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燕同樣是淩晨回到瀟湘館,雖然知道趙家那邊已經沒事了,心心念念地還想去看一眼,隻是這會兒三更半夜的,上哪兒去看。

趙蕊住在趙家莊,自己這時候貿然前去,說不定還會被當成刺客抓起來。

更何況她這時候去看趙蕊,是以什麼名義去,她不喜歡自己,負責的事更說不上,當然,自己也沒想著要她負什麼責。

想到那日從她那薄薄的唇片裡麵吐出的那一句話,“你若是介意,我倒是認識一個千金聖手,她能製作一種藥丸,能讓那處恢複如初——”

這句話,每每想起來,還是會讓她痛徹心扉。

她真不知道當時的趙蕊是以什麼樣的心境說出這樣的話來。

想到這裡,她不僅自嘲一聲,還能以什麼樣的心情,當然是不喜歡自己想推開自己的心境唄。

不禁心中一陣悲涼,又覺得自己很是犯賤,人家明明就不喜歡,可自己還一個勁兒地黏上去,逼著她陪自己逛街,讓她給自己銀子,指望著她因為那點內疚的心思而對自己百依百順。

可如今看起來,趙蕊之所以一時候百依百順,那還不是因為她迫不得已碰了自己,她那該死的責任心作祟,如果讓她選擇,當初她絕對不會碰自己一根手指頭。

戴燕躺在床上,翻來覆去,自怨自艾著,開始後悔著今夜就不該回來。

回來乾什麼,自己又不是她的什麼人,關心她的人多了去,不缺自己一個。

不知道什麼時候睡去,醒來的時候也不願意起來,就想這樣癱在床上什麼也不去想。

可誰知秋夢期來了,隔著門叫著她道:“我待會兒就去趙家莊,你跟我去看看唄。”

戴燕昨晚上被自己洗腦了一番,這會兒興趣缺缺,半死不活道:“不去了,你自己去吧。”

門外的秋夢期如何不知道她的想法,昨夜那麼急著想回來,今早又如此沮喪,想來是糾結了一夜趙蕊的態度了。

於是也沒給她選擇的機會,道:“趕緊起來,去檢驗他們家護衛的情況,如今她也算是我義姐了,又是咱們縣裡的納稅大戶,我得保證他們家一家四口全須全尾安安全全的。”

秋夢期拿工作來壓她,戴燕不情不願地起來。

心裡又有那麼一絲僥幸,幸好是工作,自己這樣去也算是名正言順,才不是因為關心她思念她。

慢吞吞地去洗漱,等出來的時候,已經是快一個時辰了。

秋夢期本就是個沒耐心的人,罵道:“除了等我夫人,我可沒等過誰這麼久,下次你再這樣,彆怪我不客氣。”

戴燕沒理會她,轉身徑直上馬了。

秋夢期看著她萎靡的樣子,歎了口氣道:“愛情的苦,誰都要吃上一次,這也才算是公平。”

她和蘇韻,中間的彎彎繞繞,回想起來,有時候都還會覺得窒息。

趙蕊知道秋夢期今日過來,也沒去船塢,專程在家等著。

隻是當見

到她背後的戴燕時,眼神忍不住閃爍了一下。

可惜戴燕低著頭,全程沒有看她一眼。

她也隻能暫時斂下心神,應付著秋夢期。

秋夢期道:“這次背後的人我們已經查出來了,是蒼梧郡的辛宰,原神策大將軍,跟我們一起搶奪寶藏的那個。”

“寶藏沒搶到,心有不甘,又想從彆的地方弄錢,好支持他起事,如今瀝州一帶,除了鹽鐵,最掙錢的就數我們封樂的幾l家作坊了,你這個體量大,也容易招人眼紅,就這麼把主意打到你身上了。”

趙蕊表示明白,“不論如何,每次趙家出事,都是大人和夫人鼎力相助,趙家是欠了您的大恩德。”

“沒什麼恩不恩德的,船坊也有我和韻兒的股份,幫你也就是幫我們自己,更何況前日我剛在老爺子麵前說了,認了你當義姐,這事可不能隻是口頭上說說。”

趙蕊抿唇笑了笑:“說來說去,還是我占了便宜。對了,那位影七統領,不知道他什麼時候方便,想帶銘兒登門道謝,說來他已經救了銘兒兩次了。”

秋夢期擺了擺手道:“倒不必,他是我師兄,雖然看似是住在衙門依附於我,但做事全憑心性,而且他不喜歡跟人交流,你也不需要放在心上。”

趙蕊有些遺憾地笑了笑,還是拿出了一張福隆錢莊的一萬兩銀票放到桌上,“還煩大人回去幫我轉交於他。”

秋夢期搖了搖頭,也不瞞著,笑道:“你知道他是誰嗎,摘星閣的頂流殺手,先前摘星閣覆滅,也是他的手筆,摘星閣做的生意都是上萬起底,他滅了摘星閣,你覺得他還缺這些錢嗎,倒不如留著,按時按量給我交稅才是正道。”

趙蕊也是第一次聽到影七的身世,不禁大吃一驚,隨即疑惑道:“他不是你師兄嗎,怎麼入了摘星閣?”

“他早些年叛逃出師門,那時候我還小,也是來封樂的時候才重新與他遇上了,這些年發生了什麼事,他和摘星閣有什麼滔天的仇恨我也不得而知,但那樣一個組織留在世上終究也是個禍害,滅了倒是好。”

“竟有這般淵源,不過有如此奇人跟著,大業也能多點勝算。”

秋夢期點了點頭,大師兄跟著,確實幫她解決了不少的事情,將來起事,也勢必要對他委以重任,隻是他心思深沉,也不知道到時候彼此之間能否步調一致,還是得找個適當的時候跟他聊聊才行。

“韻兒說給你們這邊增派了人手,會不會給你們帶來什麼困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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