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怎麼誤導他呢?”
“他要是跟你說話的話,你就表現得吞吞吐吐,似是而非就行了。”
宋征玉一邊在心底琢磨什麼叫似是而非,一邊目光漫無目的地在聞人鈺身上打量著。
之前係統說到聞人鈺肩膀上有個疤時,他也就左右看看對方的兩個肩膀,看不出究竟是在哪邊。此時目光接著下移,最後放在了聞人鈺戴著的手套上麵。
他的大拇指跟食指、中指都是全部露出來的,指節修長勻稱,宋征玉沒看過有人這樣戴手套的,不由得多看了兩眼。他沒發現自己盯著人家看的時候,另外三道視線也落到了他的身上。
一道是薛直,應該說自從看到宋征玉出現在這裡,他就沒有一刻不是在觀察對方的。一道是被觀察的聞人鈺本人,他向來對周圍的視線敏感,自我介紹的時候,他就感覺到大家都向他看了過來,可隻有宋征玉的目光一直在他身上沒有挪開過,看完了臉又看他身上,現在又盯著他的手瞧個不停。
聞人鈺倏爾抬起了眼皮,冰冷的目光直直地朝宋征玉看了過去。
可對方太遲鈍了,不僅根本就沒有發現,目光還在看完了他的手以後,又沿著他的腿繼續落下去。
聞人鈺沒有遇到過這樣沒有眼色的人,臉上的表情不由得更冷了下來。
好在第二個人開始說話的時候,宋征玉就把目光放到對方身上去了。他抬頭的時候也一點都沒有去看聞人鈺,好像打量的本身隻是因為某種好奇。
聞人鈺冰冷的目光再次看向了宋征玉,隻看到了他又認真盯著男二時的眼神,單純得不知所謂。
他來這檔節目是因為在畫作上遇到了瓶頸,朋友就讓他轉變一下心情。聞人鈺對什麼戀綜絲毫沒有興趣,隻是……想到了什麼,聞人鈺扭過頭,一副孤僻冷淡的樣子,彆的嘉賓在說話時,也不見他搭什麼話。
男二是薛直,宋征玉聽到對方的名字時,覺得有點耳熟。他在戀綜開始前,被白適宴照顧得太舒服了,根本就沒有多想任務的事,真說要對誰的印象深刻一點,可能也就是薛暇了。
宋征玉因為一時沒有想起來薛直究竟是誰,目光也就更專注地去看著對方。薛直哪裡知道對方的想法,察覺到宋征玉在看著自己時,原本懶散的坐姿不自覺變得筆挺起來,心跳也不爭氣地一下比一下快。
可惜等係統說薛直就是他剛來這個世界遇到的那個人時,宋征玉就轉開目光了。
在宋征玉看來,既然他跟薛直之間的劇情已經走得差不多了,也就不需要再多關注。
於是薛直說著說著,周遭的氣壓就越來越低。不要講跟彆的人互動了,宋征玉稍微和什麼人說兩句話,他盯著對方的目光就跟捉奸似的。
剛才盯著聞人鈺不是盯得那麼起勁嗎,怎麼到他的時候就看了一兩下,連對方的零頭都沒有!薛直氣憤非常地在心裡算著這筆帳,手裡捏著杯子,氣得仰頭將裡麵剩下的水全都喝完了,而後砰地一聲放在了桌
子上。
聲音令其餘幾位嘉賓為之側目,
薛直硬邦邦地說了句:“不好意思,
手重了。”
【笑死我了,是因為小玉沒有看他吧】
無數彈幕裡其中的一條說中了真相。
這點小插曲很快就過去了,宋征玉也已經自我介紹完畢。身邊的人在他說完以後,自然地接了句話。
“宋征玉?這個名字很好聽。”
他的話得到了大家的讚同,緊接著對方也說起了自己的名字。
“大家好,我叫嶽霽,很高興能跟大家一起在這裡相遇。”
嶽霽長得很斯文,給人一種絕對理智跟冷靜感覺,笑起來時也是彬彬有禮。他是這麼多個人裡麵,唯一穿了西裝三件套的人。
宋征玉對他的初始印象還是很好的,不過覺得他的名字有點特彆,跟花的名字一樣。
嶽霽,月季。
宋征玉還注意到,嶽霽西裝袖口的內襯上,也有一朵花的暗紋。
這種視覺暗示,讓人在看到他的時候,會產生一種對方身上也是香香的錯覺。
宋征玉悄悄聞了聞,沒有嗅到什麼香味,隻是聞到了打印墨水的味道,對方應該經常跟一些打印文件打交道。
他自以為自己動作很隱秘,殊不知全都被鏡頭捕捉了進去。因為沒有嗅到想象中的味道,宋征玉還皺了皺鼻子。
他對嶽霽的好印象也就保持了這麼一會會,係統開口以後,宋征玉立即就知道,對方是那個想要把自己的腎換給他弟弟的人。
嶽霽是一名律師,他手底下負責的案子向來沒有敗績。
可就是這樣一個本該捍衛公平與正義的人,卻知法犯法,在原劇情裡麵,利用戀綜這一層關係,哄騙原主跟自己在一起,而後趁對方對自己毫無防備,將人迷暈送去了自己家的私人產業。
聽完係統的話後,宋征玉對嶽霽的印象發生了翻天覆地的改變,甚至想要悄悄往左邊挪一挪。可是他的左邊就是聞人鈺,對方看上去脾氣一點也不好,宋征玉隻好保持在了原來的位置。
不過他沒有再去看嶽霽了,現在他覺得對方是在座這麼多人裡麵危險係數最高的。宋征玉一點也不希望自己的腎被對方摘了,光是想一想就好疼。
他態度的轉變很明顯,嶽霽因為職業的關係,經常會跟不同的人打交道,很快就察覺出來了。儘管他表現得十分紳士,可權貴勢力堆出來的傲慢卻是刻在骨子裡的,嶽霽並不為一個不重要的嘉賓對自己好感下降而有所觸動,他來這裡的目標隻有一個。
因此在介紹完自己以後,嶽霽就微笑地說:“下麵我可以指定一個人進行自我介紹嗎?我已經注意他很長時間了。”
【哦吼,這麼刺激的嗎,上來就打直球】
【我以為他有好感度的人是宋征玉,剛才還誇人家名字好聽來著】
【隻是出於禮貌吧】
【我嗑的cp這麼快就要BE了嗎,不要啊啊啊啊】
節目一開始也沒
有說要按照進屋的順序介紹,
嶽霽的提議沒有人反對。
聞人鈺並不在意他們在說什麼,
薛直則是一直盯著嶽霽跟宋征玉之間的距離。
環視一圈見大家都同意以後,嶽霽的目光看向了坐在自己對麵的人。
“可以知道你叫什麼嗎?”嶽霽講話的語氣一直都很有禮貌,並注意著分寸,即使是在問自己感興趣的人,也沒有刻意表現出曖昧來。
被點到的那個人明顯十分意外,講話的時候是所有人都能看得出來的緊張。
宋征玉記得,對方就是在自己後麵來的那位嘉賓,看起來有些內向。
“我叫……”
那人還沒有說完自己叫什麼名字,就見薛直猛地站了起來,接著來到了嶽霽麵前。
視線也不看宋征玉,道:“我們倆換個位置。”
薛直的左邊剛好就是嶽霽感興趣的人,正好方便了兩人的溝通。
嶽霽答應了薛直的請求,站起來跟他換了個位置。
彈幕在嗑薛直和宋征玉的時候,隻有宋征玉又看了一眼跟自己隔了一個座位的另一位嘉賓。
對方叫裴之賞,是名設計師,也是繼男四以後進來的第五位嘉賓。宋征玉之所以認識他,是因為係統剛才說,裴之賞就是後來薛直真正的伴侶。劇情後期,薛直跟對方告白時說,自己應該是第一次見到裴之賞就心動不自知,所以宋征玉隻以為對方換到這裡是因為裴之賞。
宋征玉還沒有來得及記住裴之賞長什麼樣的,視線就被坐下來的薛直遮擋得一點不剩,對方還目光不善地看了他一眼。
薛直想不明白,為什麼宋征玉做了這樣的事,麵對自己的時候可以毫不心虛?還除了自己外,什麼阿貓阿狗都要跟著看一眼。那個男的有什麼好看的,長得既沒他年輕,也沒他好看,身上一股龜毛的氣質,要是宋征玉跟對方在一塊,不得每天被氣得掉眼淚。
薛直想一想就忍不住咬緊了牙齒,在那裡氣勢沉沉地防備著每一個可能會對宋征玉感興趣的人。這一看果不其然,就給他發現了一個。
男六戴景住,幾乎隔一段時間就看宋征玉一眼,隔一段時間就看宋征玉一眼。煩死了,薛直在對方第三次看過來的時候,捏緊了拳頭,忍住想把對方的眼睛給挖出來踩碎的衝動。
對於薛直的想法,宋征玉一無所知,他在座位上動了一下,坐久了不太舒服。
身邊的薛直立刻就感覺到了,黑沉沉的眼睛望著他問道:“你乾什麼?”
宋征玉也看了他一眼,不太樂意了。
“你怎麼不管我做什麼都看著我啊,我不喜歡你這樣。”
他沒有解釋自己剛才動了一下是為什麼,眼神更是透著一種你管得好寬的意思,說完就繼續保持著係統說的不用搭理對方的態度。
薛直都要被他這囂張的模樣給氣笑了,拳頭捏得更緊,隻是到底也沒有再發作。等過了一會兒,見宋征玉又動了兩下,才意識到對方應該是坐得不太舒服,火氣大地抓了一把
頭發後,從旁邊拿過來了一個靠枕,在宋征玉不注意的時候放到了他背後。
做完又覺得自己賤得慌,人家不理你,你還要眼巴巴地湊上去。
可想要把靠枕拿走時,又見宋征玉靠在上麵舒服了不少的樣子,終究還是沒有抬手。
“嬌氣。()”
“●()_[()]●『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項廷就是嶽霽這次過來的真正目的,前不久對方身體出了點小毛病,去醫院看了一趟。
根據他們的初步調查,項廷有可能和嶽霽的弟弟匹配得上,不過還需要做進一步的檢查。嶽霽這次過來,就是為了找到這個機會。
剛才跟宋征玉搭話,不過是嶽霽想要找個合理的機會來向項廷表達出自己的“好感”,引起對方的注意。
隻是看起來他的主動並沒有得到很好的效果,對於項廷這種性格的人來說,太過直白的追求反而會令他感到苦惱。
項廷說完,低頭之前本能地朝戴景住望了一眼。
除了幾名主角進戀綜各有企圖外,剩下的幾個人的確是抱著交朋友的心思的。項廷則是對男六比較有好感,對方剛進來那會兒,兩個人還聊過幾句話。
【好家夥,一開始大家的關係就好複雜】
【如果我沒有分析錯的話,男二應該對男三有意思,但是男三好奇男七,男七對男四有興趣,而男四剛才又看了男六一眼,男六目前沒看出來他對誰有好感】
【男六對男三啊!!!我一直在觀察他,他看了宋征玉好多眼】
【腦子轉不動了】
【話說宋征玉跟薛直之前是不是認識啊,剛才項廷自我介紹的時候他們倆在那說悄悄話來著】
【男三講話真的好軟啊】
【男三跟男二的互動好甜,偷偷摸摸放靠枕甜死誰了我不說】
【這才剛開始呢,我還是再看看吧】
儘管在場的人沒怎麼注意宋征玉跟薛直的對話,但直播間裡的觀眾卻是看到了的。
連他們說了什麼,都有人專門分析了一遍。他們的講話聲是跟項廷那邊一起響起來的,又因為聲音比較小,所以聽起來有些困難。
等到項廷介紹完畢,在場就隻剩下男五裴之賞、男六戴景住和男八焦遠沒有說話了。
三人按照順序依次跟眾人說了自己的名字,宋征玉的目光先後在戴景住和焦遠身上停留。
戴景住是一名大學教授,今年已經有三十一歲了。他身上有種由內而外散發出來的儒雅與知識分子的溫潤。
劇情裡麵,他看穿了原主愛財的本質,提出了包養的請求,卻並沒有告訴原主,他隻不過是一個替身。等到兩個人在一起後,戴景住更是處處按照白月光的標準來要求原主,精神逼控著原主的一言一行。
後來原主無意間知道自己隻不過是個替
() 身,又親眼看到了戴景住對白月光的體貼舉動,心生嫉妒,開始針對起了白月光。
而他這樣的做法隻不過是促進了戴景住跟白月光之間的感情,以及自己被拋棄的速度。
宋征玉要走的劇情就是答應跟戴景住在一起就好了,至於其它的,宋征玉什麼都不用做。
對方是除薛直以外,係統蓋章第二個比較容易完成的任務。
因為知道了任務難度不是很高,宋征玉心情很好地多看了戴景住幾眼。
有幾個瞬間,兩人的視線相對,戴景住怔了怔,隨後對他微微笑了笑。
他穿了一件羊毛針織衫,戴了副無框眼鏡,看上去性情十分隨和的樣子。
宋征玉並沒有笑,在他看來,戴景住不是在對他示好,而是在對跟他有點相像的白月光示好。不過,他想起上次在頂樓看到的那個人,並不覺得自己跟對方究竟哪裡相似。
他覺得戴景住的眼睛有點問題。
可能是近視的程度太深了,所以才會把自己當作是彆人的替身。
如果讓戴景住來說的話,其實宋征玉的長相跟伊凡並不像。宋征玉曾經說伊凡給人的感覺像是美麗的蝴蝶,絢爛又耀眼,而宋征玉給人的感覺則更像是一塊矜貴非常的玉,他的光芒是溫和的,卻比前者更能吸引大眾的視線。
隻不過宋征玉身上的那種單純與懵懂,很容易就讓戴景住想起小時候第一次看到伊凡時的樣子。
伊凡剛到這裡的時候,因為言語不通,鬨了很多笑話。對方的運氣還有點不好,總是會在一些小事情上比較倒黴。
宋征玉有些時候露出的表情跟對方像極了,戴景住第一眼見到宋征玉時,甚至呆了片刻了。
他有些懷念小時候依賴自己的伊凡,對方長大以後成熟了許多,情緒也不像宋征玉這樣外露。
兩個人見麵,很多時候連戴景住都不知道對方在想什麼。他更不敢告訴對方自己的心意,生怕彼此連朋友都不能再做。
戴景住看著宋征玉的眼神很明顯,項廷表情黯淡了一瞬,薛直則是發出了一道莫名其妙而的聲音,而後將先前宋征玉放下來的杯子拿起來再次塞到了他的手裡。
“講了那麼多話,你應該口渴了。”
他說話做事都不問彆人願不願意,宋征玉剛才都已經跟他說過不喜歡對方這樣的作風,現在自然也不會聽他的話。
“我不想喝水,而且我想喝的話會自己倒的。”
這是在直接拒絕對方的示好了。
裴之賞聽到兩人的動靜,掃了他們一眼,就看到宋征玉眉毛皺了皺,接著將杯子重新放到桌上,似乎是在不高興,臉頰都鼓起來了一點。
裴之賞沒忍住笑了一下。
宋征玉聽到了點聲音,抬頭望過去,隻看見薛直那張臭臉,心裡更氣了。
一直管著他就算了,還笑他。
過分!
【笑死我了,宋征玉是不是在生薛直的氣啊,兩個人吵架了?】
【好好好,
種類多多,
我隨便嗑】
【家人們,吃了個瓜給我震驚到了,現在的戀綜都好敢】
【什麼瓜什麼瓜】
【據說男二跟男三以前交往過】
彈幕原本還有許多在討論其他的嘉賓,看到這一條以後,瞬間就沸騰了起來。
當初原主跟薛直交往不是秘密,並且因為兩個人的神顏,還被小範圍地嗑過。據爆料人說,是薛直先追的宋征玉,追了好長時間對方才點頭答應,現在聽說已經分手了。
薛家地位非凡,那名爆料的人也不敢多說什麼,發了個帖子就遁了。
【《我跟前男友在戀綜重逢》《參加戀綜後我跟前男友複合了》】
【整這出是吧,會整你就多整點】
【節目組花了多少錢才讓他們答應同時上戀綜的啊哈哈哈哈】
【我就說他們兩個人一直怪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