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0 章 默默守護(1 / 1)

將近年關,原本這個時候家家戶戶都應該在準備過除夕,可因為這件事情,徐雲在外奔波。

朝朝則在家中盤賬,徐家一片的愁雲慘霧。

徐雲讓朝朝將所有的賬本全部放在一起,好好的清算一遍,查一查到底有多少現銀。

想來是要做兩手準備。

可朝朝依舊覺得,這件事情不應該這樣收場,分明就是天災。

如今天災都還沒有過去,就又迎來了人禍,誰都看得出來,這件事情是旁人有意為之,就是針對徐家的陰謀。

隻不過他們根本不清楚是誰做的。

明眼人隻有那麼幾個,更多的是被蒙蔽之人,那些人並不會想到是不是有什麼陰謀詭計,三人成虎,聽得多了便會想,是不是徐家真的有什麼問題。

以訛傳訛變得越來越嚴重。

這些日子以來,其他的生意也受到了影響。

徐雲煩不勝煩,隻能儘量的去解決這些事情,並在暗中想法子將幕後之人調查清楚。

朝朝在家中算了幾日賬,隻覺得不能再這樣下去,這實在是太過被動,他們應該想些彆的法子才對。

但徐雲這幾日很忙,朝朝時常都看不到人,有些事情也沒有辦法同她商議。

於是朝朝便去找了徐興文,“伯父,我想去出去瞧一瞧。”

徐興文正在書房裡看賬冊,聽到這話有些疑惑的抬起頭,“好好的,為什麼要出去瞧一瞧?”

“我有一些事情想要同阿姐商議,但這會兒找不到阿姐在何處。”朝朝尋了一個理由說服徐興文,“我也想出去看一看,外頭到底是怎麼說的。”

朝朝的目的,其實是想看一看辰律,有沒有什麼法子可以想。

她想起了曾經裴錚和她說過的話。

律法會還每個人一個公平。

她其實已經記不得這句話是裴錚什麼時候告訴她的,但此時想起來,朝朝無疑是激動的,無論如何,她都要去看一看。

但這些事情不能和徐興文明說。

徐興文沒有阻攔她,讓管家陪著她一塊兒去。

“如今家中多事之秋,雲兒也是奔波在外,一定要多加小心。”徐興文冷靜的開口。

朝朝得了答複之後,便急匆匆的出了門。

她來懷遠縣五年,頭一年她忙忙碌碌隻想著要怎麼活下去。後來遇見了徐雲,幾番波折,才有了如今的造化。

她在這裡,也不過是幾年時間。

對這裡的人情世故並沒有太多的了解。

這一回的事情,徐雲不讓她插手,朝朝其實清楚,這也是阿姐對她的保護和照顧。

但她不能坐以待斃。

總要想法子,幫助阿姐渡過難關才對。

縣衙中每天都是人來人往,雖說縣令成日裡處理的都是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但正常情況,沒有人喜歡來縣衙。

朝朝也是頭一回來此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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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些猶豫。

管家跟著朝朝一路,如今看著她站在鳴冤鼓前頭,心裡有了一種奇怪的感覺,“朝朝小姐,您是要敲這鼓嗎?”

朝朝默默的點頭,她雖然心中忐忑,但也隻是沉默一瞬,便毅然決然的敲了起來。

因為有人敲鳴冤鼓,衙門裡很快就跑出來幾個衙役,將朝朝給帶了進去。

直接壓著她跪了下去。

“下跪何人?”縣太爺的聲音有些冷漠,朝朝聽得清楚分明。

可正是因為這份冷漠,才讓她的心變得逐漸清明,“大人容稟,民女柳朝朝…”

她跪在地上,陳訴了自己的來意,她也並非是要狀告波斯商人,隻不過是想要借辰律一看。

懷遠縣地處偏僻,縣衙的確有辰律,但很多律法是百姓們日常都用不到的。

也隻是在頒布的那一日,會命人謄抄一份,張貼告示。

大家夥兒都隻是看過就過,有些人瞧見了問一嘴,讀書人記得的會多一些。

一些地裡刨食的,壓根就不關注這些。

朝朝也不過是知道個模糊的概念。

她此番過來,也隻是想找一找有沒有應對之法,但她不過一個平民,要想見到縣令,也隻有另外找尋方法。

“大膽!”縣令一拍驚堂木,“就因為和這個原因,你竟然擊鼓鳴冤,是要蔑視公堂嗎?”

朝朝並未辯解,隻是跪在地上陳情,無論縣令說什麼,她都沒有太多的反駁,最終縣令因為她蔑視公堂打了十板子,就要將人趕出去的時候,師爺卻快步的走了上來,對著縣令輕輕咳嗽一聲。

“大人,這並不違反律法…”

縣令狐疑的看了師爺一眼,像是有些不理解師爺今日為何這般多事,但師爺一直是他的智囊團,師爺的話,他還是要聽一聽的。

便遂了朝朝的意,隻是她不能將書帶回去,隻能在縣衙裡看。

朝朝便提出要謄抄一份。

縣令皺起眉頭,可師爺又將人攔住,準予了這件事。

原本是想讓人領著朝朝去後院抄的,但管家卻攔在了前頭。

師爺大概瞧出他們有何顧慮。

之後,便一臉坦然的讓人去取來辰律,便在這公堂之上隔了一道屏風,讓柳朝朝在後謄抄。

朝朝被打了十板子,雖說衙役沒有下狠手,但朝朝還是被折磨的夠嗆。

她原本以為自己白來一趟,如今能夠得償所願,自然是喜出望外的。

她跪在案桌之前,打開了那本辰律,上頭密密麻麻的記載了許多的東西。

朝朝隨意的翻了翻,但卻沒有找到自己想找的。

這辰律記載的有些詳細。

朝朝想了想,便不打算如同無頭蒼蠅一般的查找,反而是從第一頁開始,慢慢的謄抄。

陪著朝朝過來的是徐府的管家,看著朝朝這模樣,也自告奮勇的要來幫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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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朝小姐,

不需要找相關的律法了嗎?”

“很難找。”朝朝心中有了彆的打算,管家便守在一旁,看著朝朝跪在案桌之前,謄抄了幾個時辰,直到她的手臂酸軟無力,才停下來。

她親自去找了師爺致謝,直說還沒有找到。

師爺倒是半點也不著急,“柳姑娘明日也可以來,若是想,也可以早些過來。”

師爺的態度讓朝朝有些疑惑,她雖然想要達成自己的目的,但現在的情況卻讓朝朝開始擔心起來。

為何忽然之間,變得這般好說話?

“柳姑娘不必擔心,隻是我想起了一件事情,刺史大人曾說過,希望百姓們都能夠熟識辰律,但一直都沒有這個機會,如今柳姑娘有這樣的想法,對我們父母官來說,也是一件好事。”師爺說的認真。

他巧舌如簧,終是讓朝朝相信,這是一件順水推舟的事情。

朝朝這才知道,原來又是因為裴錚。

“多謝師爺,我明日會一早就過來的。”朝朝欠身致謝,最後一步一緩的走了出去。

直到人影都瞧不見,縣太爺才走了過來,“你剛才跟那丫頭說的事情,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

“自然是真的。”師爺淡淡的看了縣令一眼,對於這個上峰,他當真是一點兒想法都沒了,但好在是個壞人,對於自己也算有知遇之恩,總不好不搭理他,“隻不過,這話到底多了點水分。”

想要讓百姓們熟識辰律,這是多麻煩的一件事?

識字的都沒有幾個,這樣的政策怎麼可能達成?

師爺從不管這些事。

“大人,您這消息這麼不靈通怎麼行?你可還記得前些日子雍州暴雨,刺史大人和京城來的大理寺卿一直在賑災,來過我們懷遠縣?”師爺一向耳聽六路,眼觀八方。

裴錚雖然沒有大肆宣揚,但也並沒有太隱藏自己的行蹤。

有些事情隻要有心之人去查探,就能清楚。

而師爺就是這個有心之人,“柳姑娘和那刺史大人有點兒關係,似乎是相熟之人。”

師爺並沒有猜測太多,隻是給上峰透一個底,免得上峰不知輕重的把人給得罪了。

“這?”縣令大驚失色,怪師爺怎麼不早些說,“我方才還把人給打了,要不要去瞧一瞧?

“大人,您秉公執法並沒有問題,她擊鼓鳴冤,所為的卻是要看辰律之事,的確和冤案沒有任何的關係。”師爺開始給上峰吃定心丸,“屬下也隻是想到了這一可能,並沒有太確定,您也不需要太過特殊對待。”

“若柳姑娘和刺史大人當真有什麼關係,我們也不至於得罪人,若是沒有什麼關係,我們也落得個好名聲。”

師爺不過是短短的一瞬,就將很多事情都考慮的清清楚楚。

“如今懷遠縣的事情鬨得這麼沸沸揚揚的,想必大人您也聽說過。”師爺其實並不太想管這些事情。

縣令也是一樣的。

當官的總有一股

子清高在。

士農工商,是天然的階級,當官的看不起平民百姓,看不起商人,那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可縣令和師爺好歹還有些家國情懷在。

雖然都是商人,可他更看不起的是波斯商人,“這件事,你可得盯的緊些,刺史大人想要雍州繁華,出台了一係列對商人有利的政策,若真如你所言,這柳朝朝真有什麼身份背景,要牽扯的事情可就多了。”

師爺點頭答應。

朝朝早晨是坐著馬車出門的,回來的時候,卻是被婆子們扶著進屋,徐興文夫妻倆一看這情況瞬間傻了眼,“這是怎麼了?你不是說就去瞧一瞧。”

怎麼瞧得一身的傷?

“我沒事。”朝朝白著一張臉,衝著徐興文夫妻倆搖了搖頭,又問徐雲有沒有回來。

卻得到了否定的答複。

朝朝讓管家將她謄抄的辰律拿了出來,她一頁一頁的翻,一頁一頁的看。

因為坐不得又隻能跪在了書案前,看的徐興文夫妻倆心疼不已,連忙把管家拉到一旁,問他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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