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座船上除了麗姝一家四口之外,還有剛成婚沒多久的鄭邈夫妻,鄭昌和鄭通幾位本家子弟,如今岑時晏住進來來後,鄭灝讓這幾位多向岑時晏討教學問。
朱令宣和鄭邈新婚燕爾,知曉鄭邈早起,很是舍不得,昨夜二人繾綣纏綿,總想多耳鬢廝磨一會兒。實際上她年紀要比鄭邈大幾歲,鄭邈雖然有世家公子的做派,但又很聽她的話,所以鄭邈一走,她獨自睡著也沒意思,梳洗好了,就來麗姝這裡說話。
湊巧,林桃兒也在麗姝這裡,麗姝遂給朱令宣介紹起來:“這位是岑推官的夫人,岑大人當年學問可是很好的,大爺還說讓六郎多向岑大人請教。”
朱令宣和林桃兒分彆廝見,朱令宣見林桃兒生的秀麗,年紀不過二十幾歲,一雙眸子尤為靈動,安在她身上有畫龍點睛的作用,讓她整個人與眾不同,由此心生好感。
而林桃兒見朱令宣既有少婦之嬌媚,又有讀書人家的清雅脫俗,令人見之忘俗。
有麗姝引著話題,三人相談甚歡,朱令宣和麗姝時常說話,二人常常談論詩詞,偶爾談些家務閒話,但今日一反常態,隻說些稼軒風土人情,並不提其她,這讓朱令宣感到疑惑,但她也是大家子養出來的,從小就知道要喜行不怒於色。
不一會兒,珠蘭親自送了糕點進來:“大奶奶,雪花糕剛做好,奴婢又讓人泡了胡桃鬆子茶,廚下說雪花糕是用糯米做的,糯米佐冷水喝了肚子疼。”
麗姝看著送上來的雪花糕,不由對二人笑道:“我娘家祖籍湖廣,我們那邊都愛吃糯米做的吃食,人們也是變著方兒的做。我出嫁時,家裡就陪嫁了本籍的一位廚娘,最擅長做雪花糕,你們若嘗嘗,若吃不慣,我那裡常備軟香糕。”
林桃兒還是頭一次吃雪花糕,嘗著清爽可口,香滑軟甜,她又想起了丈夫兒子,就想包一些去,又不好意思。
還是麗姝似乎看穿了她心思就道:“這些已經送去前麵給他們爺們了,也不知道他們愛不愛吃這個。”
朱令宣聞弦歌知雅意道:“六郎肯定喜歡,他這個人可挑嘴了,但不知道為何,就是喜歡吃您家的飯菜,總說嬸娘這裡比彆人好吃。”
“這是太過譽了,要我說是你們夫妻懂事才是。”麗姝笑道。
突然林桃兒的丫鬟來說她兒子剛醒過來,林桃兒匆匆而去,她走了之後,朱令宣才問道:“嬸娘,侄兒媳婦聽說京中廣陽侯府姓岑,方才那位岑夫人可是他家的?”
麗姝看了她一眼頷首:“就是她家,這位岑大人來曆有些特殊。”她解釋了一遍,尤其提醒朱令宣:“這位岑二太太出自鄉野,性情灑脫不羈,平日多喜稼軒之事,她為人真誠,這樣的人心如金子。人們常常因利而聚,又因利而散,如此真誠真心才十分重要。”
這些話朱令宣聽的滿頭霧水,她娘脾氣暴躁和爹感情不好,所教她的也多是管家的事情,而朱老夫人倒是不以貧賤論人,但她青年守寡,脾氣古怪,很難相處,唯獨麗姝輩分比她高,地位更是比她高,年紀卻差不了太多,有時候提點幾句又不會說教,朱令宣倒是能聽幾句,但她能聽進去,也不代表聽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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