訃告。
蟲族上將薩洛蒙於日前不幸罹難,享年31歲。薩洛蒙出身於以窮困昭著的曼文郡,
被成功選拔進入軍校以後,成為有史以來最凶猛鐵血、也是晉級速度最快的一名軍雌。
蟲皇將在薩洛蒙的葬禮上,
親自授予對方公爵殊榮,蟲族曆史會永遠謹記薩洛蒙上將做出的奉獻。
“天哪,怎麼會發生這樣的事情?當年薩洛蒙上將憑借自己的努力與卓越的功勳,獲得了挑選雄子的自主權時,我還拿他當作畢生的偶像,希望有朝一日,我也可以有自己挑選雄蟲的資格,這太突然了。”
“我有個親戚,就在薩洛蒙上將搶救的那個醫院啦,聽說送過去的時候,上將已經不行了。”
“不是說戰爭就快要勝利了嗎?”
“唉,誰知道呢,總歸不關我們這些蟲的事,還是好好想想要怎麼伺候病房裡的那位雄蟲閣下吧。”
“那位還沒有醒過來嗎?他長得真好看,要是能嫁給他,就算是當雌奴我也願意。”
“勞恩斯,你的出息呢?”
“不要告訴我你沒有這麼想過,比倫,這兩天你的眼睛就快要粘到他的身上去了。”
第一蟲民醫院裡,兩名雌蟲護士端著要去給雄蟲換的紗布藥膏,一邊走一邊輕聲談著最近一個月來,蟲族社會上的新聞。
上將對於普通蟲來說,還是太遙遠了,他們的話題很快就圍繞著在病房裡遲遲沒有醒來的雄蟲。
蟲族社會雄多雌少,因此雄蟲生下來就備受寵愛。
哪怕是一個再廢物的雄蟲,出門在外,都要被稱呼為閣下。
但在郝斯特郡,宋家的這名雄蟲卻是名副其實的閣下。
他今年才剛剛成年,就讀於埃克肯塞大學。儘管精神能力在同齡雄蟲,甚至蟲族社會有史以來的雄蟲當中,都要屬於倒數墊底的,但有賴於他的傲蟲家境,還有雄父、雌父無底線的溺愛,宋征玉從蟲崽時期開始,就已經是說一不二的存在。
更由於他長了一張絕頂漂亮的臉,哪怕不少蟲都知道,對方小小年紀,就已經以折磨雌蟲為樂,惡毒殘忍,可隻要是見過他的蟲子,依舊會心存幻想,甚至不由自主地想要保護他。
埃克肯塞大學裡流傳了一句話。
如果雌蟲的基因裡麵就是渴望雄蟲的,那麼宋征玉要占據這份基因的絕大部分。
病房當中,因為不小心從樓梯上跌落,已經昏迷了整整三天的雄蟲終於醒來了。
睜開眼睛的第一反應——腦袋有點疼,想哭。
“崽——崽崽醒了?頭還痛不痛?”
“乖崽渴不渴,餓不餓,雄父在這裡,你要什麼就說。”
“崽怎麼哭了,是不是哪裡不舒服啊?”
“嗚嗚嗚嗚,哥哥你是不是很難受啊,要是摔下去的蟲是我就好了。”
眼睛才有些氤氳,宋征玉就對上了圍在病房邊上,三個眼睛都是一模一樣圓溜溜,憂心不已看著他的
蟲子。
最年輕的那一個已經陪著他在哭了,不小心把眼淚滴到他的床單上,還悄悄拿袖子擦了擦,一臉的傷心。
“你們是誰?”
三天沒有醒來,嗓子聽起來有些乾啞。
然而他這懵懂的疑問,卻是聽得三隻蟲在愣了一會兒後,最小的那隻雄蟲哭得更加傷心,另外兩隻眼圈也是一下子就紅了。
他們都不敢再多對宋征玉說一個字,生怕讓他的狀態變得更加糟糕。其中一個趕緊叫來了醫生,另一個則在用精神力檢查他的身體狀態——雌蟲的精神力跟體力都遠勝於雄蟲,因此留下來的蟲是宋征玉的雌父,西裡爾。
同樣是雄子的弟弟沒有打擾雌父,而是在一旁一邊繼續哭,一邊在給比自己大了兩歲的哥哥削水果。
哥哥好像失憶了。
連他們都不記得了。
嗚哇,好難過。
很快,宋亞帶來了一名醫生,來的路上,他就已經跟對方簡單說明了宋征玉的狀況。
經過一係列的檢查以後,醫生告訴他們,可能是雄蟲摔下來的時候,壓迫到了神經,所以才會導致短暫性的失憶。不過這種情況並不要緊,隻要將雄蟲帶回到熟悉的環境,家蟲多陪伴在身邊,漸漸地應該就能想起以前的事情了。
宋亞一家聽到對方這樣說,才重新又圍到了宋征玉的身邊。
還是三雙燈泡一樣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他,病床上的雄蟲眼睛裡的眼淚漸漸消失,最後癟了癟嘴,“你們不要這樣看著我。”
不喜歡。
“崽是不是被嚇到了?沒事啊,彆怕。”
西裡爾作為生下宋征玉的雌蟲,對方一抬眼,他就差不多明白了是什麼意思。隻是說話的時候,他看著宋征玉的眼神柔軟又溫和,溺愛極了。
宋征玉是他的第一個孩子,生下來的時候,雄崽還沒有一個巴掌大,格外體弱。
所以對比起宋晉,家裡對宋征玉都要更疼一點。宋晉身為弟弟,在雄父、雌父的言傳身教下,也都是唯哥哥的命是從。
這也就養成了雄子過分囂張跋扈的性格。
剛剛聽宋征玉說話,西裡爾想起了他還小的時候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