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燒?
飛鳥柚夏愣了半天才將這個詞消化完畢。
她呆呆的看著黑尾鐵朗有些凝重的表情,頓了幾秒才遲鈍的反應過來,指著自己,滿臉困惑:“.......誒?說的是我嗎?”
黑尾鐵朗:“......不然你覺得像是我嗎?”
本來前麵的時候他就覺得今天這家夥對許多話的反應有些奇怪了,結果剛剛一看她的臉色有些不自然的緋紅,再加上有時候會慢半拍的反應,這才讓黑尾鐵朗有了猜測。
果然是發燒了。
他歎了口氣。
飛鳥柚夏眨了眨眼,看著黑尾鐵朗收回了手,麵露沉思的模樣,偏了偏腦袋。
原來她發燒了嗎......難怪總感覺有點使不上力,腦袋好像不太能思考的感覺。
她後知後覺的想著。
“你這樣子,等下回家真的沒問題嗎?”
黑尾鐵朗看著對方明顯強撐著,隨時像是要倒下去的模樣,忍不住擔憂的說道。
“沒問題。”
飛鳥柚夏回這句回得特彆果斷。
她看了眼麵前已經差不多吃完的餐盤,站了起來,伸手想要去構旁邊掛著的包包,結果許是起身的太快,腦袋一瞬間天旋地轉,步伐一個踉蹌,要不是旁邊的黑尾鐵朗眼疾手快的扶住了她,怕是會直接撞到桌子的邊角。
“等等,你先彆亂動了。”
黑尾鐵朗差點被她嚇出了半條命,連忙把人按在位置上,“你想要拿什麼,我幫你拿就好了。”
飛鳥柚夏坐在位置上,呆了幾秒:“口罩?”
她突然想起來,要是不戴口罩,可能會把感冒傳染給彆人。
黑尾鐵朗本來想直接幫她拿,但在要拉開背包拉鏈的瞬間忽然想起對方可不是自己隊上的那群粗糙的家夥,手一頓,改為將整個包包拿下來遞給了她。
飛鳥柚夏接過了自己的背包,有些迷迷糊糊的拉開了拉鏈,開始往帶的衣服裡麵翻找著東西。
沒注意到黑尾鐵朗瞬間移開的視線,她幾乎要將整個包包都翻遍了,卻還是沒翻到自己的口罩。
正疑惑間,飛鳥柚夏才突然想到自己好像是放在了另一個口袋裡。
黑尾鐵朗看著對方這明顯比平常要呆上許多的模樣,再度歎了口氣,怎麼也不放心把這家夥直接帶去車站一個人坐車。
絕對會走丟的!!
但是這附近的醫院都還要走一段距離,首要目標還是先讓她把燒退下來才行。
見飛鳥柚夏已經吃得差不多了,他先是和老板打了個招呼,扶著對方走到了門口。
望著麵前偶而幾人經過的小巷,黑尾鐵朗思考了片刻,這才提議道:“我家剛好在這附近,家裡應該也有一些退燒藥什麼的,反正天色還早,你要不要先去休息一會兒,等退燒了再走?”
瞅了瞅對方還在發呆的模樣,黑尾鐵朗皺起了眉頭,忍不住又補上了一句,
“你現在的狀況,
我怕你撐不到回家。”
飛鳥柚夏聽到這話,
頓了幾秒,才慢慢理解他話裡的意思。
確實,畢竟按照她現在的狀況,大概有八成會直接搭過站吧。
她按了按額角,隱約的疼痛不停乾擾著她的思考,猶豫了幾秒,最終隻能艱難的詢問道:“可是這樣不會太麻煩黑尾前輩了嗎?”
而且這樣突兀過去會打擾對方的家人吧。
“沒事,反正我爸今天公司加班,爺爺奶奶出去旅遊了。”
似乎是看出了她的想法,黑尾鐵朗擺了擺手,並不介意。
既然對方都這樣說了,飛鳥柚夏想了想,有些不好意思的開口:“那就麻煩黑尾前輩了。”
“沒什麼。”
黑尾鐵朗點了點頭,突然在她麵前背對著蹲下了身,“上來吧。”
......?
飛鳥柚夏望著麵前黑發少年的後背,緩緩打出了一個問號。
咦?難道說她剛剛發燒太嚴重了,所以記憶突然丟失了什麼部分嗎?
對方似乎是感受到了她的沉默,歎了口氣,有些無奈的回過頭:“你不會想以你剛剛那樣連站都站不穩的狀態走路吧?我家離這裡還有五分鐘哦。”
他說著,像是想到了什麼,露出了有些腹黑的笑容,“嘛,當然我也不介意到時候你倒在路邊的時候把你拖著走就是了。”
飛鳥柚夏瞪大了眼睛,忍不住想像了一下那個畫麵。
大白天的,黑尾鐵朗一雙吊吊眼直視著前方,隨意的拖著像是屍體的她,嘴邊還掛著他標誌性的惡劣笑容走在路上,路上全都是看見這一幕後萬分驚恐的行人。
“......總覺得這樣做的話黑尾前輩你會被抓去警察局的。”她嚴肅的說著,不太熟練的搭上了對方的肩膀,“為了避免這種狀況,看起來隻能麻煩前輩你了。”
黑尾鐵朗:?
雖然不太明白跟警察局的關係是什麼,但總之對方想通了就好——他是真的覺得要是讓對方自己走,絕對會在走路的途中直接倒在地上。
伸出了手,他將身後的少女稍微向上托了一些,確定對方不會往後栽倒,這才穩穩的站了起身。
飛鳥柚夏並不習慣這樣的姿勢,本來就有些暈眩的腦袋再加上比以往要高的視野角度,讓她下意識抓緊了麵前少年的肩膀。
總、總覺得比想像中要來得不好意思啊!
她把頭埋在了對方的身後,完全不敢看周遭路人的眼神。
“柚夏?你怎麼了?”黑尾鐵朗看不見身後人的表情,疑惑的問道。
然而他剛開口,就感覺有什麼毛茸茸的觸感蹭到了他的後頸,讓他微微一頓。
飛鳥柚夏此時正處於掩耳盜鈴的狀態,雙手捂住了臉,靠在了對方的身後,再加上本來就戴著口罩,說話聲音變得有些悶悶的:“沒什麼......”
要是說因為感覺視線太高了好不習慣,感覺一說出口的同時絕
對被對方狠狠嘲笑的。
她低著頭,本來想要就這樣乾脆遮著臉到底的,但是也許是對方走路時的步伐十分規律,又或是本來就因為發燒而難受的感覺讓她有些疲憊,眼皮不知不覺就變得有些沉重。
“對了...剛剛的午餐錢...”
黑尾鐵朗正專心向前走著,突然聽到耳邊傳來的有些虛弱的聲音,愣了幾秒,才無奈的笑了笑:“不不不,現在居然還擔心這種事情嗎?放心,我已經付了。”
“錢包的話...在——”
身後的聲音突然小了下去。
黑尾鐵朗愣了下,小聲喊了幾聲“柚夏?”,卻也沒聽到對方的回應。
他微微側過頭,透過視角的餘光,這才發現對方已經靠在自己身後,在不知不覺中已經睡著了。
均勻的呼吸聲傳來,黑尾鐵朗收回了視線,放緩了腳步,走得卻比剛才要更穩了些。
“真是,完全讓人放心不下的家夥啊。”
※
飛鳥柚夏發現自己是在一張床上醒來的。
她看著頭頂完全沒有任何印象的天花板,放空了幾秒,而後才慢吞吞地挪動了視線,掃向了自己的身上。
首先,自己身上蓋的被子是淺藍色的,和自己平時蓋的白色棉被完全不同,所以基本可以排除這是在自己家。
然後是所在地。
她環視了一圈整個房間,發現這裡被人打掃得很乾淨,可以看出房間主人的衛生習慣良好。
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