時候我看見寒河江直接從甲板上跳了下去——”

降穀零幫忙解釋,“是因為那個時候我掉下去了,想要救我——”

“就算關心則亂!起碼也得給自己準備個遊泳圈備用吧?!這裡不是遊泳池,是海!把自己的命當成一回事啊!”

“下次一定。”江奏道。

降穀零的呼吸裡湧上幾分澀意。

他能想象出當時的情況有多危險,她並非那種思慮不周不理智的人,卻連基本的保護措施都沒有想起。

伊達航平複心情,目光在兩人中間打轉,“對了,你們——”

那種情況下,該不會是一路遊上來的吧?

雖然好像也沒有彆的可能性,不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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