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的空間並不大,但如今兩位都受了傷,秋夢期把裡麵的椅子卸掉,讓兩人能趴的好受一點。

她進不去,又不想離開蘇韻太遠,於是坐到馬車前頭親自趕車。

王三忙道:“大人,使不得,讓小的來趕車吧。”

“不用,我趕著就行。”

戴雄如何看不出來她和蘇韻之間的情誼,衝著王三道:“就讓秋大人趕車吧,這樣他心裡也舒服一些。”

王三這才作罷。

二福也跟著上了車,乖乖地趴在馬車門口,秋夢期摸了摸它的腦袋,這才揚起鞭子開始啟程。

秋夢期有工夫在身,趕起車來是又平又穩,但這路上本就坑坑窪窪,少不了要顛簸,每一次顛簸都讓她忍不住提心吊膽,生怕震痛了車上的兩人。

走了近一個時辰,終於到了戴雄在石盤村的院子,兩人趕忙下車幫著將不省人事的大福抱進屋,秋夢期則親自將蘇韻抱下來。

看著她蒼白的臉色忍不住道:“怎麼樣,是手臂疼還是背後的鞭傷疼?”

蘇韻忍不住抽氣蹙眉,麵帶苦色,“都疼。”

秋夢期隻得小心翼翼地,抬著她的臀和脖子,儘量避開傷口,最後才把她弄進屋。

鄉下院子大房間多,兩個傷員每人一間客房。

“你有些發燒,我先弄條毛巾給你降一下溫。”說著跟戴雄要了個木盆和水,把蘇韻露在外邊的皮膚給輕擦了一遍,又拿著濕毛巾蓋著她的額頭貼了一會兒。

蘇韻背後和左臂受傷,此時也隻能趴在床上,疼痛和發熱讓她整個人不舒服,迷迷糊糊的半睡半醒。

秋夢期忙活了一會兒見熱度沒繼續上升,又去隔壁看了下大福,王三在照顧著他。

戴燕也被外麵的動靜吵醒,提著燈出來才見到兩人的慘狀,一問才知道在回去路上被張百戶劫了去,氣得直罵人。

戴雄道:“行了,你回去休息,爹去請村尾的老李頭來給他們看看,大福這樣子不及時醫治怕好不起來。”

秋夢期忙道:“有勞戴叔叔了。”

戴燕見到秋夢期對她父親改口,也忍不住生出一份親近來,“大人,你照顧蘇姐姐不方便吧,我來給她看看傷口。”

秋夢期本來想說有啥不方便的,但意識到自己如今男人的身份,雖然剛剛在營地那兒抱著蘇韻上車下車的,那是情況所逼,不是她抱還能給王三抱不成?

如今有了彆的女人在,她就不好再鞍前馬後地貼身照顧了。

隻得點頭道:“如此就麻煩賢妹了。”

戴燕見她如此稱呼,歎了口氣,提著燈就進屋去。

秋夢期看著王三,給他賞了十兩銀子道:“你今晚跟著我跑了一夜,辛苦了,明日去跟你們領頭要一天的假好好休息。”

王三今天晚上目睹了秋夢期的一係列操作,對她的膽識和氣魄欽佩不已,拿著銀子心中也忍不住沸騰,磕著頭道:“能給大人辦事,是小人的

榮幸,大人以後看得上小人的,隨時差人來吩咐。”

“好,會有用得著你的時候,待會兒你且在這裡眯一會兒,明早回城去,到衙門通知王小寶,讓他帶上春桃,再到東城回春堂請高大夫一起來這裡照顧大福和蘇姑娘,大福如今這個樣子,不宜再顛簸挪動。”

“是大人,小的雞叫就回。”

“眼下都快雞叫了,先眯一會兒。”

戴雄很快就把村裡的赤腳大夫老李頭給請來,大福外傷很重,內傷倒還好,背上皮肉模糊的得好好養著,老李頭給他上了點外傷的藥,又服了幾粒藥丸子。

至於蘇韻,老李頭不敢開她外傷的,“小姑娘細皮嫩肉的,老夫這藥不好,回頭給留疤就不好看了,等明早城裡的大夫來了再用好藥。”

秋夢期生怕天氣炎熱,傷口不及時上藥發炎了不好,“上藥,就算留疤,傷在背後也沒人看見。”

老李頭遲疑了下,最終還是不敢違背她的意思,趕緊起身去準備藥。

戴燕想叫秋夢期出去,自己和老李頭上藥,可看著她板著一張臉,最終還是放棄了。

老李頭拿剪刀剪開蘇韻背後的衣裳,露出幾條觸目驚心的鞭傷,她皮膚太白皙,更顯得傷口格外猙獰恐怖。

老李頭擦了擦頭上的汗道:“大人放心,鞭傷不深,稍微上點藥就好。”

秋夢期點了點頭,提著燈給他們照明,方便二人上藥,也許是藥的刺激性,蘇韻有些難耐地挪動著肩膀,剪破的衣裳向下滑落攤開,露出了雪白緊致的腰身和若隱若現的臀縫。

那一抹雪白落在秋夢期的眼底,讓她眼神忍不住跳躍了一下。

老李頭頭發胡子早已花白,又是醫者父母心,戴燕一個女孩子,秋夢期不好將人轟走,好不容易挨到他們上完藥,她直接送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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