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女二人鑽進被窩,顧氏卻沒一絲睡意,想了解女兒和準女婿的情況,又操心著明日她們要早起,隻得退而求其次道:“娘隻問你一句就放你去睡覺。”

蘇韻笑了,“娘,您就問吧,能問兩句。”

“你和秋縣令是做戲哄騙刺史大人還是來真的?”

蘇韻想了想,依照眼下的情況,隻要秋夢期扮男人一天,她就會是她唯一的妻子。

但如果她不扮男人了呢?

思緒飄回那個夜晚,臀背上一片溫熱還印在腰間,蘇韻知道,就算不做男人,她也還會是她的妻子。

“您多慮了,這種事情哪裡還能做得了假的。”

顧氏得到這個答案笑得合不攏嘴,心滿意足道:“行了,娘不問了,夜深了,快睡吧。”

……

第二天雞叫第二趟,顧氏就把女兒叫醒。

蘇韻坐床上緩了好一會兒這才起身,去二爺房間叫秋夢期。

這人睡得迷迷糊糊的,蘇韻沒辦法隻得拿著濕了水的毛巾蒙在她臉上,這才把人弄醒。

來不及洗漱就又上馬匆匆趕回封樂城,到的時候剛好城門開了,和領班說一聲又賞了他幾兩銀子進入內城,王小寶已經架著馬車在內城等著了。

王小寶見二人果然如期而至,笑嘻嘻道:“大人,您回來可真早,其他官老爺那可都還沒動靜呢。”

“那就行,先去春熙巷再回衙門。”

蘇韻聽了道:“先把你送去衙門,你好好洗個澡休整一番,今天擔子可不輕,我那邊不用你操心。”

秋夢期雖然很想再表現一番,但也知道這時候不能任性,隻好擰著眉頭不再跟她爭辯。

等回到衙門要下車的時候,還是忍不住生出依依不舍的心情來。

蘇韻這兩日尤為有耐心,安撫道:“正事要緊,等忙完了便由得你任性。”

秋夢期這才一步三回頭地從後門進了宅院,那邊春桃見到主子回來,趕忙提水伺候她洗漱。

秋夢期是練武的身體倒還好,就是昨晚喝酒喝太多給鬨的,不過休整了一晚上恢複過來了,如今套上紅色的官服,又是一副神采飛揚的俊俏模樣。

沒過多久,其他的官員也陸陸續續趕到衙門。

甘德壽昨晚沒來得及擺臭臉,這一大早終於找到機會,板著一張臉下了馬車,想著一會兒在堂審之上無論如何都要為難一下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縣令,讓其知道誰才是瀝州的老大。

案子這邊,雖然先前已經審過一遍,蘇韻也和她又預演過好多次,涉及的方方麵麵問題能想的都想到了,但誰也不敢保證整個會審的現場不會出現什麼差錯,秋夢期對待這場堂審還是慎之又慎。

眼看時辰差不多了,相關人員也已經到齊。

就在準備宣布升堂會審之際,卻聽到噠噠噠的馬蹄聲由遠及近,隻見衙門外飛馳而來幾匹駿馬,來人就在衙門正門處瀟灑落馬。

正當衙役出聲

嗬斥的時候,

其中一人衝著衙役晃了手中的腰牌,

衙役臉色一變趕緊低頭下跪。

秋夢期定睛一看,走在中間正前頭的不正是那日在石盤村看到的那位山羊胡將軍嗎!

甘德壽等人見到來人頓時麵露驚訝之色,趕緊離座上前問候。

隻聽他們喊道:“參見節度使大人。”

秋夢期吃了一驚,沒料到山羊胡居然是嶺南的節度使,她來不及細想,趕緊上前和其他官員一起躬身行禮。

禮畢,作為東道主趕緊上前一步道:“下官封樂縣縣令秋植,今日連同幾位上官和同僚對連環殺人案進行會審,請節度使大人上座監審。”

許牧通擺了擺手道:“我今日來不是為了監審,而是作為苦主過來看看。”

五名死者中,其中一位就是許牧通新納的小妾,按理說不需要他現身,可今年他還是來了,實在令人不解。

許牧通說著抬眼瞟了一下甘德壽身後的李泰,但很快又把目光收回來,“上次因事務繁忙沒能親臨會審現場,沒想到卻來了個誤判,今日剛好路過,過來看看,你們審你們的,我看我的,不用理會我。”

話是這麼說,但眾人豈敢怠慢。

雖然不是三堂會審,但刺史和郡守出席,算是州郡內最高的司法和執法部門聯合會審,該有的規格還是要有。

審案人是秋夢期,理應坐大堂正中間,再在兩邊設上兩席位,右刺史左郡守,再依次向下是封平縣令盧中和封樂縣的另外兩名朝廷命官。

如今節度使來了,甘德壽趕緊請他坐自己的位置,自己則換去李泰那兒,如此一來,李泰就被趕下台和盧中平級了。

許牧通卻道:“三位大人主審,無需變換位置,我作為苦主坐邊上就好了。”

見到眾人還要互相推辭,“就這麼說定了。”

官吏們無奈,隻好歸位,開始審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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